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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下內容與真實的團體、事件、立場、電影無相關連。 ※ 因其中一名主角職業之故,粗口很多且有犯罪行為出現,好孩子千萬不要   學。 ※ 故事發想是來自〈藍色水玲瓏〉,因此會有比較靈異的情節,作者盡量處   理得不靈異。 ※ 由於題材問題與成文時間較《遺忘的距離》早,所以作者腦洞開很大,若   不介意的話歡迎與作者一起來場奇幻旅程。    第三章 死得胡塗    現在是在演哪齣?    林睿軍搞混了。    穿著現代化可是用語跟行為都很古裝戲的感覺的人……這裏真的是地獄嗎  ?    那被喚為判官的判官提著硃砂筆往手中的硬殼書一畫,頭也不抬的說:「  下一個。」    林睿軍被9527一推踉蹌上前呆愣愣地站在西裝男面前不遠處。    「小子,見到閻王還不下跪!」判官見林睿軍並未下跪因而大喝。    林睿軍大笑,「我的媽啊,你們演得很爛欸……咳咳咳,不,不是,我的  意思是,閻王大人好大的官威啊!啊哈哈哈!」    管他三七二十一,反正老子都掛點了,此時不笑更待何時?若不將這些日  子內心承受的壓力藉笑發洩,只怕他會跟林零漆那個死賤鬼一樣沒「人格」。    林睿軍這一笑,讓原本忙碌的審判廳安靜。    那拿著章猛蓋的西裝男被林睿軍的笑聲吸引,看眼林睿軍目光落至判官身  上,判官馬上開口:    「放肆!來人啊!」    所有的陰差全都應了聲「在」,這聲「在」將天花板上的水晶燈撼得搖晃  了起來,水晶互相敲擊的聲響迴盪在偌大的審判廳內。    水晶晶瑩聲響讓林睿軍矇了,悅耳的聲音像天籟讓他身體一輕彷彿就要飛  上去水晶的世界裏,可判官的喝叫聲將他硬生生地拉回現實。    「在閻王面前你這孤鬼膽敢放肆,杖責一百!」判官下令。    「喂,我先說哦,不要碰我!」林睿軍面孔猙獰,「你們要是打傷了我哪  我一失去理智就完全沒辦法控制我的力量哦!」說完用力掙斷縛魂索才要衝上  前去狠揍判官便被一群陰差給壓制住。    那些陰差早前見識過林睿軍的蠻橫,早就在那兒預防林睿軍的動作,所以  林睿軍才動人就被壓得死死的。    「啊--幹啦!你們這群人多欺負我一個孤家寡人,對嗎?對嗎?這社會  還有公義嗎?天公伯啊祢還在眠夢哦!快醒啦!你忠實的信徒林阿睿軍死後還  在地獄被欺負啦!祢面子全『謝謝去』啊啦!」林睿軍身體被制住,但那張嘴  可沒有。    「大膽!行刑!」判官打斷林睿軍的怒叫,那些陰差馬上不知哪來的人手  一棍,打得林睿軍痛得髒話連連。    一百下的杖責行刑完畢之後,林睿軍詛咒這群人,詛咒到喉嚨沙啞。當他  被陰差拖到堂前時是呈五體投地的姿態。    「你認不認罪?」判官問。    「認你阿媽……老子沒犯罪認個屁罪……」    林睿軍緩緩地抬頭瞥眼判官,本來見到孽世鏡的強大威力若是不加上那百  下杖責他一定會認罪,識時務者為俊傑嘛!可是判官不分青紅皂白狠打他一頓  ,把他骨子裏那份叛逆打出來,現在要他認罪肯定是身體不行,嘴上一定要佔  風光。    嚴格說來,林睿軍常因打傷人出入警局,但從沒殺人的他,頂多把人打到  住院,也沒把人打死過,這他向來是引以為恥的一件事,於鬼城的審判廳,似  乎也成了一項「優點」。這當然是林睿軍自己的認為,他認為這不叫犯法,叫  教訓。    唯一他曾承認犯下的罪行就是那天晚上不該喝醉把楊旭書給XX了。    那天晚上。    林睿軍帶著醉意走進酒吧往吧台坐下,無視酒吧內眾客人以及酒保的異樣  眼光,點了幾瓶酒,自己喝個爛醉。    「媽的……娜娜姊妳什麼東西!嗝!」林睿軍喝到最後乾脆抄起酒瓶狂灌  。    「對!你說的對!那……什麼東西!」沒想到,竟然有人附和他的話。    