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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家之後饕餮先洗完澡,用獸身趴在沙發上打盹,我還在洗菜,放在客廳桌上的手機 忽然響了。鈴聲明明和平常一樣,聽在耳朵裡卻變得非常急促刺耳。   饕餮敏捷地抬起頭,看著我嗷嗚一聲:『是子衿。』   「我知道。」出什麼事了,我感覺得到,立刻從廚房裡衝出來抓住手機,接通的瞬間 立刻感到頭痛,像一根又冰又細的針刺進額頭裡。   「喂?子衿嗎?子衿?」我按著額頭大叫。   電話裡的雜音很重,我聽見子衿的喘息聲,背景音裡有什麼東西被碰撞、碎裂,她的 喘息聲越來越劇烈,她在奔跑,她在逃!   「子衿!妳在哪裡!誰在追妳?!」   「尚則……」她停了下來,急切地叫著我的名字:「我在……啊!」   她被什麼東西攻擊了,我從那一聲叫喊裡看到染血的白色裙襬、黑色的樹林,還有飛 濺起來的泥沙。   然後就沒有聲音了,電話還在接通狀態,但沒有任何聲音。手機可能被她遺落了……   饕餮已經變成人形,連衣服也顧不上穿,直接撲過來把跪倒在地的我抱進懷裡。我閉 著眼睛,那些一閃而過的景象與聲音從格格作響的牙關裡流出來,完全無法控制,「火車 停了……沒有人……狗、白色的狗,跑得好快,螢火蟲,還有很多水、很多水、很多…… 很深的水,藍色的水……在發光。」   太痛了,那些景象與聲音就像刀子一樣切進我的頭,雖然緊閉著眼睛,還是有眼淚從 縫隙裡滲出來。饕餮托著我的臉,沿著鼻翼輕輕地舔掉,然後親我的臉和嘴唇溫柔地安撫 那些焦躁粗暴的東西。他抱著我大概一分鐘我才回復過來。   「去穿衣服。」我站了起來,他立刻行動,不到一分鐘之後我們已經衝到樓下的停車 場,那裡停著我們平常騎的小綿羊,還有卓星在電話裡拜託我牽到我家放著的重型機車, 她怕她的車太帥了家裡沒人會被偷。──說真的我看到的時候也嚇了一跳,漆滿豔紅玫瑰 的黑色機車,到處都被擦得閃閃發亮的1000c.c.,連車牌都騷包地塗色畫花,整個與車身 溶為一體,這種車騎上路根本就是在和人炫耀自己多有錢吧!   有鑑於我們的小綿羊是阿姨騎了十年以上又留給我的古董一台,隨時有可能在路上解 體,我把『黑玫瑰』的鑰匙丟給饕餮,他接過之後熟練地跨上開鎖,轟轟轟地摧動油門。   雖然很短暫,而且模糊到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但我在那一瞬間有讀到子衿的記憶 。她太混亂了,沒有像平常那樣把自己的意識保護得很好,我知道他們的火車是行經到哪 裡才停下來的,那裡應該有我剛才看到的樹林和螢火蟲……但應該沒有我剛才看到的湖, 像那麼大的湖,那附近應該沒有啊……   我還在用力思索的時候,饕餮將車熄火,過來抱住我。他低聲問:「有打電話給老師 嗎?」   「打了沒有人接,我留言了。」   他將我抱得很緊,「不要怕。」   饕餮沒有說出來,但他的意思我很明白:我沒有必要怕,因為他和我在一起。但我不 是為我自己擔心,我怕的是不知道子衿發生了什麼事。那感覺好熟悉,就像是那天,汀蘭 被打得重傷,一路追趕的感覺……「我看到血了。」   他把嘴唇貼在我的額頭上,低聲說:「我們快走。」   騎上車的時候,饕餮把我的手緊緊扣在他硬梆梆的腰上,「要抱緊。」   