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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下內容與真實的團體、事件皆無相關連,也與任何立場無相關連。 ※ 充滿作者虛妄的幻想。 ※ 本文保証HE。    鄭弦與張定律開始奇妙的同居生活。    鄭弦三不五時到醫院報到。追蹤手術後續同時復健;由於受傷無法擔任許  文馨的貼身保鏢,他的職務暫時轉為訓練管理職,時間多出許多行蹤也很難追  尋,張定律時常與他碰不到面。    張定律也因年關將近部會開會的頻率高,搞得時常加班。    見不到面,張定律只能從許文馨口中得知他現今的狀況。    恢復良好。醫生說的。    張定律忍不住要質疑醫生的專業。    焦躁、焦慮隨著與鄭弦之間的距離愈拉愈遠掌控張定律。    李綺偏偏這時問了他一個他完全無法想像的問題:如果鄭弦恢復記憶但他  不願意再跟你一起的話怎麼辦?    他不知道怎麼辦。    他只覺得自己踩在結冰的湖面,本來以為結實厚重安全的冰隨著來回走動  漸漸變薄,時間一分一秒一月一年地過去,如今的冰面已融解成一層充滿裂痕  隨時會碎裂或融化的薄冰。    底下是洶湧的炎漿抑或柔柔春水,取決於鄭弦的態度。       今天難得鄭弦在家。    張定律開門便聽見客廳有電視的聲音。不過撥放的內容不是中文或台語,  聽久了才發現原來是法語。他腳步一頓,不想進屋。    鄭弦看見玄關的他,微挑眉。    張定律連忙展露笑容,「你回來了。」    鄭弦電視的聲音轉小點頭當回答。    「吃了嗎?」張定律換過拖鞋與衣服。    「還沒。不餓。」    「我也還沒吃。想下廚,你要吃嗎?」    「好。」鄭弦的和顏悅色讓張定律腦中警鈴大作,呆站在原地好一會兒才  移動僵直的腿進廚房。    不停猜測鄭弦想講什麼的張定律手抖個不停強迫自己忙碌起來,淘米、切  菜、開火……愈是忙愈慌張愈慌張愈假裝不了。    鄭弦就在一門之隔外的客廳,看得出鄭弦正走出失憶的陰霾,他卻不知道  這其中有沒有包括他。    「電子鍋沒插電。」    鄭弦的聲音讓張定律全身一震,好一會兒才聽清他說了什麼,「哦,忘了  。」馬上補救。    沒想到鄭弦站在門邊,靠著玻璃門問:「你最近很忙?」    「嗯,快過年了。」張定律手抖得更厲害。    「我以前過年怎麼過的?」鄭弦見張定律抖得像風中孤葉,不由好笑,「  天氣有那麼冷嗎?」    張定律用力搖頭,「過年……今年過年鄭爸鄭媽應該會邀你回家吧!」    鄭弦頷首,提醒,「魚快焦了。」    張定律連忙動作。    「我下周要回法國一趟。」    張定律翻魚的動作一頓,「回法國?」    「嗯。有一些帳務要處理。」    張定律呼吸一窒,把火關了,半熟的魚仍因鍋子的餘溫滋滋作響,聽起來  像地獄裏油鍋的踅音,「你還回來嗎?」    鄭弦沒回答。    「不回來了?」    鄭弦沉默。    張定律抓住他的衣袖,「是我關係嗎?你還是那麼討厭我,討厭到要離開  ?」    「我是回國,不是離開。」鄭弦糾正,盡量平靜的說:「我不再討厭你。  」    他討厭他自己。有張定律在身邊,即便非同床共枕只是相處在同一個屋簷  下,他也能感覺到安心。    可這樣的安心,他卻無法安心。    他無法眼睜睜看著張定律每天都冒著生命危險跟他共處一室,卻也撒不開  手讓他走。他知道張定律對他情根深種,百依百順,就算他百般願意分擔他的  痛苦,他也不忍心讓他一起活在那個空氣稀薄、毫無生機之地。    「那為什麼不留下?」    「我找不到留下的理由。」當環境連存活都百般艱難,他寧願讓張定律離  開而非留下一起死。能活一個是一個。    他萬分感謝張定律願意冒焚身之痛作陪,可是他的良心絕不允許。    