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住手‧‧」
微弱的燭光染紅了青年雪白的臉孔。天翔看不清他的長相,只看見那對晶瑩剔透的大眼
驚惶地仰望著他。明明年紀比天翔大,那模樣卻是說不出的無助可憐。光是這樣,便足
以將天翔的理性徹底粉碎,腦中只有一個念頭:佔有他!
緊緊壓住他的手腕,低下頭去掠奪他的唇。深深地探入他口中,反覆勾纏他的舌,即使
稍微放開一下,馬上又纏繞上去;不讓他逃離,也不讓他喘息。青年唯一能做的,就是
從狂吻的間隙中漏出些許的呻吟聲。
天翔放開他的唇,看見他明亮的雙眼罩上了一層迷濛的薄霧,薄唇變得艷紅濕潤,當真
是嬌艷欲滴。天翔知道他的意志已開始瓦解了,勝利地笑笑,沿著青年頸項纖細的線條
一路舔吻到鎖骨處,然後雙手拉住他衣襟,用力由肩上扯下,將同樣熾熱的吻烙遍他整
個胸膛。
青年的胸口劇烈地起伏著,雙手徒勞無功地試圖推擋天翔。當天翔含住了他胸口的突
起,用舌尖輕輕逗弄時,青年全身一顫,驟然弓起,口中併出喘鳴,原本推拒天翔的雙
手變成了緊抓不放。
「啊‧‧啊啊!不要‧‧」
身體不斷顫抖著,拚命地搖頭想抗拒這股快感,但是天翔的進攻卻是一波比一波兇猛,
直到壓在身下的人兒全身癱軟,再也無力抵抗為止。
天翔聞到一股氣味,乾燥火熱的氣味,彷彿盛夏的陽光,把他心裏最深邃最黑暗的慾望
全都喚醒,彷彿連血液都沸騰了似地。見到對方的防禦徹底崩潰,使他的慾火更加高
漲,一把扯下青年的長褲,將他的兩腿向左右用力分開。
青年連一點抵抗的反應也沒有。
天翔將頭埋進他兩腿之間,雙手撐起他的兩膝,一張口含住了青年已挺立的分身,先是
輕輕舔弄,然後猛然一陣吸吮;青年再度發出叫喊,掙扎著想坐起來,卻被天翔伸手按
住,這時他再也克制不住,慾液頓時射出。他狂亂地喘息著。
天翔拭去唇邊沾染的液體,手指緩慢卻毫無猶豫地探入了青年緊密的後穴。青年低哼一
聲,抬起了下顎,極力忍耐這種痛楚,天翔讓手指逐漸深入,在他體內越來越快地滑動
著。直到青年痛苦的呻吟聲淡去,蹙緊的眉頭開始放鬆,他飛快地撤出手指,將自己早
已挺立的分身抵在青年的入口,廝磨了一陣,便筆直貫穿了他。
「啊──!」
青年不成聲地慘叫著,雙手緊緊掐入天翔的手臂。被內壁緊緊絞住的天翔也很痛,痛楚
反而使慾火更加旺盛,他覺得自己快要發狂了。舔著青年的耳垂,在他耳邊輕輕吹氣,
哄他放鬆身體。等到原本幾乎要窒息的青年好不容易恢復了呼吸,天翔也開始猛烈地前
後撞擊他。
「啊!啊!」青年的理智已被焚燒殆盡,只剩身體的本能支配著他,驅使他跟隨著天翔
的動作而振動。天翔每當看他快要承受不住時,便放緩了狂暴的動作,當青年開始放鬆
下來時,又逐漸加快;如此反覆不停地逗弄,青年根本無法招架。過了不久,他的呻吟
聲中已經沒有痛苦的成分,只剩下甜美的吟哦,彷彿裹了一層媚藥,神魂顛倒的聲音。
青年忘形地扭動著身軀,渴求著天翔的深入,在神智迷濛中輕聲地呼喚著:「翔
弟‧‧」
「啊!!!!」
廷宇大叫一聲,跳了起來,發現日光耀眼,自己正坐在樹蔭下,背靠著樹幹。青嵐在他
身邊,用驚嚇的表情看著他。
「廷哥,怎麼了?做了惡夢嗎?」
廷宇這時才知道自己方才是在午睡,沒想到竟然又做了「那個夢」,荒唐無比的夢--
青嵐大吃一驚:「廷哥,你臉好紅哪!該不會是發燒了吧?」連忙伸手到他額頭。