然後卓星精心改造過的黑玫瑰女王以驚人的速度和誇張的引擎聲飆了出去。   饕餮騎得非常快,衝出市區之後我都來不及給他指路,他就往一些我從沒見過的捷徑 裡鑽。我們都沒騎機車往別的縣市走過,他可能只是憑藉著野性的直覺……但我也沒辦法 分辨,因為他實在騎得太快了!我努力想大叫,結果他瞬間上了國道,時速不知道有沒有 超過一百的飆法讓我的叫聲都被風聲掩過去。我很肯定我們已經被測速照相拍好幾張下來 了,事實上,用這樣的速度飆車到還沒被警察大人攔下來除了巧合之外只能說是奇蹟!不 管是誰在保佑我們請繼續保佑下去!   雖然緊緊抱著饕餮的背,我還是被搖得頭暈腦脹,心臟好像快從喉嚨裡跳出來,幸好 剛剛還來不及吃晚餐……這時候口袋裡的手機響了好幾次,但我沒有發現,一直到下了國 道,饕餮改衝我一點都辨認不出來這是哪裡的小路我才有餘裕拿出手機檢查。是老師的手 機回電,我在車速比較緩慢的時候回撥,卻是文洛說老師和褚先生都臨時出門了,手機被 忘在家裡。   距離我接到子衿的電話時已經過了兩個小時。雖然饕餮已經把車操到我懷疑引擎發出 的是哭聲、輪胎也疑似冒出白煙、一路上的超速不知道會讓卓星收到多少張罰單……我還 是怕已經來不及了。   「你看。」饕餮突然一個急促的煞身,車身側面壓得很低,我也差點沒嚇掉一條老命 ,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遠處是一列靜靜停在平交道上的火車,中間被輛擅闖平交道的汽 車攔腰撞歪。是因為這樣他們才會緊急下車,然後……然後……「火車站有派車來接乘客 。」   「她沒有上車,有人來追。」饕餮將我的手壓回他腰上,催動油門,一個大轉彎往另 一邊的山路上衝,其轉彎弧度之大差點讓我整個人飛出去,至少屁股真的有懸空一瞬間。   「抱緊一點!」饕餮沒有回頭地大叫一聲,然後沿著山路用更可怕的速度和技巧狂飆 上去,竟然還甩尾過彎是怎樣!這台車可不是86這裡也不是秋名山啊!!無視於我內心近 乎崩潰的大喊,饕餮做出更讓人崩潰的事情──他捨棄好歹有鋪柏油的環山馬路,一個轉 彎往專門給登山客抓樹根手腳並用爬坡的小路直線上山了!   ──這樣比較快──這我知道!但你這是特技表演啊!──我已經嚇得手腳無力,連 大叫都沒力氣了,所以以上的對答都是心靈交流;我只感覺得到輪胎在崎嶇不平的樹根與 樹幹上彈跳撲躍,饕餮一直在催動油門,我們也一直被重重樹葉和樹枝刮傷,同時不斷往 上攀爬──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不是故意打擾你們的!我可以感覺到剛才被撞傷樹根的大 樹們散發出一種非常討厭的感覺,的確,比起平常那些攀爬上山的登山客來說,我們真的 太粗魯了……   就這樣讓人連呼吸都無力的驚險爬坡到一個段落之後,饕餮突然熄火,衝力消失的瞬 間我只覺得身體往後掉,我們幾乎是連人帶車懸空的,我只好夾緊大腿兼把饕餮抱得死緊 ,饕餮就這樣一手扶車,一手攀住某棵大樹的粗壯樹幹,靠雙手撐住我和機車的重量,然 後再催一下油門,藉著雙手的轉動調整把傷痕累累的黑玫瑰慢慢推進盤根交錯的樹幹與樹 根間卡住。   饕餮把全身無力的我整個拎起來放到旁邊稍微平坦一點的地方時,我看了一眼他的傑 作──黑玫瑰小姐就像睡在樹床裡似的,沒有這些往外生長的樹的話,側躺的她是懸空的 ……這種空中停車法還真是前所未見,不是饕餮這種可以一手舉起1000c.c.