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nubetoffee:=口= 11/26 23:08
怎麼了？ XDD
※ 編輯: keroman 來自: 1.164.222.231 (12/02 23:54)
克拉克打開門，迎面而來的是一股寒風，他搖搖頭，刻意緩步地走到落地窗
前，靜靜按上高科技輪椅的扶手，企圖不著痕跡地將之推入房間幾分，可輪椅上
的男人背後也有眼睛，數十年來，他仍未停止這樣的懷疑，然而當他彎身對上男
人冷冷目光時，卻僅是歉咎地笑笑，那是明知被發現卻依舊故我的無禮，甚至不
無幾分隱匿的得意，滿溢著被寵溺的歡愉。
男人沒有說話沒有反應，沒有觸碰就在手邊的按鈕。
笑著的人沒有得寸進尺，只是側身擋住斜刮的雪與風，好似將整個輪椅納入
他的保護範圍之中。無可救藥的習慣。男人抬眼，模糊地看見褐色格紋，至少不
是愚蠢的紅色披風。
「布魯斯，你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上個世紀發明了一種東西叫電腦。」
克拉克加深了笑，仍是多年前農場男孩的模樣，彷彿打在他光滑頰上的不是
雪花，而是堪薩斯州的夕陽，他繞過輪椅，略微踏出房間的範圍，風雪亂了一點，
他毫無所覺，仍只是笑著跪在布魯斯身前，如太陽永恆溫熱的手掌握住另一雙冰
涼而堅硬的。布魯斯垂眸，對上克拉克目光的同時迎上他的手，毫無瑕疵的指滑
過他的眼角，一絲風雪陷在時光的紋路之中，而後被溫柔的蒸發。
「你記得。」
「記著那些無謂的紀念日向來不是我的工作。」
聽見關鍵字，克拉克笑意更深。「韋恩少爺確實不需要。」
布魯斯自克拉克溫暖的掌中抽出手，他的動作再不如數十年前俐落，所以他
肯定仍專注看著自己的鋼鐵之子沒有發現那不過一瞬間的遲疑，而他的手終究撫
上克拉克的臉頰，後者將手放在他蓋著毛毯的膝上，倒像享受撫觸的大型狗。地
球的外星救難犬，他喃喃，再細微的聲音都逃不過超級聽覺，可克拉克只是笑。
布魯斯的指略向下移，不需要清晰的視覺便能輕易地察覺一道明顯的弧度，
這個男人總是在笑，像是真的幸福快樂，他略彎身，彷彿企圖抓出一絲虛假，卻
又停住這毫無必要的動作，超人從不說謊，他是象徵光明的唯一存在。
「布魯斯？」
溫柔的呼喚中夾帶無可質疑的呵護關懷與一絲慌亂無措，布魯斯不得不承認，
克拉克真的瞭解他，或者，至少瞭解他的某一部份，幾近難以置信的深刻。
克拉克湊得越來越近，布魯斯幾乎能從他眼中看見自己的倒影，一片抹不去
的陰暗，而歲月鑿刻冷硬，一如這冬寒十二月，然他掌下的神祇還在玫瑰盛開的
花季。
「小記者，你愚蠢的玫瑰花呢？」
略微沙啞的聲音像極枕畔的低語，甚或帶著一絲笑意，無論多少年過去，克
拉克依然為之意亂情迷。「我在等最美的那朵開花。」
「等？你有永恆的時間，我可沒──」
克拉克從來不喜歡這些差異，尤其出自他的口中，於是布魯斯輕鬆地使那雙
藍眼中的過度擔憂轉化為無奈內疚，然後克拉克終會閉上雙眼，小鎮男孩的矜持，
而他需要的不過如此。
超人的雙眼具有魔力，或許連女神的真實套索都要黯然失色，沒有人能理解，
他卻深信不疑。
只要能避開那雙眼……看著克拉克越發接近的臉龐，當溫熱的吐息吹拂在他
唇上，布魯斯沒有動作，他迎接、他順從，他就在這輪椅上，再無法如往日一甩
披風轉身離開，不過是一個吻，他很樂意。
然而，他回應的姿態猶如嘆息，像是他們的第一個吻。
那時，他說，我應該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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