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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是重生文。 ◎本文背景仿西漢武帝時期,部份參酌東漢。 ◎本文充滿作者沒有邏輯的神奇思維。 柳舒洵一進房便要柳園將窗帘拉起,門扉保持大敞,要劉衡坐好後為他張羅飲水,隨後方 見一名宦者打扮、頭戴箬笠的男子,警覺地站到劉衡身前。 那男子一笑,取下箬笠。 竟是劉衎。 「柳三公子氣色頗佳,看來已無恙。」 「班三哥。」柳舒洵神情一鬆,「還道向來孤身往來的阿衡怎麼帶了個從僕,快請坐。」 劉衎入座,接過柳舒洵為其倒的水一仰而盡,「小弟出宮來訪自不會有人多疑,但若是我 來訪,不免惹人遐想,只好裝一回宦者,當當小弟的跟班。」 「阿衡在發熱,是否病了?」柳舒洵也遞了杯水給劉衡,劉衡搖搖手不要。 「他啊,不過是食了些仙散,不礙事。」劉衎氣定神閒的說。 柳舒洵聞言,顧不得劉衡想說話,急問:「什麼仙散?」 「他手中有副前朝流傳下來的古方,已食數次,唯服後會全身發熱……」 「莫不是五石散吧?」柳舒洵一問即中。 劉衡彷彿無力多說,只接過柳園呈上的帕子,拭去滿臉汗水,鬆鬆夏衣,汗浸濕他的衣與 髮,還微微喘息,彷彿擦汗是什麼不得了的劇烈動作。 不只如此,他全身發熱,灼熱的吐息好似火種,一點便燃,且手微顫抖,眼神狂躁,一望 即知不對勁。 柳舒洵「回來」後,還是首次見他如此狼狽不堪的模樣。 「正是,據說是你與小弟在柳家的藏書閣見過的方子。」劉衎好笑地看著呆立房中不知所 措的柳舒洵。 「那是殘方。」柳舒洵瞪向劉衡,似是不敢相信他竟敢食用殘缺的藥方。 「後來我在石渠閣的文書中將殘方湊齊,上頭醫囑齊全,不礙事的。」劉衡強打精神忙道 ,話至此,已是欲安柳舒洵的心。 五石散這前朝留下的方子不過是諸多修習成仙之道的一種,較之劉康服用的那些什麼金屑 玉露的,五石散相較之下至少醫囑齊全有所本。 柳舒洵狠瞪,吩咐柳園準備乾淨衣物,輕問:「藥效可褪了?」 「差不多。」劉衡神色如常,已不復方才的浮躁。「方才可傷著你了?五石散服下後,我 不太能把握力道。」 柳舒洵搖首,不想跟他講話,怕一出口便是劈頭狂罵。他用下巴示意劉衡洗漱一番,卻對 著劉衎笑道:「也是用膳時刻,班三哥不介意我與阿衡無禮的話,咱們一道用膳邊談如何 ?」 見劉衡摸摸鼻子乖巧地走至屏風後洗漱的劉衎笑著答允。 待劉衡洗漱後一身清爽地走出,膳食也已備妥。柳舒洵更自劉衎口中得知守在柳府外頭的 軍隊只剩寥寥數人,而劉康已於今早動身前往甘泉宮的消息。 比起往年,今年前往甘泉宮的日子已延宕兩個月。 帝王巡幸向來不是件易事。劉康一動,整個朝廷也得跟著動,臣子常朝參見皆一同移往甘 泉宮。他們幾個兒子這次也奉詔隨行,除卻負責衛戊的劉衍先行外,他們兩人待自四月時 便離京至封國處理黃河春汛成災一事的皇四子齊王劉衢回京後也得一併前往。 「父親不日應會宣你晉見。」劉衡入席後道。 柳舒洵並不意外。但他並未覺著高興,反是因劉衡食用五石散而火冒三丈,「你做了什麼 ?」他一頓,又問:「為何要食五石散?」 