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joan1325 (翎風)
看板BB-Love
標題[自創] 阿爹的飯包-純粹‧下
時間Sat Jul 26 14:36:56 2008
有滾
榻榻米。
所以這是防爆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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撫著被打腫的臉頰,不敢置信地望向保正。
保正……竟然打他?
他做錯什麼了嗎?為什麼他要打他?
「要你反抗不是要你去跟別人打架,現在好了,退學處分,你要怎麼回去跟你爸交代?」
他和誰打架了?他怎麼不知道?
「現在人家都讓你給打傷了,看這件事你要怎麼善後?」
望向虛弱地讓老師護在身後,一臉受害者模樣的那人,再看向一旁幸災樂禍的同學們,
以及眼神裡充滿斥責的師長和保正,他冷哼了一聲。
其他人怎麼看他,他都可以不在乎,但保正和他住了這麼久了,竟然會相信他人的片面
之詞,寧願相信他們也不相信自己?
這就是那位說期待他的保正,那個和他一起坐在樹幹上看夕陽的保正。
既然沒人相信他,不管他說什麼都無所謂了,乾脆豁出去吧!雖然不管他說什麼,那些
人都不會採用,但比起什麼都不說就擔下罪名,他寧願放手一搏。
深吸一口氣,他放任自己的衝動做事了,什麼要和同學好好相處、做個好學生的想法,
他全拋諸於腦後。
要他和他們好好相處?等他們願意平等對待他再說吧!
「誰和他打架了?那些傷是他自己造成的,我根本沒動手。」
「你胡說什麼……」
「對,我胡說,因為我忘了我手上這些傷也是你弄的,把我的手當椅子坐,很舒服嘛!」
舉起自己的右手,他撕下保健室老師為他貼上的貼布,讓師長檢視手上的傷。整片青紫
的痕跡上,儼然還有一、兩個圓形的印痕。
「誰和誰打架了,搞清楚好嗎?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其他人也是共犯。自己做錯事
還敢把事情推到我身上,你們還要不要臉啊?」
「你……你說謊!那傷明明就是你自己用的,少、少怪在我們身上!」見師長和保正懷
疑地望著他,他只顧著反駁吳若君的話,忘了自己稍早前還是「帶傷」的人,激動地衝
到吳若君將他推倒在地。
「這傷怎麼來的,你自己心知肚明,不然為什麼你說話要結巴呢?心虛了嗎?平時罵我
賤民時不是罵得很流利順暢嗎?」
「憑什麼你們可以傷害我,我卻不能說出事實?我來這裡不是特地來讓你們糟蹋的。」
把藏在心裡的話一次吐清,心裡有種難以言欲的暢快感。看著教室裡不語的眾人,像是
報一箭之仇而心願已了一般,他走出教室,見師長想上前阻止他離去,他丟下幾句話,
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要退我學,先查清楚事情的真相再下定奪。如果要證明的話,保健室那裡有我受傷的
資料。今天所有罪名裡,我只承認破壞公物和早退。」
揹著書袋,他在外頭遊盪了很久。直到天黑了,他才回到保正家。
隨便看了不知在玄關站了多久的保正一眼,便上了閣樓。倒臥在榻榻米上,假裝沒聽見
樓梯那傳來的腳步聲,也沒看見被開啟的燈光和某人的身影。
