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彩!』
Aya在心中大喊,他穿過了熟悉的白色長廊,跑上了階梯。
他停在彩的病房前。
側首,透過門上的玻璃小窗看去,竟空無一人。
「小彩!」
他打開門進去,希望有一點回應,但換來的卻是一片空寂。
退出門外,他看看四周,甚至確定了病房的號碼及姓名。
不會走錯的!他心想。
「你在找小彩嗎?她在另一邊的加護病房‧‧。」
一位護士走來,她認得Aya。與其一人漫無目的的找,
倒不如有人帶路來的方便,護士領著Aya到加護病房。
「請問‧‧‧,住在這裡二樓的人叫什麼?」
喬裝好的Ken和Omi看了一下大樓的管理員。
「你們要做什麼?」管理員似乎不肯透露。
「是這樣的,我們在調查這附近姓氏的比率高低,只剩這裡不清楚了。」
腦筋動的快的Omi笑道。
「哦‧‧。」管理員點頭,想了想,「兩天前早就搬走了。」
「什麼?」Ken一臉驚訝,那訂單上的住址?
「怎麼了嗎?」管理員看到Ken一付驚訝的樣子不禁問道。
「沒有,」Omi趕緊笑了笑,揮揮手,
「原來是搬走了啊‧‧‧。」
「謝謝你了,因為我們只把現住在這裡的姓氏記下來而已,
如果搬走的話,也是沒辦法的事。」
「喔。」管理員想想也是。
「那‧‧,」Omi拉了拉Ken,「拜拜~~~」二人走出那棟大樓。
「嗶!─嗶!」
心電圖綠色的光條在螢幕上跳動起伏著,Aya走近小彩床邊,
「‧‧她不是回復意識了嗎?」他回頭問站在一旁的護士。
「嗯,沒錯‧‧。可是,她可能又進入沉睡了吧?」
護士像道歉似的微欠了身,「要不要我幫您叫醫生來?」
「不,不必了。」Aya搖頭,他繼續看著小彩。
護士點了個頭,退出病房。
看著彩在病床上沉靜地睡著,閉目輕地呼吸著氧氣罩內的空氣,
和平常幾乎沒什麼兩樣‧‧‧。
『她是睡著了嗎‧‧‧?是睡了吧?』
說不定‧‧,再等會‧‧‧等會,
她就會張開那塵封已久的雙眼,笑著。
Aya雙手緊握著小彩微蒼白的手,他低頭,用額貼著她溫熱的手背。
『彩‧‧,只要妳醒來,我什麼都可以一筆勾消,什麼都行‧‧‧。』
Aya抬頭,看著小彩的臉,
『我會退出Weiβ,然後搬離這地方,遠遠的,不會再回來‧‧‧。』
他垂下眼簾‧‧‧。
他想到早晨的夢,昨夜不知為何失眠,
不得已吞了幾片安眠藥,才好入睡。
夢裡,既真實又殘酷,在強迫自己去接受後便將心封起。
他不要別人去闖入他的內心,怕別人發現他其實脆弱的不堪一擊。
桔梗‧‧‧,昨夜出現在他夢中;他的溫柔微笑和以前一模一樣,
紫苑還是對他那麼嚴格,椿和黑百合的臉則已經有些模糊‧‧‧。
在充滿陽光的那間熟悉的插花教室,大家像往常一般談笑著‧‧‧。
閉上眼,慢慢回憶在二年前的事。張開眼時,四周卻是一片黑暗,
在黑暗中,自己向他們奔去,但,再怎麼跑、跑、跑,不斷地跑,
他們仍是那麼在遙遠的另一端。
幾乎要放棄時,聽到了紫苑的聲音:『蘭!快走!走!!』
『紫苑‧‧‧?』
耳邊突然響起一連串的刺耳槍聲,他仍不斷地跑著,
不知道是越來越接近抑或遠離?
『紫苑─!!』他猛一回頭,還是一片空寂。
『‧‧‧。』
沒有聲音。
為什麼淚又不自覺地悄然落下?
跌坐在黑暗中,『可惡‧‧‧!!』
他邊喘息著伏下身搥地。
『蘭,你不要死哦!』
『‧‧黑百合‧‧‧?!』
他認得那是黑白合的聲音,抬起頭,搖晃地站起來,往前跑去。
為什麼大家都不見了?為什麼大家都‧‧‧?!
不知道是被什麼絆住,他整個人撲倒。
『‧‧夠了‧‧‧,已經‧‧夠了‧‧‧!!』
『這不是我想要的!不是‧‧‧!!』『什麼都‧‧‧!!』
他伏倒在地上哭著。
『蘭,蘭‧‧‧。』
有雙溫暖的大手將他扶起,
『蘭‧‧‧。』熟悉的聲音及體溫抱住了他。
『‧‧桔梗‧‧‧?』
他不知道該笑還是哭,桔梗竟在他面前。
『桔梗。』當他想看清楚桔梗的笑容時,桔梗卻無聲地倒下了。
『為什麼‧‧‧?』
他手上多了一把刀,沾著桔梗溫熱的血,掌心有股溼黏之感‧‧‧。
既溫暖又熟悉‧‧‧;這是殺人的味道。
桔梗對自己微微一笑,『我很高興‧‧‧,』他又露出一貫的溫柔神情。
此時他的眸子是濕的嗎?
『你來實在是太好了‧‧‧;』
他有發現Aya脆弱的心防即將被擊得粉碎嗎?
『至此‧‧‧,我的惡夢‧‧‧‧‧‧』
『‧‧‧‧‧‧。』桔梗閉上眼簾‧‧‧。
『因為‧‧拋棄溫柔的關係‧‧‧?』
〝鏗〞的一聲,刀自手上落下。
他跪了下來,『為什麼‧‧‧?』
那時,夜空下的驟雨,和Aya的淚混在一塊,
『真正溫柔的人應該是你呀!可是你卻‧‧‧!!』
『你也是我最不想殺的人‧‧‧!!』
『為什麼‧‧‧?!』『桔梗‧‧‧!』
雨讓桔梗的軀體越來越冰冷,Aya的心也就此冰封了‧‧‧。
『我和桔梗‧‧,不,和Kritiker‧‧,
自仙台開始也從仙台結束‧‧‧。』
Aya緩緩地張開暗紫的瞳眸‧‧‧。
「嗶─!」綠光不斷地一閃而逝,和Aya的心一同跳動著。
「小彩,妳聽得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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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autiful Alone---
Swaying in the gentle quiet rain
靜靜的雨 溫柔將我染濕
I seek something, and in exchange I'll set aside even love
為了要追求什麼 我失去了我的愛
Your and my sadness Hurts like a tight embrace
將你和我的悲傷 互相安慰般 緊緊相擁著
And the memories of us togeth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