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遺忘的距離(15)

[kaycaulis (星鑄熾光)]

※　以下內容與真實的團體、事件皆無相關連，也與任何立場無相關連。
※　充滿作者虛妄的幻想。










　　　半夜。沉眠的張定律像被什麼喚醒似地睜眼。


　　　闇暗的房裏唯有透過窗帘縫隙溜進的一縷光輝，但也足夠讓他看清枕邊人
　還醒著。


　　　鄭弦側身枕臂，凝視自己的目光專注得像在發呆又渺遠的像失神。


　　　「鄭弦？」張定律指尖輕碰鄭弦的臉頰。


　　　鄭弦握住他的手往唇上送，輕輕一吻，「吵醒你了？」


　　　「怎麼不睡？」張定律搖頭。鄭弦失眠的毛病應該早在同居之時就治好了
　，但2012年後失眠的症狀又開始，2013年後更是嚴重；除非體力耗盡否則鄭弦
　常常會像現在這樣睜眼到天明。


　　　鄭弦自己倒無所覺。長期以來他早練就一分鐘也是睡，一天也是睡的功力
　，雖然失眠，只要有入睡便能養精神。失眠很痛苦，也就那樣。張定律卻如臨
　大敵，總是擔心這個憂心那個。


　　　他再清楚不過戀人的圓心是他。不論分離多久、相隔多遠，只要他在戀人
　便擁有定向之處。即便深愛彼此，還是會因經歷事物不同對事的理解有所差距
　。定律不會明白他的憂心，反而會因他而陷入憂鬱。


　　　所以他怎麼忍心告訴他心裏的擔憂與煩擾；怎麼忍心讓他跟著自己一樣對
　現今的時勢不安。正如張定律一如既往的安寧守侯對外在事物毫不關心，像窩
　在蛋裏那般舒懷覺得這樣便是至極幸福，絲毫不知蛋殼脆弱無比；他在此也像
　赤身祼體行走在火星，幾乎無法呼吸。他無意將在伊拉克時窺見的焦慮帶回故
　鄉而正因此才無法以第三者的角度冷靜以對。


　　　這份憂慮即使極力掩飾，還是被繞著自己打轉的戀人查覺不對。


　　　「鄭弦？」發覺鄭弦又出神的張定律完全清醒。


　　　鄭弦緊握了下他的手，示意他繼續躺，見他依言幫他將薄被掖實才笑了笑
　，「我們……是時候結婚了吧？」


　　　張定律一瞬間以為是幻聽，須臾，方問：「……為什麼？」


　　　鄭弦思忖如何將他的不安透露又不引起張定律的焦慮。他想到易卜拉欣說
　的故事，於是道：「你知道狼與小羊的故事嗎？」


　　　張定律沉默良久，「喜羊羊與灰太狼？還是翡翠森林狼與羊？」


　　　鄭弦反而一臉惑然地回望。


　　　張定律閤眼往枕頭蹭了蹭，耳根紅得發熱，「當我沒說。」


　　　鄭弦親咬他發紅的耳朵，笑說：「有一隻狼看到小羊到河邊喝水，想吃掉
　牠，先是跟小羊說牠弄髒河水害牠不能喝水，又說牠一年前罵過牠父親，而小
　羊都能一一反駁，可到最後狼跟小羊說就算牠句句在理也沒用，因為牠就是要
　吃牠，結果小羊就被吃了。」


　　　張定律不明白鄭弦為何三更半夜有心情講寓言。


　　　「那是古代的狼。現代的狼學會把羊養在羊圈裏，僱請牧羊犬看守，隨時
　想吃便讓牧羊犬大開方便之門。」


　　　張定律知道接下來鄭弦說的話才是重點，因此打起精神來聽。


　　　「我有個稱得上是朋友的人跟我說，美國就是狼，他們這些為政府工作的
　便是牧羊犬。就算大部份的牧羊犬震懾於狼的威勢總是放狼進去咬羊，他也要
　堅守立場，守住大門不讓狼進羊圈，可是羊圈裏有的羊覺得這樣不行，所以他
　們變成狼反而咬起羊圈的羊，堅守不讓狼把黑手伸進羊圈，選擇把狼與羊一起
　殺死，同歸於盡也在所不惜。為的就是創造一個可以讓小羊們自由自在不受控
　制存活下去的羊圈。那個環境會這樣無可厚非。」