劉衡見他搭上自己的手臂,遲疑半晌,終似受不得誘惑地覆上他的手,沒有回應他的問題 ,只道:「我食得不多,每次食用三哥皆在場。」 柳舒洵吞下到口的咒罵,他倆終於見面,他不想將脾氣全用在發火上。劉衡不說,他也清 楚冒險食五石散目的是為了取信劉康,落實他與天公有所連繫的「事實」,問出口並非是 求答案,而是想抒解心頭盤據的慌亂與關懷,以及對劉衡行此險著的惱怒。 劉康為求長生不擇手段的程度眾所皆知,派人出海的尋仙團幾比每年出使西域的使團還多 。所以他才會走險路,因為他早知道不論旁人認為自己是真是假,劉康定會見他,定會詢 問他長生之道。 因此,他一直很小心的將天公的「愛護」拘限在「傳話」,只因通曉未來之事才是他手中 真正的籌碼,只要劉康肯見他,他必有把握取信劉康。可想不到,他做再多都不見得入劉 康的眼,反是長了他的殺心,卻是劉衡食藥的行止撓得劉康心癢。 更想不到劉衡那日所說的略盡綿薄之力,竟是殘害身體食用不知用途的藥方。 結果,龜縮家中多日,他除了假天公之名爭來活神仙這個非真非假的稱號,為柳家、為劉 衡帶來麻煩之外,什麼也沒幹。 前幾次想進宮都沒這麼費盡心機,還不可得之。 「你到底怎麼跟皇上說的?」柳舒洵輕嘆。劉衡為他好,他該高興有這麼個兩肋插刀的知 心知己,他卻只想跳起來暴打劉衡一頓,用拳頭與血汗教他明白亂吃藥會死人的道理。 可恨醫者之道他未及涉略,不及劉衡來得精通,因此就算劉衡滿口保証無大礙,他仍持不 信任立場。 劉衡放開柳舒洵,緩緩收拳,試圖留住兩人相觸時他留下的體溫,望向柳舒洵時露出意味 深長的笑容:「我什麼也沒說。」 柳舒洵揚眉。 「那日回宮,父親想知道我為何打斷巫者施術,我不過如實稟告,隨後他又問及你的情況 ,我跟他繞了半天,就是什麼也沒說。父親必會疑心我是故意隱暪你的神通,想自求長生 之道,隨後我故意交代宦者擇些特別的吃食……」劉衡略略交代那日分別後的事,笑道, 怕柳舒洵又追問吃些什麼的他向劉衎求救。 「本來讓你裝病不過是想掙取布局的時間。恰巧那場大雨你又真使出些神通來,別人將信 將疑,父親可是驚疑不定。」劉衎慢條斯理的倒酒,一股桃杏香氣竄入鼻息,飲酒時喜上 眉梢。 柳舒洵苦笑。「我亦知大雨那日做得太過。可我若不做些什麼,只怕我爹會被皇上移檄詔 獄。」本欲「預言」的天災,差點成族滅之因。 劉衎與劉衡相視,劉衡開口:「你怎知那日廷議內容?」雖是因大雨召開廷議,實則議的 內容全是柳舒洵,由於皇子並未被召集,事後劉衡只知柳世則差點去撞柱,這話他怎麼不 敢說出口。 「我不知道。」柳舒洵笑容更苦。「不過大雨那幾日皇宮出軍隊圍住柳家,我再遲頓也知 道皇上正在猶豫該殺該縱,不得已,只好把那顆馮叔叔留下的白光琉璃玉拿至高處,死馬 當活馬醫,拼個神蹟以輿論向皇上討條活路,也好過什麼都不做。」 對劉康來說,方士身懷長生之道應該,能移山倒海的活神仙可就太超過。可以說,他們柳 府差點提早族滅。若上回族滅他還在懷疑父親居中做了什麼,這回的族滅可全是他的責任 。劉康沒將他的行為視為挑釁將他斬首,或是將他綁在渭橋橋墩當人柱已是仁慈。 「白光琉璃玉?」劉衎沉吟,問劉衡:「跟以前身毒獻給父親那個連環羈與白光琉璃鞍一 樣的東西?」 那據說即使置於伸手不見五指、十餘丈見方的房間內也能將其映照得有若白日一般的玉石 。