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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場戰爭過去以後。   佛地魔消失了。在他們終於,毀去佛地魔王最後一個靈魂碎片以後。在這以前,沒有 人知道,他們必須付出如此高昂的代價──但對賽佛勒斯‧石內卜來說,他恨的只有一點 :為什麼他沒有犧牲。   在那場戰爭過去以後,天狼星、查理、東施、喀浪、穆敵……許多人活著回到這片土 地,卻也有許多人,從此沒有能夠回來。   那個活下來的男孩,最終仍就是回來了。榮恩、妙麗一出院,馬上便舉行了一個小型 ,但是莊嚴的婚禮。金妮接受了哈利的求婚;哈利可真的是花上了一番功夫──金妮活下 來了,卻得面對長時間的復健與休養。這讓她對哈利的愛情裹足不前,但是哈利顯然不怎 麼在意。雷木思‧路平雖然受到幾乎致命的重傷,但是聖蒙果的治療師們還是硬把他給拉 回來了。「就是死神也得打個折扣啊,他們帶走我們多少人了!」史梅治療師的這句話, 連榮恩都會背了。而同樣在經過漫長的休養與復建以後,路平被拉回了霍格華茲──在老 校長的堅持下。   你不能回布萊克大宅。鄧不利多,可以說是連一絲選擇餘地都不給。老校長把他拉回 霍格華茲,要他擔任黑魔法防禦術教授。原本他應該要住在葛來分多塔,但是,他卻是在 看到賽佛勒斯‧石內卜的同時,便微笑著,對眼前的魔藥學教授說:   「賽佛勒斯,你的地窖裡,還有地方容納一隻疲倦的老年狼人嗎?」   當時在場的所有人都覺得,霍格華茲向來以冷淡與不近人情著稱的魔藥學教授,應該 是會拒絕眼前的好好先生路平才是。   但現實是,路平從此住進了石內卜的地窖。一直到他離開霍格華茲,他都沒有再回到 葛來分多塔。   ◎   鄧不利多向他解釋過,為什麼他會把自己交給賽佛勒斯。   ──你失去了天狼星。透過那副半月形的眼鏡,老校長告訴他。你得學著接受這件事 ,賽佛勒斯是很好的老師。   起先,他不懂得鄧不利多為什麼會這樣說。一直到戰爭結束以後,他才從哈利口中, 知道那件事……   是石內卜害死詹姆與莉莉的。   是他,把崔老妮的預言告訴佛地魔。所以佛地魔才會要動手殺害那個『被選擇的男孩 』。鄧不利多說,那時候,石內卜根本不知道佛地魔會怎麼詮釋這個預言──這是他一輩 子的憾恨。終其一生,他都沒有辦法原諒自己。   所以,他才會成為鳳凰會的內應。所以,他才會這麼恨,為什麼他……活了下來。   然而,鄧不利多卻不是要他去勸解賽佛勒斯什麼的。這位老校長,只願意告訴他,對 於一個失去所愛的人來說,賽佛勒斯是一個很好的老師。除此之外,……『或者我們還可 以有一些另外的收穫』,鄧不利多說。   比如說,如果他與賽佛勒斯住在一起,或許可以促使霍格華茲有史以來最傑出的魔藥 學教授,發明能夠『讓我們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不用每個月都得請假』的魔藥。他分不清 楚老校長說的究竟有幾分真實,但可以確定的是,他從來都沒有辦法拒絕鄧不利多。從以 前,到現在,都一樣。   ……而且,雖然鄧不利多是這樣解釋的;但是相對於鄧不利多的說明,賽佛勒斯則顯 然是相當抗拒,得跟自己住在一起這個事實。   ◎   但是,為什麼老校長會說,對於一個失去所愛的人而言,賽佛勒斯會是一個很好的老 師?他曾經失去誰嗎?   身為霍格華茲裡,最受歡迎的教授之一,路平平常可以說是相當忙碌的──只有月圓 這一天,他可以空出腦袋,思考一些平常不會去思考的事。   哈利說,他之所以願意成為鳳凰會的內應,是因為他害死了詹姆與莉莉。老校長說, 這是他一輩子的憾恨。但是路平不明白;不論他怎麼看,他都不認為,石內卜會對波特夫 妻有什麼感情。   趴在壁爐前,灰色的大狼出神地盯著眼前的爐火看。   憾恨,從何而來?   在他的記憶當中,詹姆與賽佛勒斯,一向都只有拼得你死我活的份。莉莉同情賽佛勒 斯,但賽佛勒斯從來就沒有領情過。如果他沒有記錯,莉莉是曾經為了要幫助賽佛勒斯而 吃了幾次苦頭。不過只要是莉莉受委曲,詹姆有絕對是會好幾倍地幫她討回來──當然, 是在莉莉不知道的情況下。   