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lipeici: 噢被狼耳聽聲辨位萌到XD 07/07 01:19
→ lipeici: 被人從冰水從頭灌到腳→第一個從是多字？ 07/07 01:20
推 dynodyno: 擔心他們出結界會遇到危險=_= 07/07 17:54
推 fivz: 推推，很喜歡羊皮紙、風聲、菜頭粿之類的小細節：） 07/08 03:53
1.不知滷味為何物者，建議左轉噢。
2.架空注意。
3.團長主唱。
4.請愛用page dow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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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人空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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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春之拾
「什麼？」
「我說，我從來沒去過結界以外的地方，你願意陪我去看看嗎？你從外面來的，應
該能當嚮導？」
「呃、我、係嘸嗯丟啦，可是這樣好嗎？瑪莎知道嗎？」
聽見怪獸的猶豫阿信毫不顧忌翻了個白眼，哪壺不開提哪壺，瑪莎都把怪獸列為拒
絕往來戶了，怪獸還提他。
「我也是可以自己去。」
「嗯係啦我不是不想陪你去、只是、…只是外面…很危險…」
「有你在啊。」
阿信說得理所當然，但其實沒這麼有底氣，甚至有點心虛。
一是阿信其實也不確定外面的世界到底多「危險」，畢竟從小被瑪莎耳提面命到大，
幾乎是有點恐嚇的地步了。但反而因為書看得很多，無論是講述山川人文的學術書籍還
是以星境現實為藍本而創作的故事都讓阿信對外界有著不可抹滅的好奇心，只是過去在
瑪莎的羽翼下從來沒真的將這個念頭付諸實行。
二是即使有很高的把握怪獸一定不會放著自己單獨離開，但也不太確定怪獸甚或自
己的能力到底有沒有辦法應付外面的危險。阿信從小不是沒看過村裡的人受傷回來——
甚至在衝突當中失去性命，而根據瑪莎的說法，村裡人防身的技巧已經比其他人族好上
太多太多了。
綜合以上所有理由，怎麼看都不覺得出結界是個好主意，所以阿信也知道怪獸為什
麼遲疑。但想起與瑪莎關於怪獸的爭執，就又氣得把這些拋諸腦後——不需要瑪莎跟瑪
莎的結界他也能活得很好，就算跟怪獸在一起也會很安全！怪獸就只是怪獸！跟他的種
族無關！
聽見阿信這麼說的怪獸愣了一下，在阿信身上感受到的是無條件的信任，完全不覺
得自己會傷害他的純真——即使發生過那樣的事情，阿信的態度依舊沒有改變。內心一
陣翻湧，眼眶一熱，狼族少年忍住了情緒，毫不猶豫地捨命陪君子。
「那我們留個紙條給石頭？」怪獸試探性地問，雖然決定要出發了但怪獸想確保他
們考慮到了每個面向，把風險降到最低。
阿信皺著眉頭想了幾秒，不置可否地抿了唇，接著大步走進石頭家，怪獸跟了
進去。阿信抄起客廳木桌上的羊皮紙跟羽毛筆告知石頭自己跟怪獸出去晃晃，但離開結
界的企圖並沒有告知。跟一旁窩在搖椅裡編織竹籃的石奶奶打過招呼，她依舊白髮蒼蒼
一臉慈祥，關切地開口：「阿信吶、你今天好嗎？」
面對老人的詢問青少年此時沒有太大的耐心，但好教養仍讓阿信壓下脾氣有禮地跟
奶奶打招呼，奶奶是無辜的不能對他發脾氣。阿信知道怪獸住在石頭家這段期間奶奶一
次也沒有對怪獸顯露出歧視的態度，也或許跟很多年前瑪莎救了奶奶有關吧，更何況怪
獸跟自己一樣也都還是小孩。
「不太好，所以我跟怪獸出去走走。」
「好，要注意安全噢。」
應了聲之後草草寫完紙條就離開石頭的家，拉過怪獸往可能是結界邊界的地方走。
「怪獸。」
「嘿？」
「我想看瀑布。」
