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blissyi18: @A@.. 12/23 23:19
@A@...
推 hassaku: 好揪心QvQ!!! 12/24 01:27
拍拍大大
推 Aeartha: 第二集就開虐了 TAT (有點憂鬱的一早上班~ 12/24 08:25
我，我會加油的>< 不要憂鬱啊！
※ 編輯: kaycaulis (61.231.56.161), 12/24/2014 22:06:01
※ 以下內容與真實的團體、事件皆無相關連。
※ 充滿作者虛妄的幻想。
「我真的會被你們氣死，他不是都說記不起來了嗎？」
被鎮定劑弄昏前那個吵到不行的聲音再次穿透鄭弦混沌的腦袋喚醒他，隨
著清醒而來的暈眩感，讓他不適地皺眉。
「我們警方有辦事的程序，請你別當指揮。」
鄭弦睜眼，查覺病床右方有三個人背對他朝另一張病床說話。
「我……」
「文馨，沒關係。」第四個聲音響起，講中文，沙啞的嗓音活像砂紙磨擦
木頭一樣難聽，「我不懂法語，你幫我翻譯。」
那個吵到翻天的聲音不甘不願的說：「嗯。」
「我只記得車子突然打滑，然後撞到什麼東西。我醒之後，頭被罩住，有
人用腔調很重的英語跟我講話……」
三人其中一人打斷他的話，詢問他是否聽得出犯人來自何方。
「我沒有那麼厲害，」只記住腔調但根本分不出來自何方。他低聲自語，
隨後又道：「他們應該有五到六個人，其中一個是女的。那個女的要我打電話
給我的親人……我才知道他們是綁匪……」
負責翻譯叫文馨的男人倒吸口氣，擅下結論，「他們一定綁錯人，應該是
我……」
「我不知道他們的對象是不是你，他們沒有說。本來我想你們應該會嚐試
找我，所以沒有試圖逃走，只是後來他們說……鄭弦死了……」張定律最後幾
字未語淚先流，彷彿還停留在被告知時的心情。
又有人問他是怎麼逃出來的。
「我受過相關訓練，鄭弦教過我，我趁他們不知道在吵什麼的時候……」
他的視線與鄭弦撞上，鄭弦才看清他臉頰紅腫、嘴角貼著ok繃、眼角、太陽穴
、下巴、額頭是大大小小的撕裂傷，傷口加上各式藥水導致他整張臉五顏六色
，根本認不出來他原本的長相，兩人相望，只見他激動地掀被下床，又跛又拐
的撲到床邊，「鄭弦？」
鄭弦下意識想揮開那張湊得太近的臉孔時，發現他身上穿著限制精神病患
行動的束縛衣。
「小心！」文馨朝另兩個人大叫：「啊，醫生！叫醫生！」
撲在床邊的男人掌心貼上鄭弦的臉，淚流滿面的叫著：「鄭弦，鄭弦……
」
鄭弦轉頭甩開男人的手，見他頗受傷害地哽住聲，手尷尬的停在原處，不
知所措的看著自己，心頭有股熟悉的感覺油然而生，一個名字在他堪稱空白的
腦袋浮現，與愉悅無關的熟稔讓鄭弦看向那個叫文馨的男人。
那人被鄭弦瞪到自動開口解釋：「你神智不太清楚又有攻擊性，醫院才替
你穿那個，省得你傷人傷己。」
「傷人傷己？現在到底是什麼狀況？」鄭弦盯著天花板，喃喃重覆，忽視
床邊男人關懷倍至的凝視。不愉快加上不清不楚的狀況，讓他頭昏想吐，勉強
抑住到口的噁心感，用法語問：「你誰？」
文馨被問得滿頭問號，指著自己也以法語大叫：「我誰？我你兄弟兼發薪
水的僱主……文馨啊！」
文馨，沒印象。
「鄭弦？」
眼看床邊的男人要靠近，鄭弦大皺其眉，所幸那人很會看臉色，沒再試圖
靠近他只惶然失措的看向文馨，聲音因哭意顯得更加嘶啞，「鄭弦怪怪的。」
「喂，鄭弦，你別嚇人！」文馨不悅的揚眉。