廷宇羞愧得說不出話來,拼命搖頭,手忙腳亂地把她的手揮開。這時‧‧
「翔弟!」
聽到這叫聲,廷宇全身一震,差點跳起來。一回頭,只見天颺朝這裏走過來。天颺見到
他們兩人的表情,立刻意識到自己說錯話,馬上更正:「哎呀,抱歉抱歉,又叫錯了。
謝少爺,你又身體不舒服了?」
青嵐別開頭,巴不得他快點走開,廷宇則一言不發地瞪著他。天颺看見他的眼神,雖然
心中亂跳,表面上還是一副不在乎的神情:「喂,只不過是一時叫錯而已,不要這麼兇
狠地瞪我好不好?」
廷宇面無表情地問:「天底下應該只有你會這樣稱呼你弟弟吧?」
天颺聳肩道:「對呀。不過我最常叫他『喂』。」
廷宇瞇起了眼睛,狠狠地把頭轉開,臉上的表情複雜無比,心情更是複雜。
那天晚上,終於在心裏確定了自己的身世,但是煩惱也隨之而來。先前天颺拚命逼他回
憶,他抵死不從;現在他自己承認了,天颺卻已經放棄跟他相認,這下子就算他拉著天
颺的衣袖苦苦哀求,天颺絕對還是會否認到底。
當晚他在床上翻來覆去,想不出解決之道,誰曉得睡著之後,竟做了那個離譜的夢。最
慘的是他從此每天都做這個的夢,而且夢境一次比一次逼真,拿這次來說,他到現在還
會聞到夢中那股氣味,感覺到夢中人的體溫,而他也越來越清楚,在夢中呼喚他的人
是‧‧
開什麼玩笑啊!他在心裏大叫。那可是我哥哥欸!
他實在搞不懂怎麼會做這種夢,難道妙手空空兒不但殺人不眨眼,還是個背德亂倫的禽
獸嗎?害得他現在只要一看到天颺,就窘得不知如何是好。
天颺看他臉色陰晴不定,心中開始煩燥起來。最近的廷宇非常難纏,總是沈著一張臉不
吭聲,別人跟他說話時,他就面無表情,眼睛直勾勾盯著人家瞧,也不知心裏在盤算些
什麼。他這副模樣別說青嵐跟柳振英受不了,連跟他做了二十幾年兄弟的天颺也難以忍
受。
素來冷靜的天颺,這時也差不多到了極限,幾乎無法再控制自己的心情不受天翔影響;
只要廷宇臉色好看,他就比較安心,要是廷宇臉拉下來,自己心口就糾成一團,若是再
讓他看到廷宇跟青嵐談笑兩句,那更是全身像針刺一般。偏偏最近廷宇好像對他有什麼
不滿,跟他說不到兩句話就會藉故閃避,讓天颺肝火不斷上升。
為了不想讓自己動氣傷身,天颺每天都跟飛飛走在前頭,才不用看見廷宇的臉。但是這
樣一來卻反而讓他清楚地感覺到廷宇的視線不斷從後方直射而來,彷彿要在自己背上燒
出兩個洞。
怎麼做都不對,天颺真的煩透了。
他哪裏曉得,廷宇的異樣,全是因為他夜夜都在夢裏侵犯著自己。
最近天颺的夜晚反而特別平靜。廷宇每晚都多訂兩間房給他和飛飛,他本來還想說只要
一間就夠了,廷宇冷冷地問了一句:「你們兩個有非睡一起不可的理由嗎?」他也就沒
再吭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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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人靈魂棲息之樹
是唯一的伴侶
一生隨著櫻花飄零
以性命為賭注卻拋不開枷鎖
當笑容被仇恨淹沒
唯願你知
一年的相聚勝過千萬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