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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下內容與真實的團體、事件、立場、電影無相關連。 ※ 因其中一名主角職業之故,粗口很多且有犯罪行為出現,好孩子千萬不要   學。 ※ 故事發想是來自〈藍色水玲瓏〉,因此會有比較靈異的情節,作者盡量處   理得不靈異。 ※ 由於題材問題與成文時間較《遺忘的距離》早,所以作者腦洞開很大,若   不介意的話歡迎與作者一起來場奇幻旅程。    高嘉宸端著水果盤與花瓶回到病房。「人呢?」    「接到工作的電話,先走了。」楊旭書拿了塊蘋果啃,查覺高嘉宸神色有  異,主動解釋:「她是少年的母親。」    「我知道,我見過她。」高嘉宸打量楊旭書,滿臉不贊同。    「對,少年住院手續是你辦的。」楊旭書揚眉,「怎麼了?」    「你跟那個少年是來真的嗎?」高嘉宸正色問。    楊旭書收回伸向蓮霧的手,「你怎麼會這樣問?」    「如果我搞錯了,我先跟你道歉。如果你是為了報復,大可不必把一個無  辜的小孩子扯進來。」    「你在說什麼?我跟誰報復?」楊旭書莫名反問。    高嘉宸深歎口氣,「我知道林睿軍的死對你來說很難接受,但那是意外,  如果你以為分裂一個家庭就可以安慰林睿軍在天之靈……那是、那是兩碼子事  ,林睿軍已經死了,你在現在正在摧毀你自己。」    「等等!等等,我完全搞不懂你在說什麼。我跟少年不是你想的那樣,我  們是……朋友。」楊旭書無奈的垂下肩膀,「你怎麼跟陳小姐一樣都以為我在  玩弄他?」    「陳小姐的顧慮是有道理的,畢竟在那樣的事情過後,你跟少年那麼接近  誰都會以為你是報復!」高嘉宸愈說愈激動,「旭書,以牙還牙不能解決任何  事情。」    楊旭書張大嘴巴,好一會兒才閤上,「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高嘉宸見楊旭書死不承認,莫可奈何又忿怒的問:「難道你不是因為陳小  姐就是撞死林睿軍的人所以才刻意跟她兒子接近的嗎?」    窗外稍緩的雨勢隨著頻率迅速的閃電與雷聲加大,狂風呼嘯像極了鬼哭神  號。    楊旭書聞言,震驚無比地看著高嘉宸,期期艾艾地問:「你、你剛說的,  」他抓住高嘉宸,力道之大,讓他皺起眉頭直喊痛,「陳小姐……是肇事者?  是她、她撞死睿軍?」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高嘉宸掙開楊旭書,直甩手,「那天她來靈堂  上香時你不是也在?」    「我不知道……」楊旭書臉色倏地刷白,整個人像消氣的汽球般跌靠於枕  ,畏冷地搓著上臂,「上香那天……我故意迴避,不想見撞死睿軍的兇手,所  以全是阿呆跟你……」    「啊,對哦!你躲到後面去了。」高嘉宸拍額,「你那時還說怕會失控打  人,所以不想見……那你也該知道陳小姐的名字啊!」    「全台灣姓陳的那麼多……」而且他只注意林睿軍根本無暇注意陳靜。但  是,陳靜竟然是撞死林睿軍的兇手,林睿軍竟然借到她兒子的身,這是什麼詭  異的巧合啊?一股戰慄爬上背脊,他後知後覺地望向高嘉宸,「怎麼會這樣…  …」    高嘉宸誇張地嘆氣,雙手交抱,靠向椅背,「你是真的跟那個小朋友在一  起嗎?」    楊旭書已經懶得解釋,聳聳肩表示回答,接續話題:「難怪陳小姐剛剛的  反應那麼奇怪,原來不只是因為我是同性戀的關係……」更糟糕的是,若是林  睿軍知道會有什麼反應?    以他的性格,楊旭書已經猜得到他會採取什麼行動。    「你啊,也太遲頓了吧?陳小姐又不像你她很清楚你跟林睿軍的關係好不  好?」高嘉宸沒好氣的翻翻白眼,還是不免擔憂追問:「你真的知道你在做什  麼吧?」    楊旭書大皺其眉,「就算我真的怪陳小姐撞死睿軍,我也不會用這種方法  報仇。又不是演戲,我演技也沒有那麼好。」方才被是阿呆逼出來的。「我跟  ……小維是朋友,我想在他最後這段日子好好的陪他。」    高嘉宸凝視楊旭書良久,才鬆口氣,「希望這不要變成你的一個嗜好。」    「嗯?」楊旭書伸向蓮霧的手再次因高嘉宸的話而停頓。    「就是找這種隨時活在生死邊緣的人當對象啊!」高嘉宸替他拿蓮霧。    「呃,有嗎?」楊旭書咬口甜美多汁爽脆的蓮霧。    「林睿軍跟陳晉維哪個不是隨時可能會死掉的人啊?」