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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日漸圓潤,中秋即將來臨的夜裏,天颺一個人在客店房裏等飛飛。幾個時辰之前, 飛飛從房裏衝了出去;因為天颺告訴他,不希望他一直黏著自己。兩人爭辯了幾句,然 後飛飛就跑掉了。天颺本以為他是出去散心,等到三更,忽然明白,他不會再回來了。 這樣很好。天颺很贊同這種安排。劉悟已死,裴研一家的仇已報,他不欠飛飛什麼了。 以飛飛的本事,應該也不至於遭到什麼危險。這個年紀的男孩,應該到大城市裏見見世 面,或是五湖四海闖蕩江湖,而不是跟自己這個懶人一起整日無所事事。 領悟了這點,心頭輕鬆了不少,隨之而來的是強烈的虛脫。他覺得好累好累,頭逐漸重 了起來,終於落在枕頭上,深深睡去。 一陣風吹入房內,房門無聲無息地打開,從門外的黑夜中不著痕跡地浮出一個人影,簡 直就像黑暗憑空生出來的人。那人靜靜地進入房內,雖然不能像飛飛那樣上天下地,動 作也是有如鬼魅,沒有半點人氣。 有些事不需要記起來才知道。雖然還是沒有記憶,但他仍可感覺到,妙手空空兒正確確 實實地回到他的血液中。他是天生的殺手。 天翔走到天颺床邊,手上匕首白森森地泛著寒光。他非常小心穩定心神,避免露出半點 殺氣,免得自己英年早逝。 舉起匕首,慢慢向天颺頸中靠近。他注視著天颺的睡臉,看見他微蹙著眉頭,長長的睫 毛下隱約有淚光閃爍,薄唇微張,彷彿在呢喃些什麼。 祝你好夢,驟雨狂颺。 這種死法有點窩囊,但是只能怪你自己。 從你離開裂風谷的那一刻起,我就決定要殺了你。 裂風谷的人現在全像炸了窩的母雞一樣到處亂竄,生怕哪天你找上門去殺個落花流水。 只有我知道,你這輩子再也不會踏進裂風谷一步。你甚至連看都不會再看我們一眼。 所以才不能原諒。 明明傲得一塌糊塗,被別人設計陷害了,居然連辯解都懶得辯,袖子一拂就走人,一臉 「隨你怎麼想,我才懶得理你」的表情。 瞧不起人也要有個限度。 你以為這樣就可以擺脫我了嗎?只怕沒那麼容易。 我不會任你逍遙下去的。 如果要讓你左擁聶隱娘,右抱小飛賊,從此視我如無物,我不如一劍把你殺了。 這一劍刺下去,就等於向天下宣告,妙手空空兒重出江湖。 不管是想奪權的官吏、老婆被搶走的烏龜、或是被倒債的冤大頭,所有滿肚子火卻不想 弄髒手的人有福了。 只要價碼合適,空空兒就會讓你的仇家全部消失。 這就是我選的路。 裂風谷裏有享用不盡的榮華富貴,還有全心全意愛我的人,但我偏不要。 可憐的青嵐。她配傻瓜謝廷宇很合適,要當妙手空空兒的妻子,資格還不太夠。 從此以後,我動手只發一招。 一擊若是不中,立刻收手,絕不戀棧。 這世上再也沒有值得我回頭看第二眼的東西。 再見,哥哥。 眼看匕首就快要刺入哥哥喉頭,腦中忽然起了一個念頭。若是半個月前,這件事他鐵定 連想都不敢想,但是現在他什麼都不在乎了。收回匕首,彎下身去,吻上天颺的唇。 說是吻,其實只是輕輕在他唇上一碰,隨即離開,但這樣已驚動了天颺,發出了細微的 呻吟聲。天翔原先還怕他醒來,看他翻了個身,又繼續睡,竟覺得有些失望。 這時一個熟悉無比的聲音鑽入耳中:「翔弟‧‧」 天翔全身一顫,幾乎拿不住匕首。 睡夢中的天颺開始痛苦地掙扎起來,口中發出喘吟:「嗯‧‧翔弟‧‧住‧‧住手,不 可以‧‧不要‧‧」 天翔全身的血液幾乎都在一瞬間凍住了:自己那個夢,是真的! 那雙魔魅的眼睛不時射出的怨毒光芒,還有他卡在喉頭說不出口的話,原來是這麼回 事。 腦中一片空白,呆了許久,忽然聽到耳邊有嗡嗡聲,一隻綠色的小蟲不知何時竟停在他 衣領上,趁他不注意,飛向熟睡中的天颺。 天翔不及細想,一掌揮出,掌風將小蟲刮得老遠,一頭撞上了對面的牆壁。天翔走過去 一看,那東西已折成兩半。看起來像蜜蜂,但是綠身金翅的蜜蜂未免太少見了。這絕對 不是天然之物。 天翔瞪著那死去的蟲子,心中升起一股十分不悅的感覺。 義父,你到底想做什麼? 這個疑問馬上就被他拋到腦後,因為他聽到身後有聲響。回過頭去,只見床上的天颺半 撐起身子,張大了眼睛詫異地盯著他:「你在這兒幹什麼?」 天翔回望著他,俊美的臉上逐漸泛出冷笑,:「我還要問你在幹嘛呢。」 天颺聽不懂:「什麼?」天翔緩緩走向床邊,身體向他逼了過去,天颺不由自主地後 退。 「你剛才在夢裏做什麼呀?」 「我做夢關你什麼‧‧嗚!」天翔的唇狠狠地封住了他的嘴,舌頭也毫不客氣地入侵。 相隔了一年的吻就像野火一樣,燒得又快又猛,天颺的手指掐入他的手臂,卻無法阻止 他。 全身力氣都被吸走,腦子也停止運轉,眼看要暈過去的時候,天翔放開了他,看著他迷 濛的雙眼和艷紅的唇,說:「這種事,我們以前也做過,是不是?」 天颺又羞又氣,努力反駁:「那只是因為我中毒,你餵我吃東西而已,根本沒什麼!」 「哦,是嗎?」湊上前去,張口含住他的耳垂,天颺「啊」的一聲,全身發顫,說不出 話來。 「那這個呢?以前有沒有做過?」 手指來到他領口,筆直地伸了進去,逐步探尋著天颺每一寸的肌膚。「還有這裏,以前 應該也碰過吧?這裏呢?」口中說著淫亂的言詞,手指變本加厲地肆虐著。天颺別開頭 去,緊閉雙眼,卻無法控制口中漏出的呻吟:「嗯‧‧唔‧‧不‧‧」 扯開他的衣襟,看見他的肌膚已逐漸泛紅,微微一笑:「我就說嘛,怪不得你老是一副 陰陽怪氣的樣子。唉,何必逞強呢?就算瞞得了我,你又怎麼瞞得了自己的身體?真可 憐,那個小鬼是絕對沒辦法滿足你的。這一年來你想必忍得很辛苦吧?每晚全身熱得像 火燒一樣‧‧」 天颺咬牙道:「住口!」天翔低頭,含住了他的乳尖。「啊啊!」頓時全身力氣盡失, 任由他將自己置於身下。 記起了一件很糟糕的事:雖然已經練成了天下無敵的功夫,但是這個身體有時會不 太聽話。 -- 先人靈魂棲息之樹 是唯一的伴侶 一生隨著櫻花飄零 以性命為賭注卻拋不開枷鎖 當笑容被仇恨淹沒 唯願你知 一年的相聚勝過千萬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