國庫寶物多如牛毛,劉衎只聞其名,未見其物,從來只當是宮人宦者的閒語。 「是。我馮家遭難前,舅舅便將許多物品留置柳府。小弟進宮時也未攜上。當年我舅舅奉 父親之命伐昆明夷想開通蜀身毒道*不得,卻帶回了些寶玉,皇上將其盡數賞給舅舅,其 中便有一顆白光琉璃玉。」劉衡容滿面,想起小時兩人把那些寶玉當成彈丸玩,從而發現 白光琉璃玉於陽光下七彩繽紛的往事,「不過那白光琉璃玉卻非真能於黑暗中也能發光。 」 *蜀身毒道:南方絲稠之路。起點為四川成都,經雲南、緬甸,迄點為印度。 劉衎一細想,便想通柳舒洵於大雨當日變的「戲法」。饒是他明知箇中絕對有玄機,也不 由覺著柳舒洵此舉著實大膽。 劉衎還未開口,劉衡已然輕責:「你太大膽了。」 柳舒洵瞄眼劉衡,淡淡回堵:「總比你以身試藥來得強。」那個口口聲聲勸他別走險路的 人,行的路才險。 劉衡自知理虧,挾了塊豬肉往他碗裏放。 「我要吃魚。」柳舒洵將豬肉挾回劉衡碗內,跟他換魚肉。以箸將魚肉撕成小塊,小口小 口品嚐,混著大量粟米食用,不讓舌頭品出肉味。 「你不是愛吃豬、獐?」魚、雞並不得柳舒洵喜愛,他老說魚有魚腥味,雞肉太硬。方才 看他的飱食劉衡還在想廚房明知他厭魚、雞還只給魚、雞。 而且,柳舒洵厭極粟米,喜食稻米,予他的飱食貴比宮廷,如今見他食些平常可見的食物 ,確實反常。 「養病時覺得這些也沒那麼難吃。」柳舒洵說謊面色不改,誠懇實在,「醫者也說吃得清 淡些養身。」 劉衡聞言,將自己的魚挾給他。「多吃點。」 柳舒洵笑笑收下,卻瞥眼劉衡警告他別以為事就此揭過。 劉衎為柳舒洵把盞,柳舒洵揚眼覺察劉衎正在打量他,火速低頭,連頭也不敢抬地連魚骨 也啃乾淨。 劉衎低聲不知與劉衡說了什麼,劉衡洗過手,接過奴僕遞上的帕子擦乾,拿過筆墨默寫藥 方。「今日我倆前來便是想做出藥方在你手上的假象。」 柳舒洵坐於他對面,聞言揚眸,不想戳破他那昭然若揭的意圖,明明是怕服下五石散後的 自己不受控制,劉衎才一道前來,被他這麼一說卻像結伴出遊散步。 柳舒洵沒罵人,看過藥方後執筆抄下。 劉衎望見他落筆的字跡,訝然地瞥眼劉衡,後者正察看他是否抄漏。 抄完,劉衡把自己那份燒成灰燼。 柳舒洵看看帛書,又來回看看劉衡與劉衎,笑嘆,「這下我真成仙了。」 「父親應會與韓通一道見你,你上呈的藥方會由韓通檢驗,與此同時,韓通應已告訴父親 他前一日做夢夢到你的事。」 柳舒洵聞言大驚失色。 劉衡對韓通有什麼想法他很清楚,拉劉衎這未來姊夫下水他毫不歉疚,可拉韓通便大大不 同。劉衡這番擘劃比起他那毫無章法的鑽營更加縝密,從韓通下手,劉康見他一事根本毋 需強求,更甚讓他自由來去宮中也易如反掌。 為了實現他以方士之名進宮的願望,劉衡到底幹了什麼? 劉衡被他看到耳朵發紅,以為柳舒洵看出什麼來,語氣不穩的辯解:「他不過覺得有趣, 自願摻和罷了。」 不說倒罷,一說,柳舒洵便知他付出不小的代價。他倍感苦澀的抬袖掩面,裝作拭汗,雖 笑逐顏開,心頭卻沉得發慌,白活三世的無力與劉衡意料之外的相挺教他有些無所適從。 現在的劉衡太過美好,幾將他心底深深埋藏的恐懼掘光,留存的是他只能放在心底,永遠 無法說出口的情感。 