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浮生歸夢（三十四）

[kaycaulis (星鑄熾光★絡石)]

◎本文是重生文。

◎本文背景仿西漢武帝時期，部份參酌東漢。

◎本文充滿作者沒有邏輯的神奇思維。











　　　正與柳世良商量商隊事宜的柳舒洵喜悅維持不到半刻，即因柳園驚惶來報柳舒

　清偷跑而消逝無蹤。




　　　「他人呢？」柳世良大怒，「給我找出來！」




　　　「叔父。」柳舒洵起身行禮，「切勿擔憂。」




　　　柳世良長嘆，「舒洵，你說，有沒有什麼方子把舒清這性子改一改？還是叫舒

　汎揍他一拳，看他能不能得天公使的緣也像你一樣呢？」




　　　柳舒洵也不過才改性兩個月，平日不學無術無賴又性格壞的柳舒洵的豹變都看

　在柳世良眼裏，所以他更相信柳舒洵得天公命改過向善的事。雖然死了個翠羽，但

　那實屬無可奈何。




　　　柳舒洵失笑，「您這是病急亂投醫。」




　　　柳世良坐回席上，撫額，「舒汎現在是乖了。舒清好不容易回來，卻一天到晚

　想跑去上官家找那個什麼媚君，這次是多虧柳強，下次他們要再抬油鍋出來，誰會

　替他擋？」




　　　柳舒洵望著柳世良髮鬢的白，柳世良比爹親還年輕個五歲，看上去卻比爹親老

　五歲，想到他與父親小時因失恃失怙遭族人欺凌，險些饑饉而亡，以致他倆兄弟即

　使兒孫互視若仇也堅持不肯分家。




　　　他膝一軟，跪於柳世良面前，「都是侄兒以前不懂事，您將大堂哥交予侄兒，

　他便是小侄的責任，小侄會負責將大堂哥找回來，不只找回來，侄兒會一生照顧大

　堂哥。」




　　　柳世良握住柳舒洵顫抖的手，語重心長的說：「舒洵，你大堂哥得勞你多照料。」




　　　「這是侄兒該做的。」柳舒洵忙道，隨後告退，與守在外頭的柳園會合。




　　　「公子，幾個通道都找遍了，守門的都未曾見過大堂公子。」柳園見柳舒洵的

　臉色不佳，又補充道：「柳強之事後，守門的皆不敢再收受大堂公子的賄賂開門。」




　　　「常去的院落或庭園找過了嗎？」




　　　柳園尚未回答，一名奴僕急匆匆而至，在柳園耳邊說話，柳園聞言，朝柳舒洵

　道：「公子，找到大堂公子了。他在謹亭那邊。」




　　　柳舒洵瞥見柳園欲言又止的表情，「跟誰？」




　　　柳園略一遲疑便道：「二公子。二公子交代不許任何人打擾……」他的話因見

　著柳舒洵一個擺手而逸去，隨即跟上柳舒洵的腳步。




　　　