鄭弦誠實的回答像把劍直直插進張定律的胸口。絕望爬滿張定律全身束縛  著不上不下的他。但已經什麼都沒有的他即便被絕望束縛也只不過是將顆小石  子投進湖心,不起漣漪。    空虛的黑洞裏,只住著他與瘋狂的野獸。披著人皮的他就像設定好的人工  智慧就算內在全是敗絮表面仍維持完好。    等待鄭弦回來尋仇,曾經是他以前唯一的希望。    他從來沒想過能跟鄭弦在一起,非但在一起還結婚了。    判決太過無情。鄭弦不理解他對他的意義,否則怎麼能平心靜氣用商量的  口氣叫他放手?他一點也不想放手!放手氣球的線會再次斷掉飛去他永遠也到  不了的地方。現在氣球都改用氣球桿他可以抓得更牢更有技巧!    還深深烙在他腦海裏重逢時陰鬱得彷彿背負全世界不幸身影的鄭弦與現在  斬斷一切孑然一身的鄭弦重疊。    他剎時明白鄭弦不是法官在判刑,他在求他放手。    如果不放手,鄭弦會死在他們這幾年來苦心經營的感情裏。    「張定律?」鄭弦的聲音近在咫尺。    「嗯。」張定律回神,望見鄭弦臉上一閃而逝想親近又害怕的表情,快速  低頭掩去垮下來的臉。    他該高興即使失去記憶鄭弦心裏還是有他而他貪心的更希望鄭弦心裏不只  有他還要接受他。鄭弦在想什麼他可以理解,無非是不想害他,卻沒想過過去  幾年他都走過來了,況且現在的鄭弦比以前溫柔不只百倍。他好恨鄭弦這麼有  良心,為什麼不能像失憶前那樣坦然受下他給予的一切。    張定律再一次悔恨他實在錯得徹底,無視鄭弦受傷的事實還任其潰爛發臭  導致現今剜心刮骨也未能痊癒。    為什麼他鑄成的大錯,結果卻由鄭弦承擔?    為什麼沒有人懲罰他?    為什麼他還活著?    「我明白了。」    可是不行。即便鄭弦忘記了,他也會記得一輩子。    他答應過鄭弦他會活下去。    張定律突然想到,抬頭瞪他,「你會活著吧?」    鄭弦一愣,「當然。」殺人他在行,自殺他連把槍口塞進嘴裏也沒勇氣。    鄭弦跟他不一樣向來說話算話。那他會等,等鄭弦回來那一天,他從小學  四年級就在等鄭弦了,還差未來剩餘的人生嗎?張定律釋然笑笑,掄拳輕敲他  的肩,「那別再躲我了。你回法國之前我們好好聚聚。」    鄭弦仔細端詳眼前笑容滿面的人,手指微顫想抹去此刻黏在他臉上的假笑  ,但最終只沉默頷首。    楊太太又來了,這回鬧到躺在地上哭,哭到午休開始還不肯罷休,勞動附  近醫院出動救護車,用擔架把她抬出去。    「我沒簽名,地不能賣……」她心心念念還是地的問題。    「楊太太,年節後妳的提存就到期了,早點去法院比較好,否則過期妳一  毛錢也拿不到。」張定律提醒。    楊太太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別開臉,不領情。    看樣子,她有聽進他的勸告。    「她這樣鬧,有什麼好處?」    張定律看眼發問的新手審查,「這筆土地她原本能拿到三億,現在這樣賣  她只能拿到一億,落差太大誰都會不甘心。妳來沒多久,我們這個事務所負責  的範圍大多是這個價值以後有機會常看到。」    「噢。」新手審查吐吐舌頭。    「有事?」張定律坐回位置,略垂眼,不想讓新手審查知道他還記不得她  的名字。    「哦,麗萍姊請我把您團購的那份給您。」新手審查露出個小小的笑容,  將藏在背後的紙袋遞出。    「這是什麼?」張定律接過,並不看。    「德國的酒蛋糕,有兩種口味,杏仁酒跟蘭姆酒,本來是買二送一,但是  有人特別喜歡杏仁口味,所以給您兩條蘭姆口味的。還有一包煎餅。」    「多少錢?」張定律對甜食沒有特別喜好,新手審查的介紹於他沒有任何  意義。    她說了個數字。    張定律自皮夾掏了相應的錢數,「謝謝。」    「課長喜歡吃甜食呀?」新手審查拿了錢不走。    張定律曖昧地笑笑,「還好。」    