「你們老師給的藥膏我放在這裡,該做什麼你自己知道,不用我多說。晚餐有幫你留著
,明天記得去上課。」
翻過身面壁不語,擺明了不想看見保正。
見他這麼回應,保正僅是關上燈,走下閣樓,沒多說些什麼。
往後,保正和他的對話就像那晚一樣,只有保正說,他沉默。即使有要事,吳若君也是
讓警察代為傳達。
而他,不願再和保正說任何一句話。
其實他知道保正會懷疑他是有原因的,只是在知道自己錯怪他後,保正卻連一句道歉也
沒有,總說些言不及義的事,卻從不道歉。
既然他不道歉,他也不想拉下臉和他說話,即使他心裡已原諒保正。但只要保正一日不
道歉,他就一日不和他說話。
他要的很簡單,只是一句道歉罷了。
聽見樓下傳來的拉門聲,他從回憶中驚醒,才發現他竟然睡著了。擦去課本上未乾的口
水,聽著樓下二人的對話,他知道是時候下樓吃晚餐了。
闔起書本,他走下樓,在保正和警察旁若無人地打情罵俏裡用完晚餐,便又回到閣樓做
自己的事。
他知道保正和警察之間是什麼關係。
木造房屋的隔音很差,而他們又從不壓低音量,他們在做些什麼,在樓上的他都聽得一
清二楚。還記得第一次聽見的那個晚上,他紅著臉在棉被裡輾轉許久才得以入眠。
看見保正和警察平時親密的互動,起初他還會感到心碎。
那個說期待他的保正竟然已經有別人了。
瞭解到這事實讓他難過了好多天,但後來他也釋懷了。
保正只是負責照顧他的人,而他也不是保正的誰,他和保正其實一點關係也沒有,何必
為了一個和自己無關的人難過呢?那完全沒有必要。
之後他便放寬心地繼續自己的留學生活,對那兩人的甜蜜視而不見,也忘了自己曾經將
保正放在心上,曾經欣賞過保正。
翻著課本,聽見樓下傳來的聲音,對於他們在做什麼事,他沒半點興趣,只是心想:
「又開始了。」,便用碎布塞住雙耳,繼續用功唸書,想彌補下午偷懶睡掉的進度。
專心唸書的他沒注意樓下的聲音在何時昂起何時低沉,最終寂靜無聲,也沒聽見樓下突
如其來的喧鬧,只是一直埋首在書堆裡,直到某人取下他耳裡的碎布,將他壓倒在榻榻
米上。
「做什麼?」使勁抓住保正的手,阻止他脫去自己的上衣。
「在樓上聽了這麼久了,怎麼還不知道我要做什麼?」從上方進攻不行,那就從下面來
吧。用膝蓋擦著男孩微熱的某處,粗暴地讓它站起。
「去找警察,別來找我。」完全無法理解從下半身傳來的是什麼樣的感覺,他試圖推開
保正,卻被那人困在身下。
「他啊……跟著他母親回家去了。剛才她在樓下吵著要自殺你沒聽見嗎?」
從小就被祖母逼著和父母親分離,警察對於母親可是有著極深的掛念和傾慕,被那女人
威脅著要尋死,愛母心切的他怎麼可能不跟她回去?
看來,他終究比不過那些跋扈的貴族啊……
「母親?」愣愣地看著似笑非笑、要哭不哭的保正,他第一次知道有關警察的事。
保正趁他呆愣時,脫去他的褲子和底褲,冰冷地手直接捏緊男孩的弱點,像抓著某個女
人的脖子一樣,惡狠狠地掐著。
惡意地撥弄就連吳若君自己也很少觸碰的地方,看著吳若君那初識情慾、懵懵懂懂的模
樣,他想起他和那人的從前。
那時,也是他先誘惑他的。
不顧男孩的抵抗,他輕喊著那人的名,邊吞吐著迅速茁壯的部位。
「你走開……我不是他,我不是警察,我是吳若君!」推著保正的肩膀,後者抬起頭瞪
視,咬著口中的物體作為警告。
他可以拒絕沒關係,但再推他就咬斷它!