機車的大力怪 也辦不到。   「你休息一下。」出力最多的饕餮說完,便開始在四下嗅聞,他繞過我的視線之外, 過了一會才回來,「在上面,還要再上去。」   子衿妳到底是被什麼東西纏上了啊!   「血還很新鮮,剛上去沒多久。」饕餮說完,把還腳軟癱在一邊的我往背上一扛,像 背著麵粉袋似的,伸手爬起那個比剛才還陡,斜面近乎九十度的小坡。在這裡他也是靠樹 根、樹幹和突出的岩石往上攀爬,而且完全體現了飛簷走壁四個字的意義,就連背著我都 能夠用比平地行走還快的速度往上移動,俐落得像是山猴子似的,而且一點都不喘,還有 空跟我說話:「這裡也有血味,子衿有上來這裡。」   「是誰在追?」   饕餮安靜了一下,似乎在努力思索一個也很困擾他的問題,過了好一會才說:「上面 有平台,風聲不一樣……有人。」   他又爬了大約十公尺,眼前突然開闊起來,果然有個平台,雖然還在山腰,但空曠得 可以站二三十個人。饕餮在爬上去的瞬間穩住平衡,把我放下來之後立刻化成真身往前嘶 吼撲去。黑暗裡我隱約可以看到有兩隻體型稍小些的東西跟他纏鬥起來,但叫聲和威力都 不在同一個等級,我感覺得到饕餮的情緒,所以沒有擔心他,事實上,另一樣東西更吸引 我的注意力。   湛藍色的光球,大約在平台的最深處,那近乎透明的發光體停在空中,而在它的四周 ,岩壁、樹叢與黑影裡,到處都閃映著漣漪似的波動水光。太漂亮了。那是人類完全無法 想像的水的型態,大量的水被凝聚成那樣的水晶球體,彷彿在裡面流動似的,水氣、水聲 、波光、還有雲霧,深淺不同的藍,彷彿還隱隱帶著波濤與浪花的雪白色……太漂亮了… …   但我只來得及讚嘆一瞬間,那顆還不及人掌心大的小球往下一墜──我才發現它滲出 的水體化成一把匕首似的利刃,被人握在手裡,而那個人另一手裡扶著已經昏迷的子衿, 她的白色裙子上沾滿了污漬與血跡……   我聽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大叫了什麼,總之我狂奔幾步之後往前一撲,但是太遲了,那 柄水霧形成的利刃已經將子衿的腹部剖開,我只來得及將那個持刀的人推倒,但我自己也 腳下一滑,狠狠摔倒在地上,頭還撞到樹幹,眼前冒起金星。   鮮血很快從頭皮上流下來遮住視線,我隨便一抹,同時發現有個很涼的東西滾到指尖 。那顆珠子像冰一樣冷,我毫不猶豫地握住它。那個被我推倒的男人靈巧地翻身一滾就跳 起來,原本要撲向這裡卻又突然卻步。   這時有人將我扶起,很軟的手掌卻很有力。褚先生美麗的臉籠罩著淡淡的怒氣,他只 用單手便將全身無力的我撐起,看著那男人冷笑一聲:「覡子的膽量越來越大,連生人都 下手了。」   那男人──他明明滿頭白髮,臉卻意外的年輕,舉止也相當輕浮,頭上還綁著顏色花 綠的頭巾,活像個採茶姑娘。他擺了擺手,「我可沒有傷她性命。」   我往旁邊一看,子衿腹上的傷痕已經消失了,只有破掉的洋裝證實我剛才看到的不是 幻覺。   褚先生冰冷地說:「珠子呢?」   那男人搖了搖頭說:「我已經到手,按照規矩,是我的東西了。這不是您的道行,別 想叫我交出來。」他握緊左手,在指縫間我看到那裡流出粉色淡光,不像剛才那顆水珠的 藍光那麼澄澈漂亮,帶著浩蕩廣闊的水聲波光,它顯得黯淡許多,光也很小。   「好,」褚先生微笑起來,略帶點懊惱的表情也十分豔麗動人,但他還是很有風度的 說:「算你有本事。」   