林睿軍打了個酒嗝,轉頭望向聲源,只見到一名短髮皮膚白皙的美人兒正  舉杯就著燈光呆望杯中的液體。    美人!林睿軍的視覺受到衝擊,又打了個酒嗝。    「對!那什麼東西!竟然敢這樣對我!我欵!我林睿軍打遍天下無敵手,  那個女人什麼東西!我一下就捏死了……嗝。」林睿軍手搭上那短髮美人的肩  ,鼻間嗅到美人兒身上傳來的淡淡酒香,不由得心馳盪漾。    「你也一樣嗎?」美人的聲音有點低沉,卻不沙啞,反而帶點清亮。    美人不愧是美人,連聲音也這麼性感吶~    「你也失戀了嗎?」聲音略低帶點性感沙啞的美人嘴角微微上揚,泛著苦  意的笑容讓林睿軍也感染她的失落。    「哎喲!」林睿軍用力拍了下美人的背,「失戀算什麼!嗝!下一個男人  會更好!世界上男人那麼多,何必單戀一隻草咧?」    美人似乎被林睿軍的大嗓門給震住了。她微微一笑,那笑容將那雙顏色奇  妙淺綠中帶點金色的眼眸襯得光彩奪眼,敞開心房,「可是,我總是遇上不好  的男人,可能是我臉上寫著很好騙三個字吧……」    「欵,那有什麼!來讓我看看,嘻嘻嘻……」林睿軍湊近美人,近到連她  臉上的毛細孔都看得見,「嗯……沒寫啊……嗝!」    他忍不住伸手摸了下美人的臉頰,「好細的皮膚哦……」    美人笑了,「你真有趣。」    「欵,人家都說我英明神武,一拳無敵啦!哈哈哈!」林睿軍喝下的酒精  已經完全的掌控了他的腦袋,「美人,以前那些男人是沒眼光啦!嗝!妳啊,  不要再為那些男人喝悶酒了,世上男人多的是啦!那些人不適合妳,一定會有  的……嗝!例、例如我……哈哈哈嘻嘻嘻……」    林睿軍那時只記得美人臉上的感動,然後兩人一起喝到酒吧關門為止。    其實後來的事林睿軍只隱隱約約記得一點,包括他跟美人一同回家,一同  滾上了床,脫了衣服,當然也……嗯哼!    隔天早上,林睿軍是在欲裂的醉酒頭痛以及食物的香味下清醒的。    然後,林睿軍迎接生命中變幻最為劇烈的一刻。    首先,他以為昨晚在酒吧釣的是個混血大美人,以為歡愛時撫摸的那因情  慾而染上一層薄汗細緻得像是織工最為精密布匹的皮膚是屬於女人的,以為那  讓人銷魂蝕骨的身體,是屬於「她」的。    當他看見一身清爽的楊旭書面帶笑容端著早餐出現在臥房時,林睿軍還搞  不清楚是怎麼回事,理智漸漸回鍋,加上楊旭書話語間的曖昧,讓他明白自己  前晚做了什麼錯事。    林睿軍二話不說跳下床,把楊旭書連人帶早餐扔出家門。      林睿軍陷入回想之時,孽世鏡也同樣上映著林睿軍與楊旭書的情事,等他  回神抬頭見孽世鏡,孽世鏡正停格於林睿軍把楊旭書趕出去的畫面。    「幹!」林睿軍忍不住譙下去。「對啦!我就認這條,我不小心把個男人  給上了,這也犯法啊!」    判官才要發難,閻王一個眼神示意,讓他安靜。    閻王打量無法動彈的林睿軍,「林睿軍,你可知你身犯何罪?」    「靠,恁爸我……都說只認這條了,還問啊……」林睿軍有氣無力的繼續  罵:「你們給恁爸記住……等我爬起來,你們全都完蛋……」    反正他爛命一條,死就死了,既然天公伯要他在鬼城走一遭,那他一定會  轟轟烈烈走完!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的想法已經走偏的林睿軍,還為自己的「英  明神武」感到驕傲。    「林睿軍。」閻王笑笑地喚著他的名字。    「……幹嘛?」    「鬼城有鬼城的規矩,你壞了規矩,得受罰。」閻王心平氣和地說著,說  完還很期待地朝他眨眨眼。「所以你被杖打一百下,不過是小小的輕責而已。  」    「老子鳥你什麼鬼規矩……媽的,敢打我……我要……殺了他……」    「你口口聲聲要殺人,你都已經死了,你到底想殺誰呢?」閻王挑眉問。    「殺光你全家……」林睿軍恨恨立誓,「敢打我……」    閻王含笑地望著地上的林睿軍,看他的目光像在看寵物似地。    「媽的痛死了……」林睿軍仍受縛縛魂索,因此還是趴在地上,外表的傷  痕顯見正以極快的速度在復原當中。    