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遺忘的距離(22)

[kaycaulis (星鑄熾光)]

※　以下內容與真實的團體、事件皆無相關連，也與任何立場無相關連。
※　充滿作者虛妄的幻想。
※　本文保証HE。
※　看到有朋友開這種可愛的網站，自己也開來自問自娛。
　　有興趣的大大可以隨時提問^^
    http://ask.fm/kaycaulis

※　此回因上回切的不夠適當所以較短，請見諒QQ







　　　Line的震動聲讓張定律自公文中抬頭，正欲將訊息通知改為無聲時發現上
　頭的訊息是麗萍發來的。


　　　內容是詢問上周情人節與淑惠共進晚餐的後續。


　　　淑惠？張定律這時才想起新手審查的名字，揚眼看了下麗萍的方向。


　　　後者正回頭覷看，眼裏並非八卦的探究反而是憂慮。


　　　張定律不明所以，只回了句沒有一起用餐的話。


　　　今天淑惠請假沒上班，所以探詢全落在他身上。


　　　沒多久麗萍傳來幾張手機螢幕截圖，上頭是另一個群組的對話。


　　　張定律看完，給麗萍一個笑臉後安之若素地辦公。


　　　時近中午休息主任的午餐邀約透過Line傳來，張定律想起那張淹沒於公事
　之中的截圖，再看看臉色各異的屬下們，一邊回覆答允一邊起身。


　　　主任邀他於附近的一間中式餐廳用餐，餐點上完後，主任才開口：「課裏
　最近都還好吧？」


　　　「還好，新人也開始上手了。」張定律咬一塊肉許久未爛才發現他咬的是
　蒟蒻。


　　　主任見狀笑道：「沒什麼煩心事嗎？瞧你都把蒟蒻當肉了。」


　　　他是煩，但煩的事跟工作一點關係也沒有。


　　　張定律不想跟主任繞來繞去，直接挑明，「如果主任說的是淑惠的事那不
　需要煩心。」


　　　主任微愣，「你猜到我想找你談這件事呀？」


　　　「我跟她什麼都沒發生，也沒跟她上賓館。只是她說我大學時很亂是真的
　，」張定律氣定神閒的模樣好似今早在Line上瘋狂傳閱的那個千人斬不是他，
　也無意為大學時期的荒唐辯解，「那都是你情我願的關係，並沒有任何強迫。
　」


　　　「那麼你擔任公務員之後，還有這樣嗎？」主任也很尷尬，只因這本來是
　私事，卻因涉及操守問題使得她不得不問。


　　　「沒有。」張定律直視主任，「可能是我上周五當眾拒絕讓她下不了台，
　失了面子，她才會這樣。」


　　　「一個女孩子不會用這種方式自污。」主任望著張定律，顯然不知該相信
　誰，最後問：「你能處理好嗎？」


　　　「我不知道，」張定律知道人一但偏執起來什麼都幹得出來，既然她查得
　到他大學時的「淫亂」生活，知道他母親的狀況，再往下查自然也查得出他的
　性向。


　　　她的目的是逼他向她屈服，所以他與鄭弦的事情也許是她的底牌。只是現
　在的年代性向到底會不會造成傷害還有討論的餘地，尤其他跟鄭弦也沒隱暪，
　而許文馨就是個奇葩，既不恐同也沒什麼偏見，所以鄭弦有個同性戀人的事在
　他們公司連掃地的阿伯、警衛都知道。


　　　「你不能不知道，你必須解決這件事。」主任叮嚀，「淑惠她是……的女
　兒。」她說了一個議員的名字，「不能再讓流言傳下去會愈來難收拾。」


　　　「我會盡力試試。」說會盡力，可看主任的意思最後必定是他迫於流言自
　請離職。


　　　「定律，我也很無奈，我們一起奮鬥了那麼久，當初我能升上主任你也出
　了不少力，如今你更是有望接任我的位置，三十七歲這麼年輕的主任代表你的
　公務員生涯非常有建樹。所以這件事你一定要處理好。」