　　　謹亭是一座亭臺，位於「寒若池」。寒若池是柳家各自院落中小水池的源頭與

　柳家的蓄水池，裏頭豢養的錦鯉與紅色文魚皆能暢游於大小水池，垂柳沿著池邊植，

　倒映著樹影的池面偶能看見錦鋰與文魚的身影，魚兒反倒像是悠遊於樹叢間的鳥兒。





　　　水榭盡頭便是謹亭，謹亭身後是另一片小樹林，錯落有致的植著桃樹、李樹、

　杏樹，馬房即隱於樹林邊緣，有時可以看到馬兒於樹間穿梭。





　　　柳舒洵走至水榭中段時，便見謹亭裏的柳舒清。他要柳園原地等候，獨自走向

　謹亭。





　　　一股淡淡的香氣自置於亭子矮几上的香爐嬝嬝而升，與桃李果實的香氣結合，

　几旁置著煮酒，几上散放幾壼酒與酒杯，還有一把琴。柳舒清正單手支頷，撥弄琴

　弦，斷續的琴音有一聲沒一聲的流洩，竟也能組成一曲幽悠隱帶錚然的樂曲，謹亭

　外的方寸之地有道身影正聽音舞劍。





　　　「二哥。」那舞劍的身影便是難得見面的柳舒澈。





　　　喝到滿臉通紅的柳舒清瞥眼來人，見是柳舒洵又蔫著身繼續虐待古琴的行為。
　



　　　柳舒洵也不理柳舒清，走過謹亭，靠近柳舒澈，靠近才發現柳舒澈手執的不是

　劍，而是把沒有護手的長刀，刀直而窄長，單側開刃，厚脊，柄首為橢圓的環形狀。





　　　雖是刀，卻比劍更輕靈婉巧，還保留萬鈞的威勢，尤其柳舒澈動作瀟灑快意，

　十分賞心悅目，即便與柳舒清醉得差不多，大汗淋漓，還是比柳舒清多了幾分氣概

　萬千的豪邁。




　　　琴音輒然而止，柳舒澈亦同時收刀，仰首乾盡壼中酒，哈的一聲，抹去嘴邊的

　酒漬，帶著五分醉意望向小弟，眉眼間染著自嘲，口氣略為僵硬的問：「怎麼來了？」





　　　「聽下人說您在，小弟多日未見您，甚是想念。您何時回來的？」柳舒洵與柳

　舒澈一同走回亭子於柳舒清兩旁身側落座。




　　　「昨天接獲調令，今日起便不需至羽林軍，回家待調。一回來便見大堂哥在此

　獨酌。」柳舒澈身上猶帶塵土，想必是自回來後還未踏入居處一步，便同柳舒清在

　此對飲。




　　　柳舒清兀自撥弄琴弦，重起一曲，像是醉得徹底。




　　　調離羽林軍？難不成二哥與趙王之間起齟齬？然而，即便早知他倆情事，柳舒

　洵也不致沒眼色到戳破柳舒澈那看似平靜實則薄弱的偽裝，只將視線落在二哥手中

　那把奇異的刀。




　　　柳舒澈收刀入鞘，見小弟好奇的目光，遂道：「環首刀*。」




※環首刀：詳見文末。




　　　柳舒洵一臉疑惑，柳舒澈也不多做解釋，繼續喝他的酒。





　　　「大堂哥真是好興致，一人獨酌多孤單，怎麼不上澄樓去找些陪伴？」柳舒洵

　料想是什麼軍中機密，不敢多問，幾句話便將柳舒清心頭的不痛快引出來。




　　　柳舒清恨恨瞪他一眼，「只怕你巴不得我踏出柳家好讓我永不回來吧？」




　　　「柳家大門又不是我開的，您想出去我攔不住，想回來還道我能關門不讓您進

　來嗎？」柳舒洵字字綿裏藏針，戳得柳舒清只能磨牙。




　　　「誰不知道你老想咒我死！」柳舒清為柳舒澈倒酒，「子由，還是你好，我敬

　你！」




　　　柳舒澈以壼代杯，難掩失意的笑道：「大堂哥，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我寧可把馬追回來……子由，你不知道，媚君十一歲我便照拂她到現在，也

