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繫一生--七十二頁…
漠北聯盟的第一美人公主對霍天狼的求愛失敗,還惹了天狼震怒,無
聲無息之間,雙手成殘,令各大名醫也找不出殘用之因。
紅娘子軍團少團主沙柔晴,也碰了一鼻子灰,據說連團主也請了出
馬,還是撼不了霍天狼的決心,美人有意,浪子無情,據說霍天狼對
紅娘子軍團下重話,再度碰上纏人事件,他將下手不容情。重話一出,
雙方自然難以和平相處,只是誰也不知道到底是又發生了什麼樣的
事,結果紅娘子軍團的人竟然也什麼舉動也沒有,就此罷手。難道霍
天狼真惡形到連紅娘子軍團的程采掬也不敢招惹?
之於曾經有意脅攬霍天狼的宇文歇,不知為何,被發現屍陳北順名人
府大門階口,有此懸案,北順名人府竟沒有任何驚怒,甚而什麼也不
敢解釋,只是草草理了宇文歇這懸案。對於前先曾揚言招攬霍天狼這
良才一事,說什麼也不敢再提上一提……
因此,北武林對霍天狼又多了幾則不得了的傳聞,而在人人口耳交傳
之際,內容走向與真實性,漸漸難以考究……霍天狼依舊行蹤成謎。
天狼帶著清風,由青衣駕車在抵達半邊嶺前,已經在最後一個預定的
休息民舍與兄嫂會合,衛無央還愉快的表示,現有空暇上半邊嶺坐
坐,順同喝杯喜酒湊熱鬧呢!
對衛無央突來的計劃改動,天狼能說什麼嗎?震驚的他嘴是張的大大
的,可還來不及發出疑問或是抗議,衛無央早已轉頭拉著清風《妯娌
喜相逢》去了,理也不會理他這個小弟。
「她這些天玩的開心,心情不錯,所以決定順道去拜訪親家。」素儂
儂代為解釋道著。
「玩得開心?」這天狼吐了口氣,實在不懂。他不認為同一干無理取
鬧的江湖女人攪和,心情會好到哪兒去?這也是他愈來愈厭惡在江湖
上行走的原因。
「無央演戲演的入木三分,我配合著玩,把你兇狠無情的一面現給那
些女人明白,相信經過這一場戲,再也不會有女人膽敢纏著你。」
天狼聞言僅僅挑眉。
「除此之外,我們也處理掉一些小事,想找你做《大生意》的人。還
有你那個朋友阿隆。」
「大生意?阿隆?」這可就有意思了。
「一些眼看武林太平靜,沒事想找事的小毛頭。」素儂儂輕描淡寫。
素儂儂眼中的小毛頭,其實是生不逢時的奸狡的陰謀家臬雄哩!只
是…素儂儂本身太厲害了,再加上他可調動的豈是一般江湖勢力,所
以…連作亂計謀都還不成形,這些頗有偉大理想的陰謀家、策略師、
臬雄們,眾有志難伸者的的浩世謀略都提早夭折了。
「你那個朋友阿隆呀,幫你擋下了太極槍這個麻煩,倒省得你嫂子動
腦動手。」說到與柯信隆相遇之後所發生的連串事,素儂儂眼嘴笑意
可是連人皮面具也遮不住。
「太極槍?」天狼一聽到這個名字就皺眉頭:「他又想決鬥了。」
「太極槍不會再找你決鬥了,他纏上了阿隆,還當眾宣誓這一世絕不
放過阿隆。」這下連聲音都有笑意了。
「阿隆不玩槍。」這是肯定句,可也是疑問句。
「該是兩人喝酒結下樑子,蕭太極看上你的朋友…難道你看不出阿隆
的相貌是經過易容改裝?」
「一目瞭然。怎麼…哦,我懂了。」一旦明白主因,天狼就興趣缺缺
了。他人瓦上霜,干他底事。
「好歹你也當他十多年《好朋友》了。」素儂儂嘲弄著。
「我不是唯一一個…」天狼睨了素儂儂一眼「過一陣子我再去瞧瞧。」
假設這兩個人真的開始進行任何不清不楚的關係…,那還是別去攪人
家的事,明哲保身為要。
「真是冷淡呀!」
「彼此彼此。」
這對兄弟還真五十笑百步,王八比烏龜──這好像不是太好的比喻─
─不過,兩人的性子是徹頭徹尾的相像,都是眼中認定的親友隻手數
數還有得剩,其他所有再關心他們、對他們掏心挖肺的人一概視為外
人……換言之,兩人眼裡就只有老婆啦。阿隆!交上天狼這個朋友、
遇上這對兄弟,算是這輩子欠了他們了。
「這次嫂子準備上嶺《玩》多久?」天狼用下巴比了比衛無央,想知
道衛無央荼害人畜的觸手延至半邊嶺,會造成為期多長的危害。
素儂儂瞧著盡心盡力《教壞》清風的愛妻,眼裡一直不變的柔和;衛
無央逗引著清風《敘述》過去這幾天清風所經歷的事呢!
