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魅的節奏 誘惑的旋律 這是屬於我的 夜之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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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舞(一)
「哥哥…陪我嘛,昨兒個你答應的…哇,你看你看…呵」銀鈴般清脆的笑聲遠遠
傳開,紅絲帶紮著的兩條髮辮一蹦一跳著,女孩在陽光下追逐著飛舞的彩蝶…
「哥哥…你喜歡什麼呢…」女孩坐在水溏旁,頑皮地踢著水「我喜歡好多好多呢,
娘彈的琴好好聽,我喜歡,夫子念了好多有意思的東西,我也好喜歡…呵…我還
喜歡跟夫子學畫畫呢,將來我第一個要畫哥哥…」
有著陽光的藍天卻在瞬息間變成烏雲滿天,變成了灰澀不堪的色調…
「哥…我好難過…嗚…好冷…我以後會…乖乖聽娘的話…我們可不可以回家…
我好怕…好怕…嗚…肚子好痛…嗚」孱弱的語聲,連哭都那樣無力,女孩像個破
包袱似地蜷縮在髒污的牆角邊。
「晴晴不怕,不怕…娘馬上就回來了,馬上就有東西可以吃」男孩緊緊握著女孩
冰冷的小手,嘟著小嘴直呵氣,努力安慰著女孩也安慰著自己…不怕…不怕…娘
就要回來了…就要回來…
突然睜開眼,卻模糊地看不清東西,殘雪下意識伸手拭去,才發現臉上是冰涼涼
的一片水漬,像是跋涉了千山萬水般地汗濕重衫。
「爺醒了?」低啞的嗓音喚回神遊的意識,殘雪眨了眨眼調整著視線的焦距,一
方溫暖的濕毛巾正輕柔地替他擦著濕漉漉的面容。
「…」些許茫然地看著床前服侍他的赫連魑魅,殘雪一時難將夢與現實分離開
來,輕搖了搖仍舊昏沉的意識,想記起到底是怎麼回事。
「爺昨晚回來的,還記得嗎?」看到殘雪眼中迷惘的神色,赫連魑魅提醒著「爺
說累了,很早就歇下了,今兒早魑魅來喚您才發現您竟是發著高燒昏睡著」
「…現在什麼時辰」疲累地問著,對於昨晚的事好像有那麼點印象,發燒?大概
是劍傷的後遺症,哼,這付身子骨怎麼越來越不濟事,太平糧吃多了…殘雪不顧
全身如鉛重般的不適硬是強撐著坐起來。
「爺!」想阻止殘雪的起身,卻也明知是白費唇舌,赫連魑魅的眼中盡是無奈與
心疼「別老這麼逞強,燒還沒退盡呢…現在酉時剛過,您已經昏睡了一天一夜了」
「這麼久?」是有些吃驚,他還以為只是晌午時分呢,忍不住低聲咒罵著「真是
越混越回去了,發點熱也可以睡上一天,乾脆直接睡到閻王殿算了」
「爺,您舊傷尚未痊癒,這回又添了新創,就算身子骨再強健,也經不起這般折
騰的,何況您身子向來不頂好」又是忍不住勸著,如果可以,他真想把殘雪藏起
來,讓他能好好修養一陣子「大夫也說了,一個月內最好不要有劇烈活動」
「大夫?」眉梢子揚了起來,兩道冷芒掃向赫連魑魅,面上也罩下了層寒霜「誰
准你請大夫的?赫連魑魅,你以為你是誰,誰許你替我拿主意的?!你最好今晚就
走,明天別出現在我面前!」
「爺…您知道魑魅是決不會離開您的」回以最堅決的言詞,赫連魑魅無畏地直視
著那雙溢著殺意的寒眸「魑魅誰也不是,只是您的影子,永遠不會背叛您的影子」
「…我會殺了你」忍不住的怒氣從牙縫中迸出,殘雪惱怒地瞪視著…恐怕這世上
也只有他能無視於自己無情的言語,十年的相伴,因為有他,才讓自己留下了些
許不該有的人性,沒變成頭徹底沒心沒肺的野獸…這該值得慶幸還是悲哀…
「連我說的話你都違抗,還談什麼背叛不背叛,你這口是心非的傢伙」垂下眸避
開赫連魑魅堅定的目光,不知為何,每見到他這般的凝望,殘雪總會為自己的恣
意任性感到心虛。
「魑魅的命早是爺的了,爺幾時拿回去魑魅都無怨言」微微笑了笑,能讓殘雪失
去冷靜的向來就只有自己,這至少表示…自己是特別的吧「至於您的話…只要是
不危及您自己,魑魅絕不會有二話」
「哼,你倒懂得判斷」壓下滿腔的怒火,殘雪長長吐了口氣,再生氣也是在對牛
彈琴,偏又甩不掉,不過可別以為他治不了這頭牛,泛白的唇凝起了抹邪魅的笑
容。