他沒那麼自以為是的認為劉衡對他有什麼不該有的邪念,但劉衡這份毫無保留的情義,仍 教他不由得心起波瀾。 然而,眼前的少年,是將來的帝王。屆時相伴其側的,不會是他。他只能默默告戒自己永 遠是臣僕。 再多,便是奢求。 好歹,他也曾得過一句挫骨揚灰。 柳舒洵收斂心神,嚥下苦意,慶幸因五石散的影響,使劉衡掩飾心緒的功力降低,才能看 透劉衡在說謊。 劉衎見劉衡心中所想全寫在臉上,有些意外的輕嘆口氣,「韓通真是自願。他希望與你單 獨一晤。」又看眼劉衡,「不過衡兒不肯,韓通最後退讓,同意跟你見面時衡兒在場。」 柳舒洵一笑,「若是如此,舒洵自是願意,只是這韓通可信否?」 他們不說,他自然不會追問,有的是辦法旁敲側擊。 「韓通他向來隨心所慾,喜怒無常,相對的也不黨不群,實在很難說他是否可信。可若他 答允,必不會失言。」劉衎對韓通尚有這點程度的信任,「他也是信仰太一神的方士,父 親對他的長生之道言聽計從,」封禪以及拜太一神為主神便是出自韓通與一干同樣信仰的 方士的議呈,「你假託為天公傳話,韓通若不發話,父親很難相信你,但是他又不敢殺你 ,深怕你真得天公愛護。」 劉衎不講,他們還都忘了韓通當初是以方士而非孌寵之姿進宮。 柳舒洵失笑,他總算明白劉康遲未處置他與柳家的癥結所在。於是,他更不禁惴想劉衡給 了韓通什麼好處,並暗下決心不管劉衡給了什麼,他都要把東西從韓通手中拿回來。 劉衡見柳舒洵未有不豫,便細細叮嚀需注意之處,搞到最後讓柳舒洵好笑的以肘撞撞劉衡 ,「是是是,爹--」 他刻意拉長尾音,調侃的意味濃厚。 劉衡賞他一個白眼。 劉衎大笑。 三人一番暢飲,小菜不斷送上,皆為熱食,送到柳舒洵也覺不對勁地喚來柳園,一問方知 是柳舒潾怕這幾日宴會大魚大肉吃太多太臊,親自下廚給自家爹娘叔嬸兄弟們煮些清爽的 吃食,份量不多,至多一人兩口,配著酒飲卻極好。 「唉,女大不中留啊!」柳舒洵不由感歎。 劉衎難得的臊紅臉,抬袖飲酒掩去通紅的臉。 柳舒洵為劉衎與劉衡把盞,「舒洵斗膽欲問燕王殿下。」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劉衎將酒一仰而盡,直視柳舒洵,眼神誠懇真摯,「總覺得由我 說出口算不得準,我的決心在她身上,你自可向她詢問。」 柳舒洵笑望劉衎,良久,輕頷首。姑且不論為何前幾次劉衎皆形同隱形,光是此刻他願意 解釋便足以讓他信服他待二姊的真心。他不由笑開了臉,為幾輩子都在當傀儡的二姊感到 高興。 一旁的劉衡凝望柳舒洵與劉衎談笑風生的側臉,眼裏似有千絲萬縷,理不開解還亂的憂慮 。夕陽西沉,涼風襲來,微微解去那猛虎般的暑氣,卻解不去爬上劉衡眉頭的憂愁。 等了幾日,就連柳舒汎夫婦亦動身前往臨淄,劉康終於遣來宦者探望柳舒洵,得知柳舒洵 已然痊癒即宣其不日前往甘泉宮謁見。 受宣之日,正逢劉康視朝,柳世則與柳舒洵必須於前一天動身至甘泉宮的百官邸舍暫住。 因為柳舒洵面見皇上,所以柳家人幾乎全員出動,搞得像出遊而非公務。 是夜,柳舒洵翻身下禢,披上外衣,行至院落仰首望向那三面環山,錯落有致,山林中有 宮殿,宮殿中有山林,本身便極似登峰造極藝術品的甘泉宮,隱約可見有若天上繁星的燈 火閃爍其中。 想不到,初見劉康竟是在甘泉宮。其實比起未央宮,他更為熟悉甘泉宮。 