「不一定吧!偶爾也得同親家好好聊一聊,延續交情。」素儂儂輕笑
著回答。
半邊嶺這回合好生滾滾嗆煙。
先是秋小婷悉獲清風許親男人之事重新翻了三年前舊聞之外,馬伶淞
邀請藍相公兄妹上嶺度佳節赴喜宴,其中多了一位年十二、三歲的小
男孩,竟然是馬伶淞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馬伶淞攜子回山嶺的消息,差點爆了整座半邊嶺,三個老長輩還看得
開,畢竟清風都能嫁男人了…,只是同門手足間難免錯愕震驚、無法
立即接受,尤其是秋小婷,好好一個回娘家調養生息,居然同時兩件
不容道德的事實砸上了頭,她一時不真不能接受,在他人還在消化新
聞的同時,倒了。
「娘…!」
刑子睿在藍神醫離房取藥的同時,憂心忡忡的倚床探視繼母;原一張
年輕無愁的俊臉,此時糾成了一團。
床上躺著的是他眼中精力充沛,開朗大方的後娘,像不可能倒下的、
如厚磐巨石般的女人,現在一下子…怎麼發現她耳鬢有了絲絲白髮,
眼眶微黑,嘴唇乾白…,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
「子睿,為娘嚇著你了。」秋小婷苦笑撐著要坐起。
「娘,您躺著歇息,藍大夫說您這陣子勞累,又沒好好調養,突然打
擊就受不住了…我好擔心。」
畢竟年紀尚輕,又未曾遇見大事,刑子睿只壓制想發抖身子而強忍鎮
定著。
「瞧你這模樣,為娘只是這幾天沒睡穩…沒事的,補湯喝幾碗,多睡
一會就馬上好了。」
繼子對自個關心,秋小婷心中窩心的不得了,心情再差也好了六、七
分。
「我會怕呀!爹不在身邊,能照顧娘的只有我…」
「啐!你鬍子一根沒有,也想照顧人?」
秋小婷這一打趣,刑子睿不禁也笑開了。
這時,十二、三年紀的小僮端藥進來,對房中兩人行禮。
「師姑、師兄,打擾了,師父吩咐紀夏送藥來。」
個頭較同年男孩短了些,不過眼神氣質沉隱乾淨,與其母馬伶淞九分
神似。
「…紀夏,你就是伶妹的孩子…,過來讓我瞧瞧。」
聞言,秋小婷本是一僵,但見幼童眉宇間如此相似八師妹,原本陌生
的斥力稍退,再思及此子長年流浪、居無定所,心又軟了數分,不由
得親切起來。
由刑子睿扶著坐起,秋小婷飲完藥湯,和善的問:
「孩子…夏兒,我這麼喚你可以嗎?你今年多大了?」
馬紀夏點頭:「快滿十三了。」
「有…習字練武嗎?」秋小婷拉住馬紀夏的手,心疼的發現,這孩子
筋骨很薄弱啊。
「養我的義父是江湖行走的賣藥郎中,教我四書五經,可是不懂武
功,去年逝世了,師父告訴阿娘,我體質不適合練武,但可以繼承他
醫藥衣砵。」馬紀夏緩緩說著。
「那…你的義父,還有現在這個師父,他們對你好不好?」
「極好。義父待我如親生兒,師父也期望我成器。師父是平安鎮上的
神醫呢!」提到義父、恩師,馬紀夏眼露神光。
「那…你娘她常不常去看你?」
「阿娘…」馬紀夏小臉微紅:「阿娘上個月才找到我與我相認,現在
說要在平安鎮買屋子定居。」
「原來你們也才相認不久…」
這時,素衣儒衫的中年書生叩門。
「紀夏,若是刑夫人用過藥就早些休息,別打擾人家。」
藍相公只是站在門口,微笑著說。
「是,師父。」馬紀夏答應。
「請慢…」秋小婷出口喚止:「藍大夫,我還想同師姪聊聊…」
「刑夫人,您現下身子太弱,一定要靜養,能休息就盡量休息,不然
對腹中胎兒不好。」
轟!有如春雷乍響,秋小婷腦子嗡嗡嗡,《胎兒》這兩個字把她嚇呆
了。
「哇~~!娘、娘,您有身孕了?有弟弟了,我就要有弟弟了!!」
刑子睿首先反應過來,拉著一旁站立的馬紀夏又跳又叫,興奮的收勢
不住。
「小心…」藍相公連忙衝進,接過馬紀夏手上碗匙。
「夠了,睿兒,你把夏兒嚇著了。」秋小婷好不容易回過神時,只見
繼子樂瘋的模樣,與馬紀夏不由自主無奈表情,禁不住也開懷而笑。
「喜事、喜事,娘,這可是天大的好喜事,…啊!得快快通知爹,爹
一定也會樂壞了…馬上…」
也不等秋小婷回答,刑子睿早奔出門,預備散播這大好消息。
「這孩子莽撞,藍大夫莫見笑。」秋小婷自也喜不在話下。繼子這般
歡樂,做後母也不擔心將來手足不合睦了。
藍相公含笑點頭,但隨即又道:「夫人隔這麼久才又懷胎,年紀體質
說來已經很辛苦,加上夫人心神不太平靜,這些日子就少下床走動,
一切就等胎兒穩定後再說。」
「…大夫的意思…我這孩子…」不敢說出疑問,秋小婷顫顫而道。
「那倒也不用太緊張,胎兒一切正常,我只是稍微提醒,畢竟夫人隔
了這麼久才再次懷胎,而懷胎初期又長途跋涉,總是小心些好…」藍
相公安慰道。
「那我就放心了。」秋小婷舒一口氣,帶著靦腆的笑意:「其…其實,
這是我初次有孕,方才那位是我繼子,年輕時就是為了他而不敢有
孕。也不怕您笑,不知這孩兒在腹中有多大了…」
「二個月有,這些天多休息,接下來會更辛苦。」藍相公輕道。
「要當母親了,怎麼怕苦…」秋小婷笑,心一安,才感倦意上湧:「對
不住,我真有些睏了…」
馬紀夏受意扶秋小婷臥下後,師徒倆悄退房外。
「師父,女人懷孕很辛苦嗎?」馬紀夏問。
「這自然。十月懷台,肚腹愈沉重,飲食亦有異變,許多婦人為了生
孩子就是把身子打壞,更別說在生產時所遭受的巨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