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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轉錄自 story 看板] 發信人: killers.bbs@bbs.wretch.cc (某k), 看板: story 標 題: 落花(50)完 發信站: 無名小站 (Wed Mar 30 16:36:39 2005) 轉信站: ptt!ctu-reader!ctu-peer!news.nctu!netnews.csie.nctu!wretch 杜瀛飛快地折返:「別嚷,會把燕軍引來。」 聶鄉魂知道他下一步想幹什麼,咬牙道:「你要是敢點我啞穴,我馬上咬舌自盡!」 杜瀛無奈,伸手到懷裏,聶鄉魂知道他要掏手巾,急得大叫:「薛敏!」 聽到這名字,杜瀛全身一震,手也停下了:「什麼?」 「你要是對我厭煩了,不要我了,儘管直說,不要像對待薛敏那樣對我!」 他知道這話等於是一刀戳進杜瀛心中最深的傷口,但也只有這樣才能留住他了。 杜瀛的臉大大扭曲,眼眶發紅,許久才說:「我不配跟你在一起。」 「爛藉口!」 「是真的。是我害這座城失陷的。」 「別傻了,你不過一個小小的執戟,哪這麼大本事?」 「因為我胡說八道得罪閭丘曉,所以他不肯派援軍。」 聶鄉魂道:「你又不是沒聽你師叔說過,閭丘曉本來就是個人渣,絕對不會出兵幫忙,跟 你又有什麼關係?」 杜瀛低聲道:「我本來想挾持賀蘭進明出兵,結果也失敗。」 「勝敗乃兵家常事,有什麼辦法?」 杜瀛苦笑:「你別忘了,我還害魏千潔、薛敏慘死,又害你吃那麼多苦頭。我杜小七根本 不是什麼大俠,只是個死不足惜的窩囊廢!」 一連串的失誤和過錯,不止粉碎了他的自信,也壓垮了他的意志力。 已經‧‧沒有力氣再活下去了。 聶鄉魂低聲說:「‧‧這些事我自己也有錯啊,你何必自己一個人扛?」 然而杜瀛只是搖頭。他是一切災禍的源頭,所以他必須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聶鄉魂咬著下唇,道:「死就死,有什麼大不了?你以為我為什麼只有這點本事也敢跑回 來?還不是為了跟燕軍同歸於盡?你把我穴道解開,我們一起出去,殺他個痛快,也不失 男子漢大丈夫的本色。」 「不行,你不能去。」 「為什麼?只有你可以當英雄,我就不行嗎?」 「仗快打完了,你可以好好活下去啊。」 「苟且偷安算什麼『好好活下去』?我已經決定了,你不要再囉嗦,快解穴!」 「不行!」杜瀛厲聲道:「我不准你死!」 聶鄉魂氣往上湧:「你明明就是嫌棄我,不要我跟著你嘛!講這麼多廢話幹什麼?」 杜瀛衝口而出:「因為我一看到你就不想死了!」 明知自己罪孽深重,明明下定決心以身殉城,千不該萬不該,又見到了聶鄉魂。這本該是 恨他入骨的人,居然在他已放棄一切的時候主動吻他,給了他長久以來求之不得的深情狂 愛,怎能不讓他心神俱失,飄飄然把一切置之腦後?早已如槁木死灰的心,居然無恥地再 度燃起渴求,期望著比翼雙飛的未來。 這無休無止的貪念,到底何時才能斬斷啊! 聶鄉魂被他的回答一震,訥訥答道:「那就不要死啊。」 「搞出這麼多禍事,我還有什麼臉活在這世上?」 