　　　這是張定律第一次聽鄭弦說起他當兵時的事，他肯敞開心房談話的喜悅蓋
　過鄭弦話裏話外的暗示與焦慮。


　　　「我們這邊的狼懂得花言巧語控制住領頭羊，羊兒們卻毫無自覺低頭吃草
　，羊圈裏的草所剩無幾，牧羊犬又只聽狼的話，只肯開放有狼的柵欄讓羊出去
　被吃，領頭羊還不斷恐嚇羊要聽狼的話，出路只有狼，環境比我所經歷的更加
　惡劣。我住過的羊圈，好歹羊還會變成狼；現在的羊圈，羊只是羊，羊只會說
　生活不易，吃不飽了怎麼還有力氣反抗狼與牧羊犬，還會說要是少了牧羊犬，
　他們該怎麼辦，還會說抗爭的羊是黑羊。」


　　　「那領頭羊是壞人囉？」


　　　「不見得是，領頭羊只是獨斷地認為只有狼那個柵欄才是最好控制，覺得
　犧牲一小部份的羊可以成就大部份的羊。」


　　　「這麼說來，他也是好羊啊！」張定律當聽故事，難得當一回小孩。


　　　「可是他有問過被犧牲的羊願意被犧牲嗎？如果願意或不得已，是不是該
　讓羊明明白白的死，讓他們安樂死送出去，而不是直接扔出去讓狼生吞活剝？
　」


　　　張定律搞不懂鄭弦在暗示什麼。


　　　鄭弦見張定律一頭霧水的模樣，不由失笑，利用纏綿的熱吻遮掩他不願感
　染戀人的焦躁，用輕鬆玩笑的口吻說：


　　　「我不希望我們生活在被一群狼豢養的羊圈中。我也不願意你為了更好的
　生活，更多的錢昧著良心去當為狼工作的牧羊犬。所以我們該住到可以自由選
　擇牧羊犬看羊的羊圈，牧羊犬該是為羊服務，該守護羊，而不是為狼。」


　　　張定律聽懂了。


　　　鄭弦不想待在台灣，他想回法國。


　　　可是台灣有什麼不好，他土生土長，幾乎沒有出過國，工作又穩定，所以
　他不懂鄭弦為什麼想回法國那個抗議人士像暴徒，看上去毫無秩序，混亂的國
　家。


　　　即使法國號稱最浪漫的國家，但那也只是號稱。


　　　「你覺得怎樣？」


　　　張定律將不安放進肚裏，佯裝不解的問：「你在說什麼啊？完全聽不懂。
　」


　　　「就是一句話：跟我結婚吧！」鄭弦沒將話說全，但張定律很清楚他的後
　話是什麼。


　　　如果結婚意味著得移民而鄭弦不想留下他自然跟著鄭弦，於是他說：「…
　…我沒意見。」


　　　只是雖然法國通過同志結婚合法的法律，還是遭到很多人抗議，巴黎市長
　為第一對同志証婚時，場外還有反對人士手持汽油彈鬧場，他看過影片，當時
　當戲看現在卻不知如何反應。他不是不想與鄭弦結婚，移民有更多現實要考量
　。


