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candydomoto: 頭推！ 07/11 00:53
推 oLynno: 好好奇瑪莎跟阿信相遇的故事喔~ 07/11 01:00
推 fivz: 兩小無猜好可愛喔～ 07/11 11:18
1.不知滷味為何物者，建議左轉噢。
2.架空注意。
3.團長主唱。
4.請愛用page dow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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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人空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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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春之伍章。
阿信一如往常地在摔下客廳沙發後迷迷糊糊地醒來，意識到早就該是起床的時間之
後睡眼惺忪地去浴室盥洗，然後再晃回自己房間確認怪獸起床沒。而在怪獸的傷好得差
不多之後阿信就都是比較晚起的那一個，所以怪獸通常會在房間裡靜靜地試著看阿信的
書，但更多時候是在後花園裡練習彈吉他。
也因此當阿信在房間裡沒見著怪獸的時候，不疑有他地穿過客廳廚房往後花園前進。
卻在手觸及到門的時候愣了下——沒聽見吉他的聲音。
猛然推開門發現後花園果然空無一人，微風輕撫阿信的面容，蝴蝶翩翩飛舞於鳥語
花香，卻不見怪獸坐在小鞦韆上那近日來已經熟悉的身影。連門都沒關便轉身衝回客廳，
才發現吉他孤伶伶地被放在另一張沙發上。心頭一涼起了雞皮疙瘩，明明知道不可能卻
快步跑下地窖，抱持著的最後一絲希望依然落空——小小的陰涼空間裡除了琳瑯滿目的
醫藥用品跟食物之外，連個鬼影子也沒瞧見。
忍住了想哭的衝動壓抑著情緒，阿信告訴自己要冷靜——還有一個地方：瑪莎房間。
硬著頭皮壓下連日來的彆扭，到了瑪莎房門前深呼吸了一口氣，顫抖著手敲下最後
一個希望。
等候半晌聽見腳步聲，爾後瑪莎開了門。
果不其然看見的是瑪莎單獨一人、窗外透進來的自然光灑了滿屋，清風翻動了書桌
上瑪莎閱讀到一半的書，就是不見這陣子以來跟自己朝夕相處的狼族少年。
「起床啦？」瑪莎用很平常的語氣打了招呼，但阿信並不領情，不假思索地問出其
實根本就知道答案的問題，開了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在顫抖。
「怪獸走了嗎？」
阿信覺得空氣在剎那間凍結，等待著答案的同時胸口有股喘不過氣的緊繃。而瑪莎
「嗯」一聲淡然做為回答，果不其然迎來了阿信嘴唇一抿轉身頭也不回往自己房間去。
瑪莎也沒攔他，僅是走向廚房慢斯條理地切洗檸檬榨汁後倒入阿信的杯子裡，再加入水
跟比平常多兩倍的蜂蜜——平常瑪莎會攔著阿信說不要喝這麼甜的那種甜度。
知道阿信在這種時候會不太想吃東西，略過了桌上的麵包與蔬果瑪莎拿著蜂蜜檸檬
敲了敲阿信的門，等待片刻後開門進入。只見阿信窩在床上用棉被把自己裹得實實只露
出栗色髮絲散落潔白床舖，一動也不動不太確定是睡著了還是醒著。