閻王聽著林睿軍沒遮攔的咒罵,不以為意。反倒是見林睿軍的恢復力驚人  ,不過須臾身上傷處便痊癒時驚奇地與判官互看一眼。    「閰王大人,這死魂似乎有點不同……」判官低聲說道。    這不是死魂該有的恢復能力。    閻王此時心已起疑,看眼判官。    判官立道:「9527。」    「在。」9527立即出列。    「這林睿軍是你自哪拘來的?」    「回閻王殿下、判官大人,小的是自死牢拘出,他因入鬼城之前,與勾魂  陰差起衝突,被關進死牢,直到今日才排到他審判。」    「他因何故與勾魂陰差起衝突?」判官再問。    「回大人,他是因為意圖性侵陰差才被打入死牢。」    「嘎?!在鬼城竟然有人敢……這、這實在是不可饒恕啊!」判官一聽,  抖著手指指著林睿軍,「判太輕了!應該把他關到黃泉水裏去才對!」    「靠,不過是想確定一下他男的女的,需要這麼大驚小怪嗎?」    「難怪你被排在這麼後面,你這個罪大惡極的鬼魂!」判官氣得美髯都飛  了起來。「不管你在人間多有勢有財,到陰間一樣得受審判,入了鬼城一切就  以規矩為遵,破壞規矩該當何罪!」    林睿軍沒耐性跟他們繼續消磨,「要殺要刮隨便你們,廢話那麼多幹嘛!  」    「你!」    「判官大人。」閻王輕喚。    「小的在。」    「這林睿軍忒有趣,先問清楚狀況再行裁決吧!」閻王好笑道,「今日到  此為止。」    「是。」    閻王起身,在廳裏全數的人與魂全都下跪恭送。    閻王一走,廳裏恢復忙碌,判官坐到小辦公桌後面,拍案,「林睿軍!」    「老子沒聾,不用叫那麼大聲。」林睿軍身上的傷已全然復原,說出的話  中氣十足。    「你一縷死魂,先是意圖性侵陰差後是大鬧審判廳,該當何罪!」    林睿軍聞言,瞪著判官,「少在那邊嚇唬老子,老子不是被嚇大的啦!幹  !有種單挑,我打到你爸媽不認得你!把你那把鬍子剪光!」    「你竟然如此猖狂,好啊……別以為你已經死了……本官就治不了你!」    「媽的!」林睿軍又想衝上去打判官,所幸這次陰差全都站在他身邊,因  此很快被壓制。    判官氣到原本想判他魂飛魄散,但回頭一想閻王退朝前的交代,只能壓下  火氣,手指一揮,那本黑色硬殼書的書頁快速翻動到了林睿軍那一頁。    上頭白紙黑字,清清楚楚地寫著:    林睿軍,一九八一年八月十五日生,二○七六年十月十日殁,壽終正寢。    判官一見,臉都綠了。    楊旭書苦追一年未果的男人林睿軍死了。    這是圈裏的人近來盛傳的新聞之一。    當初對於楊旭書這高知識高學歷又有高創作力的菁英份子,竟然會心儀林  睿軍這個黑道,著實讓許多覬覦……不,欣賞楊旭書的人跌破眼鏡。    差距許多的兩人吵吵鬧鬧也渡過一年歲月。    楊旭書的朋友們皆知他死心眼,只要愛上就是義無反顧。過去楊旭書就因  這不知該說是缺陷還是該說是優勢的性格導致情路上走得顛顛跛跛,遇上林睿  軍後更是如此。    哪知林睿軍竟會車禍意外身亡而不是在那一次又一次的幫派火拼中被人砍  成重傷或是一槍打死。    死法平凡。    這讓那些看著好戲的人們,無不覺得惋嘆,嘆息少了一齣好戲看。    靈堂後擺放的棺木旁邊,有台放音機,持續放著「南無阿彌陀佛」的佛樂  。棺木前擺放著兩道小菜、一飯碗及一雙碗筷,還有一碗用來插香的飯,香氣  繚繞,絲線般地白煙裊裊上升,化為虛無。    林睿軍是個孤兒。人一死身後事除了阿呆與楊旭書之外無人願意打理。而  林睿軍懸心呵護的娜娜姊更是在得知林睿軍有封遺書留給阿呆知道林睿軍的財  產全數歸她後,拿著林睿軍這些年「拼鬥」的錢財頭也不回揚長而去。    這樣的喪禮排場一點也不像副盟主的規格,會場工作人員都比親友還多。    林睿軍的死是意外,沒有什麼仇家相殺,肇事者單親媽媽也已認罪。和解  事宜由阿呆全權處理,可和解金額連為林睿軍買付好棺材也不夠。    