　　　他的專長只有在台灣才能發揮效用，到法國的話他能做什麼？


　　　這樣真的好嗎？


　　　鄭弦神情由緊繃到放鬆，「很好，那蹻個兩個月假，我們蜜月去把歐洲玩
　遍。」


　　　但是鄭弦能安心，張定律覺得那比什麼都重要。「我能請到一個星期已經
　要偷笑了，還兩個月咧！」


　　　「人總是要有夢想。」鄭弦親親他的額望進他的眼開著玩笑卻因他的遷就
　胸口窒悶。


　　　張定律沒好氣，「我乾脆向宇宙下訂單更快。」


　　　鄭弦的回應是吻住他的唇，吮咬他的頸項，燃起他的慾望。











　　　鄭弦看完報告領完藥時，巧遇鄭純與丈夫。


　　　「大哥。」施劭康也跟著鄭純叫。


　　　鄭弦朝他們打招呼，「產檢？」


　　　「不是，醫生說快生了，有什麼狀況可以提前住院觀察。」


　　　鄭純的肚子比之前看更大，鄭弦忍不住驚異移不開視線。「的確是該觀察
　。妳不是懷雙胞胎吧？」


　　　「不是。」鄭純被逗笑了，吐舌，「吃太多了。醫生說小孩可能太大，營
　養太好。」拉著鄭弦，「你今天有空陪陪我吧！」


　　　鄭弦欣然接受。


　　　等待病房整理的時間，鄭純仔細打量兄長，「看來你過得還不錯。你的情
　況如何？」


　　　鄭弦卻聽出鄭純真正想問的，笑道：「張定律頭上的傷已經拆線，除了損
　失頭髮之外，沒有大礙。」


　　　張定律也去理了個光頭，看上去年輕許多像個剛退伍的小伙子。鄭弦從來
　沒見過他這副模樣，一時間將兩人失聯的時光拉近不少。


　　　僅止於此。張定律只是換得鄭弦不再臭臉相向真正能談話的時候還是少得
　可憐。隨著手腳傷勢漸復，他也拒絕了張定律每次都要請假陪他到醫院或是請
　李綺作陪的提議。


　　　張定律的焦慮隨著鄭弦愈來愈獨立日深，卻束手無策的只能在他面前故作
　無事。鄭弦清楚他的想法，但仍選擇粉飾太平，沒有戳破那層近乎透明、薄如
　蟬翼的隔閡。


　　　此時面對妹妹關心張定律的狀況勝於自身，鄭弦也沒多大感覺。


　　　「說得像定律哥才是我哥一樣。」鄭純嗔他一眼。


　　　鄭弦挑眉，沒說出嘴裏繚繞的挑釁話語，只道：「媽還好吧？」


　　　「還好，鄭綸把她帶去美國散心，可能會在那邊過年。」


　　　「妳預產期不是剛好在過年的時候嗎？」


　　　「是啊！我會去坐月子中心。」


　　　鄭弦望著裝點得與醫院格外不同的產科病房，淡淡問道：「我回家看到相
　冊張定律的臉都被塗黑，那不是妳幹的吧？」


　　　「啊，那個啊……」鄭純笑容逸去，「當然不是。媽對定律哥有點誤會。
　」


　　　「對妳始亂終棄嗎？」


　　　鄭純瞪眼兄長，怪他在丈夫面前將提及往事。


　　　「我跟定律哥從你去法國後就很少見面。他一直住外頭只有過年過節才會
　回來，但是等張媽媽也被送進療養院之後他就不再回來，我們只有透過MSN跟
　E-mail聯絡。」


　　　鄭弦算算年紀，訝異的問：「張媽媽的年紀需要住療養院？」


　　　張定律在世的親人除了失聯的父親便只有張媽媽。


　　　出了什麼事？


　　　鄭純愣了愣才啞然失笑地將丈夫支開去買飲料，「她是因為精神分裂的關
　係。」


　　　鄭弦腦中閃過幾個畫面，全是張定律提及母親時疏離冷漠近乎空洞的模樣
　。「嚴重到送療養院？」


　　　「之前似乎一直是吃藥控制。張媽媽有一年過年特別瘋，一把火燒掉張家
　，被救出來時一會兒說要定律哥償命、一會兒又說要定律哥乖乖，神明才會保
　佑。後來在地下室找到被迷昏穿女裝、戴假髮的定律哥，旁邊還有神壇……聽
　說定律哥從張媽媽離婚帶他回去之後就一直住在地下室，小時候還常常像狗一
　樣被套項圈鎖在神壇旁邊，好像是張媽媽認為他身上有什麼邪靈作祟……總之
　事情不小。」鄭純一頓，「就那之後，媽對定律哥的印象就不太好。」


