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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牽繫一生--三十四頁…    「為什麼他們知道天狼帶清風走了?」阿克摩一路上不住的  嘀咕著。    本來阿克摩三人來到萬客樓,是要告知衛無央與白髮男子有  關天狼與清風夜半繞跑的消息,沒料到一進萬客樓,萬客樓的掌  櫃反而交給他們一張薄薄的短箋,人…萬客樓的伙計說,清早就  走了。    「箋上沒說,而且他們也說會到半邊嶺會合。」木心老怪漫  不經心的回答,眼睛卻是直掃前方。    「《朝暮藥堂》門前有一棵盆栽的杏樹……不遠了,看,前方  約莫七丈不就是一顆盆栽杏樹!」磊指向前方道。    「一定要帶這個《神醫》上半邊嶺嗎?這樣子不是對神農絕  醫很失禮…」阿克摩側著頭問。    「不會!反正我們有權不聽片面之詞,多方面意見總是好  的。」磊代答。    「如果這個藍神醫和神農絕醫意見不合,那…咱們要聽誰  的?」阿克摩再問。    「那就再去找第三個《神醫》,反正天底下能人異士何其多,  我不相信沒有人可治癒我的清風。」木心老怪堅持道。    「到了!」磊在一樸實的木樓前止步。    「那就進入吧!」木心老率先踏進門坎中。    「下雪了…」衛無央望著天空,淡金色的眼射出了柔和之光。    「擔心天狼和清風?」白髮男子著衛無央的肩,輕輕偕妻漫  步。    「天狼無需擔心,怕的是清風,他現在沒有功力,怎麼抗寒…」  衛無央難得全身放鬆待在白髮男子懷中。    「天地間多少人沒半點內力抗寒,仍是活得好好,無央,妳  多慮了,天狼不會讓清風凍著的。」白髮男子安撫著:「清風沒功  力,天狼有。」    「我是真心疼清風。」衛無央輕嘆:「他有我的緣。」    「我明白!」白髮男子吻了吻衛無央的手心笑著。    雪緩緩的落;路上大多都是不得不行走的人車,天冷,人車  明顯的少了許多。    一對高佻的男女,大披風,雪紗帽,狀似悠哉地往鎮外離去。    天狼在走了一段路後,遇上了一個老樵夫;在老樵夫的盛情  相邀之下,來到他的家中借宿。    「你們要上半邊嶺呀!如果趁雪不大時趕一會兒路,應該很  快就到了。」老樵夫的妻子,陳婆婆道。    「我們是約了日期,不好早到,再兩天就可以上嶺去。」天  狼幫清風舀了一碗熱湯,扶著清風的頭餵他喝下。    「這雪…只怕兩天還停不了,山上的雪較平地厚些,到時會  很不好行走。」老樵夫將柴火搬進屋後道。    「老頭子,今天大牛他們會來嗎?」陳婆婆也舀了熱湯,服  侍自己的老伴暖身。    「路上遇見了,說再幾天才來,會抓隻雞和幾條醃魚……好  喝,婆子,妳今天加了什麼好料?」老樵夫笑咪咪問。    「還不就是山薯和野菜,哪有什麼好料。」陳婆婆回笑。    天狼看著眼前這對老夫妻的尋常交談,感覺他們之間那一同  生活了數十年的契合與寧靜,不禁心生敬意,世間唯有知足安樂  者,心境才是真正的不平凡……    「啊…嘛嗯、嘛嗯…」清風咂咂嘴,抓著天狼的手衫搖著,  將神遊的天狼喚回魂,一串串單音不算大聲,但很明顯的表示出  他仍想再喝熱湯。    「還想要?那再喝一些,待會兒婆婆熬的山薯粥就好了,我  們的晚餐。」天狼點了點清風的鼻頭道。    「小兄弟,我已經把另一個炕清了,也升了火,暖上了炕,  夜裡不用穿太多衣服上床,睡起來就舒服多了。」老樵夫道。    「謝謝您了,老爹。」天狼真誠的道。    「嗲、嗲、嗲、嗲…」清風一手搖著天狼,一手就往老樵夫  的白花花長鬚摸去。    「清風,不可以抓老人家的鬍子,不禮貌…」天狼拉回清風  的手。    「嗲、嗲、嗲…」清風扭動身子,露出了可憐兮兮的臉。    「還嗲,不可以…」見清風不滿又撒嬌的神情,天狼興趣一  來,開始陪清風玩起來。    在兩個天紀一大把的老人家面前,天狼的童心盡現,看得兩  老笑呵呵。    外面天空落著軟軟白白的片片瓣瓣,輕輕的,很溫柔。    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被說服暫時休業幾天,離開平安鎮,到一  個名叫《半邊嶺》的地方看診,而且還是個漸雪的寒天……    遠門出診並非不曾,只是這一行會去多久,他拿不出個準來,  三、五天還算好,若是十天半個月,那……是不是帶著香兒一同  去比較好?要是香兒同行,那秦嬤嬤也勢必隨伴,這一行三個  人……    「公子,小姐任性不肯用藥了。」一名五旬婦人在其背後喚  道。    「我一會兒就到。」長臉青年微微笑著,放下手中醫書,也  放下腦中思緒。    入了一間整齊的房,房中床幛內躺了一位臉色蒼白的女郎;  說是女郎,因為看得出年紀應該有二十好幾,不再少女青春,難  然容貌十分娟秀,但一雙空洞無知的眼神,見不到半分靈動。    「哥、哥。」    「香兒,怎麼不聽秦嬤嬤的話,把藥喝了,不然病可好不了。」  青年自婦人手中接過藥汁,欲餵女郎服下。    「不、要、會、苦、不、好、喝…」女郎偏過頭,嘟起嘴來,  吃力斷續的道。    「一口氣喝完就不苦了,我請秦嬤嬤拿蜜棗來給妳嚐,好不  好?」誘著,同時也示意婦人去取來甜食。    「苦、不、要…」女郎著頭,還故意拉起被單遮頭蓋面。    「香兒…」青年重重嘆一口氣,「妳不乖,哥哥就不帶妳出門  去。」    「哥、哥、不、帶、我、出、門、哥、哥、不、帶、我、出、  門…」怪哉,那女郎馬上哭著鬧了起來。    「香兒喝完藥,好好養病,哥哥就帶妳出門,好不好?」青  年道。    這時,婦人也拿來一碗甜蜜醃棗,放在床邊桌上。    「出、門、玩、出、門、玩…」女郎似乎高興起來,伸手就  要拿蜜棗。    「先喝藥,香兒。」青年馬上將碗湊上女郎嘴邊。    屋內三人,和著一團溫暖,屋外的雪不大不小,持續地落著,  當風輕輕刮起時,像捲起一道白色紗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