「蛤？」
「我說瀑布，欸你今天很恍神。我小時候住山間，附近好像有…搬來這裡之後就沒
看過了，因為靠海地勢比較平坦。」
毋係啊你今天講的話都不按牌理出牌，我反應不過來也很正常好嗎。把吐嘈嚥回去，
怪獸趕緊答覆正處於暴走狀態的好友：「呃、…是可以找找…」
「啊、狼族不是都住山谷嗎？山谷裡很容易有——」
「袂塞，不可以。我帶你去找瀑布，但我們不找狼谷，太危險了——你的斗篷呢？」
怪獸難得板起面孔來，阿信面對怪獸突如其來的嚴肅嚇了一跳，但隨即又因為斗篷
的話題想起瑪莎氣不打一處來。
「不需要。我能保護自己。」
「……………」
怪獸沉默地看了阿信一眼，沒再著墨這個話題，現下這個情況爭執這個毫無意義。
拿過阿信身上的吉他、拉起阿信的手往前走：「行，幾餅。（走，這邊。）」
「你知道路？」
「毋災，但往地勢高的地方去就是了。啊哩吶欸災邊界底對？（啊你怎麼知道邊界
在哪裡？）」
「風，聽風的聲音。瑪莎、嘖…總之他教我的。」提到瑪莎阿信又擺出不爽的表情，
但還是繼續為怪獸解說：「靠近結界邊緣的時候，風的聲音會變得有點複雜……呃就是、
會變得沒這麼單純，很像有兩種聲音疊在一起。瑪莎沒仔細說過，但我猜是因為結界隔
絕了兩邊，所以空氣的流動方式不同。」
阿信邊說邊將手聚在耳朵邊仔細聆聽風聲，確認哪裡是邊界，同時向怪獸確認他們
是在往地勢高的方向前進。走了莫約二十分鐘，阿信才逐漸慢下腳步，緩慢接近邊界。
「…這結界也太大了吧。」感嘆了句，而怪獸沒說出口的後半句是，瑪莎的魔法到
底有多強啊？他真的只是普通的精靈嗎。雖然自己對結界是一丁點兒概念都沒有，過去
也不曾聽說過其他精靈有類似作為（廢話，奴役人族都來不及了，遑論設立結界保護他
們）。但瑪莎這結界不僅囊括了全村近兩百人的聚落，還有一定範圍的林野欸——不知
道是不是為了確保阿信能有一定的安全範圍跑跳遊玩，就連那個小丘陵也在範圍內。
「這裡。」阿信停下了腳步，望著眼前很普通的景象。怪獸自然是看不出什麼分別，
但看阿信這個舉動也不免有些緊張——畢竟瑪莎口口聲聲說自己闖進結界，但說真的自
己一點感覺都沒有。
「……你真的要出去嗎？」
怪獸不太確定地問，自己就是從外頭進來的。在結界內這幾個月的生活平靜到怪獸
幾乎要忘了先前的日子是怎麼過的——對啊先前被阿信一頭熱牽著鼻子走到這裡來，雖
說危險但也沒明確跟阿信提過到底會遇上什麼，更何況阿信沒穿斗篷啊。
看得出阿信有些躊躇，甚至有點緊張。手心微濕，怪獸正想開口再勸阻，阿信就踏
出了那一步。怪獸這次感受到空氣有了微妙的變化，敏銳的聽覺察覺到了阿信說的空氣
流動不一樣是什麼意思。但還來不及細想，阿信就抽開了手抱著頭整個人在原地跌坐下
來。
「阿信？！」
像是有人拿了把鐵鎚直接從腦門敲下去，更像是有人在腦袋裡頭直接引爆一顆炸彈，
眼前一黑咬著唇阿信眼淚直接飆出來。怪獸緊張得在一旁蹲下，阿信的臉色慘白，皺著
眉頭看起來萬分痛苦，整個人相當不對勁。
癱軟地靠著怪獸，大口大口喘著氣感覺到疼痛正在消退。半晌原先模糊的視線又漸
漸看得清楚了，映入眼簾的是怪獸擔憂的神情。
「阿信！你還好嗎？」
「……頭、很痛……」
深呼吸試圖讓頭痛更快減緩，完全弄不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難不成這就是瑪莎叫
自己不要出結界的原因？
想到這裡阿信的無名火更大了，從小到大被瑪莎隱瞞的事情太多，自己不是沒有試
圖問過但瑪莎就是死活不透露。現在就算想破頭也沒有用，自己根本就不可能得到解答。
於是藉著怪獸的力勉強站了起來，「你是因為出了結界才頭痛嗎？」，滿滿擔心的
語氣怪獸問。「不知道，我們快走吧。」
「……你確定？」
「確定。動作快點，我沒記錯的話你經過結界瑪莎會有感覺。」
怪獸小心攙扶著阿信，出了結界的兩人往地勢高的地方走去。聽慣了結界內風聲的
阿信能分辨得出兩邊空氣流動是如何不同了——同樣是陽光普照的好天氣，結界內的風
是溫柔而和緩的，但結界外的風速並不穩定，時而慢時而快。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
