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殊途（三）

[ljrmp (君夫人)]

　　今天的凌翊靖有些不對勁。

　　一如往常地跟著凌翊靖來到艾尼爾大廈，一直看著凌翊靖的少年很輕易地就發現

到他的反常：凌翊靖一向精神煥發，今天卻一早就沒什麼精神。本來以為會不會是昨

天沒睡好，但是如果只是這樣，凌翊靖應該會在進公司的時候就換上一張讓人完全察

覺不到他異狀的撲克臉。

　　第七次了。都還沒到中午，凌翊靖已經揉了七次太陽穴，閉眼超過三秒的次數是

十幾次，深深吸氣再吐氣的情況更是高達三十次。少年摸不到他，就算摸到了也沒有

觸覺。但是凌翊靖的氣色已經差到少年光用眼睛看，就可以輕易地斷定他生病了。

　　「靖，跟公司請假吧？」少年飄到他背後，擔心地說。

　　凌翊靖什麼反應也沒有地繼續審視著下屬剛送來的企劃書，同時又發出了『嘖』

的一聲。少年將手放到他的額頭上，原本應該沒有觸覺的自己竟然可以感覺到那裡發

出明顯的熱意。

　　『不行不行，靖需要休息，他不能這樣撐到下班！必須要找人勸他回去，可是，

要找誰呢？』

　　慌張地穿牆而過，少年找到了唯一可能的人選──韓憧。

　　韓憧的辦公室在隔壁而已，少年進入之後，思考著怎麼讓他發現到自己的存在。

　　「呃，韓先生，你聽得到我的聲音嗎？」雖然知道沒有人聽得到他的聲音，甚至

連朝夕相處的凌翊靖都聽不到，少年仍用著近乎尖叫的聲音大喊：「韓先生──你聽

得到嗎──」

　　理所當然是沒有一絲反應的，韓憧依舊專注地盯著Notebook的螢幕。

　　少年決定用另一種方法。目前他明確知道自己能做得到的事情，就是引起些許的

空氣流動。至於怎麼控制大小，其實他也不太清楚。有時候可以移動重物，生氣的時

候力量會更大，但是他自己完全不曉得其中的原理。

　　看到了桌上一張張由二級紙裁成的便條紙，少年使出全力用力一揮！

　　便條紙動了動，但是韓憧根本沒發現。

　　再接再厲，少年第二次試著移動便條紙，這次便條紙又移動了些許。接下來是第

三次、第四次、第五次……經過了約莫五分鐘之後，少年終於成功地把便條紙弄到地

下。

　　韓憧，便條紙掉了，快發現啊！少年在心中默念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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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伸了伸懶腰，看看手錶，現在還不到中午休息時間。