「我就說了啊,解開我穴道,我們出去轟轟烈烈大戰一場,至少也死在一起,這樣不是很 好嗎?」 「我就是不要你死,你懂嗎?」 聶鄉魂怒道:「不懂!好不容易才見面,你又要走掉,你有想過我的心情嗎?」 「我‧‧」杜瀛一時語塞,困難地說:「我發過誓,永遠不再見你。而且我們兩個一見面 就吵架,還是不要在一起的好。」 「這我當然知道!可是我有什麼辦法啊!」聶鄉魂吼道:「要是離得開你的話,我還犯得 著巴巴地挨我師父一掌嗎?」說著眼淚奪眶而出。 「‧‧‧‧」聽著這撕心裂肺的告白,杜瀛原本如鋼鐵般的決心開始崩塌了。 「而且你把我困在這裏,要是穴道沒解之前就被燕軍抓到,我會是什麼下場,你有沒有想 過?」 杜瀛打了個寒顫。沒錯,戰場上是找不到人性的。萬一聶鄉魂落入燕軍手中,他穿著燕軍 軍服,擺明是奸細,一定會被處死;再加上他的美貌,死前會遭到什麼樣慘無人道的待遇 ,不言可喻。 好險,他杜小七差點又幹了件蠢事‧‧ 聶鄉魂泣不成聲,終於說出他忍了很久的話:「我求你,不要丟下我‧‧我再也受不了了 ‧‧」 杜瀛心如刀割,當下再無猶豫,上前將他摟入懷中,輕吻著他淚濕的臉孔:「阿鄉,別哭 ,別哭‧‧」伸手解了他的穴道,握住他的手,笑道:「我們同生共死。」 聶鄉魂給他一吻。 再度回到街道上,拔出武器奮力激戰著。四週燕軍像潮水一般湧上,他們完全看不清臉孔 ,只看到白閃閃的刀刃,和熾熱的殺意。手臂雖然酸痛無比,仍是不斷地揮動著武器,記 不清有多少人在自己手上倒下,只知道不停地殺、殺、殺,幾乎到了頭昏眼花的地步。 戰鬥中杜瀛猛然回頭,發現聶鄉魂快要被人潮沖走了,立刻飛撲上前,硬是將他拉了回來 ,縱身一躍,躍上了民房的屋頂。 緊緊握著聶鄉魂的手。只有這隻手,說什麼也不能放開。 聶鄉魂忽然指著前方:「那是什麼?」 杜瀛定睛望去,只見大批燕軍押著一隊熟悉的身影,正魚貫走向監牢。原來尹子奇為免節 外生枝,暫時先將張巡等三十六名死囚列隊還押到牢房。 「我們走!」杜瀛帶著聶鄉魂,衝進了押解隊伍中,連著砍倒數名守衛,燕軍陣勢大亂。 「有人劫囚!快來人!」 死囚隊伍中最後一個人正是南英翔,杜瀛一刀劈開他身上的枷鎖和腳?,南英翔立刻搶了 一把刀,加入戰團。 隊中的其他睢陽將領喊道:「去救張大人!」 然而張巡等排在前端的人已進了屋內,無法救援,眼看著後面還有大批燕軍即將趕到,聶 鄉魂叫道:「來不及了!」 南英翔喊道:「跟我來!」 三人殺出人群,他們挑無人的小路走,不一會兒,躲進一棟空屋。 杜瀛筋疲力竭地坐在地上,道:「南老大,過來歇歇吧。待會再出去大殺一陣。」 坐在他身邊的聶鄉魂,一聽到這話,身子不由得縮了一下。他不希望南英翔過來。他可以 忍受跟他待在同一個屋簷下,但是要是他再靠近,自己就要吐了。 南英翔並沒有過去,只是微微苦笑,倚門而立:「不行,你們兩個要留在這裏。這屋子跟 鄰屋中間有一道縫隙,天黑以後,你們從縫裏鑽出去,可以通到西側門,找個機會逃出城 。」 杜瀛正色道:「我們兩個可不是來這裏鑽老鼠洞的。」 「你們不能死,我還有事要交代你們。」 「不幹。」杜瀛斬釘截鐵地說:「你不是也逃出來了嗎?有事不會自己出城去做?」 「我要回牢裏去。」 「什麼?」另外二人大吃一驚。 「我不會丟下其他人的。」 「你講講理好不好?」杜瀛道:「我們沒辦法救全部的人啊。」 