用，阿信無法放下心裡的緊張。
而從結界外來的怪獸倒像是沒事人一般，沒有太多反應。只是專心扶著阿信替還有
點走不穩的阿信注意腳下，同時藉著經驗往更可能有瀑布的方向走去。
先前在結界內是阿信護著自己、帶著自己看過許多先前沒看過、或者已經很久很久，
沒有感受到的歡快與溫暖。阿信從來沒計較過自己一次兩次傷了他——即使他都不是故
意，但怪獸對這樣的接納心存感激，甚至偶爾會質疑自己是否真的值得這樣的對待，可
阿信的態度始終堅定不移。
而現在，狀況整個反過來。
既然到了結界外，那就換自己保護阿信了。
這個阿信從未接觸過的世界，要比結界內洶湧也危險得多。既然自己對這裡較為熟
悉、也應該比阿信有能力——不，就算這超出自己的能力範圍，也必須拼盡全力甚至超
越極限地去保護阿信。
畢竟阿信在自己一無所有的時候，成為了自己的全世界啊。
自己又怎麼能讓阿信出狀況呢。
懷抱著這樣的心情，怪獸握上阿信的手，十指交扣牽得更緊。阿信已經恢復正常的
行走了，只是速度還是有些慢。兩個人肩併肩朝著怪獸指的方向走去。
※※※
不在，陳信宏不在家。
喊了好幾聲都沒人應，從客廳找到房間、再從廚房後的小花園回頭找到地窖，空空
如也，連個鬼影子都沒看見。不死心地又再回到阿信房間確認一次，才發現吉他不見了、
平常放乾淨衣服的竹籃子是半開的，裡頭少了好幾件常穿的衣服。回到玄關看見紅斗篷
沒拿瑪莎更像是被人從冰水從頭灌到腳——你個死小孩，就算氣到跟我作對也不至於這
樣吧？
一股寒意從尾椎往上竄氣都消了，餘下的只是無盡的擔憂。瑪莎出了家門往石頭家
狂奔。一出灌木林到了沙灘就看見從另一個方向走來，很明顯剛結束村子例行訓練的石頭。
「石頭！你有沒有看見阿信？——或者怪獸？」瑪莎慌亂的表情跟大吼的樣子讓石
頭知道事情不妙，立刻繃緊了神經回應說沒有，先進家門詢問奶奶，同時也看見了木桌
上小紙條阿信的字跡。
把紙條拿給了瑪莎，「如果是他們兩個在一起的話應該還——」
「他們出結界了。」瑪莎邊說邊拉開了袖口讓石頭確認結界印記，這讓石頭皺起
眉頭，「你確定是他們？」
「上次印記這個樣子也是怪獸經過結界造成的，他既然能進來也一定能出去。」
石頭還在試圖處理過大的資訊量，平時乖巧的阿信怎麼就這麼出了結界——一定不
可能是怪獸帶著他出去的，看平時兩個人互動的模式就知道了。
再加上最近發生的事情，怪獸對阿信愧疚得要命，怎麼可能再冒著危險把他帶出結
界，必定是阿信要求的——怕是在跟瑪莎賭氣吧，哎。
「Shit！」難得地爆了精靈語髒話，瑪莎揉亂一頭半長髮很是懊惱焦躁。石頭很久
沒看瑪莎這樣了——或者說是幾乎沒看過，上一次聽見瑪莎說精靈語髒話是他喝醉講起
以前事情的時候。
「兩個小孩子應該走不遠，我們快出發。走，去村子裡牽馬。」回頭跟奶奶說了聲
之後催促著瑪莎，只要碰上阿信的事情，石頭總是比較沉著冷靜的那個——雖說關心則
亂但，欸、到底誰年紀比較大啊？
於是兩個大人加快了腳步到了村子裡的馬廄，當初從皇宮裡陪著出來的Turnip在搬
到這裡沒多久後就過世了。在那之後瑪莎就沒有自己的馬，畢竟需要騎馬的機會也不多，
有需要的時候再跟村子裡借就行了。
印記的破口只能標示出大概方向，沒辦法確切得知是哪裡不穩。瑪莎跳上馬一夾馬
肚就衝了出去，石頭見狀趕緊跟上髒話差點沒罵出來，就算著急也先坐穩啊。
到了特定區域之後瑪莎循著邊界繞了一下，找到了因怪獸經過而產生不穩的破口。
低聲念了咒語重新補強，正要竄出去，被石頭給喊住。
「瑪莎等等——外面這麼大，你要往哪裡找？」石頭這一問，瑪莎反而懵了。對啊、
外頭這麼大，不像結界裡有範圍就算真找不著人邊界繞一圈便是了。
一下子要瑪莎想阿信可能往哪裡走還真的想不出來，或許因為自己一直以來態度的
關係，阿信從來沒跟自己提過如果出了結界想去哪裡走走看看。
石頭沉吟思索，如果按照他們從自己家裡出發一直到這個區域的話，並不是出結界
的最短距離，而是刻意地往地勢較高的地方走——「山上？」