這時饕餮早就解決掉那兩隻纏鬥他的東西乖乖坐到我腳邊,卻還有另外一隻白色的狗 往我靠近幾步,爪子刨著土並發出讓人不安的嘶鳴。那白髮男人像是聽懂牠說了什麼,對 我既吃驚又生氣的大叫:「你偷了我的寶器,還給我。」   我才回過神來發現剛才那顆藍色的水晶珠一直被我握在手裡,但是它現在已經失去光 芒,變成很普通的透明玻璃珠,沒有任何顏色。   「我們已經到手,按照規矩,是我們的東西了。」褚先生反應比我快得多,他幾乎笑 了出來,讓我把手心合攏,「這不是你的道行,別想叫我們交出來。」   那男人氣得跳腳,「這是我家祖傳的寶器!」   我猶豫地看著掌心裡的東西,「不然,交換?」隨便拿別人的東西讓我很不舒服,雖 然這東西……與其說我想要它,倒不如說我不希望它落在這個人手裡。因為在他手裡會變 成刀,這不是這顆寶珠最初被造出來的用意。   「噓!沒這回事!一顆小狐狸的媚珠換五百年的龍珠,太便宜他了吧?」褚先生得意 地笑起來,又對那男人說:「你的祖先要拿回去是沒話說,但你們這族現在都不侍奉龍神 了,龍珠自己要選新的主人,你有資格干涉嗎?」   那男人跳了兩下腳:「什麼選新的主人!只是我沒拿好正巧被他撿到!」   褚先生帶笑抬眼望天:「像您這種連法器都拿不好的巫覡我還真是前所未見啊。」   我怎麼覺得好像在看豔麗無雙的狐狸大仙娘娘捉弄兼玩弄天然呆採茶小姑娘那樣的感 覺……不對,說不定是我自己的妄想比較有問題……   正當純樸的採茶小姑娘被大仙氣得連連跳腳的時候,我看見倒在地上的子衿動了一下 ,下一秒她就敏捷至極地跳起來,將那隻大白狗的頭掐在手臂間,前後扭轉,發出一聲讓 人渾身不舒服的喀啦聲。那隻狗立刻軟癱,瞬間化成紙片,但連那張紙都還沒落地,她又 鬼魅似的撲到那男人旁邊,一伸手往他的喉結猛掐。   上面這兩個動作發生的過程絕不超過三秒,事實上,我覺得好像在看到她醒來的瞬間 ,那白髮男也就隨之倒地了。褚先生立刻上去分開兩人,他也不過被鎖喉一秒左右,卻仰 躺在地動彈不得。   子衿在被褚先生拉開的時候就又昏迷了,我感覺得到她很虛弱,那個人剛才從她身體 裡挖出了某些東西。雖然那把水刃沒有真正傷害她的身體,但被挖去體內的部分精氣本身 就是種傷害,而且在我接到電話趕來的這兩個小時裡,天知道這裡上演了多驚險恐怖的情 節……   「好危險啊……」老師無聲無息地出現,手裡拿著饕餮變身時脫掉的衣服還有幾張紙 ,看來也是那個人用的式神。老師有些氣喘,似乎是自己爬上來的。「尚則,你沒事吧? 」   我搖搖頭,饕餮快手快腳地穿好衣服之後立刻撲過來抱著我的頭舔血,他自己倒是沒 受半點傷。老師又走過去,蹲在那個成大字形仰躺在地的男人旁邊,輕輕推兩下,「小夏 ,小夏,醒醒。」   那男人大概昏迷了兩分鐘才醒過來,又大口喘氣掙扎了好幾分鐘才有力氣坐起。老師 在他眼睛前面彈了幾下手指,用力按著眉心,像是把跑掉的魂魄抓回來似的,但他下山的 時候好像還沒回過神來,不禁讓人有些擔心會不會出什麼意外……不過老師他們都說不會 有問題,我也顧不得他,因為子衿還在昏迷。   很想問老師他們是怎麼趕來的,那個人又是誰,但我累壞了,頭上那一下真的撞得不 輕……結果饕餮把我推給老師他們,自己去把黑玫瑰牽下山。   我被老師牽著走,子衿讓褚先生抱著(即使沒有雙手輔助,他走山路依舊如履平地) ,他們是從另一邊上山來的,那裡山勢比較平緩,等我們到山腳的時候,饕餮早就等在那 裡了。……至於他到底是怎麼把黑玫瑰弄下山的則是個謎。   