那薄得像不存在的和解金一場喪禮辦下來,業已告罄還倒貼。      「……阿隬陀佛……」跪於靈堂前,穿著道服的師父將麥克風湊近嘴邊,  半閉著眸,口不張地吟唱著書上的經文。    身著麻衣的楊旭書臉色蒼白雙手合十站在師父身後,盯著靈堂上林睿軍那  張笑得痞痞的遺照,不由悲從中來化為澀意直往眼底衝。他眨眨眼,抬起手臂  抹去眼底聚積的淚水,紅著眼眶繼續站在原地。    待師父唸完經文,他跟著三拜,師父說拜他便拜,起便起,拜拜起起不知  多少次才於師父一聲:「休息一下。」的命令下坐在阿呆替他備好的椅子上。    「謝謝。」楊旭書低聲道謝,推卻阿呆送來的杯裝礦泉水。「我不渴。」    阿呆替楊旭書插好吸管,勸:「旭書哥,喝點吧!我看你已經快昏倒了。  」    楊旭書看眼阿呆,苦笑,「好吧。」    接過杯子,楊旭書只輕吸一口,便出神地凝視著遠方,眼眸的焦距渙散,  並沒有特地落在哪個地方。    「旭書哥,你要不要睡一下?等等的法事我來就好了?」阿呆見楊旭書自  林睿軍過世後,幾乎沒什麼睡便試著勸服。    一開始阿呆還會詛咒娜娜姊,後來發現身為副盟主的林睿軍竟然連個像樣  的喪禮也辦不起時,頓時明白林睿軍在盟中的地位,也不由得不知所措了起來  。    所幸,楊旭書一肩扛負一切喪葬事宜。    這讓原本無所憑依的阿呆明瞭楊旭書對自己老大的感情不是假的。    可惜楊旭書是男人。不然老大也不會人財命三失。    「等等就出殯了,如果你想站,等等火化時師父作法讓你站。」楊旭書乾  燥的嘴唇微微一抿,「你也很辛苦,去休息睡一下吧!」    「沒喏,我不辛苦啊,你比較辛苦,大哥在泉下有知吼,一定也會叫你要  好好休息,照顧自己的啊!」阿呆一想起林睿軍忍不住哽咽了起來。「大哥吼  ,平常不是那麼不小心的人,怎麼就會給撞了呢?他一死什麼都沒了,嗚嗚嗚  ……」    楊旭書拍拍阿呆的手,不知該說些什麼安慰阿呆。    林睿軍的死太過兀然,突兀到讓他感覺到棺木裏躺著的只是一個名字叫林  睿軍的人偶。林睿軍其實沒死只是詐死。他們現在所做的事,都只是在演一齣  「林睿軍死亡記」罷了。    然而楊旭書自我說服的同時,總會不期然浮現在醫院簽下死亡証明書、去  戶政事務所撤銷戶籍的場景這些在在說明那個人已經不在世上的証明。他死了  。    是的,林睿軍死了。他癡心糾纏的男人死了。    楊旭書總有種睜著眼睛做夢的感覺,總覺得那個躺在棺木裏,被銀庫紙錢  塞滿的男人不是他。心懸想念的男人沒死,老天沒有那麼殘酷,林睿軍還活著  ……無奈一天天過去,楊旭書發現他還是在做著同一個夢。於是不敢閤眼稍睡  。就怕睡了醒過來發覺他還是身陷在這個名為「現實」的夢境裏,然而就算不  閤眼不睡覺楊旭書還是不斷地被提醒林睿軍死亡的事實。    「阿呆,去洗把臉。」楊旭書揉揉眉心,要哭得涕淚縱橫的阿呆去洗臉。    「哦。」阿呆模糊地應了聲,擦著眼淚洗臉去。    楊旭書望著阿呆的背影,輕嘆口氣,回轉身來,望著棚外的天空。    天空藍得透徹,一朵雲也沒有,陽光炙得像顆火球,照得柏油地面都快融  出油來了,即使他們身在臨時搭起的棚子裏有大電風扇不停地吹,也還是感受  得到那股烈熱。    楊旭書已經熱到流不出汗,感覺到全身乾涸似寸草不生的沙漠,喝再多水  也補不回來。他閤閤眼,低頭望著空空如也的掌心,真有不知身在何處的茫然  。    林睿軍死後,他淚往肚裏吞沉默地處理身後事,面對絡繹不絕因他來訪的  友人,他們的安慰一字一句都在耳邊繚繞卻像隔著道薄膜怎麼也入不了耳。    他不知道自己哪裏出問題,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出問題,只是覺得日子很  空泛,看不到未來的日子,不知何去何從……    失戀就像死掉,只會把你的負面情緒帶走。    美人,讓我們一起死,一起生。    挨過這回,又是一條好漢啦!    