婉兒死後,劉衡將她的遺體置於甘泉宮堅不落葬,以往除了祭祀鮮少前往的他,於婉兒死 後幾乎是長居於甘泉宮。 不知大仇得報後,他有否讓婉兒入土為安。 「小弟,睡不著?」 柳舒洵聞聲回首,望見柳舒潾翩然立於廊道,如絲長髮披散,沾染夜露,感覺並非聽到聲 響才出房,而是早已候在那兒。他含笑以對,「二姊。」 「這甘泉山不過近仲秋山頂已積雪,你還穿這般單簿。」柳舒潾將手中較厚實的袍披上小 弟的肩,為他整妥衣襬,「明日便要見皇上,緊張?」 「有點。」柳舒洵握住柳舒潾柔軟溫實的手,「這麼晚了不睡?也睡不著?」 「有事找你。」 柳舒洵理解地頷首,想必是要他捎帶訊息給劉衎,如此,此時還見到二姊並不奇怪。「二 姊,小弟日前見過班三哥,此番拜見皇上他出了不少力。」他語帶暗示,抬眼直視二姊, 喜孜孜地想著翠羽如願出嫁,接著便輪到二姊,想著明日見完皇上後的安排。 柳舒潾聞言,不由輕嘆,撫過他微亂的髮,笑道:「你不用擔心,班三與我雖有緣,卻不 見得有分。」 柳舒洵沒料到柳舒潾會這麼說,登時怔愣,柳舒潾笑著續道:「你別誤會,我倆感情甚篤 ,已私定終身。」她自懷中掏出刻有「燕王之璽」幾字的璽章,柳舒洵一見,再多猶疑也 盡失。 「既如此,二姊又何須說分薄緣慳這種話呢?」柳舒洵一顆心都快被柳舒潾嚇到蹦出喉嚨 口了。 柳舒潾抿唇,正色道:「你真以為你面上不顯半分,我們便什麼也不知道?」 她將柳舒洵耳旁的髮撩至耳後,聲如清水,面含笑意。 柳家人笑起來不論悲喜哀怒,總能讓人覺著有若和煦春風。 或許是他的表情太過呆蠢,將柳舒潾逗笑,她戳戳他的額頭,直白道:「你想支持阿衡, 我又怎可能嫁給班三呢?」 柳舒洵才知柳舒潾誤解,忙道:「二姊,妳誤會了。」 柳舒潾搖首,似已認命,「本我就明白生在柳家,不可能自主婚姻大事,只是料不到遇著 了他……」她轉口,「你得天公愛護,必是知曉未來,我自不會違天逆命。今夜尋你,其 實是想讓你為我將此璽轉還給他。」 她指尖輕撫過璽章上的燕王二字,神情愴然。 柳舒洵聞言吐口大氣,將二姊的手連同王璽一同握住,笑容滿面的解釋:「我的確想支持 阿衡,可我們柳家與阿衡絕不能聯姻。」 柳舒潾的笑裏摻了些許憂傷。「爹跟我談過,嫁給阿衡才是正確的選擇,你放心,毋需擔 憂,二姊知道分寸。」 時隔多年,再次聽聞這知所進退的話語,柳舒洵只覺五臟六腑像被人狠狠揪住,無法呼吸 。 「等你見完皇上,爹預計去見皇后,將婚事訂下。」 柳舒洵不敢置信的瞪著柳舒潾,怎麼也料不到柳世則說的後盾竟是將柳舒潾嫁給劉衡。定 是他的行止給了柳世則自己,或者說天公,支持劉衡稱帝,他才會循思到這份上。 柳世則想為柳家謀求更高的權位,甚至想讓柳家成為第二個李家,可以想見,但是親上加 親這招用在劉衡身上根本是催命符! 前幾次都沒見柳世則動作這麼快,難道是他改變了什麼,導致本該發生在劉衡及冠之時的 事提前發生嗎? 的確,若他復活歸來,什麼都沒改變,才是違背天意。 可,天公能不能別總教他措手不及。 眼前飄過東西市那堆積如山的頭顱,那被血染紅的雪花,帶來的腥冷氣息竄進鼻間,他腦 袋一熱,緊抓柳舒潾,力道極大,柳舒潾差點痛呼出聲,「二姊,妳是怎麼想的?」 「我還能怎麼想?班三無意朝堂,我嫁他不過是添亂,柳家也無半分益處。」 