「我聽學姊說您跟團購大多都是跟甜點還有吃的。」    鄭弦喜歡,不論中外甜點都喜歡。而他不知哪遺傳來的出眾味覺吃過的東  西除非材料找不到否則幾乎都能原味重現讓鄭弦吃到膩為止。    張定律收妥蛋糕,「是啊,跟大家一起團購還挺好玩的。」    「男生喜歡吃甜食的話,一個人去蛋糕店會不會很奇怪?」    張定律不想明白新手審查那若有似無試探的目光與問題的目的,只道:「  我很少在外面吃。」    「因為在一堆女生中間吃不好意思嗎?」新手審查眨著眼問。    張定律還是笑笑,「也許吧!」就算要他在一堆垃圾上吃飯也會面不改色  。食物對他而言,不過是填飽肚子維持身體機能運作的必要手段罷了。入口的  只要能吃會飽並沒有什麼差別。自己會料理,純粹為解鄭弦的酒癮。喜歡料理  ,只因鄭弦喜歡吃。    其實出發點全是鄭弦。    沒了鄭弦他什麼也不是。這話如今卻空泛得像一句永遠不會實現的白話。    「我也很喜歡吃甜點,」新手審查微紅著臉笑笑,「但是我才剛從家裏搬  出來,不太清楚有哪邊可以吃,課長不介意的話,我們可以一起去吃?」    很介意。張定律發覺新手審查包藏於笑容後的心情,晦暗得想摧毀她無知  的單純,可他不能因為自己受傷就像瘋犬一樣亂咬無辜的人。    上一次他這麼做,害的是他這輩子唯一的摯愛。    「有空的話。不過,找我這個老人去很無聊,不如辦一次聚餐,大家都能  一起去。」    新手審查還來不及反應,張定律移動滑鼠,螢幕保護程式消失秀出原本的  桌面,他很快地打了封信給其中一名下屬。    「呃,可是……」新手審查還想說些什麼,卻見學姊收到內部信件後湊過  來閉上嘴。    「課長,你想約聚餐哦?」    「對啊,歡迎新人。我請客。」張定律笑容可掬的說:「麗萍,妳跟她商  量,看哪家店比較好。嗯……她很喜歡吃甜點,就約甜點吃到飽的店吧!」    「了解。」麗萍看眼一旁漲紅臉的新手審查,挽住她的手,「走吧!」朝  張定律揮揮手,「交給我吧!」    「那好,」張定律起身,「我去吃飯。」    「早點回來,有物件要你核實喲!」麗萍拉高尾音,笑道。    張定律走出地政事務所所在的行政中心大樓。    豔陽高照,太陽亮得讓人睜不開眼,一旦走到陽光照不到的陰影之下,又  冷得讓人打哆嗦。他站在路口等綠燈,視線卻盯著車道專屬的紅綠燈待車道的  綠燈秒數倒數完畢跳紅燈的瞬間已舉步前行,旁邊的行人也有跟他一樣的舉止  ,但被人往後拉重心不穩跌坐在地的只有他。    「你幹什麼!」耳畔傳來熟稔的怒斥,定睛一看,原來是鄭弦。    張定律抓住他的手起身,拉他走到一旁讓人過馬路。    「過馬路啊!」張定律拍拍身上的土塵。    「紅燈過馬路?」鄭弦的吼聲不是普通的響亮,即使在車來人往的道路旁  也格外引人注目。    「車道的燈號己經變了。」    「你過馬路不看人行道的紅綠燈看車道的幹嘛?」鄭弦怒火旺盛的問。    「比較快……」張定律忽然明白鄭弦的怒氣從何而來,不由得笑出聲,「  如果你以為我會自殺,大可不必。」    鄭弦臉上飄過尷尬的紅雲,惱火的低咒幾聲,搔搔頭無話可說。    張定律溫柔地看著他,覺得惱羞成怒的戀人好可愛,可惜能再見的日子不  多。「怎麼來了?」    「文馨來這附近辦事。」鄭弦指指不遠處,許文馨正朝他們揮手。「他說  要跟你一起吃午餐。」    張定律回以笑容,「好。」    想打掉他笑容的衝動像羽毛輕輕搔動鄭弦。他別開臉抓住他的手臂走在靠  近車道那邊,半拉半拖的帶他走向許文馨。    他們於事務所附近的一間餐廳用餐。    許文馨老早獨裁的透過APP點好餐。    餐廳正播放法國歌手Édith Piaf唱的〈Non, Je Ne Regrette Rien〉*。  張定律正聽得出神,見許文馨還拉著鄭弦一道入坐,一頭霧水的看著對座沉默  不語的許文馨,與身旁的鄭弦對看一眼。 ※〈Non, Je Ne Regrette Rien〉:不,我不後悔。    「怎麼了?」張定律打破沉默。    「鄭弦要回法國你知道嗎?」許文馨當著鄭弦的面問。    張定律點頭。    「他腦袋還沒好全你放心讓他回去?」許文馨指著還留著平頭,腦袋上的  傷痕還很明顯的鄭弦又問。    「醫生說的你比我清楚。」張定律不知許文馨在演哪齣。    「萬一他回去就不回來了呢?」許文馨再問。    張定律訝然看眼鄭弦,後者正在喝檸檬水,謊言招手即來,「也許他回去  之後記憶就恢復了。」    「如果他不願想起,誰也逼不了他。」許文馨語帶責備地瞪鄭弦。    鄭弦頗感無奈,這年頭不都是缺員不補,怎麼還有不讓員工辭職甚至想強  留的老闆?    「受傷這種事,誰也不願意。」張定律為鄭弦解圍,「你一年三百六十五  天至少有兩百天往歐洲跑,鄭弦回不回台灣都能當你保鏢。」    「那我回台灣時找誰保護我?」許文馨眼眶紅紅的,像是被欺負的小媳婦  ,「人家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八字鎮得住我命中煞氣的,怎麼可以不隨身攜帶。  」    連人家都出來了。    「你少演了。」張定律笑到眼角濕潤,「我午休時間有限,快吃。」    許文馨無法只能聽話。席間見張定律神色如常,鄭弦毫無反應,便知兩人  共識已生,再插足只是多餘。可真要看一對兩情相悅、鰜鰈情深的伴侶各分東  西,又是因意外失憶而非情淡情毀,他真是……    「好吧,反正我下周也要去歐洲過年後才回來,你跟我一起去省點機票錢  。」許文馨頹喪地用叉子戳戳牛排。    「我只是回去處理帳務,你也知道法國那些有的沒的,老在翻一些陳年老  帳,帳單收據什麼的沒收好又得去重新搞,超麻煩的。我跟奧黛麗離婚那麼久  ,她有時還會收到共同名下的帳單。」鄭弦像是見不得許文馨這番似真似假的  模樣,主動解釋。    許文馨揚眉,碎碎唸:「哼,都以為我真的不知世事,蠢真無邪。」    鄭弦不以為意地揮揮手,手機來電,他看眼號碼,接了起來,轉換語系,  以法語通話,一邊起身走至餐廳的吸菸區。    許文馨知道鄭弦與法國警方在對罵,向張定律說:「哎,是法國那邊的警  察。」    「案子有進展了?」張定律他們雖然得已出境歸國,但綁架案遲遲未有下  文。    「可能不會有進展。」許文馨招手讓服務生收走餐盤。「那背後八成是個  集團,盤根錯結,很難拔除,我只能慶幸你們兩個都活著回來。」    張定律以笑掩飾微顫的唇角,外頭的鄭弦臉色不佳看得出與法國人吵架的  結論必定是不歡而散。    「他們之前說又抓到的一個綁匪同黨供稱,本來是要綁一個中東貴族,你  們坐的車跟他們盯上的車很像,所以搞錯了。」許文馨拉回張定律的注意力。    「真簡單又複雜的理由。」張定律譏諷,他都不知道他跟鄭弦長得像中東  貴族。    「你真的肯讓鄭弦走?」許文馨趁他露出真面目時問,問完還捏住他的臉  頰以防他又假笑。張定律抓住他的手腕,見許文馨吃痛才鬆手,他連連甩手,  「我真好奇你們兩個在床上怎麼相處的。」張定律從小練跆拳,只是看上去文  弱,其實根本不是善荏。只有鄭弦才覺得他好欺負。    張定律沒回答這個玩笑似的問題,只道:「我會等。」他不再假笑卻也沒  有抱什麼希望,「只能等。」    「我是不清楚你們之間到底有什麼誤會啦!可是你的用心良苦,鄭弦這個  白目感覺得到嗎?」許文馨即使再遲頓,也看得出張定律與鄭弦之間的矛盾非  一時可化解。    張定律沉默良久,再次開口,無可遏抑地哽著聲:「我不知道。」    這不是許文馨預期的答案。    「我有時候不太明白鄭弦在想什麼,只要他在我身邊,肯愛我,我就覺得  滿足。可是他好像不能明白。你知道結婚前我們因為他想立遺囑的事情吵架吧  ?」    「嗯。鄭弦很生氣。」許文馨摸摸脖子。