聽見石頭的推論，瑪莎愣了一下，「有可能，我們以前住山間，那是他比較熟悉的
環境。」一得到結論瑪莎就想移動，但突然又像是想到什麼所以停下來，懊惱的表情很
是難看。
「怎麼了？」
「我離開的話結界會失效。」
「我以為你已經……」
「我的力量不夠，也一直找不到解決辦法。」
氣餒地說，春末夏初的氣溫不高，樹林裡微風涼爽但瑪莎的額頭全是汗。
「我回村子裡跟大家說一聲，你先去……」
「我待在村裡，你去找。」
「你確定？」
「你在外頭的經驗比我多，阿信大概也還在氣頭上。」
看得出瑪莎相當掙扎才做了這個決定，石頭慎重地點了點頭，「我會盡快。」
話才說完石頭一下韁繩騎著馬奔馳離開，瑪莎重重嘆了口氣一拳搥在旁邊的樹幹上，
樹幹晃蕩樹葉飄散瑪莎卻不覺得疼。阿信也大了，以後怕是真的要替自己不能離開結界
這點想新的法子了。
※※※
熟悉——個鬼啊，阿信原先還覺得自己大概能靠著小時候的印象對山區地形有些認
知，但跟著怪獸走了個把個小時之後發現，這跟村子附近的小丘陵完全是兩件事情，完
全有種進入異世界的感覺。要不是怪獸領路，自己恐怕會完全迷失方向。因為不管走到
哪裡，阿信幾乎都覺得景色似曾相似，跟在結界裡完全不一樣。
他們找到了溪流，溪水乾淨清澈，將從一邊樹上摘下來的李子清洗了之後，兩個人
在溪邊坐下來享用。阿信咬了一口，淺紅的汁液從李子當中滲出，酸酸甜甜，阿信驚嘆
道：「欸、比村子裡吃到的甜……小時候吃到的好像也這麼甜。」
「山區溫差比較大，水果也會比較甜。」怪獸解釋道，邊吃著自己的那一顆邊看著
阿信笑咪咪地吃著李子。運動過後讓阿信白皙的面容泛上酡紅，夕陽的橙光灑在阿信蜜
棕色髮絲上，讓怪獸有種阿信整個人跟黃昏融為一體的朦朧錯覺。阿信因著水果的甜泛
起欣喜地笑，怪獸瞬間紅了臉頰看得呆了。恰巧看見阿信嘴角沾上了淺紅色，直覺地伸
手替阿信擦去。
這舉動讓阿信一愣，兩個青少年瞬間反應不過來，阿信只好趕緊用手背再抹了抹嘴
巴：「還、還有嗎？」
看著阿信緊張的樣子怪獸瞬間覺得兩人有點好笑，於是更加坦然地伸手抹去下巴上
一點殘留：「這邊啦。」
看怪獸態度大方阿信反倒覺得自己過於扭捏，於是也就坦蕩地讓怪獸幫自己擦嘴巴，
說了聲謝謝。吃完了之後兩人將種子扔回樹林裡回歸自然，洗過手怪獸看了看周遭地形：
「嗯、我們先找個山洞準備過夜吧，再晚天色暗了不方便行動。」
阿信乖巧地點點頭，現在知道路的人最大。而且一路上怪獸會邊走邊跟阿信解說一
些阿信陌生、或已經忘卻的植物，或者怪獸在外頭冒險時發生過的趣事，這對從出生就
活在結界裡的阿信是沒想過的體驗。
而且怪獸也的確厲害，似乎對水聲敏感——當然也可能因為他是狼族，敏銳的聽覺
發揮了作用。
在阿信隨口喊了句口渴沒多久之後，怪獸就用狼耳聽聲辨位找到了小溪流。就如同
現在，為了更進一步找到洞穴的方向，怪獸變回了狼形，除了耳朵抖動聽洞穴的風聲之
外，還用上了鼻子，低頭嗅聞了草，又抬頭聞了聞空氣。接著變回人狼型態，拉過阿信
的手，兩個少年肩並著肩沐浴在夕陽下，朝山上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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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夜日交際、閃爍仍舊點綴靛紫天空之時，我願陪著你一直一直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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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輯: kaoru1992 (111.243.32.178 臺灣), 07/07/2019 00:05:5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