所以,他從來沒有想過……賽佛勒斯,會為這兩個人,而自願成為鳳凰會的內應。   所以,他不明白,鄧不利多校長的意思。   地窖裡,厚重的木門被推開,然後關上。一身黑衣的魔藥學教授無聲無息地走過大狼 身邊──沒有看他一眼。   「噢……」   晚安。寄居在人家家裡,要有禮貌……雖然在月圓的晚上,他從頭到尾就是一條狼, 但是,基本的招呼,他還是不會省略。   「……」   視線,飄移到他的身上。趁著爐火的光亮,一身黑衣的魔藥學教授,臉色還是一如往 常的蒼白。把手上的書轉移到臂窩,石內卜什麼都沒說,只是又逕自地走回書房,然後關 上門。   大狼無所謂地撇過頭,繼續注視著,眼前的爐火。   ◎   當他聽見鄧不利多的提議,他只覺得,鄧不利多真的是瘋了。   所以,鄧不利多的意思是,兩個失去所愛的人,應當湊在一起,互相舔舐傷口?噢, 他從來都不這樣認為。路平失去布萊克,這無庸置疑。但是他曾經失去誰嗎?   他從來都沒有『得到』過,又怎麼會失去?   每天每天,他都這麼告訴自己。   ◎   每天早上,他總是會先行從床上起身。   那個狼人的睡眠狀態不好。早睡不了,早晨也醒不過來。而他,總是習慣將睡眠時間 保持在三到四個小時。   因為,他不喜歡做夢。   ◎   短暫地梳洗完畢以後,他換上了經年累月的黑色長袍。然後,在吃早餐以前,他則先 轉身進入書房,觀察目前正在熬煮、實驗的三四種魔藥。   加一點東西,減少一點東西。順時針攪拌八次以後,再加入半次逆時針的攪拌──然 後,臥房的門再一次被打開。      腳步聲。停頓以後,拉開浴室的門。然後,是一陣水聲。   一揮魔杖,讓浴室的門關起來。地窖的主人走出書房,然後打開地窖大門。   「啊,賽佛勒斯,早安……」   ◎   但是他心裡明白,他當初為什麼會願意賭上他的性命,成為鳳凰會的內應。   他根本不在乎,他隨時可能因為被佛地魔王察覺他的意圖,而死去……死了倒好。他 總是這樣想。死了,他就什麼都還清了。   時間一到,學生們便爭先恐後地離開了魔藥學課堂。一身黑衣的魔藥學教授慢條斯理 地收拾著桌上的書本,一邊……是有些疲憊吧。   打從心裡,所感覺到的疲倦感。   心不在焉地一揮魔杖;本來是要把學生的作業們移到一旁的櫃子裡頭去的,但是一個 噴嚏就讓他的魔杖失去了準頭……剛才收好的書本,一下子又都掉到地上去了。   一邊喃喃咒罵著,一邊再次揮動魔杖,讓書本一落一落地回到講桌上。或許是魔杖揮 得太用力了?一張照片就這樣隨著書頁的開展跌出書外,然後落到地上。   愣了一下。然後,一身黑衣的魔藥學教授便放下了魔杖,撿起地上了照片。注視著上 頭,伯明罕地區的風吹樹影……他閉上眼,睜開眼。   他的手,輕輕拂過畫面。伯明罕地區的風景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位紅髮女子…… 她微笑著,注視著前方。似乎是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身影已經被攝入照片當中了。   看著照片裡頭的女子,黑衣的教授睜開眼,然後,閉上眼。   ◎   他從來都不會去強迫自己去做什麼。比如說,他不會強迫自己去與布萊克和平相處。 比如說,他不會要求自己,要公平對待詹姆的孩子,那個哈利波特。   比如說,他不會刻意掩飾自己的立場;甚至是投奔黑魔王……   比如說,他不會刻意不讓自己去想,……那個討厭的小孩,他的眼睛與莉莉,一模一 樣。   比如說,他不會刻意壓抑自己不去想莉莉……   莉莉‧伊凡。   揮動魔杖,讓室內陷入一片昏暗。黑衣的教授放下魔杖;不想讓自己的表情,暴露在 光線的照射下。   佛地魔做過許多錯事……不是說道德上的對,或者是錯。而是直接替他招惹來,日後 的敗亡。在那當中,他做的最錯的一件事,或許就是殺害莉莉‧伊凡。     ◎   「……賽佛勒斯?」   在結束一整天的課程以後,路平就跟平常一樣,在吃過晚餐以後,獨自走回地窖。室 內的昏暗,讓他以為還沒有其他人回來。一直到他把燈點燃了,路平才看到……這個地窖 的主人,一個人,坐在沒有升起火堆的火爐旁。   