「我也不能理解,他要立你就讓  他立,他愛你愛到肯做這種事,不是很好嗎?」    「遺產什麼的,這些都是外在的東西,鄭弦都死了我怎麼可能會要?要了  他也不會復活不是嗎?」張定律有些激動,「說不定我比他還先死。現在說這  些都太遠了。他不需要用這些事情來証明他真的愛我。而且,萬一哪天我們分  手了……」    「你沒跟他說?」    「說了。」張定律垂眼,「他更火大。」    「你怎麼老想著哪天會分手啊?」    「我很後悔,因為我做的事害他變成那樣。明明……」他一頓,「明明這  麼愛他,卻把他害成那樣。他反而……同情我,跟我在一起……」    「鄭弦那個人不會因為一時的同情就跟你在一起那麼久,你也太妄自菲薄  了吧!」許文馨難以置信,不說他不知道張定律的腦子裏裝了這些垃圾,「他  本來是異性戀無女不歡的人耶!你既沒胸又沒美貎,再多同情也有用完的一天  ,怎麼可能還想到要立遺囑、叫你歸化法國籍。」    「鄭弦從小到大就很縱容我把我當兄弟看,是我太任性想要他愛我,後來  能在一起,演變成情侶,害他跟家人斷絕關係,我總覺得是我的錯。」    「你也太……」許文馨找不到形容詞,「那是鄭弦的選擇,他有在你們吵  架的時候拿這些事出來說嗎?」    「從來沒有,」張定律搖頭,「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想放開鄭弦。就是我  老想著哪天會分手,老天才會懲罰我讓他現在失憶吧!」    「迷信。鄭弦這是意外。」    「我知道。」張定律終於露出笑容,「只是不找個人說出來,我很難放他  走。我怕他走沒兩天我就買機票像個Stalker一樣跟去。」    許文馨沒想到張定律說了那麼多還是要讓鄭弦離開。    張定律看出許文馨的困擾,「我幫不了鄭弦。對他來說,我大概是毒品一  樣的存在吧!所以他現在要去戒毒。」    「那又怎樣?總比他發作時沒人可以安慰得好。」在許文馨眼裏一切都很  簡單。「不然他就該尋求幫助。」    張定律很清楚鄭弦的困境,「文馨,我們都該給鄭弦一點時間,不把我們  對他的期望加諸在他身上。」    「是不是李綺說過什麼讓你如此決定?」許文馨明白李綺對張定律多有說  服力,他握住張定律冰冷的手。    「沒有。我只是明白有些旅程是鄭弦必須獨自一人去走,我在他身邊只會  影響他的判斷力。我現在只能相信結局會是好的。」    這種話很像李綺會講出來的。許文馨知道李綺不是很贊成他跟鄭弦在一起  沒想她會橫插一手,可許文馨也明白假如鄭弦記憶未能恢復又或不肯跟張定律  在一起,離開也許是好的。    「你真的要好好考慮。」許文馨語重心長的說。    張定律輕輕回握,笑而不語。   -- 以下是文章中出現過的曲目或是樂器,有興趣的大大可以點連結去聽。 其後隨文章內提及再行增加。m(__)m 一、Tears For Fears〈Everybody Wants To Rule The World〉   http://youtu.be/ST86JM1RPl0
二、烏德琴的聲音 http://youtu.be/VAWPTJGN-Wo
  http://youtu.be/WUceJK8n9_w
烏德琴與現代音樂的結合 Dhafer Youssef Birds Requiem: Birds canticum "birds requiem" suite http://youtu.be/1aeR1-Gmc4s
三、Édith Piaf 〈Non, Je Ne Regrette Rien〉 http://youtu.be/fFtGfyruroU
http://youtu.be/IJvI0WNihyM (有歌詞版本)