吳若君沒想到僅是幾個輕咬就帶來這麼大的刺激,沒有經驗的他就這麼宣洩在保正的嘴
裡。而更令他驚訝的是,保正竟將他吐出的東西盡數吞下。
擦去遺留在嘴邊的液體,他逼進吳若君。「這下你非得好好感謝我才行了。」
「你瘋了你!」他連忙往後退,勿想再讓保正碰他。被這樣的保正碰觸,他只覺得噁心。
「你不是挺喜歡我的嗎?君仔。」不疾不徐地靠近,獵物臨死前的掙扎一直都是個很有
趣的畫面啊……
「誰喜歡你了?你這樣的人有誰會喜歡你,強迫別人做這種事,有誰會喜歡你?」抓緊
領口,在防備保正的同時,也在找尋逃離保正魔掌的方法。
青澀地吻上那人的唇,許久都沒有動靜,在喘不過氣時退開,但他的雙手仍掛在對方身
上,不願放開。「喜歡嗎?」
用手背抹去痕跡。「不。」
「是嗎?那多試幾次你就會喜歡了。」貼近那人,想身體力行,但他卻撇過頭拒絕他。
「不管你做多少次,我還是不喜歡。我討厭你這副模樣。」
「是嗎?可是我喜歡。」不顧那人的閃躲,再次封住他的唇瓣。
閉起雙眼,淚靜靜地落下。
他討厭我啊……
難怪,他願意和他母親走呢,因為他討厭他啊!
自嘲地搖搖頭,想放聲大笑嘲諷自己卻沒有多餘的力量動作。
藐視地瞥向瑟縮在角落的君仔,他抓起被他脫去的衣物扔還給他。見他顫抖著身體、滿
是防備的姿態,他忍不住隱藏已久的惡意,冷冷地說了幾句:「你不喜歡我,那又如何
?我也看不上你這樣的人。當初收留你只是因為有趣,現在一點也不有趣了。你啊,只
是個累贅。」
見他一臉震驚,他又加了幾句:「要讓我看上,你還不夠格!正確說來,你連待在我身
邊的資格都沒有。礙眼的土包,要不是答應你父母了,我還真希望你早點消失,少髒了
我的眼!」
嫌惡地抹去君仔沾在他手上的液體,他走下閣樓,不想再待在滿是腥味的房裡。
他只是個累贅,是父母硬塞給保正的拖油瓶,是個別人連碰都不想碰的累贅。
是啊……他是累贅,別人的累贅。
坐在學校屋頂,他不停地想著幾天前保正對他說的話。那晚的事給他的驚嚇太大,不知
該如何面對保正,尷尬與害怕讓他不知所措,當晚他便從家裡逃了出來,在學校裡待著
,又怕讓人發現,便在屋頂上躲了好幾天。
躲什麼?
躲避眾人嫌惡的目光。
就連保正都認為他是累贅了,更何況是其他人呢?
晴朗的天空下,他的心卻讓烏雲壟罩,負面情緒的比例越來越大,他的想法也越來越
悲觀。
在屋頂的邊緣坐著,想著往後他該何去何從時,他猛然被人推了一把。
穩住身子轉過頭一看,是保正。
「不回家在這做什麼?」席地而坐,他跟著君仔坐在屋頂的邊緣,欣賞風景。
「沒什麼。」挪動臀部,不想和保正靠得太近。因為某人曾說過他連待在他身邊的資格
都沒有。
沒有那種資格,他也不稀罕。他一點也不想和他坐在一起。
「沒什麼就去上課吧,待在這危險。」小心翼翼地重新站起,在離邊緣一、兩步的距離
外,他朝他伸出手。
「現在是下課時間。」對他伸出的手無動於衷。比起保正釋出的善意,他更在乎的是保
正的道歉。
做錯事就要道歉,這是很基本的道理,但他卻一直不願道歉。
「你……」見吳若君固執地坐在原地,他只能垂手放任他想做什麼便做什麼。僅是在離
去前請老師幫忙注意他,便返家繼續寫作。
他只是負責照顧他,給他個地方住罷了,沒有必要像個老媽子似的一直跟在她身邊看著
他。
在屋頂上望見那人離去,他轉身不想看見他的背影。又往屋頂裡邊移了幾步,離邊緣遠
了些,他手撐著地板仰望飄著幾抹雲的天空。
閉上雙眼,享受微風拂過他的身體。心想如果他能像那些風和雲一樣自由該有多好。
而下一秒,他便成了風,在空中飛翔,而後……
墜落。