　　韓憧起身想動動久坐的身體，卻發現一張便條紙掉在桌子旁邊的地上。

　　如果是別人大概會不以為意地撿起來，但是從小就對靈異現象特別有興趣的韓憧

可不這麼認為：沒有人碰過那疊便條紙，便條紙離桌緣少說有十公分，這裡是室內，

空調的風也不可能把便條紙吹落，他更不可能自己弄掉了便條紙而不自知。

　　思索著種種可能性之後，韓憧越想越興奮。

　　該不會是他期待已久的事情要發生了吧？

　　『我就說嘛，女人只纏著阿靖也就算了，總不可能連好兄弟都鍾愛他一個吧？』

韓憧露出興奮的表情，蹲下來用力盯著那張便條紙。

　　不知是不是要驗證他的想法，便條紙竟然又輕微地晃了晃，像隻小青蛙般跳了一

下，移動了大概一公分的距離。這個現象讓韓憧眼睛為之一亮，他可是第一次親眼看

到，太興奮了！

　　便條紙像是行動不便的小動物，吃力地移動著。韓憧很有耐心地看著它，經過了

五分鐘，確定它是想往門口的方向去，於是韓憧拿起便條紙，打開辦公室的門，然後

把便條紙放在門外的地上，看看它接下來要往哪裡去。

　　「……韓副理？您怎麼了？找東西嗎？」路過的一名女性員工疑惑地問。

　　「沒事，妳忙妳的，不用管我。」他稍微抬頭示意一下，然後又馬上盯著便條紙

不敢移開眼。

　　便條紙飛到了隔壁的辦公室門口，然後輕輕地往門上撞去。

　　韓憧打開了凌翊靖的辦公室。

　　「……韓憧，你要進來怎麼不敲門？」而且進來之後還一直盯著地上瞧？凌翊靖

停下手上的工作，看著好友詭異的舉止。

　　便條紙不動了，『祂』就是要引自己來這邊嗎？來凌翊靖的辦公室？難道『祂』

就是凌翊靖身邊的好兄弟？那，為什麼要叫他過來這裡？

　　看著便條紙百思不得其解後，韓憧終於抬頭起來看著凌翊靖。

　　「咦？」這一瞧才發現不對勁，凌翊靖的耳朵好紅啊！他三兩步走到辦公桌前，

把手放到他的額頭上確認。「你發高燒欸！」

　　「喂你幹嘛？」凌翊靖不悅地拍掉韓憧的手。兩個三十多歲的大男人做出這樣的

動作，怪噁心的。

　　「發燒了發燒了，估測至少有三十八度。阿靖，你一發燒就耳朵紅，太好辨識了

！」原來『祂』是想告訴自己這件事啊！竟然會關心阿靖的身體，看來這位好兄弟還

不錯。「請假吧請假吧！發燒這種東西是會快速傳染的，逞強只會害人害己喔！」

　　「你先說找我有什麼事？」

　　「什麼事？沒有什麼事啊！」

　　「不然你進我辦公室做什麼？」不知道是不是發燒的關係，凌翊靖怎麼覺得自己

跟這位多年好友有些無法溝通了？

　　「我進你辦公室是因為…因為你發燒啊！」韓憧理所當然地說。

　　「韓憧，你在胡言亂語什麼？你是進了我的辦公室才知道我發燒的吧？」

　　少年看著眼前的兩人的對話，忍不住笑了出來。

　　「等等、等等，我講清楚一點。我本來呢，是在我的辦公室做事情的，但是突然

發現有張便條紙掉到地上了，聰明伶俐的我馬上聯想到可能是好兄弟給我的指示，所

以就跟著便條紙來到你的辦公室，然後就發現你發燒了。以上。」

　　「……」凌翊靖沉默了幾妙。「韓憧，你在耍我嗎？」

　　「我沒有啊！你看，便條紙還在門口。」

　　「一張掉在地上的便條紙能證明什麼？虧你還是讀理工的。」凌翊靖搖了搖頭，

繼續埋頭研究手上的案件。

　　「哎喲這不是重點，總之我沒有什麼事要找你，而你呢，現在應該馬上下班去看

醫生，OK？」他抽掉好友手裡的文件，不容拒絕地說。「身為公司的副理，我可不允

許有個會散播病毒的人長時間待在公司裡。如果是普通感冒就算了，萬一是要隔離七

天的那種，結果你沒去看醫生傳染給其他人，那我們公司還要不要運作啊？」

　　凌翊靖哧笑一聲，搖了搖頭。

　　看得出他的態度軟化，韓憧才把文件放回他桌上。「要不要我請假陪你去啊？」

　　「不用了。」他闔上電腦螢幕，抓起一旁的西裝外套，同時整理了一些能夠帶回

家處理的文件和資料，收進公事包。

　　他不喜歡生病，因為他認為這是自己還不夠成熟的表現。即使不會真的影響到工

作，但身體上的不適的確是會影響到自己和眾人的感受，所以他定期運動，作息盡量

遵循自己的規律，但疾病這東西就像運氣一樣，真的要來的時候是擋不住的。

　　「要去看醫生喔！發燒是不會自己好的。」韓憧在他經過自己身邊時提醒著。

　　「知道了。」

　　『謝謝。』

　　「哎喲都認識多久了還跟我道謝……咦？」韓憧突然一愣。

　　剛剛那句謝謝是阿靖說的嗎？怎麼聽起來好像比較微弱，音調也比較高？難道是

感冒影響了他的聲音？可是感冒的人聲音應該會比較低啞，剛剛的聲音卻是比較清柔

的。該不會……是好兄弟的聲音？

　　想到這裡，韓憧雙眼為之一亮，激動又開心地笑瞇了眼，還忍不住在原地跳動了

幾下，讓路過的同事們都以為公司又談成了什麼大案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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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翊靖看完醫生之後，為了服用第一份藥，所以到便利商店隨便買了麵包和礦泉

