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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跟上篇一樣,不喜歡米英的版友請小心 > < ‧歷史有(應該...) ‧破爛英文單字有(喂)   雖然沒有深夜十二點才能看到的畫面,但還是放上的防爆頁..   [APH] Conviction(下)   ‧Boston Tea Party   午後的陽光彷彿年邁的旅者,正緩慢朝地平線獨行。   亞瑟‧柯克蘭注視著合談文書,白色的羽毛鋼筆被拽在手心,一動也不動,迆灑的微 光照亮他燙金的領口,以及羊皮紙末端空白處飛揚的阿爾弗雷德的簽名字跡。   當年亞瑟牽起男孩走進宅院裡的那座老吊鐘,被刻意搬移到議事廳,那是出自英國匠 師精湛的工藝作品,以至於百年後仍忠心地敲響整點時序。   阿爾看了看老吊鐘,淡然地說了句「抱歉。」便起身走出議事廳外,直到十分鐘後、 或者更久,阿爾才推著黑色餐車回來。   餐車上擺著一鐘白瓷壺,與雕琢典雅的三層點心瓷盤。   「下午四點,英國的午茶時間,希望我記的沒錯。你說是麼?」   阿爾頑皮地笑著,他將軍服袖口稍微挽起,並仔細在瓷杯裡依序注入溫牛奶與熱紅茶 ,最後才遞至亞瑟面前。   「請用。」熱奶茶輕煙裊裊,將阿爾的臉頰蒸得撲紅,有那麼一刻,亞瑟感到眼前身 著寶藍色軍服的男人與當年那個嬌小而堅毅的男孩無異。曾經笨拙地學習午茶禮儀的身影 抽高了,握著杯耳的手指更加修長,他終於不受控制地牽動唇角,在阿爾殷切企盼的目光 下執起抹刀和叉子,將塗滿鹹奶油的司康餅放進嘴裡。   「好吃嗎?我完全是用你教我的方式去做的喔。」   他必須說實話,這個司康餅味道很熟悉。在英國,很多人都會做司康餅,只是這個特 別不同,像是多了幾分味道、回憶的味道。   亞瑟清了清喉嚨,口吻比之於前顯得柔和許多,「味道還可以,你總算學會怎麼做司 康。但我也教過你,在客人上門前,下午茶需要用到的茶壺、糖罐都得準備就緒,而且… …你笑什麼?」他終於查覺不對勁,挑高了半邊眉宇,帶著些許刻意粗聲地問。   「而且茶杯的杯耳朝右,要附上茶匙,茶匙必須在杯耳下方呈四十五度角。這些我都 記得。我只是很高興,你終於願意和以前一樣和我說話。」   這是非常熟悉的畫面,無論對誰而言。亞瑟坐在餐桌前,阿爾會將試做的司康端到他 面前。他們在這樣的位置上說過好次多話,包括談論今天一整天發生的任何事情,或是關 於司康餅。   「謝謝你,亞瑟。無論如何,謝謝你。」   阿爾低聲說著。他很久沒有這麼稱呼男人,當年那艘駛回英國的大船帶走了亞瑟,同 時也奪走他這麼呼喊的權力。   亞瑟對他很好,他很愛慕他,就像每個孩子小時候對於自己父母親的仰慕。   港口邊,亞瑟站在登船入口處,翡翠石綠的瞳眸注視著哭腫眼睛而快瞇成一條線的男 孩。   『你還會、還會回來嗎?』阿爾抽抽咽咽地、帶著濃重鼻音問到。   『會的。我會回來的。』   『我是不是不能問什麼時候?』   他試著表現某些行為、譬如成熟、獨立,就像那些必須面對父母分離的孩子,以為這 麼做就能扭轉一切。   亞瑟像以前一樣揉著男孩燦亮的金髮,眼底盡是滿溢的溫柔疼惜,他重重嘆了口氣, 並慎重地說著,『不是你的錯。』   『這不是你的錯,阿爾。』   阿爾弗雷德還來不及釐清這句話所代表的意義,啟航的鳴笛聲便在此刻畫破天際。於 是他只能試圖將紅腫雙眼睜得更開,並且盡可能讓焦距容納下亞瑟的一切,他知道一旦今 天分開後,誰也不敢保證下一次見面會是什麼時候。   所以他想將亞瑟的身影牢記在腦海中,至少、在下一次見面時,他能夠毫不猶豫地、 筆直地朝他走去,用力給他一個足以道盡思念的擁抱。      