「我知道,」南英翔道:「所以我要回去跟他們一起赴死。」 「你‧‧」杜瀛氣到差點沒力:「哪有人逃出來又要回去的?好歹也要跟尹子奇光明正大 決一死戰才對啊。」 南英翔笑道:「決戰已經打完了,而且雖敗猶榮,現在是從容就義的時候了。」 杜瀛原本自己也決意一死,聽到南英翔這話,卻忍不住火氣上湧:「什麼叫『從容就義』 ?仗還沒打完呢!再不然,你撐個幾天,張鎬的援軍馬上就到了。到時候我們就可以捲土 重來,把尹子奇打得滿地找牙了。況且你還要去找賀蘭進明算帳,你忘了嗎?」 南英翔苦笑著搖頭:「可是,張大人他們撐不到那時候。就算援軍真的來了,我們也不可 能東山再起。我們的性命已經跟這座城緊緊相繫,城既然淪陷,就表示我們也該上路了。 」 聶鄉魂無法置信:「這是什麼話?」 「這話只有在城裏待過的人才聽得懂,你不懂也沒關係。」 杜瀛道:「那好,我也在城裏待過,當然也該陪你們死。但我不會乖乖等著砍頭的,我要 戰到最後一刻!」 「你還是不懂。早在臨淮,你跟我們分開的時候,你的道路就跟我們不一樣了。」 「只要你現在往前一步,你的道路也會不一樣。」 南英翔仍是搖頭,聶鄉魂看他這神情,顯然是真的鐵了心要回去赴死,不禁忘了心中的憎 惡,急道:「南哥‧‧」 「就算打倒了尹子奇,你認為我該用什麼面目活下去呢?」 聶鄉魂一怔,恐怖的記憶再度襲上心頭,使他無法言語。 杜瀛一頭霧水:「你為什麼說這話?」 南英翔望著地面,輕聲道:「那時候,張大人綁了他的二夫人,在我們面前一刀殺死,要 我們吃她的屍首。我們每個人都哭了,死也不肯吃,他跪下來求我們,一個一個地拜託。 然後我爹吃了,許大人吃了,雷叔叔也吃了,大家都吃了。當那口人肉下肚時,我們心裏 都明白,今生再也不會活著走出這座城了。」 杜瀛這時才知道睢陽城吃人肉的事,驚得全身發冷,舌頭也打了個大結。聶鄉魂渾身顫抖 ,終於明白了南英翔問他的那句話:「你知道我們是用什麼心情吃下人肉的嗎?」 「南哥,我不該罵你人渣,我錯了。」聶鄉魂顫聲道:「你,你別做傻事,跟我們一起走 ,好不好?」 「兄弟,你還不明白嗎?我早就已經死了,睢陽就是我的墳墓。已死的人還爬出墳墓,這 成何體統呢?你說是不是?」 「你明明就還活著‧‧」 「活著的南英翔,不會任人吃掉自己的未婚妻。」 杜瀛大驚:「你連崔慈心都‧‧」 聶鄉魂喊道:「你要是就這麼死在尹子奇手上,崔慈心就白死了!」 南英翔長歎一聲,望著窗外緩緩地道:「慈兒。我也不知我是怎麼了,只有在她身邊,心 情才會平靜;只要一聽到她吹笛,就覺得全身舒暢,好像不管有再多罪孽都洗清了,所以 說什麼我都非娶她不可。沒想到到頭來,我的罪孽非但沒洗清,反而還拖累了她。也許她 一開始就不該認識我。」 聶鄉魂搖頭道:「沒這回事!」 「那時,看到她因為你的叫喚,居然從我面前跑開,我真的很難受。也許這就是我的報應 吧。」 杜瀛長吁一聲:「南老大,你‧‧」雖然很想說句勸慰的話,但面對這種情況,伶牙俐齒 的他也只有辭窮。 南英翔微笑:「兩位不用難過,應該替我高興,終於可以解脫了。剛剛說過,你們兩個還 不能死,我有一事相求。」 「‧‧你說。」 「吃人肉的事一旦傳出,城裏所有的人勢必身敗名裂,到時候,還望兩位仗義直言,替我 們說句公道話。」 