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舊顏 (全)

[kiyoshis (今天開始是k子)]

舊顏




「我是不是長的像我娘？」


披起那件塵封於櫃中數十年的女人紗衣，搽起白粉，垂落的長睫毛之下，黑色雙眼波光流
閃，嬌豔欲滴。


望著這樣的寧兒，鄴杉怎麼也說不出話來。




那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寧兒的娘是儀王府裡的三妾，喚作紫蓉。原本是青樓裡的名妓，
被王爺贖回府中，迎為三妾。


二妾與紫蓉相同，原是樂師，同樣也是得了王爺的賞識才迎了回府；正妻與大妾則為堂姐
妹。一妻三妾，但女子們均相處融洽，王爺也從未虧待其中一人，正妻所生的大少爺早已
成年，更無繼承人之糾紛，一家子只消愉悅的享受這王府的榮華富貴。

但那日紫蓉出了亂子；她還年輕，雖是出生妓戶，卻因其美貌而未吃上苦，不知道珍惜這
份難能的幸運。和王爺府中的一個小差搞上，那小差原無此意圖，只是甜言蜜語幾句想討
好夫人，多拿點賞錢，沒意料的卻得到了夫人的芳心。見到機不可失，便更加的放肆，軟
硬兼施的要了紫蓉的感情，更得了她的身子。

事情拆穿的時候，幾乎是抓姦在床。紫蓉散著頭髮，終於明白事情可大可小，但這絕不會
被原諒；哭哭啼啼的只求王爺放她一條賤命。王爺生來心軟，妻妾們也都情同姐妹，原本
想著給紫蓉一些金錢，將她休了趕出府外便罷；怎麼沒想到這事傳進了王爺的雙親耳中，
王爺的雙親即是皇宮裡的后妃，威不可侵的先帝，聽了這通姦之事震怒的很，下令將那小
差關進牢中折騰至死，而紫蓉也流放為軍妓。




雖是心疼，但天命不可違，府裡的人只能死心，就當做沒有這個紫蓉在過。數年之後，二
妾在禮佛之時突然想起紫蓉，心底一酸，便偷偷的打聽起紫蓉的下落。


這一找可不得了，在軍妓院的廚房裡，竟找出了一個四歲的男娃兒；那是紫蓉的孩子。


原來紫蓉進了軍妓院後，才發現肚中已經有了孩子。



被迫要打掉，但她說什麼都不肯，誰要是碰了她的肚子，就發瘋咬人，哭的整夜不睡。裡
頭的嬤嬤桑們也都掉過幾個孩子，見紫蓉又是個帶罪軍妓，將來會被怎麼蹂躪，大家也是
心裡有數，便睜隻眼閉隻眼，拖著日子讓她將孩子生下。


孩子早產生了下來，紫蓉也瘋的差不多了；嬤嬤們將孩子接去廚房裡養，拉拔到二三歲的
時候，紫蓉被一名常客的軍官給玩弄而死，結束了一生。




那不知道是誰的孩子，算算年紀，可能是王爺的孩子，也可能是當年那與紫蓉私通的小差
的孩子。嬤嬤們沒聽紫蓉講過，即使有講過，八成也當是瘋語給忘記了。


這孩子長的白淨好看，五官神韻像極了紫蓉，是個天生的美人胚子。王爺得知以後，用了
些名目將這孩子弄回了府中，賜名寧兒。不知這究竟是誰的孩兒，王爺對這寧兒是又愛又
恨，怕趕走了他，卻發現是自己的孩兒，但又不願養到那搶了紫蓉、卑鄙男人的孩子。每
次見到寧兒，都要想起厭惡的過去，最後索性不再與寧兒見面。


將寧兒軟禁於王府的別邸，不許任何閒雜人等靠近；寧兒自當也無法離開別邸半步，更遑
論明白自己的身世。直到十幾歲那年，在宅中庭院閒晃著，那越發與紫蓉相像的容貌，嚇
壞了一名年長的女侍。


那女侍當年與一掛的女孩們，對紫蓉的事感到可笑，讓紫蓉被抓姦在床，一半也是她們那
一掛所算計的。今日彷彿見到當年死的淒慘的紫蓉復生，立即伏在地上、顫抖的請求原諒
。




寧兒還沒離開軍妓院之時，也偶然聽聞過自己母親的事；只是年幼的記憶太淺，無法拼組
完整。被帶進了儀王府後，也總覺得那些傭人們看待自己的眼光頗怪異，卻沒料到自己竟
是以這樣不堪的形象、被議論著。