歌詞翻譯的網址:http://goo.gl/1Xn5t1 ps:有看過《全面啟動》的大大應該不陌生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36.228.176.179 ※ 文章網址: http://www.ptt.cc/bbs/BB-Love/M.1420644652.A.402.html ※ 編輯: kaycaulis (36.228.176.179), 01/07/2015 23:32:00 ※ 編輯: kaycaulis (36.228.176.179), 01/07/2015 23:36:14 ※ 編輯: kaycaulis (36.228.176.179), 01/07/2015 23:41:32
zaoa3345678: 推 01/08 00:24
        謝推!!
hassaku: Piaf!!!! 總會聽到耳熟歌曲超感動! 01/08 02:14
      這首歌很好聽啊!^O^
hassaku: 特別強調HE很可愛>///<! 01/08 02:14
被稱讚了!!!(羞......
Aeartha: 哈哈~~被K大文頭逗笑了 01/08 14:38
有笑就好XD ※ 編輯: kaycaulis (61.231.62.155), 01/08/2015 21:02:43
ahcnk29386: 文頭未免太可愛XDD 01/09 19:56
kaycaulis: XDDDD 01/10 20:28
begoniapetal: 定律對法語和國外的排斥是覺得這些地方奪走了鄭弦嗎 01/18 22:11
抱歉現在才看到大大的推文。         定律對法語與國外並不排斥。         鄭弦沒有失憶之前他只是覺得目前住的地方很好很安定,沒         有必要換來移去的,有一種金窩銀窩不如現在的狗窩好,尤         其是他跟鄭弦好不容易在一起,又建立起自己的家,卻要輕         言捨棄去移民,加上他的工作性質,說要移民也不知道該做         什麼。           是一種對於變動的不安。         可是鄭弦失憶後一切都不同了。         一、鄭弦本身就是法國籍,所以他會說他是回去不是去。           對定律來說是完全否定了過去他們兩人一同建立的家。                           二、鄭弦的情況其實定律過去並不是沒有查覺,他只是選擇           視而不見。           因為鄭弦是異性戀,會跟他在一起他自己也不知道什麼           原因,所以怕到連問也不敢問,因此才會對文馨說是同           情。           結果一出意外,他被迫面對所有以往不願面對的事實。           措手不及加資訊不足的結果變成愈想處理事情愈往他不           願意見到的方向去。                            三、這有一點雞生蛋蛋生雞的迴圈在裏面,鄭弦當初會去當           法國人,始作俑者是他。但是現在要回去當法國人,卻           是因為法國這個地方害他失去記憶。追起來就變成一條           咬住自己尾巴的蛇XD           他只是希望不論在哪鄭弦都在身邊,至於是不是法國或           是任何國外都沒關係。                  然而鄭弦想要離開的原因就是不想傷害張定律,所以他           自然而然的選擇他護照上的國家。           希望有為大大解到惑^^" ※ 編輯: kaycaulis (118.167.71.176), 01/20/2015 21:47:09 ※ 編輯: kaycaulis (118.167.71.176), 01/20/2015 22:26: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