楊旭書不想回憶,  高嘉宸幫他恢復記憶,「雖然你前男友個個都不是好東西,你就像個爛男人吸  引機。可是他們都沒有像林睿軍和陳晉維這麼接近死亡……」    楊旭書哈哈大笑,「不會啦!我不會啦!」他笑到眼淚流出來,笑聲幾成  嗚咽。「前男友個個都不好是真的。林睿軍也不是什麼好人。小維更是一隻腳  跨進棺材。可是我不會。睿軍死時我沒有,小維……小維……」嘆口氣,盡在  不言中。    「唉,我說要幫你辦派對都還沒辦呢!」高嘉宸轉移話題,他伸長手端看  修整整齊的指甲,唉聲嘆氣。「等小鬼出院帶他一起來吧!讓他開開眼界。」    楊旭書揚高眉,緩慢地將高嘉宸從頭到腳掃過一遍,「你想辦一個符合未  成年少年可以出入的派對?要辦在哪?中正紀念堂,凱達格蘭大道,還是學校  的活動中心?」    「開玩笑,我家酒吧本來就是老少皆宜的社交場所好不好?」高嘉宸以手  為扇搧風,「對了,保險公司的車禍報告出來了,你跟他們約個時間談談。」    楊旭書惑然,「為什麼不直接拿回來就好?」    「他們堅持要跟本人談,正好你最近又接二連三的出事,一直忘了講。」  高嘉宸聳聳肩,「反正他們都有一堆莫名奇妙的規定,別老把心思都放在少年  身上,該處理的事還是得處理。」    「是是。」楊旭書敷衍地答允,並在高嘉宸緊迫盯人下與保險公司聯絡約  好時間見面。    意識自沉眠經由濃郁的花香喚至清醒,林睿軍觸目所及一片黑暗。    第一個閃過腦海的念頭是停電,隨即發覺全身因花香束縛無法動彈,除却  多了花的香氣外,頭上被套著以及躺著的感覺無一不似之前被活埋的模樣。    林睿軍屏息以待,沒多久,有個聲音突破寧靜高架的籬笆透進耳膜,「這  樣好嗎?」    那聲音輕得不可思議,若非所處之地靜得連根針掉地的聲響也能聽見,只  怕未入耳即教風吹散。    嚇!林睿軍掙扎起身,這回沒有阻止的泥土與繩子,讓他輕易拉掉頭套想  看清埋他的兇手為何人,即使獲得自由,眼前那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依舊籠  罩。    「別多問,他必須死。」另一個聲音也現聲與之對談,聲音同樣模糊不明  ,林睿軍必須用盡全力才能聽見。    林睿軍在黑暗中往聲源的方向摸索前行,每當以為靠近了,聲音又離得更  遠,兩人的對話與先前如出一轍,教他焦急不已地想看清兇手的臉孔,走著跑  著,腳下突然跘到什麼東西使他踉蹌好幾步後站穩。    「真的一定要殺他嗎?」    拜那個東西所賜,這回聽到的聲音就近在耳邊,林睿軍伸手亂抓,抓住了  類似布料的物品後便大力拉住,不願讓兇手有機會逃走。    「你不殺他他會放過你嗎?」    「不管怎樣我都不會放過你們!」林睿軍中氣十足地大吼,踩過跘腳的東  西想攻擊他們,手裏抓穩的布料瞬間消逝,「別想逃!」他想追上去,眼前忽  然飛來一堆白色花瓣,花瓣帶著濃郁的香氣,阻去他的視線與去路。    「可惡!」林睿軍趴在那個東西上頭,頹喪地死命捶,捶著捶著才發現觸  感不對地仔細端詳,那個東西是個人。    啊好啊……他不會又把身體消耗掉了吧?林睿軍連聲叫苦。    黑暗不知何時教光明擊退,助他看清那人的長相。不。不是他。躺在地上  動也不動,沒有呼吸的是楊旭書。    林睿軍一愣,戳戳楊旭書發紫的臉頰,撫過他毫無血色的嘴唇,「楊旭書  ?」    楊旭書沒有回應。    他撐開他的眼皮,與楊旭書那雙不容錯認,渙散混濁的綠眸相對,他呼吸  一窒,胸口像被人用鐵錘敲中一樣痛。    「死了?」楊旭書死了,怎麼會死?誰、誰把他……林睿軍不願相信呈現  眼前的事實,抓住楊旭書胸前的衣服使勁搖晃,「醒醒!醒過來!」    一絲血紅自楊旭書嘴角流出,沉重若鉛塊的身體禁不起林睿軍一再的搖晃  ,轉瞬間裂成千千萬萬的碎片。    有人在大叫,大到摀住耳朵不想聽還更大聲。    好一會兒,林睿軍才發現,大叫的人是他。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教恐慌佔據的聲音自口中流洩,楊旭書身體  的碎片化為雪白花瓣,飄舞紛飛,他無助地撲上前去想留住殘餘的楊旭書,徒  留滿身花香。    「楊旭書,楊旭書!」林睿軍漫天亂抓,什麼也沒留下。    林睿軍滿頭冷汗地睜開眼,倒映眸裏的是看到厭煩的天花板。    他瞪著那盞散發微弱光源的燈,好一會兒才意識到方才恐怖片般的親身經  歷是夢。    夢?    真的是夢嗎?    