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開頭一點點描述,整體上沒有限
不過還是好孩子提醒一下。
第五+六回。
白日宣淫莫過如此。
手心裡沾滿解連環從鈴口溢出流下的體液,許久後,吳二白才慢慢地收手,不疾不
徐地將下身從仍微微輕顫的體內退出來。
高潮過後的身體異常敏感,隨著吳二白的牽動不免又是一振,只是已經緩過氣來的
解連環明顯不再為了這點酥麻感分神,僅是配合著動作放鬆身子。
情慾退去的很快,一如方才乾柴烈火才進門便是天昏地暗,此時冷靜下來,應著入
室的艷陽,解連環就著平躺姿勢仔細端詳起久未碰面的吳二白。
許是比自己大上幾歲的關係,吳二白的兩鬢隨著年紀漸長多了些許斑白,不愛笑的
眼尾也帶上了幾條細微的刻痕,除此之外,吳二白依舊是那淡然話少的吳二白。
漸漸平靜的氣息讓陷入沉默的房間靜得嚇人,吳二白抽了幾張面紙隨意清理沾在兩
人身上的體液,直至稍微恢復體力的解連環動作緩慢地撐起身子下床,踏著虛浮的步伐
走進浴室沖澡。
彷彿剛才的一切僅是一次妓女與嫖客的性交易,望著解連環踏進浴室,吳二白也不
語地下了床,朝屋內另一間浴室走去。
☆
有些事,一旦變成了習慣就像得了毒隱一般,明知道該戒卻又覺得再這麼一會兒也
無妨,日子越久越是沉溺。
他跟吳二白……便是如此。
站在鏡子前,解連環熟練地摘下覆在臉上的面具扔進垃圾桶,那張本與吳三省一模
一樣的容顏頓時間年輕了幾歲,而在這張仍有六、七分像老三的臉上,眉眼間駭人的銳
利略微收斂,但眼底的精明卻是一絲未減。
步出浴室時房間裡早沒了吳二白身影,套上橫屍在地上的牛仔褲,解連環赤著身從
屁股口袋摸出香菸給自己點上,這才慢慢悠悠地出房門,在客廳沙發上看見同樣沖過澡,
僅套著一件黑色浴袍的吳二白。
「說吧,什麼活非我幹不可,價錢怎麼算?」
在吳二白斜角的單人沙發翹腳坐下來,解連環順手抄起桌上的菸灰缸放在自己腿上
彈了彈指間的香菸,字裡行間除去了吳三省對吳二白的敬畏,卻多了幾分不自然的生疏。
吳二白保持沉默地望向解連環,看著那依在沙發上等待著自己說話的表弟。
揭掉老三那張臉皮後的解連環整個人顯得清爽不少,就像是位下了戲的演員,褪去
角色束縛,將私底下並不熟悉的兩人距離感拉開得若有似無恰到好處,彷彿方才同他在
床上歡騰的是另一個人。
顯然,車上的話似乎是聽進去了。
在吳二白的注視下,解連環忍著強烈的不自在,勉強靠著吞雲吐霧維持鎮定,勾著
半調子的笑與他對視。
其實太過於融入扮演吳三省這個角色,不免讓解連環在淺意識裡對吳二白忍讓懼怕,
且比這更要命的是,在這二十年間他根本不曾頂著解連環的臉面對過這個人。
剛才在浴室裡,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該擺出什麼樣的表情出來見他。
哪怕詮釋吳三省並沒有令他失去太多自我,偏就在面對吳二白這點上,他心裡卻是
連點底都沒有。
當一切被攤開在陽光底下,身體有過的接觸與心底的隔閡複雜得令解連環感到難堪,
嘴角也不經越笑越澀。
就像自始至終他都不明白吳二白究竟是想上他還是想上吳三省一樣,自己又是為了
什麼染上這身腥?這麼做到底想從吳二白身上得到什麼?
吳二白不曾提過,他亦不曾細想過。
或許,是因為知道這整件事的人太少太少,而他又太需要得到一個沒有負擔純粹抒
發的出口。
現在看來,倘若當初勾搭上的人是潘子或吳三省說不定都還能簡單乾脆些,無奈一
步錯步步錯,就是不知道眼前這個小時候極疼愛自己的二哥,如今又是怎麼想的了。
「今天找你,倒不是為了什麼大事。不過就打算讓你跟老三去開個墓,你也別怪他
剛剛瞞著你,這事他也是今天才知道。」
收回幾乎快將解連環逼到窒息的視線,吳二白壓了口西湖龍井在嘴邊,語畢順帶給
解連環呈上一杯擺在面前。
「………哈哈,二哥你這是在說笑吧?什麼墓用得著我跟老三一道去?莫不是你最
愛的秦王墓?」
熄了指節上燙手的香菸,解連環沉默了一會兒即乾笑兩聲,抬手一口乾了眼前碧綠
澄清的好茶,暗自決定避重就輕,絕不犯傻往坑裡跳。
「……不是秦王墓。」直視著解連環臉上刻意裝出來的笑,吳二白語氣平淡卻異常
認真地頓了下,續道:
「是你的墓。」
「…………」
假笑僵在解連環臉上,隨後轉為一陣詫異的慘白。
早在車上他就已經猜到吳二白肯定不會為了點雞毛蒜皮的事刻意蹲點堵他,然而現
下攤牌,卻仍是怎麼也壓不住內心驚訝,眉頭頓時間深鎖。
…他的墓……其實,他自己是去過的。
早年解九爺隻身來到長沙,發達了之後便在長沙岳麓山山腰上買了塊地打算開個墓
園好給老一輩小三代一個安身的地方。
雖說沒有到大興土木祭祀遷祖墳這般莊嚴隆重,但這樣的想法在當時並不稀奇。
歸西後的安身之處本就是中國人極其看重的文化信仰,像解家這樣逐漸在長沙佔有
一席之地的大戶人家著墨於此更是再自然不過的事。
況且清末民初經歷過戰亂改革換代,盜墓猖獗遍行全國,耗費人力、財力、技術的
地宮墓葬早已不合形式,進而大多轉為一個蘿蔔一個坑的葬法,如此一來墓園再尊貴奢
華又能大到哪去?人人死後往往一落土丘便算完事。
解家的墓園也是這般規畫的,且特別選在岳麓山坐東南朝西北的位置,鄰近湘江遠
眺大圍山七星嶺,雖然稱不上什麼極品風水寶穴,卻也算得上是一處坐山觀水的靜地。
本以為這只是幹一輩子死人生意的老爹為自己身後事做的安排,敢情…這其中還有
戲……?
