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sds0331: 這麼莽撞能活到30歲也算運氣好了 01/29 20:36
→ kaycaulis: 林睿軍:不只頭好壯壯還做到副盟主(挖鼻孔) 作者:...... 01/30 08:22
→ kaycaulis: ((火速把人踹走)) 對不起大大 小孩沒教好就放出來了>< 01/30 08:31
※ 以下內容與真實的團體、事件、立場、電影無相關連。
※ 因其中一名主角職業之故，粗口很多且有犯罪行為出現，好孩子千萬不要
學。
※ 故事發想是來自〈藍色水玲瓏〉，因此會有比較靈異的情節，作者盡量處
理得不靈異。
※ 由於題材問題與成文時間較《遺忘的距離》早，所以作者腦洞開很大，若
不介意的話歡迎與作者一起來場奇幻旅程。
第九章 死不改悔
樂活療養院
位於基隆山區，依山傍海，視野遼闊，月費十萬，是有錢人才能進住的高
級療養院。林睿軍最先借的身體是療養院的創始人之一，因此享有免費入住權
。
楊旭書經由熟人中介拜訪療養院才知道由於人瑞……林老先生九十五歲了
還能滿山遍野亂跑，三天兩頭不見人影，因此他的死亡與失蹤並未在療養院中
引起波瀾。
等到療養院發現不對勁，未及報警，便有人專程將老人送回來。看他全身
泥濘，加上除了頭部有撞擊的痕跡，無明顯外傷，療養院沒有多問，很快火化
處理。
楊旭書被接待人員引到靈堂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老先生死後的
處置粗糙得讓他覺得人老沒價值。
「送老先生回來的人，你們有留下他的聯絡方式嗎？」人瑞長得很像老了
六十歲的林睿軍。這也許是楊旭書因為知曉人瑞被林睿軍借身而有的想像。
「沒有。」接待頓了頓，「冒昧請問楊先生試圖與林先生聯絡的目的是？
」
「先前颱風過後我們在附近撿飄流木時認識，跟我說過他有更多奇石怪木
，要我有空過來看。」楊旭書避開接待的視線，看向林老先生的照片，半真半
假的說。「沒想到……」
她為楊旭書撚香，遞給他。「原來如此。其實我們正在煩惱林先生撿回來
的石頭與木頭還有一些遺物要怎麼處理。」
楊旭書在心底向林老先生道歉，同時違背自身信仰矛盾的希望老先生看在
林睿軍曾借身的份上保佑他的平安。沒想到扯謊成真，馬上表態。「能否讓我
看看？」
「如果楊先生肯幫忙，那是再好不過。」接待放下戒心，很是歡迎。
她帶著楊旭書到老先生的倉庫，「衣物與日常用品我們都處理掉了。剩下
一些照片、信件。」她指指放在角落的紙箱。「還有滿倉庫的石木，有些比較
奇特的我們已經委託拍賣行處理，剩下的這些是拍賣行覺得沒有價值的。」
楊旭書點點頭。「請給我一點時間，可以嗎？」
「當然。走的時候把門帶上鎖好即可。」接待明白頷首，留他一人。
楊旭書有如入寶山流連忘返，撫摸這些被隨意放置的石頭與原木，這些外
人眼中的廢物，在他眼中是美好的素材。巡過一回，他已決定找人將它們搬回
工作室。隨後，他想起前來最主要的目的捧起放在角落的紙箱，找了個位置將
老先生的遺物取出查看。
屬於老先生個人的物品少得可憐。
楊旭書翻查那一大疊查無此人被退件的信，寄件地是俄國，「莫斯科……
阿烈克榭．伊萬諾夫。」
他憶起林睿軍簡單述說，關於老先生的種種：曾至俄國留學的他，戰後跟
著國民政府軍隊撤到台灣，一生未娶。考慮後來的世界情勢與國共對峙的情況
，老先生的信到開放後才寄出，也許人事全非，想連繫的人也斷了線。
伊萬諾夫是菜市場姓，楊旭書的外公也姓伊萬諾夫，若活著已是百歲人瑞
的外公，與林老先生有差不多的境遇，兩者都是離家背景，流落他鄉。若是知
道名與姓中間的父稱，還有一絲找到人的可能。
指尖撫過暈開的字跡，多愁善感的感謝自己不是生活在過去的戰亂時代。
抑下想拆開信件的衝動，楊旭書拿起幾本俄文書與國父思想，並在國父思
想書中翻到一張照片。
他用指甲挾著彷彿一沾上體溫便會剝離的舊照片，模糊的影像像是學生畢
業時的大合照，人臉已經無法辨識，翻到背面，發現背面黏著一張大頭照，與