拉開書桌前椅子坐下來，看見阿信動了一下，這才確定人醒著，瑪莎便放心地開口
叫人。
「阿信。」
「……………………」
「陳信宏。」
「………………幹嘛啦。」
「起來喝蜂蜜檸檬啦。」
聽見瑪莎替自己準備了飲料，僵持片刻後還是從棉被中探出頭，心不甘情不願地坐
起身拿過杯子啜飲，眼眶紅紅一臉委屈，看得瑪莎一陣心軟又無奈，卻也沒興致跟阿信
多談這個話題，用膝蓋想都知道一定會吵起來。目前只打算讓這件事情就這樣過去，時
間過了就會好的，這個年紀就是這樣，反正相處的時間也不是真的很長。
「等等一起去找石頭跟石奶奶？上次石奶奶問說怎麼沒看到你。」
瑪莎柔聲問，沒得到阿信的回覆但至少沒有發出強烈的拒絕。揉了揉阿信的頭髮把
沉默當作同意，瑪莎留給阿信獨處的空間跟準備的時間，自己則先去清點要帶給石奶奶
的藥品還有進村子裡看診的用具。
當瑪莎將一切處理完畢，正要喊人時阿信就開門走了出來，手上拿著喝空了的杯子
到廚房去清洗，然後心不甘情不願地接過瑪莎還是怕自己肚子餓所以剛剛做好的三明治
憤恨地開始大嚼。
忍住了嗤笑的衝動瑪莎走出門，回頭確認阿信跟著出來後有把門隱藏好，便朝熟悉
的方向走去。
這段日子以來自己看似自信從容，仗著大人的威嚴跟怪獸需要自己的狀態壓制可能
發生的危險、確保阿信安危，但說不害怕是騙人的。每個晚上都夜不安枕，固定起床兩
三次到客廳確認阿信是否安好，順便替總是愛踢被的阿信撿拾落在地上的棉被蓋回去以
免著涼。所以有時候阿信半夜會醒來去確認怪獸的狀態瑪莎也都知道——每次起床沒看
見阿信在沙發上熟睡的模樣就心驚膽顫一次。
如今好不容易怪獸傷癒離去，即使知道沒有同年紀玩伴的阿信會為此沮喪，但瑪莎
扎扎實實地鬆了一口氣。反正阿信也不過就是回到以前那個自己若沒有空陪他，就會自
己找事情做的狀態。雖然也清楚這樣對在青春期的阿信來說有點寂寞，但也別無他法。
村子裡同齡的孩子始終對阿信會魔法這件事情心存芥蒂，再加上阿信並非自由人的身份，
一些貶低與歧視難免存在。
又忍不住揉亂阿信柔軟髮絲，雖然有些愧疚但又莫可奈何，就這一點上自己是絕對
不可能讓步跟妥協的。而還在情緒上的被監護人不耐地甩開監護者的大手，雖然沒像平
常鬧脾氣時倔強地給個白眼但卻悄悄地拉開了十公分的距離，惹得瑪莎又好氣又好笑，
便沒再去逗弄阿信。
兩個人就這麼沉默地前往海邊石頭的住處，一前一後，走在前頭的大人的心情放鬆
許多，落在後頭的青少年則還是生著不知道該對誰發的悶氣。直到聞到了那熟悉的淡淡
鹹味，空氣濕潤悶熱起來，原先低著頭瞪著瑪莎步伐走路的阿信抬起頭，耀眼陽光下一
片湛藍閃爍映入眼簾，原先悶塞的心情被紓開了那麼一些些。
每次只要跟瑪莎吵架、被村子裡同齡的人嘲笑了或者沒來由地心情不好，甚或因為
書上的某段文字與情節感到沮喪，除了躲在房間裡打死不出來之外，第二喜歡的地方就
是這片海。每每凝視著那廣闊與碧藍、聽著海浪反覆拍打著沙灘幾個小時，那些不開心
與多年以來打從心底莫名的困惑感就能夠被帶走或者暫時被壓制心底，稍稍微讓自己平
靜下來。
於是不自覺加快了腳步往海的方向走去，想盡快脫掉布靴感受海水的的沁涼，卻在
此時突然看見一個這陣子以來熟悉到不行，卻從來沒想過會出現在海灘上的身影。
那毛茸茸的黑灰色耳朵跟被浪花打濕的尾巴對阿信來說熟悉又陌生，人形狀態的狼
族盯著離他不遠的水裡不知道專注地在看些什麼。
阿信瞪大了眼睛越過瑪莎用盡全力往海的方向奔跑，完全不管踏進水裡會弄濕靴子