　　　主任這席不到一百字的話裏只有年齡一詞是真的。張定律向來是個yes man
　，主任這番看似支持實則切割甚至是逼退的命令他自然也是yes。


　　　他不知道他到底得罪誰。可能真的是新手審查的背景太強大，以致她指著
　鹿說是馬，事務所上下所有人都會說那是馬；更可能是落井下石。


　　　之前鄭弦要求歸化法國籍時他還擔心過離職後無法維生，在法國一切都要
　從頭開始；對照如今的狀況，可笑得讓張定律只能藉低頭吃飯的動作掩去嘴邊
　嘲諷的弧度。









　　　手機鈴聲大作，鄭弦猛然驚醒。好半晌意識到是手機在響才將下意識抓在
　手中的藍波刀放回原位，接起電話，「鄭弦。」


　　　是奧黛麗。


　　　她邀鄭弦共進早餐，不淮他不赴約。約的時間很緊，鄭弦聽得出奧黛麗的
　不悅，於是洗漱過後便匆匆赴約。


　　　與會的還有一名男子，兩人坐得很近。不用兩秒鄭弦便猜出奧黛麗與他的
　關係，不由有些疑惑，上回見面時奧黛麗還信誓旦旦不介紹她的未婚夫給他認
　識，今天那麼大方？


　　　當男子抬頭時，鄭弦整個人就像雕像一樣僵在原地。


　　　男子低頭與奧黛麗耳語，奧黛麗隨即看鄭弦朝他招手。


　　　「坐啊！」奧黛麗臉上仍殘留怒意，但沒發在鄭弦身上。


　　　「咖啡。」鄭弦向服務生點餐時聽到他的聲音在發抖。


　　　男子盯著鄭弦看了好一會兒才笑道：「大家都說我跟我父親長得一模一樣
　。」


　　　鄭弦指尖觸碰到盛著熱咖啡的杯子才發現他的手有多冰，喃語：「很像，
　很像。」


　　　「阿里。」阿里伸手。


　　　鄭弦看眼奧黛麗，後者抿唇，「未婚夫，前夫。小學教師，無業人士。」


　　　鄭弦回握，想說些什麼無法成言之際，阿里卻笑道：「我知道你，鄭弦。
　」


　　　鄭弦手抖到只能抽回掄緊成拳。


　　　阿里對奧黛麗說了什麼。奧黛麗嘟嘴，最後還是敵不過未婚夫只能先行離
　席並用眼神警告鄭弦別亂來。


　　　鄭弦沒注意奧黛麗的敵意坐立難安地看著阿里。


　　　阿里笑容滿面，眼角的笑紋很深，看得出他很愛笑，「我父親跟我提過你
　，我也一直很想見你。」


　　　鄭弦沒勇氣開口，只能藉著指甲掐進掌心來維持清醒。


　　　他就知道總有一天他會得到報應，卻想不到命運開了他這麼大一個玩笑。


　　　他有勇氣面對嗎？


　　　他能坦然面對嗎？


　　　「奧黛麗……」他艱難的說：「是無辜的。」


　　　阿里好半晌才弄懂鄭弦的意思仰首大笑，「我也沒想到命運這麼安排，不
　過，」他正色道：「我是真心愛她。」


　　　鄭弦這才稍稍安心，「那我隨你處置。」是他沒保護好易卜拉欣，讓阿里
　失去父親，讓他母親失去丈夫，阿里就是殺了他也不足惜。


　　　只是他失去的記憶還沒恢復，與張定律之間那些說不清理還亂的糾葛尚未
　全然理順，他想灑脫的說：人生在世，誰沒個憾恨留下？他本就沒資格得到原
　諒，易卜拉欣死無全屍，他卻只得輕傷，還當逃兵從戰場上逃走了，他就是個
　鬥敗的公雞就是個懦夫。可他終究捨不得自己的性命，希望有更多時間去活。


　　　阿里又是一愣，「鄭弦，你真有趣。」


　　　鄭弦搞不清楚阿里的意思。


　　　「我父親早在答應回去擔任公職的時候就有那樣的覺悟，」阿里一頓，紅
　著眼眶道：「他明明知道那個地方……」


　　　鄭弦垂首，不願讓阿里看見他的表情。


　　　「我也不是要質問你當時的情形，我去見過現場那的確是讓人防不勝防。
　」阿里又道：「我只是想完成父親的遺願。」


　　　鄭弦聞言，不解地望著他。


　　　阿里把放於桌下的琴盒拿起豎放。


　　　「這個是父親遺囑中交代要給你的。」阿里拍拍琴盒拉開拉鏈讓鄭弦看。


　　　烏德琴。


　　　鄭弦忍不住嘴角抽搐，「我是音癡，你確定你父親是要把它給我？」給一
　個音癡？易卜拉欣曾經聽過他哼唱，臉上盡是既想笑又想維護他的面子忍下的
　詭譎神態。


　　　「我父親有時候就是有那麼詭異的幽默感。」阿里表情怪異的說。想來他
　必定是自奧黛麗口中聽說過鄭弦是個音癡。「我找了你很久。你的公司並不透
　露你的身份，我是從你同事的嘴裏問出一些端倪。只是你這行流動性很大，我
　一度以為你也離開了。沒想到你竟然是奧黛麗的前夫。」