是夢嗎?    楊旭書的死樣烙在林睿軍的視網膜,有如飛蚊症即便閤眼也揮之不去。向  來無夢的他,打從死過之後更鮮少做夢,經過陰差指點,他明白有時候人做夢  並非無來由,尤其愈是突如其來的夢愈是富有意涵。    意涵?難道是陰差透過託夢想告訴他什麼?    陰差什麼時候良心發現想到要警示危險?    不,不對,那個死陰差舉凡危及自身利益者皆不敢以身犯險,非得他威脅  利誘才肯動作,怎麼可能託夢跟他說話?    該不會,惡作劇?    「他媽的!」林睿軍怒不可遏地掀被下床,跪地朝下吼:「9527,你搞什  麼鬼!」    病房的靜默顯得林睿軍忿怒的咆哮與監測身體狀況儀器所發出的聲響更為  嘹亮。    「少裝死!」林睿軍捶地,得不到陰差的回應。「敢做敢當,給我出來!  出來!」    認定夢境為陰差惡作劇吼吼叫叫一陣後,苦無與陰差對質的途徑。此時有  身體的他,即使陰差應喚現身也看不到。    「媽的,你再嚇我試試!我一定鬧到你們不得安寧!」最後林睿軍只能挌  下起不了任何作用,也不知對方是否有聽見的狠話。    他頹然坐回病床,抹去滿臉冷汗,夢境的恐懼似乎延續到清醒後的真實教  手抖個不停,「抖屁!」掄起拳,用另一隻手包覆,倒頭躺床,盯著天花板。    也許,陰差真在警告他楊旭書會死?    明天就轉到普通病房,可是他一次也沒見過楊旭書,母親雖然說明天能見  到他,他總覺得不踏實。    「嘖,」又不是娘兒們,幾天沒聯絡會死嗎?林睿軍搔搔光頭,撫過乾燥  的嘴唇,煩躁得想抽菸,他不明白這份煩躁是源自於對現狀的苦惱未來的迷惘  或是方才夢境的恐懼,於是把錯全怪在陰差,「那個死陰差,太久沒見欠揍…  …」    以下省略三千七百六十字的髒話,林睿軍罵到一夜未眠,精神卻亢奮無比  。隔日,他換上新病服,在鏡子前面摸摸光頭,朝鏡裏做鬼臉。    「小維,今天可以到普通病房啦!你可別讓我再在隔離病房見到你欸!」  全副武裝的護士推了張輪椅進來,正好看見林睿軍做鬼臉,噗哧笑出聲。    「放心,我絕對不會再回來了。」林睿軍坐上輪椅,戴上棒球帽與口罩,  手朝前一揮,「go!」    「go咧!」護士推他出隔離病房。    等在外頭與主治醫生交談的陳靜一見兒子,起身迎接。「護士小姐謝謝妳  。」    「不客氣。」    「醫生,我還要住院嗎?」林睿軍一見醫生便問,「不是已經好了嗎?」    醫生與陳靜相視一眼後道:「再住兩天看看狀況,沒事的話就能回家休養  。」    林睿軍嘴裏繞著髒話,被陳靜瞪了之後硬是吞進腹內。沒想到一個小小的  感冒讓他一進隔離病房就是七天。昨晚的惡夢讓他驚覺七天之於十個月來說或  許不多,可從他借身少年後一算待在醫院的時間比在外面跑的時間還多上三倍  ,假使未來都是這個模式,那麼他已經沒有時間了。    焦躁像螞蟻佔領他所有的心思。    「楊先生,你來啦!」陳靜含笑的招呼拉回林睿軍神遊的心緒。    楊旭書站在他的病房外,神采奕奕的模樣讓林睿軍忍不住想起夢裏那泛青  的臉,他啐了聲,別開臉。    「小維,你不是天天吵著要見楊先生,現在人來了幹嘛擺張臉給人看啊!  」陳靜捏捏他撇起的嘴角。    「別亂捏啦!」林睿軍拍掉母親的手,不悅地瞪她。    「你全身上下都是我生的我捏一下會怎樣呀?」陳靜又捏捏林睿軍的臉頰  ,閃過林睿軍的揮手排斥,彎身環抱住他,「我要這樣也可以啦!」    「吼,妳很煩欸!」林睿軍想掙開母親的擁抱,不過人陷在輪椅中,只能  被她抱滿懷,還被她在臉上親了好幾下。「喂,放開,楊旭書快來救我!」    楊旭書五味雜陳地看著打打鬧鬧的兩人,「護士小姐等在後面呢!」    陳靜回頭看眼笑看他們打鬧的護士小姐終是放過林睿軍,「楊先生一起來  吧!」    楊旭書輕應一聲,林睿軍頓覺有異地看他一眼。查覺他眼裏疑惑,楊旭書  連忙堆起笑臉,揚揚手中的保險報告,跟在他倆身後。 --- 大大們若有任何問題,可以隨時至此提問^^: http://ask.fm/kaycaulis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36.228.177.37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BB-Love/M.1422881566.A.5FD.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