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lovekov:阿咧!!是五島醫生嗎... 09/14 01:53
→ KYOUKA:囧，對喔，好像沒提到醫生的名字(抱頭) 09/14 01:59
※ 編輯: KYOUKA 來自: 123.204.7.118 (09/14 09:23)
──他很難不去注意那一雙手；怎麼說呢，他永遠都記得，那一天，就是這雙手，在
一望無際的大海中央，把剛洋從鬼門關前給拉了回來。
在那艘搖搖晃晃的小船上，那個看起來不怎麼可靠的年輕醫生，卻是出乎他意料之外
的沉著穩定。不管是他手上的動作，或是鼓勵剛洋的話語。
『你很勇敢喔。』
他說。
那是，很溫柔的聲音。
那是，很溫柔的醫生。
◎
剛利來到診療所的時候，已經是過了下午六點鐘了。診療所裡頭沒有什麼病人；待在
診療所裡頭等著他的剛洋，按照慣例跟著醫生窩在診療室裡頭唸書用功。
「啊，原先生。」
轉頭，剛好看見彩香從手術室裡頭走出來。窩在診療室裡頭的一大一小，則同時轉過
身；醫生有一點不好意思地，朝著原點了點頭。
「不好意思，原先生。剛洋這個地方還不是弄得很清楚，我想是不是可以耽誤你一點
時間……」
「這次的考試這麼困難啊？」
就像他跟茉莉子說過的，他完全不是唸書的料子。但是，與任何一個父親都一樣，他
絕對支持剛洋上進。所以，他也只是走到剛洋身邊，看看攤在桌上的課本與考卷。醫生的
右手握筆，看起來是在改正剛洋寫錯的算式。
搓揉了一下獨生子的頭髮。剛利對醫生點頭致意；然後，低下頭，看著自己的獨生子
。
「慢慢來吧，爸等你。」
◎
走到診療室外。剛利想一想，決定走出診療所，迎著海風點燃了煙。
他在想，醫生的那雙手。
他們島上的醫生，是一個很害羞的人。所以靜止下來的時候，他的手幾乎都是隨站隨
坐地按在白袍上，或者是膝蓋上。感覺上，似乎只在看病的時候，那雙手才會稍微自在一
些。
……還有撥開瀏海的時候。內婆婆提起醫生的時候幾乎都會唸上兩句；男孩子這樣不
好頭髮要打理清爽一點嘛怎麼就是這個講不聽啊……
怎麼說呢，他想到的是醫生撥開瀏海時候的手指。形狀很好。不算白皙，但是看起來
修長穩定，看起來是天生該吃外科醫生這行飯的手指。
他想起昨天他們在茉莉子的店裡吃晚餐的情形。
昨天釣到很好的魚。所以他拜託茉莉子把魚做成生魚片跟茶泡飯；醫生看起來很高興
，像個孩子一樣的，期待著茉莉子會端出什麼樣的料理。
「醫生喜歡吃魚嗎？」
「喜歡啊，剛洋君呢？」
「嗯！」
他沒有插嘴。逕自地喝著茉莉子招待的燒酌。半個小時以後，茉莉子端出了三人份的
餐點。
新鮮的白身魚切成細條舖在飯上，上頭點綴著一點點白蘿蔔泥與一顆醃梅子。一旁的
茶壺裡頭盛著搭配用的茶汁，味噌湯裡頭漂浮著翠綠的青蔥與滑嫩的豆腐。茉莉子在醫生
的餐盤裡頭多放進一盤沙拉，說是店裡頭招待。
他轉過頭，原本是要看著兒子把茶汁倒進碗裡頭去。但是因為聽見了茉莉子的話聲，
所以他抬起頭，看著眼前嚴重缺乏生活能力的醫生。
「從旁邊慢慢倒進去，欸，茶汁不要一下子就碰到魚肉。」
右手握著茶壺的握柄，左手輕輕地壓住了壺蓋；一截襯衫袖子露出了醫師袍外，醫生
一臉的專住，小心翼翼地沿著碗的邊緣，把茶汁注入其中。
真的要說，醫生的手不只是穩定而已。他的手很乾淨，指甲剪得很短。手背與指節看
起來有一點粗糙；或許是因為動手術的時候，往往得消毒刷手的關係吧。不近看，其實真
的很難注意到。
……就是這雙手；在那個夜晚，把剛洋拉回他的身邊。
海風吹拂著他黝黑的皮膚。看著海面上，點著燈火作業的釣魷船，剛利吐出一口煙，
瞇著眼。志木那島上的月光，今天也是一如往常的明亮。
──明明就不是那麼堅強的人。明明就需要別人照顧，明明就沒有辦法一個人活下去
……怎麼說呢，這樣的人真的強悍起來，反而會震懾住身邊的所有人。
剛利想起了信一受傷的那一晚。雖然醫生已經回來好久了，但是當時的一切，卻都還
深深地印在他的腦海當中。
『出去！你們要想要救信一的話就出去！』
『兩個人我都會救！』、『所以，請大家都出去！』
明明就是那樣溫柔的一個人，卻在信一受傷那一晚，喊得那麼大聲。他站在門口，看
見醫生握得死緊的拳頭；似乎是那一晚，他才真正地看見「孤島醫生」。
「爸爸！」
轉回頭；他的獨子背著書包，一下子就從診療所門口跑到他身邊。
「題目寫完了？」
「嗯！」
穿著白袍的醫生慢慢走過來，臉上的微笑和煦且溫暖。把手放在剛洋的肩膀上，醫生
看起來比他這個當爸爸的還要開心。
「剛洋君很努力喔，明天的考試一定會很順利吧。回去早點休息吧，剛剛的題目都解
得很漂亮喔。」
「還不跟醫生說謝謝。」
輕輕敲了兒子的腦袋一下，剛洋轉回過頭，看看爸爸，又把頭轉回來。乖乖地鞠躬道
謝。
「謝謝醫生。」
「哪裡……剛洋君好好加油喔。」
摸摸剛洋的頭；怎麼說呢，這麼久了，這個醫生還是不太習慣自己被人感謝的樣子。
跟喜歡被人感謝的某位漁勞長，完全不一樣。
……如果重叔的自在分一點給醫生、唔、還是算了。
「那我們就回去了；今天麻煩你了。」
「哪裡的話。」
帶著一點點窘迫的；醫生搖搖手，表示自己不願意居功。輕輕地點頭致意，剛利牽起
了剛洋的手，父子倆一起走向了回家的方向。
不需要回頭看，他也知道醫生一定站在診療所的門口，目送他們回家。走在他身側的
兒子一直在回頭，用力地搖著他小小的手。
－－
欸、到這裡（闔掌）
有一段時間的舊作，不過好像沒貼上來過，就拿出來貼（貼）
感謝雲影大人翻譯的志木那島から20のお題（雖然我還是沒寫完…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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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今日はいかなる惡日か妖怪が殘らず詰めかけたこれはこれが妖怪の折詰
といふのだらう》
尾崎紅葉‧紅子戲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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