老先生的長相明顯不同，是五官深邃的外國男子。
「阿烈克榭嗎？」楊旭書自問，小心翼翼地將照片重新挾回書頁閤上。
可惜楊旭書是死後才認識林老先生，否則也許可與老先生用彆腳俄語談天
聊慰心意。
箱裏還有一些貝殼、用拉鍊袋放置的以扇形鱗片為主體編織的中國結手機
吊飾，綠褐色的鱗片看不出屬於什麼動物，袋底有些乾涸的土屑。
楊旭書不知道哪些是有用的線索，也不想把老先生的遺物置於此腐朽，於
是問過接待，將紙箱與倉庫的所有物品全搬回家。獲得同意後他打電話叫高嘉
宸開貨車來載忙到半夜。
想著必須聯絡林睿軍的楊旭書，沒機會打這通電話。
楊旭書出院後，林睿軍有若困獅在醫院這個牢籠不得自由。
楊旭書在時他還有個人可以聊「自己」的事，不在後他只能談陳晉維的事
。不幹點什麼在醫院耗時間讓林睿軍覺得像廢物。倒是陳靜喜上眉梢彷彿楊旭
書的離開值得舉國歡騰。
陳靜怎麼想林睿軍管不著。想盡辦法離開醫院的他問過醫生幾次醫生終於
首肯讓他出院居家療養。
「這是我們家？」林睿軍從公車站牌一路走回「家」，沿途是他再熟悉不
過的景色。
這裏離他那幢豪宅，現在屬於娜娜姊與阿呆，不遠。只不過一個捷運站之
隔，便是豪宅區與貧民區的分別。陳靜母子住的是貧民區的鐵皮屋，還隔成好
幾間套房租賃。
林睿軍記得這附近的地因為持有人過多年代過久且不可考，導致無法變更
地目更無法都更。居住於此的居民必須維持屋子的完好，卻不能大肆整修。
他跟著陳靜走到最裏間。
「對。很久沒回來了，都不認識了嗎？」陳靜取出鑰匙開門。
不到十坪的空間，塑膠布製的衣櫥與上下舖還有一台小電視、冰箱與桌上
型的小瓦斯爐，略為昏暗的燈光，就是他們的家。
「醫藥費很花錢吧？」林睿軍坐在下舖，看著母親自冰箱取出一鍋不知名
的湯煮熱，少年的記憶中家不是這個樣子，雖是單親家庭，也沒有住得這麼差
，這裏讓他想起以前住在孤兒院不好的回憶。
「不礙事，還撐得過去，最重要的是你的身體。」陳靜切了些菜與肉放進
湯裏。「你不用擔心。對了，我買了禮物給你，在床上。慶祝你出院。」
禮物？林睿軍在枕頭下找到一台平板電腦。這時下最新流行的玩意兒是林
睿軍在少年記憶裏找不到的奢侈品。
「喜歡嗎？」陳靜見林睿軍沒反應，自己接話，「讓你無聊時玩的，我還
申請了網路，你隨時可以上網。」陳靜為兩人添麵，「媽等等還要工作，明天
休息再帶你出去玩。」
家徒四壁為何還要買平板電腦？難不成陳靜去借高利貨不成？
「不用理我啦！我自己會找樂子。」林睿軍將平板電腦隨意擺在床上，靠
著床柱，雙手交抱，盤算出院後該怎麼與楊旭書會合事宜，陳靜的提議不在他
的考量之內。
「你很久沒回來了，我想跟你好好去玩，你想想要去哪玩，媽明天帶你去
。」
陳靜以為林睿軍的拒絕是好意。她另外添了碗麵，放在冰箱上頭。
林睿軍這才看見冰箱上的牆壁貼了張紅紙，見母親撚香祭拜，「妳在拜什
麼？」
「小孩子有耳沒嘴，別亂問。」陳靜拜完，坐在矮几旁，「來吃飯。」
林睿軍依言坐下，執筷要吃，陳靜拍了下他的手背，「洗手。」
林睿軍瞪著陳靜，他已經很久沒被人呼來喚去，下意識掄拳想揍人，陳靜
皺眉瞪視的模樣讓他不由自主的遵從命令到廁所兼浴室洗手。
抬頭一看，鏡中少年病容依舊。雖然已經適應這個身體，每次照鏡子他總
會嚇一跳。
「小維？」陳靜站在門口，見林睿軍對著鏡子發呆，表情一黯，隨即打起
精神，笑道：「快吃麵，不然糊掉很難吃。」
林睿軍回神，坐回矮几旁的位置，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最後食慾全消地
放下筷子。
「吃不下了？」林睿軍點點頭，陳靜將他碗裏的麵倒進自己的，吃光。「
看電視吧！」她拿過搖控器打開電視，將遙控器塞到他手裏。
林睿軍雙眼無神地與電視對看，扯著手腕上記載病歷的手環。陳靜收拾碗
盤，換上酒店的制服。
「妳在金寶酒店工作？」林睿軍認出那身制服是盟裏所屬酒店的制服，卻
想不起來曾在酒店見過她。
「對。」陳靜歎息，「我知道你覺得酒店不好，但是薪水很不錯，我們需
要……」
林睿軍抬手要她別解釋，「妳什麼時候開始工作的？」