一想到這當中恐怕藏著什麼貓膩,原先還有些疑神疑鬼的解連環反而鎮定了下來,
腦袋一下子便活絡地動了起來。
長沙,最早記載於<<逸周書‧王會>>歷經數千年王朝交替至今,亦可謂是座地靈人
傑、鍾靈毓秀的古城,其中西元一九七二年出土的西漢馬王堆古墓更是極重要的文化遺
產代表,而這也間接說明了長沙盜斗產業之興旺與其豐富的歷史洪流有著密不可分的關
係。
姑且不論葬於岳麓山裡的是哪朝哪代的粽子,單就墓園底下可能藏著一座古墓這點,
解連環已是徹底相信了。
但事到如今,特別去走一趟的用意為何?還有多少人知道這古墓的存在?那裡頭…
…是不是還藏了些什麼?
繁複的思緒在腦中反覆推敲琢磨著,解連環總覺得自己似乎猜到了些事,卻又不是
那麼的有把握。想不到,自己那智勇雙全的老爹都歸西二十多年了還有辦法給他擺上一
道,還真他媽夠高招的。
「可是決定好了?」
望著解連環從最初的驚愕到沉思,從沉思到勾起一抹略帶玩味的笑,吳二白便知道
這事已經引起了解連環極大的興趣。
雖然相較於自家老三的頑劣,解連環自小就顯得沉穩乖巧,但這也僅僅只限於跟老
三那潑猴子比較罷了,真要算起來,他倆骨子裡的反逆合起來簡直都能頂天了!
而若非解九爺對長子的管教嚴苛,硬生生收死了解連環頑劣的性子,只怕今日長沙、
杭州一帶早被那對無良表兄弟搞到翻天覆地、永不見天日。
「…嗯……這事…族裡還有多少人知道?」
聽見吳二白的問話,解連環回過神後又想了一會兒,才沉吟一聲語帶保守道。
「不多,就那幾個老不死的。」
一派悠閒地給自己點菸,吳二白好似天塌下來都與他無關般,溫文儒雅地品著近日
才剛弄上手的高檔貨,朝著解連環呼出一口二手菸露出一抹輕蔑的笑。
「……想來,我該是最後一個知道的吧?」
揮開眼前白煙,解連環微怒瞪向吳二白,心裡卻明白自己這問題問得跟白癡似的。
「當然。」
果不其然吳二白用著一臉「你終於發現了嗎?」的憐憫表情望著他,激得他恨不得
直接撲上去揍對方幾拳,最後卻只敢一把搶過對方囂張夾在指節上的香菸,狠狠連抽上
幾口洩憤。
而那菸一入口的順暢,直讓解連環心中又是一陣怒罵。
媽的,居然是洋貨!
一見解連環眼底放光,吳二白便知道那菸自己估計是拿不回來了,卻也沒說什麼,
由著解連環拿去享受,自己則慢條斯裡地改喝茶。
「…呼……所以呢?既然要去總有個目的吧?」
暢快吞吐著搶來的香菸,解連環精明的眼又胡亂在吳二白臉上打量了一陣,明明知
道吳二白要他下的墓絕對有問題,但在那人身上卻是絲毫看不出丁點端倪。
當然,如果真能被他看出點什麼來,那肯定是吳二白故意放水或想給他下套往坑裡
跳,畢竟解連環深信,無論何時何地吳二白就是個沒有破綻可尋的怪物。
「不錯,這是個很關鍵的問題,而關於這個問題,等你下去了就會知道。但在那之
前……你不如,先想想怎麼打發時間……?」
只見吳二白嘴角上又掛起那抹似真似假的淡笑,緩慢起身走到他面前,雙手撐在單
人沙發旁的兩邊扶把上,將他整個人困在其中。
望著頂上近在咫尺的吳二白,解連環登時驚得連菸都忘了抖,瞪著大眼本能地往沙
發後靠。
「我說過,是到了該摘下來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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