「…下不為例,記得,魑魅,如果再有下次,大夫碰過哪兒,我就砍掉哪兒,若
是吃下了藥,我就把腸子都拉出來,你自己判斷我這話該不該聽從,我不介意」
「爺!我只是…」失聲喊道,就怕瞧見殘雪這種邪魅的笑法,赫連魑魅很知道這
樣的笑容代表著什麼,不論他嘴上此刻說些什麼,就算是天方夜譚也都絕對是認
真的,慌的他急忙想開口辯解。
「廢話我不愛聽,這幾天有些什麼事?」不再給赫連魑魅勸說的機會,殘雪將話
題轉入正事「有人找過我嗎?嬤嬤怎麼答人的」
「嬤嬤說你身子不舒服,要休息個兩天」嘆了口氣,赫連魑魅也只能收起擔憂的
心神報告著「九王爺來探過你,還有吳總兵,他兒子的事他是一直耿耿於懷,恐
怕是起了幾分疑」
「另外,十天後府衙金把陸堯過六十大壽,邀了許多有頭有臉的人,您也是受邀
的對象之一,要去嗎?」十天的時間,只怕殘雪的身子還未大好,而筵席上免不
得又會沾酒,才收起的擔憂又染上了赫連魑魅漆黑的眼睛。
「怎麼不去?你是忘了我做哪行的,由的我挑三撿四?落雁樓不早被人踩平了才
怪」故意諷刺著,殘雪斜睨了他一眼。
「那老小子差點就沒命過壽,早知道就下煞手了,還省事些…不過才跟他們照過
面,這倒是得留意點,那邊呢,我記得出門前好像有消息進來?」
「不甚重要,爺,不挺難的,真的,我去辦就可以了」
「不難?哼,簡單的會要我去?不夠挑戰性的我還不屑,上回那個姓陳的那群簡
直是廢物,無聊極了…少廢話,拿來我看」
「爺,您要留心點」早知道是拗不過殘雪,赫連魑魅只能伸手進懷,拿出紙籤遞
給他「樓的裡外最近都似乎被人盯上了,大概也是因為吳邵恩那件事」
「這時間倒挑的剛好,姓陸的壽宴上他該會到…你剛說什麼被盯上了?知道是哪
方的人嗎?」眼也不抬地問著,專注地看完短籤,運勁一揉,便成了粉碎掉落。
「不確定,我不敢露了跡叫人猜疑,有點像是臨淵堂那邊的人馬…爺,您那天要
動手嗎?太危險了,臨淵堂的人一定也在的,至少那位將軍是一定會到」
「臨淵堂嗎…祁滄驥…終於是要對上了,也該是時候,他若不到場,我還嫌太無
趣,不夠刺激呢」不由地想起了件事,殘雪的靨上染著些許笑意。
「爺?」驚奇地望著殘雪,這笑容…看來竟有些愉悅的感覺?是他眼花了嗎…
「你知道賭坊裡在賭我和祁滄驥動手誰會贏的事?」
「有耳聞」赫連魑魅老實地答著,卻不明白這事有什麼關係。
「你下注了沒?」有趣地望著赫連魑魅,殘雪唇邊的笑意綻的更燦爛「幫我下一
筆,記得要下我輸的那面」
「賭您輸?爺…您這是」不明所以呆望著殘雪,赫連魑魅幾乎忍不住想伸手探上
他高熱的額頭。
「我好的很,沒發昏,我只是想讓姓祁的輸大錢」看的出赫連魑魅的迷惑,殘雪
卻是笑的更愜意,上回報名時沒嚇著祁滄驥,這回動手時可非要他大吃一驚不可。
他就是看不慣這個天之驕子老是一付泰然自若的悠哉模樣,好像天下事都在他的
掌握中似的,反正只要命不丟,輸了的面子還可以再贏回來,這還是長久以來除
了殺人外,他第一次主動"想"去做的事。
待續(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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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乾笑兩聲…猜猜會是誰玩誰?來來來,下注下注,魚做莊:P
魚看最慘的還是這位魑魅老兄,當人家影子,總有天會欲哭無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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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在記憶的對岸和遙遠的過去裡
為了保護心中所受到的小小創傷而拿起了劍.......
人們在思念的對岸和遙遠的未來裡
為了能夠微笑逝去而揮舞著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