的難受，也忽視身後的瑪莎在原地停下了腳步，更沒聽見瑪莎喊的那句「欸陳信宏——」
「————怪獸！！！」
大喊的同時那人轉過身來，果不其然是昨夜才道晚安的熟悉面容。看見來人後怪獸
漾起了驚喜的燦爛笑容，雖說在決定留下來的時候的確是想過可能可以再見到阿信，但
全然沒想到這麼快就又見面了。
「阿信！喔————幹！」才剛打完招呼就被阿信的擁抱給撞進水裡，春季的海水
微涼，但在和煦陽光的照耀下身子多了幾分溫暖。
兩個人在瞬間便渾身濕透但也沒有人有空在意身上的衣服，半身泡在淺淺的海水裡
望著對方笑得傻呼呼地，比起怪獸有三萬個個問題想問的阿信率先開了口。
「你怎麼會在這裡？」話才問出口石頭就從一旁水裡竄了出來，手上還抓著正激烈
扭動著的飛魚。望向兩人的石頭挑了眉頭意味深長，阿信正要開口跟石頭打招呼，完全
被遺忘的瑪莎先聲奪人，那語氣厲得阿信抖了好大一下。
「石錦航！」盛氣凌人地走近海岸邊，眼神沒落在怪獸那兒而是剛獵到今天午餐的
石頭身上。石頭向阿信微笑算作打過招呼，接著把飛魚扔回海裡算牠逃過一劫，斂起剛
剛那親切的表情，走上岸用沉穩的神色面對幾乎是進入暴走狀態的瑪莎——該解釋的總
要面對，只是沒預期會這麼快就是了。
領著石頭走到林子邊確保阿信跟怪獸聽不見他倆的對話後，瑪莎便急躁地開口：
「怪獸為什麼在這裡？！」
「我把他留下來的。」石頭氣定神閒地說，那語氣好像在說「今天天氣真好」一樣
稀鬆平常理所當然。
「留一個狼族在村裡你有沒有搞錯？」原先鬆掉的神經在剛剛看見怪獸的瞬間繃緊
到極點，情緒直上暴走邊緣瑪莎也沒有要克制的意思，這件事情完全超出預期以及理解
範圍。
「你也看得出來他沒地方去吧？」
「所以咧？他是狼族——」
「瑪莎，他救了阿信。」
「所以我幫他療傷，這事就該結了，他沒必要留在這裡。」
「你是真的覺得他很危險，還是你自己心裡在怕？」
「因為他是狼——」
「你是精靈族，事實證明你並不跟其他精靈一樣跋扈驕傲。」
石頭的語氣始終冷靜沉著，與瑪莎的愕怒形成強烈反差。接續的反駁更讓瑪莎瞬間
啞口無言，還沒想到怎麼回嘴的時候石頭便持著那溫文的語調繼續說下去。
「就連我射傷他那時候他的眼神也都沒有敵意，他只是很著急地希望我們發現他不
是要傷害阿信。」
「你就因為這樣相信他？」
「我覺得可以觀望。」
「阿信冒不起這個險！」
「是你冒不起還是阿信冒不起？」
「我——」
「瑪莎，我們經歷的那些與怪獸無關。狼族都群居，他單獨一個行動年紀又這麼小，
這答案很明顯了吧？」
「我怎麼知道他同夥有沒有守在結界外面伺機而動？我到現在找不出結界一次兩次
被闖進來的原因，怪獸留在這裡我要怎麼確保阿信安危？把他關在家裡都不出門？」
「你不可能保護阿信一輩子！他總要——」
「那也不會是現在！」
一句話觸及了瑪莎最敏感的神經惹得他厲聲低吼，談到此處石頭也明瞭話題差不多
該結束了，因此也就不打算繼續說下去。兩個人都是大人了，達不到共識那麼也沒必要
再多談，雙方都不打算讓步那麼就顧好自己的責任便是。
「你要怎樣我管不著，但你應該清楚阿信對我來說有多重要。」
沉默片刻後開口，語氣已然緩和下來，但瑪莎白皙的面容仍舊因為憤怒而泛著微微
紅潤，此時看向石頭的目光若可以殺人的話大概人已經被千刀萬剮了。
聞言石頭了然於心地笑了，點點頭對瑪莎的話語表示理解。表面上聽起來是撒手不
管，實際上是暫且相信了自己——雖然也的確有可能會有好一陣子看不太到阿信，但瑪
莎會不會真的為此限制阿信行動就又是另一回事。