水，然後回到車上吃了麵包吞了藥，就聽從醫生的囑咐回家休息。

　　一回到家，他開了空調脫了衣服，就直接往床上一趴，沒了反應。

　　『喂，這樣不行啦！』少年看著一絲不掛的男人，擔心已經生病的身體會再度著

涼。『靖，要蓋一下被子啦！』

　　男人昏昏沉沉的，當然一點反應也沒有。

　　少年看了一眼床角的羽絨被，不確定自己有沒有辦法順利地移動那麼大的東西。

不過現在他也只能碰碰運氣，看能不能像開冰箱或把門彈開那時一樣了。

　　他在心中默念著：『拜託讓我碰得到、拜託讓我碰得到』，然後伸出手。

　　手指沒有穿透被子。碰到了！可以碰到！

　　少年興奮得連忙把握時間，用力拉起羽絨被……哎呀，手突然就穿透過去了，羽

絨被掉落。

　　『要控制一下才行，重來一次。』

　　少年再次抓起羽絨被，輕輕地、完全不敢施力地慢慢動作，結果還沒把被子拉離

床面就又掉了。這次則是抓得不夠緊的緣故。經過了三四次的測試與努力，少年終究

還是幫凌翊靖蓋上了被子。

　　『呼！蓋個被子竟然這麼辛苦。』少年雖然感覺不到累，但心裡還是有休息的渴

望的。他躺到凌翊靖身邊，心想：『靖睡得真熟，這樣都吵不醒他。』

　　少年才剛轉過頭想看看凌翊靖，卻猛然被嚇了一跳。

　　凌翊靖沒有睡，他正張著有神而深邃的眼睛看著他……是在看他嗎？但是，他應

該是看不見他的才對啊！還是，他只是隨意找個方向……

　　「……謝謝。」

　　少年一呆，不自覺地左右張望。

　　白痴，這裡還會有其他人嗎？當然是在對自己講的啊！

　　少年有些不敢置信，感動得幾乎要流下淚來。這是他第一次和這個男人有了互動

……雖然他還不確定男人是不是看得見他或聽得見他，但至少男人終於願意正視他的

存在。

　　『不客氣。靖，你快睡。』少年伸出手，摸了摸男人的臉頰和額頭。

　　「告訴我你的名字。」凌翊靖接著又說了這句話。

　　『我叫小由。』

　　男人沒有再接話，閉上眼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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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的時候生病，媽媽會在旁邊照顧著、呵護著，煮好吃的雞蛋粥，並且承諾喝下