「別碰我！」吼住又想碰他的男人，舖天蓋地而來的憤怒教鄭弦齜目欲裂
，用他全身唯一自由武器－－牙齒，狠狠咬住男人纏著繃帶的手臂。
男人吃痛卻不敢叫出聲。
「你幹什麼！」文馨從鄭弦口裏救出差點被鄭弦咬掉一塊肉的手臂，大驚
失色的吼：「你瘋啦！連定律你也攻擊，你不認得他是誰了嗎？」
張定律，他認得。
鄭弦舔去嘴邊沾上的血漬，無情地睨著跪坐在地，全身發抖，不敢置信地
回看他的男人，一字一句，彷彿咀嚼般地喚出：「張定律。」
張定律一臉難以理解地承受他充滿殺意的目光。
「我說過你要是敢再出現在我面前就殺了你。你這麼敢？」要不是被綁在
病床，張定律恐怕早被他揍得更慘。
這句話讓張定律像開啟寶盒的潘朵拉般驚恐與無助，他看著鄭弦，像是理
解鄭弦此刻的憤怒又像是看透他因摸不清狀況而生的煩躁。
那什麼表情？鄭弦難以壓抑的憤怒表現在掙動的身軀。可惡的衣服！
「啊？啊？」文馨來回看著鄭弦與張定律，「喂，你別玩了，定律真的被
你嚇到了！」他上前扶起張定律，「這一點也不好玩，你不知道定律被綁架昨
天才逃出來……」
張定律腳軟跪地，文馨扶不起他，於是又對鄭弦開轟：「你真夠了！定律
，別理他，他瘋瘋的……定律，定律？」
鄭弦閤眼假寐，漠然地哼起軍團隊歌，嚴重走音也不以為意，耳邊傳來文
馨慌張的安撫，以及張定律像從天堂跌落地獄的破碎嗚叫。
張定律恐懼的嗚咽成為安眠曲，同時也趨走霸佔腦袋的暈眩與噁心感。
嚴格說來，鄭弦與張定律算得上是青梅竹馬。
小學四年級時張定律轉到鄭弦班上。當時他因為逃掉課後掃除被罰獨坐，
由於全班只剩下他旁邊有空位，他們便成了班裏唯一非男女合坐的同學。其實
他那時正暗戀班上的第一名游嘉玲，本來他的成績之爛可以跟第一名一起坐，
藉此「相互砥勵」，張定律的出現破壞他的計劃。
很快地，他發現張定律是個「好」同學，不但會主動給他糖果還會幫他掃
地，更重要的是，張定律的腦筋比游嘉玲還好，黑板上寫的那堆對他來說是無
字天書的東西經張定律說明他竟然也能懂個十成。教學的成果藉由月考展現，
本來掛車尾的他也進入前十名，這樣的成績好到讓老師以為他作弊，還害他被
母親吊起來打一頓。
沒人相信他是靠實力考進前十名。反正他本來也不想考太好，考爛一點才
是他的人生目標。這個人生目標在張定律取代游嘉玲變成第一名後，幻滅。
幻滅是成長的開始。初戀沒著落，贏來張定律這個好兄弟也不錯。
那時他正在瘋跆拳道，也拉張定律一起，原本以為張定律那副弱不禁風的
樣子很快就不學，卻沒想到他們兩個還是當時一起學習的同學裏唯二持續的人
。
他不只是最好的夥伴與敵手，頭一個獲得母親認同的朋友，更是弟妹依賴
的好哥哥。
某種程度上，張定律比他更像鄭家人。
不知是否是張定律捎來的好運，總是被父母責罵鄙視的他難得地被稱讚，
老師也因為有張定律做他的好朋友安心，而他自己以前的大小過警告不斷的日
子也在張定律的陪伴之下變成大小功嘉獎。
他常常覺得張定律是福星。
如果沒發生那件事，也許張定律真會跟妹妹結婚，成為名正言順的鄭家人
。
如果。
鄭弦現在很確定他人在巴黎的醫院，據說他與張定律的座車從郊區回巴黎
的途中被人惡意衝撞，張定律被綁架，他則陷入昏迷。
那對他而言都沒一覺醒來面對一屋子的陌生人，唯一認識的竟然是早已斷
絕聯絡的張定律來得介意。
他跟張定律什麼時候又兜在一起，始終想不起來。
由於他的情況詭異，醫生不敢大意地為他做了一連串的檢查，最後只不過