拯救當時失戀痛苦到想自殺的楊旭書的話是一年多來支撐他不斷追求林睿  軍的動力。    現在人死了。他也像死了。    楊旭書嚐到心裏泛起的苦澀,苦到他胃酸直冒。    為什麼那天他不由著林睿軍就好?為什麼要強吻他?為什麼那麼剛好那個  單親媽媽開車衝過來?為什麼她沒看見林睿軍?    「旭書哥,旭書哥!」    阿呆的聲音在楊旭書耳邊響起,遲鈍地回頭,就見阿呆一臉驚慌的衝了過  來。    楊旭書被阿呆的驚慌感染正欲起身,眼前忽地一閃--    「小心!」    「笨!快閃!」    楊旭書耳邊響起了兩個警告聲,一個是阿呆,一個卻像是林睿軍。他驚惶  起身,這才發現自己被護在阿呆身後。    「阿呆,怎麼了?」空氣襲來一陣燠熱,將原就高熱的天氣燃燒得更加的  熱氣難耐,他瞇起眼看著前方扭曲的景象,這才發現方才他被人推開,而推開  他的人就在面前不遠處被人壓制著。    原本還站在他身前保護的阿呆,人已經衝到法壇後面去,楊旭書聞到濃烈  的燒焦的味道,身旁的人來來去去,每個人都灰頭土臉,楊旭書呆呆地站在原  地,望著殘缺的法壇,林睿軍露齒大笑的遺照被煙薰得好黑。    「旭書哥,有人來鬧場,你先去休息,我來處理就好了。」這時阿呆滿頭  大汗,全身是黑灰的衝到楊旭書面前說道。    「鬧場?」楊旭書傻傻的重覆阿呆的話。    「對啊,老大他的屍體……」阿呆又哽咽住了,「我去清……」    楊旭書拉住阿呆,「你大哥的屍體……燒起來了?」    「不知道哪來的仇家叫小弟丟汽油瓶,媽的啦!被我阿呆知道是誰我一定  抄他祖宗十八代啦!老大死了,連他的屍體也不放過……」    楊旭書手一鬆,阿呆一抹臉,擦擦眼淚處理後續事宜。楊旭書嘆口氣,眨  眨乾澀的眼,本想去休息室,一旋踵,人便往法壇後去。    走到法壇之後,楊旭書看見燒得焦黑的棺木,露出裏頭躺著的男人身體。    林睿軍算是車禍死亡裏頭保存還算完整的屍體。表面沒有受到太大傷害,  只有因為內出血搶救不及與世長辭,對林睿軍而言也算是善終。只是現在屍體  被人一扔汽油瓶,原本乾乾淨淨的面容,全沾上滅火器的白泡。    楊旭書頓感一股噁心自胃裏翻攪而上,摀著嘴,止不住難過地吐了起來。    「阿弟仔你把旭書哥扶出去,不要讓他看見老大的樣子。」阿呆的聲音傳  來,楊旭書沒有反抗地任由阿弟仔扶他到休息室去。    「旭書哥,我去幫你拿瓶水。」    「不用了,你們去忙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哦,好。」阿弟仔應了聲,走出休息室。    偌大的休息室有著不同外頭炙熱的冰涼--太過冰涼了點。    楊旭書打了個冷顫,將臉埋進攤開的雙手掌心之中,腦中揮之不去的是那  個掩於滅火器白泡之下,垂落的手。    楊旭書突然笑出來,捏捏臉頰,低喃著:「如果是夢,就快點醒吧!拜託  ……拜託,讓我醒吧……」    只有他一人在的休息室裏,輕輕縈繞著他的低語聲。 --- 大大們若有任何問題,可以隨時至此提問^^: http://ask.fm/kaycaulis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18.167.71.176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BB-Love/M.1421762711.A.DEF.html ※ 編輯: kaycaulis (118.167.71.176), 01/20/2015 22:06:48
hassaku: 哎誤抓wwww 小髒嘴就是平常沒做好事才這麼衰嗎XD!! 01/21 13:12
kaycaulis: 平時都照初一十五關照 可能嘴太賤所以運氣一直不好XDDD 01/21 20: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