　　　其後張定律與鄭弦在一起，鄭母把錯全歸在張定律身上，塗黑照片已經算
　是小case。


　　　鄭弦想起高中時張定律外婆過世那天他的異樣，假使張媽媽的病情那時便
　有跡可尋，那麼……他一直以為張定律有女裝癖，不敢多所置喙。他突然嚐到
　嘴裏的苦味，眼睛也不知怎地有些酸澀，但心底滿溢的油沼很快將那份針對張
　定律而發的心痛淹沒。「原來如此。」


　　　「其實說起來定律哥也有點可憐，只是他就不該……」逸去話尾，但未竟
　話語內含的責備明顯到鄭弦無法忽視。末了，鄭純感慨：「如果你能早點恢復
　記憶就好了。」


　　　「醫生也不知道為什麼我還沒恢復記憶，他有說下回回診希望能請精神科
　醫生一起會診。」亦即，醫生懷疑他失憶的狀況有可能包含心因性，而不只是
　生理上的傷。


　　　那場車禍與遺忘這五年來的記憶有什麼關連，即使觸摸到些許端倪，他還
　是因為太害怕無法揭開底牌。


　　　鄭純一時間也不知該怎麼說，兄長陰鷙的神情讓她感到害怕。


　　　鄭弦敏感地查覺鄭純的恐懼，連忙收斂神情，笑：「我該回去了。」


　　　「路上小心。」鄭純迫不及待地道別，門一拉開鄭弦遇上買完飲料的施劭
　康。


　　　「大哥。」


　　　鄭弦頷首，看著施劭康憨厚的臉，若有所思的問：「回來了？」


　　　「嗯，大哥要回去啦？」施劭康搓搓手。


　　　鄭純見狀，「要抽菸去抽，別忍了。」


　　　「嗯，我去去再回病房。」施劭康不好意思地笑了下，「大哥一起嗎？」


　　　「好。」鄭弦自然應允。


　　　兩人走到醫院樓下，在馬路邊點菸抽。


　　　「我記得大哥你之前不是喊著要戒菸嗎？」這個之前已經要追溯到他與鄭
　純結婚時。


　　　「我不記得了。」鄭弦據實以告。「我這麼說過嗎？」


　　　「嗯，結婚之前你說過，覺得菸抽太兇，親、親起來有味道……」施劭康
　不好意思地摸摸後腦勺，「失憶有什麼不一樣嗎？」


　　　親起來有味道？鄭弦狠吸口菸，仰首吐出，「我覺得沒差，像我忘記小純
　跟你結婚，但是一看到你就知道你是小純的老公，這樣一來好像失不失憶沒什
　麼差別。」


　　　「所以你忘掉的其實是討厭的回憶嗎？」施劭康不解的問。


　　　「我也不知道，沒遇到很難講我到底喜歡或討厭。有時候記憶跳來跳去，
　非常煩人。」


　　　「這好像線上遊戲伺服器爆掉，結果回溯點搞錯的感覺。」施劭康不小心
　笑出來。「抱歉，我的笑話很冷。」


　　　「你說得很貼切，你跟小純是什麼時候結婚的？」鄭弦看著行駛而過的機
　車與汽車，因為他們抽菸的行為被路過的騎士施以衛生眼。不然是要到馬路中
　央抽就對了？鄭弦想歸想，無視騎士的衛生眼繼續抽他的菸。