他們在心底彼此相互約定,下一次見面時,這份情誼將永不改變。   他們想辦法維持原樣,在每次亞瑟回來見他的時候。   但時間與距離卻不允許。   當亞瑟還陪著他在那座老宅邸時,他的世界彷彿全圍繞著亞瑟。   如今兩個人變成一個,他要讓自己盡快成長到足夠接近亞瑟,而最好的方法,就是從 這裡走出去。起初步出宅院的那一刻異常艱困,但令他意外的是,隔著遙遠的大西洋海岸 並不阻撓他與真正的世界貼熨。   之後的每一年他都會寫信,他期待跟亞瑟同姓柯克蘭,成為亞瑟家族裡真正的一份子 。但是每年收到的回信,都令他失望不已。   『你還不夠讓他認同,阿爾。直到現在你都還是受他照顧的男孩,而不是獨立的男人 。』法蘭西斯先生端著他的紅酒杯,優雅而殘忍地說著。   『你還不足夠站在亞瑟的面前。』   他越來越躁動不安,原來想訴說思念的心情正在悄然崩解。   『為什麼我不能真正成為英國的一份子?因為我只是你撿來的孩子,所以永遠無法得 到認同?』   他在心底強烈否認法蘭西斯的話語,但當他激烈地提及、並刻意在「撿來的」這個字 彙上加重語氣時,亞瑟總會逃避,他會將目光望向窗外,或是屋裡任何一處地方,避免與 他四目相對。   也只有這一刻,他覺得即使他們如此接近,心卻比大西洋海深遠。   於是、帶著點報復心態的,他站在當年與亞瑟分別的港岸邊,冷眼看著他的同袍「站 」上英國的船隻。噢,或許最正確的字眼應該是「劫掠」。   ‧American War of Independence   在那個茶葉仍屬於奢侈品的年代,傾倒整船三百四十二箱茶葉無疑是挑釁,他逼自己 像矇著眼的象群,魯莽而猛烈地衝撞柵欄,並堅信他們只是表達無言抗議。用極為昂貴的 代價。   毫無疑問的,亞瑟對他提出嚴厲指責,『立刻道歉,阿爾。你不知道你跟你的朋友們 到底在做什麼!』   但他不知何來勇氣,也許是因為亞瑟清楚且深刻的,以一個成人的語氣,像教訓把油 漆倒進魚缸裡的無知小鬼。   他沒來由地感到一陣氣憤,也許還有一點後悔,但他卻變得再也無法忍受。一點也不 !   『我願意賠償。包括一切的損失,我都可以賠償,但是我拒絕道歉。』   『這不是賠償的問題!你不道歉,代表你不認為自己有錯,阿爾弗雷德!』亞瑟微笑 時他認為是最美麗的臉龐沉了下來,他以前所未有的嚴肅口吻叫喚他的名字。   氣氛像是把上了膛卻還未擊發的槍管。他強迫自己移動雙腳,艱辛地往前一步並奮力 挺起胸膛。   他感受到自己微微顫抖的嘴唇。   『我不認為自己有錯,亞瑟‧柯克蘭。』   那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他連名帶姓地稱呼亞瑟。   戰事一觸即發──。   擁有「日不落帝國」的美名使亞瑟勢如破竹,宛如黑夜鋪天蓋地而來地籠罩。然而阿 爾很難放棄,即使面對情勢頹圍的困境,他依舊堅信如今只有「自由」才能讓亞瑟認同自 己。   他並不是不曾遲疑。阿爾弗雷德時常坐在扎營帳棚外仰視夜空,反覆推敲一連串演變 。但那並不會有結果,他找了一百個理由解釋自己為何和亞瑟反目成仇,隨即又用一百零 一條理由推翻,接著他便了解他只會被晚風的冷冽吹得頭痛欲裂,並想殺死彷彿戰場砲聲 隆隆接連不斷的蚊子。   後來的情勢發展快得讓他們猝不及防,法蘭西斯與安東尼奧相繼加入戰局,他還來不 及探究原因,亞瑟已經因明顯的劣勢而顯露疲態。   在約克鎮那晚,他們的士兵像是兩道分庭抗禮的西洋棋子,他與亞瑟走將向前,也許 就在下個瞬間,他們就會有人永遠失去彼此。   天空下著濛濛細雨,將他們淋得濕透非常,以及那如針的雨滴,彷彿將要刺穿他的心 。   他們相互對峙,槍口宛如兩隻巨獸正呲牙咧嘴彼此瞪視。   