柳舒潾自嘲,「我想通了,阿衡……」她一噎,「亦可。」 — 我這個月記得了^O^y 待續。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36.226.41.218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BB-Love/M.1457011528.A.91F.html ※ 編輯: kaycaulis (36.226.41.218), 03/03/2016 21:25:57
alicat: 二姐不要嫁阿衡啦~~阿衡是舒洵的~~~ 03/03 21:41
父母之命不可違。
Ferrum: 柳爸你要賣孩子也得換個對的啊! 03/03 21:51
柳爸確定他賣得很對QAQ
iamneco: 怎麼舒洵和劉衡的第一步一直跨不出去呢? 03/03 21:53
很難跨
jessica19905: 嫁錯人啦二姐!!!!!! 03/03 22:05
二姊知道,可是她老爸就……
asukasherry: 阿爸快住手!! 03/03 22:18
她爸算盤打超響的啊
karenwolf: 不~~~~~~哀好像在看蝴蝶效應 怎樣都沒有真正的好結局.. 03/03 22:50
舒洵什麼都還沒幹,他身邊的人就全動起來,全都有自己的盤算 明明下棋的人是他,他卻最像被擺弄的那顆棋
liquidOAO: 不阿衡是舒洵的QQQQQQQQ 03/04 00:36
liquidOAO: 先前上課才說到五石散,古代人真的為了長生什麼吃那種 03/04 00:36
liquidOAO: 算是毒的東西R 03/04 00:36
欸,其實毒這種東西啊,就是看你的身體能不能適應,挨不挨得過去 挨過去就是你的(?)
lovechai: 天啊真的像蝴蝶效應一樣,別再虐柳三惹QQ 阿衡也是,兩 03/04 01:31
lovechai: 個為彼此做那麼多,卻無法知道彼此心意甚至還害怕T_T 03/04 01:31
QAQ本文進展真的非~常~慢~
alicat: 記得以前老師說五石散是魏晉時代,士人清談時愛吃的奇妙物 03/04 07:59
alicat: 說吃這個跟吃檳榔的效果一樣,會發熱~阿衡亂吃東西會不會 03/04 08:00
alicat: 拉肚子? 03/04 08:00
五石散其實秦朝就有了,只是到魏晉才大紅,主要是因為政治長期被世族 把持,既黑暗又相對穩定,這些世家大族喜奇淫巧技,好清談,好玄學, 什麼都愛嚐試,所以啥米鬼東西都會冒出來XDDD 阿衡自己通醫道,因此有斟酌藥量,不過這種東西會上癮的,他吃的時候 再小心還是會著道,所以舒洵才會那麼生氣感動又難過不知所措。(反差太大) 至於拉肚子應該還好啦!古代人的腸胃很堅強的! ※ 編輯: kaycaulis (114.36.81.32), 03/04/2016 10:56:50 ※ 編輯: kaycaulis (114.36.81.32), 03/04/2016 10:58: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