大家在他身上看見的，是當年紫蓉的身型韻致，還有那長於青樓的過去、偷漢子的騷性，
與堂堂王府妾室夫人，卻因浪蕩而流放軍妓院，被姦淫而死的笑話。恍惚間聽見那送柴火
的下人，咬耳朵時說著自己是個賤貨；還有許多極其侮蔑的流言。



像是，談著要不要試試自己，是否和紫蓉同樣淫蕩；那看似處子的身體，是否又引誘了誰
。是不是連王爺都，──噯，這不能說。



終於明白，那王府中的王爺，為何稱自己為兒，卻又不給喊聲爹。






鄴杉是王府中管帳的小會計，跟隨在大掌櫃的身邊管王府的財務；二十來歲，當年也見過
紫蓉，經歷過紫蓉的那場風波；平日負責清點別邸的財務，也和寧兒有些交情。那日寧兒
拉起他的衣袖，腫著眼睛，問起他有關於母親的事。

大掌櫃吩咐過，不準亂講些什麼；但沒隔幾月，寧兒似乎也從別處打探到了。



「沒人要對你娘不好，是她自個兒作賤；你打他肚子裡出來，就是要擔她的罪過，這輩子
是逃不掉的了。」

那替下人帶孩子的奶娘，癟著臉，兇巴巴的斥喝著寧兒，將他趕回別邸。那夜寧兒哭的悽
涼，鄴杉怕離開他，會出事；又怕閒言閒語，只得先回去下人的住處，夜裡再偷偷的潛回
別邸陪伴他。

摟著寧兒在懷裡，不過是個未變聲音的少年，這輩子進了府來，恐怕無法踏出一步；此生
就要如此盡了。長的美貌卻又如何，倘若未有如此容顏，也許會有其他的人生。




看的心痛，卻也做不了什麼；寧兒翻起了紫蓉的遺物，那些存在府中未清理掉的東西，豔
麗的女子紗衣，珠翠首飾，一件一件尋著娘親的影子，又不願尋著。梳起頭髮，鏡中究竟
是自己，抑或是死去的娘親，也許在外人的眼裡，並無差別。可鄴杉明白，寧兒是寧兒，
──紫蓉，在鄴杉的心裡，不過是塊虛幻的影子。


那日寧兒披起女裝，飾過珠翠的模樣，著實令他震撼。那和多年前見過的紫蓉是毫無相異
。


──我是不是，長的像我娘？

盈著淚水的眼框，濕漉漉的仰望過鄴杉。

「不，你不像。」

一遍一遍的說起謊話，想從那紫蓉的模樣中，找回寧兒；握起寧兒的手，卻感到越來越稀
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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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這也是一回完的短篇!!(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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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24.8.49.2
推 berrycat:騙人!!!!!!!!!!作者是騙子!(用力指)
推 mayacafe:標題又錯字了，是「序」不是「全」。
Q口Q...!!!(哭著躲回山上)
推 kuroiinu:看完不心痛都不行Q_Q
推 kokosaw:最近標題的錯別字還真多  (茶)
推 laimeter:我好想賄賂版主把標題改掉...(作夢)
推 upmoon:推 ....最近的作者老是下挫標題的字
T口T...!!!
推 Lunachen:就這樣？有點沒頭沒尾的，要不要再多寫一些字？
推 spraggan:可以這樣讓人標題錯了又錯了標題嗎.....這不是全吧...Orz
推 saraclaire:大家又被作者騙了，這還是序...(茶)
推 miyali:與其說短篇，整個看下來倒覺得不太完整欸....(汗)
推 miyali:如果是序會讓人很期待，收在這裡就會有點愣住....
推 ksis:推短篇
原來比較不像短篇，像是序Q Q|||||
我要回山上去修行了orz||||
推 st3001:k子！先生出文再去修行啊~~~~(抓住衣服)
安啦!!我會帶稿子回來的!!XDD (抄傢伙開word中)
推 togo324: (拿起成績單）要不要再多寫一點？這樣不會過喔
嗚哇啊(考生的神經被戳到了)!!!(￣□￣|||)a
推 waterwinds:是序不是全XDD
有緣的話...希望他會變成序...\(￣□￣")/
推 laaa4501:這明明不是「全」！（指）
※ 編輯: kiyoshis        來自: 124.8.49.2           (05/06 19: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