聽了這話,杜瀛終於明白,現在的確還不是他死的時候。 「那當然。杜某誓死保護張大人和所有弟兄的名譽。」又加了一句:「許遠除外。」 南英翔搖頭:「你錯了,尤其是許遠。」 聶鄉魂生氣地說:「你還不知道嗎?尹子奇把你們全部問斬,只有許遠一個人被送到洛陽 。這表示什麼?他投降了!」 南英翔道:「他盡力了。不止是盡力,他做的已經超過他的本份太多了。張大人一進城, 他馬上把太守的權位交出,自己甘做張大人的下屬,這種事天下有幾個人能做到?這段日 子以來,他櫛風沐雨身先士卒,從沒有半分懈怠,就算最後一刻撐不住了,他還是比李巨 跟賀蘭進明那些禽獸強得多。即便他有千般不是,也只有睢陽城內的人可以開口指責,沒 待過城裏的人,就連皇帝也沒資格說話。」 「可是‧‧」 「說穿了,城裏的任何事情,都輪不到城外的人說話。」南英翔道:「我敢說,不出兩年 ,朝廷裏一定會有人開始批評,說我們太死腦筋,才搞到吃人肉的下場,說我們為什麼不 早點撤退,為什麼不直接派人向皇上求援,為什麼不詐降殺掉尹子奇,為什麼不這樣,為 什麼不那樣的,我們卻無言以對。事情就是這樣一步步演變過來,真要問為什麼,又有誰 答得出來呢?」 「‧‧‧‧」 「我以前聽過一句話:『「後見之明」是天底下最吵的東西,地上的血腳印卻永遠沈默無 聲。』我那時聽不懂,現在終於明白了。沒有嘗過個中滋味的人,當然可以大放厥詞,況 且那時我們都已經死了,更沒辦法辯駁。」南英翔道:「所以我要拜託你們,不要讓那些 好事之徒破壞我們的名聲。」 杜瀛點頭:「我明白了。」 南英翔微微一笑,看看臉色慘白的聶鄉魂,道:「那麼,我這義弟就交給你了,勞煩你好 生照顧,千萬別亂來。不准去騎老虎,也不能當土匪。」 杜瀛呵呵乾笑二聲,只覺眼裏發酸。 南英翔推開破木門,長吁了一口氣:「難得今天天氣這麼好,應該帶慈兒去散步才對。」 緩緩踱了出去,踏著穩健優雅的步伐,大步往黃泉而去。 細雪紛飛,覆滿了曠野,也遮住了一切的血腥和污穢。一隊奔馳中的唐軍截住了二個在野 地裏茫然遊蕩的青年,二人手牽著手,個子較小的一個還穿著燕軍的軍服。 「你們是什麼人?叛軍嗎?」 個子較高的青年抬起頭來望著帶隊的校尉:「是從萬人塚裏爬出來的活人。」 「杜瀛?」 「啊?」 校尉取下頭盔,竟是個光頭。 「無礙師兄?」 無礙道:「張大人不是派你去譙郡嗎?你怎麼會在這裏?」 杜瀛搖手:「別提了。你又怎麼會在這裏?」 無礙道:「張大人派我先帶一隊前鋒,去睢陽馳援。」 杜瀛淒然苦笑:「睢陽已經淪陷二天了。」 「我知道,」無礙道:「我知道。」說著便痛哭失聲。 當張鎬聽到消息時,同樣地拊胸痛哭;他到達譙郡的第一件事,就是將閭丘曉亂棍打死。 五天之後,廣平王和郭子儀攻入東都洛陽,燕帝安慶緒逃亡。 許遠在那之前就被殺了。他沒有投降。 十一天後,尹子奇在陳留郡被暴動的百姓所殺。顯然上天有意要他去給張巡做伴。 李巨和賀蘭進明則繼續升官發財,終身榮寵。 然而那些都是之後的事了。在杜瀛和聶鄉魂遇到無礙之後,不久就下了大雪,部隊全部紮 營休息。 無礙給了他們兩人一頂小營帳,一人只有一條小毛毯,冷得不得了。 聶鄉魂縮在毯子裏,一言不發,他已經整整一天沒開口了。 南英翔死了,崔慈心死了,南霽雲死了,張巡、雷萬春死了,大家都死了。