其實心裡也清楚這麼做對瑪莎的衝擊會有多大，自己也並非對怪獸沒有疑慮。畢竟
這些年來村人親友傷的殘的、死在狼族口裡的不計其數。一場又一場葬禮、一次又一次
的淚涕縱橫，離別這種事情是不願、不會，也不能被習慣的。
亂世之中的羈絆何其珍貴，誰也不願意因為現世與他族的殘暴而變得麻木不仁。
因為一旦放棄去感受與記憶，就會徹徹底底失去繼續反抗的勇氣了。
只是，想到怪獸當時緊盯著阿信，希望他能理解自己的用意不是傷人的那個眼神——
在那樣的狀態下卻一丁點敵意都沒有。再加上看著阿信與怪獸幾乎是一拍即合、在這些
日子以來處得那麼好，上次去探望怪獸的時候阿信拉著自己不停地說怪獸的事情，眼裡
的全是這個年紀該有的活力跟好奇，還有交了新朋友的興奮跟愉快。
即使石頭知道瑪莎一直以來盡全力照顧好阿信、給予阿信他所能給予最好的陪伴跟
資源，但年紀及生活經驗的差距終究不是努力就能彌補的。由瑪莎撫養後阿信幾乎完全
沒有跟同年齡對象相處的經驗，雖然單看阿信不是太明顯，在自己、瑪莎或者Ming面前
也都還是會流露出孩子的稚氣跟任性，可是跟村子裡的孩子裡相比，不管是看世界的方
式或者學識都成熟太多了。
然而阿信對於這個世界的想像與期待又太過純真，這絕對肇因於瑪莎的教育觀念跟
過度保護，但卻也不忍心怪罪或者直接點破。如果是自己經歷了瑪莎那樣的事情，或許
也會用一樣的方式養育阿信吧。
也因此對於阿信身上的矛盾，石頭說不上是好或者不好，只覺得既然現在有這個機
會那麼推一把並不為過。瑪莎的立場跟心情他絕對能理解，但就因為自己不是瑪莎，而
是身為一個受了瑪莎這些年來的照顧以及看著阿信成長如兄長般的「旁觀者」，因此這
件事情自己沒有不順水推舟的理由。
況且，如果瑪莎真的打從心打底反對這件事情的話，表現出來的怒氣絕對不僅僅是
如此。
只要是碰上阿信的事情，瑪莎的態度比誰都固執，所以或許瑪莎潛意識裡也清楚自
己的盲點跟怎麼樣對阿信比較好也說不定。
轉瞬間瑪莎一聲不吭已然往家裡的方向去，想來應該是去看望奶奶的病情是否穩定。
回頭看向泡在海水裡的兩個青少年應該是寒暄完畢，此時已經玩得不亦樂乎，你潑我躲
地打打鬧鬧，諳水性的狼族佔了上風，阿信吃了不少水但還是笑得合不攏嘴。
看著這幕石頭不禁微笑起來，打從心底希望這個決定會是正確的——如果瑪莎證明
了他不一樣、阿信也證明了他不一樣，那又為什麼怪獸不可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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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夜日交際、閃爍仍舊點綴靛紫天空之時，我願陪著你一直一直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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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輯: kaoru1992 (1.160.135.40), 07/11/2017 00:30: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