那苦到想吐的藥粉和藥水混合體之後可以吃一顆糖。當然最重要的是可以向學校請假

一天，即使之後要補作業補得天昏地暗也很高興。

　　到了青春期後段，以讀書為重的年紀，生病對自己和周圍的人來說都只是一件很

糟糕又很困擾的事情，因為會影響到學業，會無法準備小考，成績會比人家差。所以

當過考生的都知道，平常沒事不要亂感冒。

　　上了大學離開家，生病的時候自己就知道怎麼處理了。偶爾會有室友或是死黨帶

著補品來慰問一番，生病倒也變成聯絡感情的橋樑。比較麻煩的是，年紀越大，生的

病越難好，而且通常症狀也會越嚴重。

　　凌翊靖不是沒有感冒過，不過自從他上大學之後，就很少有發燒的情況了。就算

感冒生病發燒了，他也不會讓別人察覺，畢竟『沒有把自己照顧好』這件事不是什麼

可以光榮說出口的事。偶爾幾次生病或犁田受傷，他都不曾告訴過好友或是女友。韓

憧知道他的個性，即使察覺了什麼也不會多問，他的女友們則是一直以為他很健康。

　　所以像現在這樣，有人關心他著涼，幫他蓋棉被，最後還陪他一起睡的經驗，已

經久違十幾年了。人在身體不舒服的時候，總是需要多一點他人的溫暖和碰觸。不知

道是不是這樣的關係，抱著東西睡覺的踏實感讓他一覺到天亮。

　　抱著東西…他抱著什麼東西？他的床上有什麼東西可以讓他抱的嗎？

　　突然張開眼睛，凌翊靖從床上坐起。睡過一覺，燒也退了之後，他的腦筋便跟著

清楚了起來。往身邊兩側看了看…沒有任何東西啊！那他昨天是抱著什麼睡的？而且

他隱約記得，似乎還有人很笨拙地想幫他蓋了被子，他是不是還問了對方的名字？對

方回答什麼呢？怎麼他一點印象也沒有。

　　『早安，睡得好嗎？身體有沒有好一些了？』

　　看著凌翊靖沉思和疑惑的神情，少年小由知道，昨晚發生的一切沒有改變什麼實

際上的情況，頂多只是讓這個男人更加確切地知道身邊有東西罷了。

　　雖然覺得很可惜也很不甘心，不過這也不是他能左右的事情。

　　『靖，你今天要去上班嗎？如果要的話那你要開始準備了，現在已經七點了喔！』

　　因為早睡的關係，凌翊靖通常五六點就會醒過來。梳洗一番後，一邊吃早餐一邊

看完三份報紙，然後他會在七點左右出去慢跑。

　　凌翊靖是九點上班，開車從家裡到公司，加上塞車的時間大概要將近一小時，因

此他通常會在八點前回來，沖個澡之後出門。

　　也許是因為生病的關係，凌翊靖今天比較晚起，已經沒有時間出門運動，大概也

沒有體力運動了。如果只是梳洗吃早點，時間上也還算是綽綽有餘。

　　『靖，別發呆了，快點哪！』

　　少年按照往常地掛上凌翊靖的脖子，催促著他。

　　「小由！」

　　少年嚇得鬆了手，不自覺往後飄了一步。

　　「你叫小由，對不對？」

　　凌翊靖左張右望，像是要確定他在哪個方向似的。

　　「小由，你在吧？你在哪裡？讓我知道你在哪裡。」

　　平常總是希望凌翊靖可以看到他、發現他、知道他的存在，可是事情真的發生的

時候，小由只能用雙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攤坐在凌翊靖身前不知所措。

　　原本應該沒有心跳的自己好像感覺到胸前傳來強烈而急促的鼓動，雙眼也溼熱模

糊了起來。

　　「小由，你在吧？」

　　雖然覺得在自己空蕩蕩的房間，嘗試著跟一個不知道是什麼，也不知道在哪裡的

東西對話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但是凌翊靖還是急切地想這樣做。即使久久沒有得到

答覆，他也不感到灰心或失落，因為他知道這個東西，是時時刻刻在他身邊而且關心

他的。

　　「沒關係，我知道你一直都在。」

　　現在是白天，也許那抹叫做小由的靈魂無法和他產生任何形式的交流，但是沒關

係，他不急。

　　「等我洗完澡，『我們』一起吃早餐。」

　　小由拼命的點點頭，用哽咽的聲音回答說好。即使對方似乎沒有聽到，他也感到

無比幸福。

　　這是小由第一次聽到凌翊靖對著他，說『我們』這個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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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到公司，韓憧就用愉悅而輕鬆的笑容掩蓋著內心的關懷和擔心，飄過來凌翊靖