再次體會到從前從樹上摔落的無助感,他驚慌地睜開眼,看到的是晴朗的天空,還有
……先前壓傷他右手和壓著他肩膀的那些同學們……
嘻笑地看著他掉落,看著他撞上樹梢摔落地面,直到他腦後溢出液體,在他失去意識以
前,他們的臉上都還帶著笑。不停開闔的唇瓣像是在對他說……
活該。
是啊……他活該,活著就該受到這些罪。只是因為他該受的罪還沒結束,所以他還活著
。受了些傷,但他還活著,活著看見那些同學和他們的父母不停地對他鞠躬道歉,後來
還聽說那些同學被懲罰,受了更多的罪。
躺在醫院裡,看著來來去去的人們還有一直在旁邊照顧他的保正,他知道自己沒事。
只是為什麼那些人總對著保正笑,面對自己時卻總是愁眉苦臉,搖頭嘆氣呢?
或許、或許成為保正這樣的人會比較好吧?或許成為保正以後,他就不再是個累贅、不
再是個麻煩了吧?
在某個夜晚,他望著點點星空入睡。
再醒時,吳若君像是變了個人似的,和他人總有段距離,無論對象是誰,他的態度總是
溫和而平淡,態度客氣到他人無法輕易踏進他的世界。
沒有人能夠「
待在他身邊」。
後來……後來呢?
考上大學後,他立即搬出保正家,拒絕再和保正住在一起,也拒絕再和他有任何聯繫。
波折不斷、痛苦的高中生活,這是他的過去,也是他的夢境。
在母親的呼喚下回神,匆忙地收拾桌上的稿件後,便走出房門與母親共進午餐。
經過客廳時,習慣性地望向大門,那裡依稀存在著兒子離去前的笑靨和話語。
想起兒子臉紅心跳的可愛模樣,他握緊雙拳努力忍下心裡一波又一波接連湧上的喜悅,
不希望自己表現得太過明顯,引起母親的注意。
他無時無刻都在提醒自己,克制自己的情緒,別讓那日益強烈的情感嚇到他人,尤其是
他的兒子。
這樣濃烈的情感他自己品嚐就夠了,他不想也不願讓兒子發現他的父親對他有著異樣的
情愫在。
想永遠擁有兒子的他,努力想粉飾太平,假裝一切仍和以前一樣,沒有任何改變,不想
讓其他人看出他內心的變化。
但當時的他不曾想過,也許他心底那不再純粹的親情,在不久的將來,會成就一場純粹
且幸福的……
愛情。
讓不再純粹的純粹以另一種模樣,繼續閃耀。
【純粹‧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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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18.173.76.5
推 meisterhaft:啊啊啊~心好痛呀~欺負父親的都去死吧!!!笨兒子趕快來 07/26 16:04
→ meisterhaft:治癒父親的心靈呀>////< 07/26 16:04
下一篇他就會出現了(大概)
推 Fully:還好有笨兒子陪著阿爹!!!>/////< 07/26 16:32
是啊>///<
推 sonzo:那些渾蛋!我要炸死他們啦!笨兒子,你的存在真是太好了(抱) 07/26 18:06
炸死@@"
同學:哼,我都躲得過米國人的無聊轟炸了,你們的算什麼。(被踢飛)
兒子的存在對阿爹很重要。
推 lotusmoon:父親是被推下去的嗎? 07/26 18:21
是的,一人抓一隻手臂扔下去。(筋)
推 HIBARI:沒錯 那些同學好差勁=_=### 07/26 21:08
是啊QQ
※ 編輯: joan1325 來自: 218.173.71.4 (08/19 00: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