診斷出除了車禍的外傷之外，還有腦震盪，也可能有血塊。
接著，醫生開始問一些讓他要不是還穿著束縛衣就跳下床掐死他的問題，
包含最基本的姓名、出生年月日。
「家裏有哪些人？」
「父母與弟妹，四個。」
「結婚了嗎？」
「結過，離婚。」回答這個問題時，隔壁病床不停投來關注目光的張定律
以及站在一旁的許文馨表情各異，十分精采。鄭弦別開臉，覺得口乾舌燥，有
一種吃了滿嘴沙土的錯覺，因而下意識地抿緊唇，渴望菸的潤澤。
「有小孩嗎？」鄭弦注意到張定律很關注這個問題，反瞪回去，後者那張
傷痕累累的臉笑起來一點也不好看。
「沒有。」
「他，」醫生指指張定律，「你認得嗎？」
「認得。」
「你們是什麼關係？」
「陌生人。」不假思索的回答讓張定律畏怯地抖了下肩膀。
「喂，都說別這樣了！」文馨看不下去地插嘴。
「他，我不認識。」鄭弦飛快的說，但腦袋突然閃過幾個畫面，讓他不由
得遲疑地喚：「許……文馨？」
許文馨大叫：「對對對，就是我！欸，不對，既然你記得我，那怎會……
」他看了看滿臉失落的張定律，「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鄭弦搖搖頭，「我為什麼知道你的名字？」即便之前許文馨與調查綁架案
的警察爭執時他曾將名字聽進耳，但那時張定律並未將姓講出口，他是哪得知
許文馨姓許的？
許文馨垮下臉，看著醫生。
「你還記得發生什麼事嗎？」醫生此時問道。
「不記得。」鄭弦撫著發痛的前額，掌心的濕潤讓他訝異地看著手心的血
漬，腦袋一陣刺痛讓他無法思考，「我想吐……頭好痛。」
「這很正常，想吐這裏有臉盆。」醫生指指地上，順手調節插於手臂的點
滴滴速，「再回答一個問題。」
「嗯。」想吐頭痛很正常嗎？鄭弦突然很想痛毆這個戴眼鏡的小矮子。
「你知道現在是西元幾年嗎？」
這個問題實在有夠白癡。鄭弦壓抑忽然冒起的火氣回道：「2008年！」他
還沒笨到連現在的時間也搞錯。「你一直問這些莫名奇妙的問題幹嘛？」
張定律、許文馨與醫生的表情，鄭弦一輩子都不會忘。
醫生又問了一堆鄭弦覺得像廢話的問題，問完，他請許文馨與張定律到病
房外，留下焦慮的鄭弦在病房大吼大叫，聲明他有權利知道自己的狀況，要小
矮子滾進來跟他解釋清楚。
張定律由虛掩的房門看著躁動的鄭弦。
「他在罵什麼？」講法語的鄭弦讓張定律有種他遠在天邊的感覺。
「你不要知道比較好。」許文馨不想翻譯，轉而詢問醫生單獨談話的原因。
醫生透過許文馨說明他對鄭弦的診斷。
「失憶？」張定律口齒不清的重覆，看著醫生說一次，看著許文馨又說一
次，「失憶？」
醫生說，症狀很像記憶障礙，而且是逆行性失憶，意即沒有喪失日常常識
與行為能力，但是喪失特定人事物的失憶，也就是電視電影小說漫畫中常見的
失憶症。「更切確的診斷必須與精神科還有腦神經科醫生一同會診，但是依鄭
先生的狀況，屬於記憶障礙沒錯。」
說到失憶，張定律能想到的只有數十年前前桃園縣長劉邦友槍擊案那名倖
存者以及奇美醫院那個在手術房忽然昏倒動過手術後卻失憶的醫生。
「可、可是……他說話很清楚，」雖然他拒絕使用中文跟他交談。「神智
也很清醒……」即使脾氣暴躁了點。「哪裏像失憶？」
「他認知現在是2008年，對於車禍以及從08年至今的事情沒有記憶。」
「但是他認得文馨，文馨是他09年才認識的……」張定律還在尋找醫生診
斷錯誤的証據。
醫生不說話。