「賽佛勒斯?」   許久,火爐前的人影才動了一下。就像是……抽離了原先所寄身的黑暗。   ◎   他常常得要告訴自己,他已經忘記了。   他曾經也想過,要把忘情水做一個調整,讓他能夠忘記,他最想忘卻……但卻怎麼樣 也拋擲不去的人、事、物。事實上,他已經做出來了。東西就放在她的書櫃上,但是,他 卻始終沒有一口飲盡的勇氣。   ──或者,是他根本就不想放開?   看著手裡的藥瓶,他陷入了漫無邊際的思緒當中。   ◎   其實,他們只是想要從對方的身體裡,獲得一點點溫暖。   在充滿情慾氣味的空氣當中醒來。石內卜沒有移動身體,只是注視著眼前的黑暗……   他剛剛做了一個夢。一個很真實的夢。   夢裡,他還是霍格華茲的學生。他走在長長的走廊上,與莉莉‧伊凡擦身而過。他看 了她一眼,看著她那美麗的紅髮。   時間定格在那一剎那。   然後,他便醒來了。   像是察覺到了空氣當中的波動,褐髮的狼人也跟著清醒了過來。或許是因為狼人體質 使然?在一片黑暗當中,他仍然能窺見身旁的同居人,帶點悵然,又是……後悔?   「賽佛勒斯……」   他可以很清楚的感覺到,在他出聲叫喊的同時,賽佛勒斯的身體,也跟著僵直了一下 。   「……賽佛勒斯。」   「……」感覺到身後的溫度越來越高──然後,是那個狼人的手,放在他的腰上。   「你還玩不夠嗎。」   「不,我只是想跟你說話。」   一如往常的溫和嗓音,並沒有因為今晚的激烈交歡有什麼改變。褐髮的狼人沒有再移 動他的手掌,他只是讓自己更貼近賽佛勒斯一些──   有時,他會去想,鄧不利多說的到底對不對。他真的不覺得,詹姆與莉莉的逝去,對 賽佛勒斯會是很大的衝擊。而且,賽佛勒斯也從來沒有提過詹姆與莉莉……   雖然說,就算是他真的在乎,他也不會掛在嘴邊就是了。   「賽佛勒斯?」   「沒有什麼好說的。」   又把自己蜷緊一些,黑髮的教授仍然沒有回過頭。黑暗中,雷木思的視線則是停留在 他身上很久,很久。   ◎   「那……晚安。」   狼人溫柔地說。   然後,室內便又恢復了寧靜。   ◎   然而,所謂的真實,卻總是突如其來地跳出來咬人一口。雷木思從來沒有想過,要去 探尋石內卜心中的秘密。但是黑衣教授心中的的那段過往,卻是在一個他最沒有防備的時 間,突然竄逃到他的眼前。   ──他是第一個接受,天狼星永遠都不會再回到他們身邊的人。與那些過往的人不同 的是,他與哈利,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幫天狼星辦一個葬禮,或是諸如此類的相關儀式。哈 利不願意,是因為他相信天狼星總有一天一定會回到他們身邊。他沒有這個意願,是因為 他太了解天狼星了。   他很了解他。他知道,天狼星喜歡熱鬧,但不是在葬禮上。所以,他的選擇是,在詹 姆與莉莉的的墳旁,埋入一個小小的石碑。   石碑上什麼都沒有寫。石碑上爬滿了青苔,幾乎是要大地融為一體──每一年的那一 天,他總是會彎下身,尋找那塊石碑。他相信,能夠與老友夫婦重新聚首,對天狼星來說 ,應該是比什麼都要幸福吧。   然後,在那一天。已經成為芽菜教授的助手的奈威,突然提起,幾日前,他送已經乾 製完成的藥草去石內卜的辦公室時,石內卜並不在辦公室裡。他又趕著要回去給泡泡莖擠 濃汁。所以……他就自己進了石內卜的辦公室。   ……其實真的自己進去也沒有關係。但是在場所有人都可以理解那種感覺;石內卜的 辦公室裡會有什麼?有一打毒蛇在裡頭看管下午的小考題目?   怕歸怕,辦公室還是得進去。奈威把要採放在石內卜的書桌上,然後扯過一張羊皮紙 ,留下幾句話。就在他急著要逃出石內卜辦公室的同時,奈威很不幸地,碰落了石內卜書 架上的一排書籍。   「我還以為石內卜會當場跳出來咬死我──」   雖然已經是個大人了,甚至也是魔法世界的大英雄之一,但是,一提到石內卜,奈威 的圓圓臉還是會瞬間整個皺起來。就好像他又在魔藥學課堂上闖出了什麼禍一樣。   之後,便是一連串的手忙腳亂……然後,一張照片跌出書外。奈威一眼就看出來上頭 有施加魔法;然後,他做了一件最錯的事……     他伸出手,解除了上頭的屏障魔法。映入他眼簾的,是他摯友的母親,留在這個世界 上的身影。   ……空白了兩秒。然後,奈威急急地把上頭的屏障魔法給擺回去。榮恩聽完以後,張 大了嘴。   哈利的表情很難看。妙麗則是什麼話都不敢講;榮恩愣了一下,才會意過來。   而他呢,則是單膝跪在地上,看著墓碑。   ◎   在那之後,他們沒有再談起這件事。雷木思也始終沒有弄清楚,到底賽佛勒斯到底有 沒有察覺……他的秘密,已經不再是秘密了。   或許有,或許沒有?雷木思沒有開口問,他只是注視著賽佛勒斯;他一直在想,賽佛 勒斯……究竟是像這樣,靜靜地看了莉莉多久?   他知道,詹姆是在他們進入霍格華茲的第二年,才真正察覺到自己對莉莉的心意。但 是賽佛勒斯呢?雷木思不認為自己有這個印象,……他甚至想不起來,賽佛勒斯曾經正眼 看過莉莉。     結束掉今晚的晚餐,黑衣黑髮的魔藥學教授一揮魔杖,收拾掉桌上的餐盤刀叉與廚餘 。完全沒有理會雷木思的視線,石內卜站起身,逕自往書房走去。   「賽佛勒斯。」   帶著些許遲疑……雷木思叫住了石內卜;後者雖然停下了腳步,但卻依然一句話都沒 有說。   「賽佛勒斯……」   「……什麼事。」   「……你有喜歡的人嗎?」   「……」   ◎   他沒有回答狼人的問題。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喜歡』──他知道這東西是怎麼一回事。但是,連交談過都算不上,這也能算是『 喜歡』?他看著詹姆與莉莉相戀,他也看著路平等待天狼星;他知道喜歡是怎麼回事,所 以他沒有辦法回答雷木思的問題。   ──他確實是把莉莉‧伊凡放在心裡。他確實是因為莉莉‧伊凡,背叛黑魔王。但是 這就是喜歡嗎?或者,這就是他們所說的愛?   他不認為他真的懂。所以,他從來不去想。而且事實擺在眼前,他對莉莉‧伊凡的情 感的情感,永遠不會有一個出口。   但是,他該怎麼解釋他的情感?   那本書就放在桌上。他不需要翻開書本,不需要看見那張照片,他就能夠想見莉莉的 身形。他忘不掉;他也不知道……他該怎麼忘記。   他該不該忘記?   然後,那個狼人打開他的房門。他似乎是在門口停留了一會兒,然後,才慢慢地走到 他的身邊。   「賽佛勒斯……」   然後,是他的體溫;他的懷抱,他的吻。與激情無關,只是……很溫柔。   「賽佛勒斯……」   然後,是他的氣息。   然後,是他溫柔的撫觸。   黑衣的教授閉上雙眼……   ◎   一夜激情以後,雷木思聽著浴室裡頭的水聲,一邊,沉入了自己的思緒當中。   鄧不利多說,對於一個失去所愛的人而言,賽佛勒斯會是一個很好的老師。他不認為 自己的確理解了鄧不利多的意思;事實上他沒有想那麼多,也沒有意願想那麼多。他只是 ……   只是什麼呢?雷木思閉起眼,沒有面對自己心裡真正的聲音。他其實很明白,擺盪在 他心裡的,是一種太過不堪的意念,或者說是情感。   ……他安心了。   一開始,他就認定他與賽佛勒斯,只是互相舔舐傷口。他們之間,不需要討論愛不愛 ,……他們要的,只是對方的體溫。   但是,他還是怕。   他怕,萬一只有他有那個傷口呢?   萬一,所謂的舔舐傷口,只是他的一廂情願呢?   門打開,關上。黑髮的教授一邊擦著頭髮,然後慢慢走到床邊。狼人看著教授,沒有 說話。   然後。   「賽佛勒斯。」   然後,他看著黑髮的教授,瞇著眼,笑了笑。   --   本篇的標題應該是﹔同床異夢的路石(被打)   下篇來貼甜蜜又搞笑的路天*_*… -- 学円:《ははは、俚言にも、婦人に対して、貴女はいつ死ぬとは問うても可い。 が、いつ生れた、とは聞くな──》 泉鏡花.夜叉ヶ池 浮光之須臾:http://blog.yam.com/b_bbow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21.169.12.100
ayaduck:喔喔~差點錯過這篇>< 07/10 16:03
ayaduck:最後路平是正視思考兩人關係了嗎@@ 07/10 16:06
gast:喔喔喔!!!! 好好看~~~~y 07/10 22: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