　不過才四年，她已有若出水芙蓉，我正想稟明爹將她贖身娶過門……結果你的好弟

　弟，把我關在府裏不說，連柳強也被趕走……我明明是大堂哥啊……」柳舒清愈說

　愈頹喪。




　　　「這媚君姑娘小弟聽過，」柳舒澈邊為柳舒清倒酒，邊幫小弟緩頰，「聽說她

　進上官府沒兩天便待上少府的床禢，你又帶柳強去鬧，加之少府夫人省親返家，上

　官家雞飛狗跳了幾天，便決定讓上官成收媚君姑娘為妾，也算是不拂楚王的臉面。」

　柳舒澈看眼弟弟，「我還道阿衡怎麼好興致往上官家塞人，原來是跟你有關係。」




　　　塞人這事可大可小，尤其楚王也牽涉其中。不知情者會想是否楚王也開始培植

　自己的勢力，這番動作足以挑動各皇子與諸侯王敏感的心智，遑論皇帝？不過劉康

　只怕兒子們不爭。




　　　而知情者便會明白以楚王與柳家的關係，往上官府塞人不是招攬而是放火。這

　事雖然沒有鬧到京兆尹得開堂，也花了柳家兄弟不少金錢與人脈疏通，上官磾卻暗

　地硬是教柳舒洵見天公使的事讓皇上再次上心，概是想著橫豎攪不動楚王，也得讓

　柳家雞犬不寧。




　　　舒洵實在太衝動。劉衡實在太寵愛，明知此舉釀禍還是幹了。




　　　「我是好心沒好報，」柳舒洵語多無奈。「大堂哥還以為我在害他，現下媚君

　姑娘成了人家的妾室，好歹也是官家，她本便是官宦人家出身，不過是因罪才降為

　奴身，在少府家只會如魚得水。」




　　　「柳舒洵！」柳舒清口齒不清的吼。




　　　柳舒洵更加無奈，「大堂哥，若您真惦記媚君的話，……」




　　　「不惦記！」柳舒清賭氣罵道，「寧可成他人妾，不想我明媒正娶，切、切八

　段！」




　　　「剛剛不是還想把馬追回來？」柳舒澈慘然而笑。




　　　「追不回來了……」柳舒清伏在琴上，聲音漸小，唯那偶傳的抽泣聲，代表他

　仍清醒。




　　　「是啊，八匹馬也追不回……」柳舒澈也不介意，打了個酒嗝，一壼酒乾盡後，

　於几上那些或站或倒的酒壼尋找殘酒，喝到最後，人趴於案上，終是沉眠。




　　　柳舒洵面露憐憫地握住柳舒澈結著厚繭的手，目光在他兩條腿上打轉，久久，

　方對候在水榭中央的柳園招手。




　　　柳園很快找來兩名奴僕，扶柳舒澈回去。又招來灑掃的奴婢，整理杯盤狼籍。




　　　正當柳舒洵忙著收拾殘局，柳舒清卻突然暴起，將琴往柳舒洵頭上砸，柳舒洵

　沒完全躲開被砸個正著，左邊額頭與肩膀傳來頓痛。




　　　「公子！」柳園驚叫。其他正忙著的奴婢也因此變故傻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柳舒洵壓揉肩膀，捏捏眉心，「大堂哥，您氣可消了？」




　　　真是好心被狗吃。他澄樓時沒死，怎麼不在去上官府鬧時死一死？




　　　偏生這傢伙不知是天生神力還是怎的，恢復力特強，在澄樓差點被打死，沒兩

　日便活蹦亂跳，還能攛掇著柳強上官府去鬧，打沒少挨，結果人家柳強出事，他大

　堂公子沒兩日還是活蹦亂跳。




　　　「汝娘的！你怎麼不被舒汎打死，怎麼不在裝模作樣自刎時死，為什麼還要活

　著招禍！」柳舒清被柳園抱住腰，拉離柳舒洵，他打不到人，揮動手腳，大吼大叫。




　　　他倒想。有神不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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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首刀：漢武帝時期才研發出的刀，便於騎兵近身劈砍作戰，特點是以鋼鐵合金鍛成。
　　　　騎兵在漢朝是稀有高級兵種。亦是橫刀（唐刀）的前身。

　　　　　刀式可見圖：
　　　　　https://flic.kr/p/y6oy27
　　　　　https://flic.kr/p/xPLuoe
　　　　　https://flic.kr/p/y4XuAQ

　　　　　https://flic.kr/p/ye3aMc　

　　　　　via：http://goo.gl/ymBXOg & google大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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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輯: kaycaulis (61.231.42.172), 09/11/2015 08:30:42
推 vita55: 劉柳最近都分開,各自麻煩事都多的感覺,啥時才能同棚~~~~?
           大概再兩回吧XD

推 iamneco: 阿衡快來救你老婆
            再兩回他就出來救了XD

推 alicat: 這是阿衡快出現的前兆嗎?~~
           對XDDD

→ Ferrum: 柳舒清好欠揍啊...
           柳舒清：作者我明明是個身負才華、有一手好丹青的翩翩佳公子，為什麼
　　　　　　　　　 你把寫得這麼人神共憤，劉衡要是轉移仇恨值到我身上怎麼辦？

　　　　　　　　　 我流連青樓是為了我的丹青大業，若非遇著媚君，也不會落此境
　　　　　　　　　 地，你要還我清白。

           作者：……為了你那手好丹青我忍！
※ 編輯: kaycaulis (61.231.42.172), 09/11/2015 20:55:04
推 liquidOAO: 柳舒清感覺起來就不討喜了（#
→ kaycaulis: XDDDD
推 ilovetvxq: 討厭大堂哥，想念阿衡><
→ kaycaulis: 救不了大堂哥碎成一地的形象XD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