老師邊說邊解釋,原來他今天回家之後說起子衿的事,褚先生才覺得事情不對──因 為汀蘭的真身是母狐,絕對不可能讓女性懷孕,而子衿在打電話給我之後手機就遺失了, 他們聯絡不上,又查到她搭的那班車出了平交道意外,打給馥姨那邊也說子衿沒有聯絡, 所以決定趕來看看。出發的時間比我們晚了一點,但因為開車的緣故,差不多是同時到達 的。   而那個白髮男人則是楊家的遠親,與楊家不同的是,那男人不是秉行著正道除妖,而 是像捕獵並出售毛皮標本似的──「獵妖人。」   「但是剛剛褚先生叫他……覡?」   「他們夏家在很久以前是專門負責祭祀龍神的巫覡世族。」   我看向手裡的珠子,仔細觀察,它並不是完全失去光芒,而是第一眼看到的那種近乎 躁動的水光變得非常平緩,就像安靜的海平面似的,當然沒有第一印象那麼燦爛奪目,但 現在看來卻更加可愛,好像活物似的,因為玩累了,所以躺在人的手心裡舒服地睡著了。   我著迷地把玩了它很久,直到走到山腳下,饕餮在溪邊等我,螢火蟲閃爍著螢光飛舞 。   「對了,老師,」在老師把子衿放進他車後座的時候,我才猛然想起一件事:「被那 個……夏先生拿走的那個……沒關係嗎?」   褚先生冷哼一聲:「沒關係,是汀蘭自己種的因,她自己要承受後果。」   「月宵,」老師的制止聲顯得很溫和,「汀蘭現在的主人是尚則,他應該要知道這件 事才對。不過今天也很晚了,我們還要送子衿南下看個醫生,明天回去再談好嗎?」   我能說不好嗎?於是他們開車又南下,饕餮和我則慢慢騎車回家。回到家的時候已經 十一點了,饕餮已經餓到我覺得有些胃痛(他竟然能夠忍耐著一聲不吭),進門之後剛要 直接衝廚房先弄一些麵給他墊胃,他卻突然一把熊抱住我往沙發上拖。   「幹嘛──」   他沒說話,手指輕輕撥開我頭上已經被血凝固的頭髮,傷口還有點腫腫麻麻的,也有 些燙,可以感覺到他的手指輕柔仔細的壓按。   「已經不會痛了啦……你乖,我去煮麵。」   其實按久了還是有點痛的,那裡只覆著一層結痂的血塊,不過我不敢講,怕他又耍任 性,這時饕餮卻從我手裡抓走珠子,放到頭頂傷口上輕輕滾揉起來。   那感覺很清涼,就像微風般和煦,也像冰涼的山泉水輕輕滑過肌膚,沒兩下就覺得傷 口癒合,麻癢感也消失了。   珠子在他手裡發出淡淡微光,「治療」結束之後回到我手裡,又隨即歸於平靜。   「你怎麼知道可以這樣?這還真厲害……」   饕餮沒說話,卻突然把頭埋到我肩窩裡磨蹭起來,好像很懊惱的樣子,也很像鴕鳥鑽 沙……鑽了好幾下才悶悶地說:「餓餓……」   我差點笑出來。他這樣的表現真的很像想被稱讚的小孩子在撒嬌。「好好,你今天好 棒,我去把麵條全部煮下去,之前的冷凍水餃也一起煮哦?乖,忍耐一下。」   結果我在廚房裡站著等水滾的時候,饕餮也是一直黏在我身上,最後在他狂吸麵條與 狂嗑水餃的同時,我趴在餐桌上睡著了,是他把我抱到床上,還乖乖把碗洗完,早上起來 我真的嚇了一大跳。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11.255.49.91
sidar:饕餮每集都賣萌,一直都可愛,犯規啦 07/10 13:18
marchi:嗚…餓餓,怎麼可以那麼萌,好想帶出場,,但我怕被饕餮吃 07/10 15: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