這些人在他的 記憶中明明是活生生的,但是他們卻一轉眼就全部消失了,彷彿他們從來沒出現過。他的 生命的一部分,好像也跟著消失了,只剩空白。 他的眼睛乾乾的,沒有眼淚。 藉著帳外的熊熊營火,他看到身邊杜瀛的側臉,冷硬平板像一座雕像。聶鄉魂又開始糊塗 了:這真的是杜瀛嗎?會不會又是他的幻覺? 他的精神逐漸跟身體分離,感覺四週的一切變得不真實,全是一場夢境。真正的他又飛回 了陰森的睢陽城裏,拉著自己最恨的女人沒命地狂奔,沒有任何理由,腦子裏只想著:一 定要救她,一定要救她‧‧ 杜瀛的聲音劃破了寂靜:「李巨。」 聶鄉魂的神智被拉了回來,呆呆看著他。 「賀蘭進明,」杜瀛毫無抑揚頓挫地念著:「閭丘曉,尹子奇。」在黑暗中,他目光炯炯 地望著聶鄉魂:「這是暗殺的順序。這幾個王八蛋,我要他們全都不得好死。」 營帳外火光一閃,聶鄉魂看到一行眼淚從他臉頰上流下,伸手去碰,冰涼的。 應該不是幻覺吧?他從沒看杜瀛哭過,不會生出這種幻覺來;而且手指上的淚珠,還有充 滿憎恨的語調,感覺是如此真實。 「你真的在這裏。」伸手貼住杜瀛臉頰,他不太確定地說著。 杜瀛覺得有異,一把握住那冰冷的手:「你怎麼了?」這時他注意到聶鄉魂眼中的空洞, 了解到眼前有比復仇重要百倍的事情:他的心上人最近受了太多刺激,精神有點撐不住了 。 將他緊緊摟進懷裏:「我當然在這裏。從此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再也不離開你。 」聶鄉魂抬頭怔怔地看他,杜瀛輕吻他的額頭,眼睛,鼻梁,細碎的吻遍及他全臉,然後 停在唇上,輕輕地摩娑那蒼白的唇瓣,讓它逐漸泛紅。聶鄉魂的呼吸開始急促,眼眶也熱 了。 「我愛你。」 聶鄉魂努力點頭,想說話卻哽咽得開不了口。「我,我‧‧」 「沒關係,我知道。」深深吻上他的唇,感覺到聶鄉魂臉上濕濕的淚痕,杜瀛自己也是熱 淚盈眶。 兩人緊緊擁抱著,久久不肯放開。 趁著現在,盡情的哭吧。哭完之後,還有更遠的路要走。 經過了數不清的誤解和衝突,因為種種雜念扭曲了自己和對方的真心,走了無數的冤枉路 ;如今,戀情在鮮血和悔恨澆灌之下成長,這兩個人終於真正合而為一。 也許國家的命運仍是未定之數,也許短期之內無法重展歡顏;但他們會廝守在一起,等待 凋落的花朵重新綻放的一天。 帳外的大雪紛飛著,重生的戀人裹在毯中,靜靜地睡著了。 (全文完) -- 個人網站:http://home.kimo.com.tw/krs0626 個人新聞台:http://mypaper.pchome.com.tw/news/kr/ -- 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相簿 http://www.wretch.cc/album 有佈景主題 速度很快 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知止知止可以不殆譬道之在天 211.21.16.162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11.21.16.16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