張定律在他理解的目光下失去站立的力量，背靠著牆，抓住許文馨的手臂
，顫抖的唇吐不出話。
「我很抱歉，你的伴侶遺忘了你們結婚的事實。」
好一會兒，張定律找回說話的力氣，輕聲問：「我能做什麼？」
「先養好你自己的傷。」
張定律苦笑，為了逃脫他把自己的右肩弄脫臼，逃跑的時候不慎連右腳踝
也扭到，除此之外全是皮肉傷，只是看上去慘了點，其實鄭弦的傷勢比他更嚴
重。
「至於鄭先生，只能靜養。」
「他這樣的狀況會持續多久？」許文馨替混亂的張定律問，張定律歷劫歸
來才兩天，他可是跟昏迷時具攻擊性、清醒時也具攻擊性的鄭弦共處快一周，
他在加護病房躺了四天才轉到普通病房，誰也沒想到鄭弦竟然失憶。
「很難說會多久，我們只能盡量不要刺激他，你們盡量別跟他提太多這幾
年與他自己相關的私事。」
「為什麼？」許文馨瞠眼結舌地問。
醫生點頭。「他日常生活不會有問題。」強調，「任何常識性的記憶他都
還存在，不記得的是這五年間發生的事情。」
「我不懂。」不只張定律，許文馨也沒跟上醫生思緒。
「他記得如何刷牙、吃飯，甚至會說法語，這些跟他日常生活有關係的記
憶並沒有不見，但是他不記得金融海嘯、歐元危機、伊拉克撤兵、茉莉花革命
，與張先生結婚這種事情。消失的記憶，不會妨礙他的日常生活。假如你向他
提及，他反而會陷入混亂，不知道這些事情到底是真的發生過，還是你跟他說
的。」
張定律抬頭望著醫院長廊那繪有聖經故事的壁畫，好一會兒才道：「我們
只能讓他自己想起來？」
「原則上是。」
「萬一他永遠想不起來呢？」張定律哽著聲問。
「我無法回答這個問題。」醫生直言。「你可以引導他，但不要直接跟他
說。大腦是很纖細的器官，不宜過度刺激。」
張定律一時無語，轉頭看向病床上快將天花板瞪出兩個大洞的鄭弦，醫生
與許文馨交談的聲音飛掠過耳，醫生走後，許文馨告訴他醫生去安排會診事宜
，聽著聽著，他無所適從地掩面，無法回應許文馨拙劣的安慰，在心裏不停地
問：為什麼是08年？
「鄭弦怎麼會對你那麼壞？」許文馨的問題將張定律帶回現實。
張定律搖搖頭，「我們沒吵架……」他伸手撫額，「鄭弦提到從酒莊回去
後有個人想讓我見見，我問他怎麼不一起請他到酒莊吃飯，然後車子就……」
他住口，不知道自己剛剛在說什麼。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們不是從小就認識了嗎？就算是失憶，他怎麼會
對你那麼壞？」鄭弦對他們很惡劣，但對張定律更惡劣，讓人很難相信車禍前
他們才結婚。
張定律嚥下到口的嗚咽，掄緊不停顫抖的手，「我做過對不起他的事，中
間失聯過，後來……才再在一起……」
許文馨遲疑的問：「所以鄭弦的記憶是回到你們還沒在一起的那段時間？
」
病房內再次傳來鄭弦煩躁的大吼，見許文馨不知所措的模樣，張定律只能
扯出個笑容，輕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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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輯: kaycaulis (61.231.20.160), 12/23/2014 22:45: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