他想他肯定不會忘記那一天,那個下著細雨、分不清白天黑夜的日子,男人炯亮的翡 翠眼眸逐漸染上血絲,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從他的眼眶緩緩湧出。   亞瑟笑了,在那一瞬間。   他的笑容與當年港口邊揉著他的金髮一邊說『這不是你的錯』時無異,阿爾突然了解 那句話的涵義,那是帶著無比憂傷以及無奈的寵溺,回憶像浪濤洶湧衝上腦海,他立刻感 到一陣強烈懊悔,舉槍的手正在發麻,他必須費盡力氣才能勉強維持站立的姿勢。   爾後,他聽見一聲低柔、充滿撫慰的喟嘆。   『你怎麼會以為,我會向你開槍?』      ‧The United States of America、United States   「謝謝你,亞瑟。無論如何,謝謝你。」阿爾弗雷德低語著,嘴角的笑容像是吃到心 愛蛋糕的孩子,滿足而甜蜜。   亞瑟有些不自在地別過臉,默默啃食那塊司康餅。阿爾弗雷德舉起熱奶茶,淺淺喝了 一口,並仔細審視起男人線條柔和的側臉,嘴角無法抑制地揚起更深的弧度。   「這不代表我能原諒你。你知道我們都不可能當作沒發生過。」亞瑟用紙巾擦拭沾到 奶油的修長手指,他的動作永遠如此輕柔優雅。   阿爾弗雷德聞言不禁微愣,等他注意到亞瑟重新拿起鋼筆時,才意識到他在說什麼。 於是他只能苦笑,並不是悲傷的緣故,但他就是知道自己扭曲著臉一邊微笑。   正如亞瑟所言,他們都無法裝作默視一切。從那場令人暈眩的戰事之後,阿爾總算躍 升到足以被稱呼為一個「大人」的高度,即使那讓他們心裡永遠留下一塊結痂的傷疤,每 次提及都還隱隱滲出血絲。   亞瑟已經在合約書上簽完名,他將它們闔起並從位子上起身,準備遞給阿爾弗雷德。   「我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亞瑟沒有首肯,但也沒有反對,於是阿爾開始慎選每 一個詞彙,「我不會道歉,也不認為錯誤,他讓我們重新開始一段新關係。但我很想知道 ,即使如此我們是不是還保有些什麼?」他甚至沒有說清楚,然而他有自信亞瑟會明白。   「我不認為這是個好問題。」亞瑟已經走到他面前,他用手將合約書壓在桌上,因位 置的關係使他的話帶著些許居高臨下的氣息,彷彿是在嘲笑答案顯而易見,他卻無法釐清 。   阿爾弗雷德帶著疑惑仰望亞瑟,夕暮斜照與亞瑟的身影揉合為一,回憶於是潺潺流動 起來,倒回很久很久以前,那個男人同樣站在陽光逆影下,微笑著朝他伸出手的畫面。   「我們都回不去從前。」亞瑟停頓了一會兒,似乎正在思索,最後才嘆口氣,下定決 心般,「你不能要求我以當年看待一個孩子的眼光來看現在的你。」   阿爾弗雷德聞言倏地感到胸口一窒,他瞪大雙眼,肺葉抽氣的力道大得讓他忍不住覺 得疼痛。   「我是不是還沒恭喜你足以獨當一面,阿爾。」   在那一刻,他的心底彷彿有什麼融化開來,像是從綁縛中陡然掙脫,又像是重新被灌 注靈魂的生命。   他驀地上前用力擁抱住亞瑟,彷彿從沒放手讓他離去。   【END】   小後記:   這篇好像是站在米國先生的立場寫的,結果不知不覺就傲嬌了 囧   原po去面壁.....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11.243.23.74 ※ 編輯: j126783 來自: 111.243.23.74 (12/02 18:06)
Iguei:不管誰的立場都是可愛的恆戀型啊~~茶) 12/02 18:06
asami373:雖然傷痕不會消失,但至少兩人的關係由此重新展開OAQ 12/03 23: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