的辦公室問候他。本來昨天下班後是想去探望他的，但是他知道好友不喜歡被看到病

弱的樣子，所以最後還是作罷。

　　「嘿，怎麼樣？」韓憧用一貫不正經的語氣問著。

　　「什麼怎麼樣？」凌翊靖一邊掛好了西裝外套，一邊檢查著電腦裡的信件，然後

抽空抬頭看了他一眼。

　　「退燒了吧？」韓憧故作輕鬆地坐上他的辦公桌。

　　「嗯，吃了藥就退了。」辦公辦公，昨天累積了一些文件沒看哪……

　　「可憐的孩子，一個人在家有沒有很寂寞啊？」

　　「不寂寞，有人陪我。」凌翊靖露出了有些得意的笑容。

　　這、這個笑容！有人陪？這傢伙什麼時候交了可以帶回家的朋友或是…女友？為

什麼他會不知道？難道是那個『富兆』的千金？不可能啊，他們的交情還不到那個地

步，而且阿靖不讓女人進屋的。男人？不不不，那種對象更不可能和阿靖發展到能進

屋的程度。那還會有誰？難不成是凌爸爸凌媽媽還是凌小妹碰巧來看他？

　　「不猜了不猜了，你直接告訴我是誰吧！」

　　「你認識的啊！就昨天告訴你我發燒的那一位。」

　　「昨天告訴我…啊！」韓憧隨即明白了凌翊靖所說的。「你看到他了？他長什麼

樣子？是老人還是小孩子？有沒有血流滿面啊？」

　　「韓憧，你很失禮。」

　　「失禮？」啊，他又忘了，這等於是當著對方的面談論他的隱私。韓憧連忙向四

周拜了拜。「大哥，不好意思啊！我只是好奇，沒有要冒犯你的意思，你一定知道我

的為人的，別跟我計較啊！」

　　小由心情很好地笑了。

　　「阿靖，告訴我嘛！我很想知道啊！再怎麼說，我跟他也算有過一點交流。」

　　「我沒看到也沒聽到什麼，不過他昨天幫我蓋被子，而且還躺在我旁邊陪了我一

晚。」抱著人家的事情就先不說了，反正也還不確定是不是真的有抱。

　　「幫你蓋被子還陪你一起睡？怎麼聽起來很像是媽媽級的人物啊？」唔，好像不

能算是『人物』…哎喲管他的！「就算不是媽媽級的也一定是女性吧！看來我之前都

叫錯了。大姐，不好意思啊！」

　　誰是大姐啊？小由想動動附近的物品表示抗議，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晚上一次

用光了所有的能量，他從一大早開始就好像什麼都動不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好。

　　算了，總有機會的。

　　「你別這麼好奇，總之他對我好，不會害我就夠了，就當是多一個全天候的貼身

室友或是二十四小時都要黏在身邊的女朋友吧！我無所謂。」

　　聽到女朋友三個字，小由莫名地感到很開心。

　　「你無所謂就好啊！欸不過，如果有什麼不對，一定要讓我知道啊！不然你這麼

遲鈍又鐵齒…」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可以回辦公室了吧？我要趕昨天的case，你別吵我。」

　　「好好好，那你慢慢趕，要多喝水啊！」

　　「囉唆。」凌翊靖推了他一把，韓憧也笑著回了手，順勢離開他的辦公室。

　　男人的友情總是不會顯示在語言上的，因此韓憧出去之後，吩咐茶水小妹送了一

杯五百西西的熱水到凌翊靖的辨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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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我連修一篇現稿都要修三天啊....|||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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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文因為是七八年前寫的了，所以劇情充滿了許多小地雷，連我自己看了都

忍不住要把它改掉，預估這篇文應該又會跟原本寫的漸行漸遠了....XDDDDD

其實我比較喜歡故事後半段的劇情，不過那大概要等個半年才會潑到....*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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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18.160.251.13
推 kagura1104:半年(￣□￣|||)a
　　對不起我好像太誇大其詞了！應該說如果以平常的速度寫加上卡文大概會需要半年，
　　不過我想起一個多月後就是暑假了，我應該會有充分的時間可以寫！>/////<
推 shinyisung:力量用太多會不會就不見了(="=  )
　　目前的話是不會啦，主角不見還得了....U Ub
推 derS:半年...主角好鎮定...小由感覺是個讓人心疼的正太吶...
　　凌先生是個超冷靜的角色，或者該說他很科學？
　　第一次以正太當主角，很怕又被配角壓過去....>"<（把韓憧踢遠一點）
推 Maplelight:抱著什麼東西？！XDD  鐵齒靖居然信了!! 韓憧很可愛啊
　　就是因為很可愛我才要把他踢遠一點....Orz　啊，不過韓憧喜歡的是女人喔～～
※ 編輯: ljrmp           來自: 218.160.251.13       (05/12 22: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