　　　鄭弦點菸的手微微顫抖，嘲笑：「是奧黛麗那個神經病又有暴力傾向的前
　夫吧？」他叼著菸，兩手做了個兔子耳朵的手勢以示強調。


　　　覺得好笑的阿里將一封未署名的信遞給鄭弦。


　　　鄭弦拆開後裏頭只有一句：致我名為靈魂所在的友人。


　　　鄭弦低頭掩飾泛紅濕潤的眼眶，愣愣地望著烏德琴，不期然想起易卜拉欣
　撥弄琴弦的閒適姿態。


　　　瞧，這些小孩多可愛，他們會是將來的希望。不過這種列隊歡迎儀式太威
　權主義了，我得跟校長好好談談。


　　　您以為他們是歡迎您嗎？他們是歡迎您帶來的預算。


　　　鄭弦，你總是那個震醒我心喚回理智的弦音。


　　　你能不能再像伊拉克人一點，少學法國人。


　　　他閤上眼，以為又會沉陷在那深不見底的油沼，見著的仍是那棵茵綠繁盛
　的樹。他以為往事深埋，痛徹心肺，見著烏德琴時，只盈滿深深、深深的懷念
　。


　　　那片油沼永遠都在。他也再次擁有向陽的勇氣。


　　　鄭弦。耳畔聞見張定律在Line上無聲的呼喚，以為能因此恢復記憶，記憶
　卻似樹葉篩落的光影一般虛幻，看似實質其實什麼也抓不到。


　　　想不起來。他就這麼卡在不上不下的地方，就像被困在電梯裏等待救援的
　人。


　　　為何是正我心弦？


　　　自己想。


　　　求提示！


　　　跟le nom et la musique有關係。


　　　啥鬼……你怎麼臉紅……


　　　致我名為靈魂所在的友人。


　　　鄭弦許久許久才能開口：「謝謝你。」


　　　阿里頷首，「我有個不情之請。」


　　　「請說。」


　　　「我母親甚是想念父親，若你有空是不是能夠陪我一同去探望她，跟她說
　說……父親在家鄉時的事？」阿里斂容，頗為為難的說：「能說的只剩你。」


　　　阿里的話他明白，當年與易卜拉欣共事的人只剩他還活著。鄭弦頓時五味
　雜陳，扯動嘴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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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文章中出現過的曲目或是樂器，有興趣的大大可以點連結去聽。
其後隨文章內提及再行增加。m(__)m

一、Tears For Fears〈Everybody Wants To Rule The World〉
　　http://youtu.be/ST86JM1RPl0


二、烏德琴的聲音
    http://youtu.be/VAWPTJGN-Wo
　　http://youtu.be/WUceJK8n9_w

    烏德琴與現代音樂的結合
    Dhafer Youssef 　Birds Requiem: Birds canticum "birds requiem"
suite
    http://youtu.be/1aeR1-Gmc4s


三、Édith Piaf 〈Non, Je Ne Regrette Rien〉
    http://youtu.be/fFtGfyruroU
    http://youtu.be/IJvI0WNihyM  （有歌詞版本）
    歌詞翻譯的網址：http://goo.gl/1Xn5t1
    ps：有看過《全面啟動》的大大應該不陌生


四、《戰地琴人》蕭邦〈升C小調夜曲〉
　　"The Pianist"  W. Szpilman  Chopin Nocturne op. 20
　　http://youtu.be/n9oQEa-d5r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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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14.25.212.209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BB-Love/M.1420984994.A.4A6.html
※ 編輯: kaycaulis (114.25.212.209), 01/11/2015 22:05:27
推 ahcnk29386: 那新手審查好煩=”=  k大寫的實在太好看啦
               她只是普羅大眾之一啦^^"一樣米養百種人
               這這個謝謝大大的欣賞!!╭(′▽`)╭(′▽`)╯
推 LoveReine: 推～超好看的啦
              謝推^O^// 大大喜歡就好>///<
推 cane5: 真的太好看啦~~~ 每天都在期待呢!
          太感謝大大了:::><:::  我也每天都好期待貼文
推 bllove: 每天都在等+1
           感謝大大的喜愛 (羞~~
推 juuto: 好感人，真希望鄭弦能走出過去。QQ
          會的會的，他會走出來的
推 Aeartha: 定律有夠衰的………QQ
            他真的蠻倒楣的QQ 他自認為人生唯一一件美好的事就是鄭弦
推 five0505: 鄭弦室正我心弦，定律是定我心律嗎XD
             大大的解釋好棒啊!!!!o(〒﹏〒)o
→ five0505: 最討厭用別人來逼迫追求對象的人！無恥無品！
             有些人就是想盡辦法要得到他要的，但是到手後很快又厭棄了(＞﹏＜)
推 hassaku: 樓上雙人註解超棒!!!! &利用別人私事及自己家庭關係來成
→ hassaku: 就自己慾望真的無恥!
           有的人分不清楚這樣的分際的…… (=^_^=)
推 iamneco: 每天都在等鄭弦恢復記憶
           欸，這這這個… Σ( ° △ °|||)︴
推 wwyw: 昨天看完即刻救援3，覺得鄭弦好可憐QAQ
         啊…連恩尼遜是我的愛之一（羞～
         可是我還沒看《即刻救援3》〒.〒
推 missthree: 轉機出現了！
              是的！出現了！

推 catalpa0419: 快點迎來曙光吧！
                曙光很快就來了！
推 aden54: 很喜歡！
           謝謝大大！！(>////<)
※ 編輯: kaycaulis (114.43.112.191), 01/12/2015 21:02: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