　　　「兩年前。」施劭康取出隨身菸灰缸，捻熄後又再抽一根。


　　　「哦？結婚的時候我們有給你排頭吃嗎？」


　　　「沒有。」施劭康像是記起什麼似的，看眼鄭弦，有些尷尬的抓抓耳朵。


　　　鄭弦見狀攬住施劭康的肩，「老實說，我不記得當時的狀況，你可以跟我
　講一下嗎？」


　　　「欸，其實，也沒什麼啦！就……訂完婚，結婚，宴客，很正常，只是中
　間有一度不太愉快，把小純氣到不想結婚……」


　　　「為什麼？」鄭弦一頓，他還真不知有這荏事。沒辦法誰叫他失憶了。「
　因為我嗎？」


　　　「呃，欸。」施劭康為難的笑了笑，「沒有啦！反正我也順利娶到小純，
　誰還管結婚的時候發生什麼事。」


　　　「所以真的是因為我吧？」鄭弦肯定的問。「為什麼？我帶的女伴鬧事？
　」


　　　鄭弦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女伴鬧場。


　　　這麼出格的事他的確幹得出來。


　　　施劭康終於發現鄭弦會跟他一起抽菸原來是別有用心。「這個……不是女
　伴，是男……」他沒再說下去。


　　　「男伴？誰啊？許文馨？」


　　　「定律哥……」施劭康不假思索脫口而出。


　　　「關張定律什麼事？」鄭弦握緊微微發顫的指尖。


　　　施劭康閉上嘴，任憑鄭弦怎麼問，也不敢再多說什麼。最後拗不過鄭弦強
　而有力的「要求」，勉強說：「那天岳父岳母因為你帶定律哥出席很不高興，
　小弟還說什麼別讓變態進家門，因為這樣你們兩個打起來，我們想勸架，可是
　，你力氣很大，最後是定律哥硬架住你……」


　　　「我為了張定律跟鄭綸打架？」因為太荒謬，鄭弦問的時候面帶笑意，但
　也因為太荒謬，導致他的聲音帶了點未知的恐慌。


　　　「那天的錄影全都有錄下來……你們也有一份拷貝……」施劭康話還沒講
　完，鄭弦丟下他跑走，「大哥！」


　　　鄭弦頭也不回的跳上計程車。


　　　「慘了，」查覺透露了不該說屬於鄭弦應該自己想起的事情，再想到妻子
　知道時會有什麼反應，只覺大難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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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文章中出現過的曲目或是樂器，有興趣的大大可以點連結去聽。
其後隨文章內提及再行增加。m(__)m

一、Tears For Fears〈Everybody Wants To Rule The World〉
　　http://youtu.be/ST86JM1RPl0


二、烏德琴的聲音
    http://youtu.be/VAWPTJGN-Wo

　　http://youtu.be/WUceJK8n9_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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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36.228.176.152
※ 文章網址: http://www.ptt.cc/bbs/BB-Love/M.1420383856.A.CA2.html
推 ahcnk29386: 拜託鄭弦一定要想起來啊啊啊QAQ
　　　　　　　　TAT我也好希望讓他快點想起來
推 hassaku: 欸wwww 鄭弦補錄影帶時拜託有人發現啊~~~待會昏倒怎麼辦!
　　　　　　身為一個在伊拉克待過三年像一輩子的前PMC　昏倒再爬起來就好了！（誤
推 cane5: 推~~~ 期待明天呀
　　　　　明天來了　希望不會讓大大失望
推 coke99: 快想起來啊拜託QAQ
　　　　　　我也好希望他想起來　我好快點把這兩個煩人的傢伙扔出去><
推 catalpa0419: 看了狼與小羊那段頗有感觸...是說完全想錯方向的定律
→ catalpa0419: 好可愛XD 希望下一回兩人的關係不會又轉壞QAQ
               好害羞(大大在稱讚定律~~ 呃...人家是親娘啊><

推 karenwolf: 希望我們那些還沒覺醒仍為狼群護航的羊群可以越來越少
          這個嘛...羊各有志  不管得到什麼結論至少有在關注關心理解
          了解的羊兒變得比以前多很多呀XD　
※ 編輯: kaycaulis (36.228.176.146), 01/05/2015 21:07: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