「你生病後不久，有人介紹我去的。」陳靜遲疑地望著林睿軍，「其實我
的工作很單純，就是送酒上小菜而已……」
「我又沒怪妳。」林睿軍打斷陳靜，「我知道妳也坐不了枱。別想太多，
妳錢賺得對得起天地良心，誰敢說什麼？」
「什麼時候小維這麼懂事啦？」
不是懂事，是常識。林睿軍忍著沒出聲，輕點下頭。
陳靜終是放下心中大石，「媽答應你，等你病好了，我就辭職。」
「我病……」好不了。林睿軍改以頷首。陳靜的制服勾起他出入酒店的過
往時光。「我也想跟妳去打工。」
幹，才不到半年，他的人生有如經歷千濤萬浪的老人。幾個月前他還在夜
夜笙歌，人人喊聲大哥的日子，整個人浸在酒缸與女人鄉，如今頂著癌末少年
的皮坐在上下舖的房裏哀嘆過往風光不再。
「傻孩子，你這樣怎麼打工？」
「不然，讓我跟妳去酒店。」林睿軍不知道怎麼耍賴，口氣很硬的命令。
陳靜皺眉，訓道：「酒店那種地方你未成年不能去。」
「妳不帶我去，我自己去。」林睿軍還會約楊旭書叫楊旭書帶他去。
陳靜繃著臉本想再次訓斥，後想到兒子來日無多心跟著軟了下來，「好吧
，」她加上但書：「我叫你待哪就不能亂跑。」
林睿軍聳聳肩，當做答應。
金寶酒店位於市內酒店林立的區段。從八○年代的賭博電玩店到九○年代
的女子三溫暖到轉型為禮服酒店至今，因「歷史悠久」、財源客源穩定成為黑
社會各盟幫插旗的地點。目前圍事的雖是林睿軍所屬盟會，覬覦這塊大餅的幫
派可不少。
就連同一盟的也老覷著機會見縫插針。林睿軍死前才與同盟的堂主空豬起
過紛爭，那時雖然把空豬打到住院守住地盤，可後來在別的地方被空豬報復，
收入大減。
林睿軍深吸口屬於酒店的空氣，為之一振，步伐也輕快不少。
陳靜一到酒店，先至小姐們換衣的休息室為她們添茶水，林睿軍跟在後頭
，一見小姐們毫無顧忌的赤身裸體，把眼睛睜得老大捨不得眨。
「哎，小維先出去。」陳靜忘了兒子跟在後頭，連忙要推他出去。
「陳姊，妳今天怎麼帶個小情人來啊！」
「我兒子啦！剛出院就吵著來見世面，」陳靜壓著兒子的後腦向小姐們微
微鞠躬。「叫人吶！」
林睿軍涎著一張笑臉，「姊姊們好。」
「乖！」姊姊們笑得花枝亂顫，湊過來觀賞稀有動物一般地七嘴八舌：「
小維今年幾歲啊？」
三十，啊，不，十六歲。
「哎呀，小維是光頭，好可愛呀！」
哎喲，我還覺得很醜，姊姊一說可愛我就覺得可愛！
「小維有沒有女朋友，要不要姊姊教你一些招式呀？」
沒有，姊姊肯教我求之不得啊～
「小維，出去。別打攪姊姊們！」陳靜嚴厲的喝止讓林睿軍硬生生停住已
伸向姊姊們偉大胸前的手。
他一臉可惜地望著姊姊們，被陳靜連推帶拉的帶出休息室。
「你在這待著，別亂跑。」陳靜帶他到廚房，跟大廚打了聲招呼，無線電
此時傳來呼叫，「媽去忙了，你要乖乖哦！」
林睿軍仍是以聳肩代替回答。
陳靜回應無線電，端過托盤推門而去。
林睿軍視線跟著大廚的身影在廚房溜轉，雖說是酒店，但金寶酒店的餐點
也是請有星級飯店的行政主廚坐鎮，所以頗受好評。服務生忙進忙出，不是補
酒便是餐點，推開的門開閤間聽得到loung bar鋼琴與歌手唱歌的聲音。
他閤上眼，想像得出此時包廂內杯觥交錯，笑語不斷，勸酒聲不絕的場面
。
「欸，Lv包廂叫酒，幫我一下。」一名服務生推門而入，說出酒店最高級
包廂的名稱，一連抱了幾瓶酒，「還有，有人有空嗎？」
無線電裏人人都很忙，服務生環視同樣忙碌的廚房，視線落至清閒的林睿
軍。「你，是誰？」
「他是陳姊的小孩。」大廚頭也不回的回應。
「啊，你剛好，去換衣服，來幫手，不然忙不過來。阿呆哥今天開酒趴，
一下子叫二十幾瓶……」
「我去！」林睿軍一聽到阿呆的名字，馬上衝到更衣室去，隨便跟人借了
套制服穿上，幫那名服務生端酒。
服務生一路叮嚀，要林睿軍有耳沒嘴，不要亂說話。
林睿軍左耳進右耳出，一心想看阿呆這麼大手筆開趴到底是請了什麼大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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