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十八歲與十二點之前的防爆頁。
內有BG向H，慎入。
還不到黃昏時分國王就爬上了花園塔，正在準備月祭祈禱的祭司毫不掩飾他的驚訝：
「今晚是月圓。」伊賽斯的主神是月神，這七年來的每一個月圓之夜他都需要淨身、絕食
、禱告、冥思，並在其中獲取力量，只有這個夜晚他完全屬於諸神、屬於自己，雷蒙從沒
有打擾過。
「我知道。」雷蒙站在門邊，猶豫著要不要鎖上它，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但我今
天太想見你了。」
「發生什麼事了？」
國王沒有回答，逕自選擇了一個靠近房門的雪松木衣箱坐下，模樣有些沮喪。伊賽斯
為此將雙手擱在他的頸邊，溫柔地抬起他的臉，下巴邊緣有些新生長的紅色短鬍，伊賽斯
用指腹愛撫著它們。「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
「你記得碧砂堡嗎？」
「當然，」王子回答，「母親過世後，彌利勒斯命令我回國，碧砂堡在我回到卡西雅
斯城的路上接待了我。」
「我去見了你，你記得嗎？」
「你當天就離開了，我始終不明白為什麼。」
因為自卑、因為恐懼、因為愛。雷蒙撫摸著他的王子可愛的臉龐，卻沉默不語。
那年，伊賽斯王子回國，路上行經碧砂堡，那是一個盛大的護送隊伍，碧砂堡的伯爵
則為此舉辦了極大的露天宴會、獵鷹比賽、比武大會與小丑表演來顯示客人的尊貴與他的
榮幸。操辦宴會需要許多東西，包括帳棚與桌巾使用的亞麻布與裁製新衣用的絲綢，在各
地趕往碧砂堡的商隊之中自然包含了許多布商，其中一位來自羊角城，而他雇用的保鏢裡
則有一個信用尚稱良好的傭兵。
雷蒙護送的隊伍搶先趕到了碧砂堡，將上等的貨物順利售出之後便發放工錢，但雷蒙
沒有急著回家，他想看看王子的隊伍，他想看看王子。為此，他將錢幣藏在內衣中，每天
睡在食堂出租的便宜的髒房間裡，與跳蚤為伴耐心地等待了半個月。
王子駕臨的那天，碧砂堡與鄰近所有城鎮的人都湧來為神血與未來的先知歡呼，雷蒙
在那之前就爬上了最高的房頂，忍受著火烤般的日曬，但他的王子坐在涼轎裡，他什麼也
沒看見。
在那之後他離開擁擠的人群，因為這樣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見到王子。雷蒙立刻找到了
一個幫騎士照顧坐騎的工作，那名騎士為藍布頓家族效忠，年屆六十，十分肥胖，他的隨
從一個在路上得了風寒，另一個則要照顧他的起居，於是雷蒙用幾個銅幣的微薄酬勞為他
刷馬與換蹄鐵，並且負責將馬牽到比武會場。老騎士上場的時候，雷蒙將馬鞭與長劍交到
他手裡，那時候的王子距離他只有五十步，坐在看臺上凝視著來往的騎士們。
他可愛的王子。他長大了，雷蒙記得三年前他八歲或者九歲……他真可愛，那綢緞披
風在他細小的肩上像是淑女的披肩，像個可愛的小淑女，他的銀髮是這樣柔順，而且留得
好長，他準備要成為祭司了。
忽然間，王子微微往前挪了一下身子，似乎在廣場上尋找著什麼，但雷蒙服侍的騎士
老爺正在這時駕馬直衝，於是他避開了馬蹄，轉身走進侍從與僕人之間。
那天晚上，雷蒙在他住的食堂裡喝了幾瓶又濃又烈的紅酒，但那晚他的酒量卻出奇的
好，接著他做了一個決定，花了一些錢洗澡和換衣服之後，雷蒙去了一間久負盛名的高級
妓院。碧砂堡是相當富裕的城堡，外圍的城鎮圍繞著它不斷增生，百年來成為附近的交通
要道與貿易中心，妓院的數目自然不在話下。雷蒙選擇的那間是商人的最愛，囊括了各種
充滿異國風情的漂亮女孩，各種膚色與髮色，各種語言與服裝，但全都提供同樣精湛的床
笫之術。
雷蒙一進門就亮出他的金幣，老鴇便殷勤而有禮地提供了他的金幣所能支付的選擇，
她們被帶到他面前來，七個體態各異的美貌少女，其中兩個皮膚猶如打磨過的黑玉閃閃發
光，黑髮如炭，嘴唇豐滿，另外四人則膚色如雪，頭髮依序是甜美的蜂蜜色、明亮的紅銅
色、彷彿陽光般的金黃與純銀，各自懸掛著珠寶與絲帶髮飾，各有各自的美貌。她們有些
羞澀、有些唇邊掛著挑逗大膽的微笑，隔著衣服用手指玩弄乳尖，寬鬆的絲綢薄衫完全遮
不住正值青春年華的玲瓏嬌軀，但雷蒙第一眼就指定了最後一個女孩，甚至沒對別人多看
一眼。
其他女孩們很快退出，將掛著彩色絲綢與燈籠的房間留給客人和他今晚的妻子，而被
選中的女孩點起催情的香料蠟燭，然後赤著一雙漂亮纖細的腳走過色彩豔麗的瓷磚地板，
走向她坐在床上的丈夫。
女孩看上去大約十五六歲，非常年輕而羞澀，銀髮又長又直，彷彿是用白銀一根一根
鍛鑄而成，眼睛則如天空般晴藍，膚色淡白如雪，沒有任何雀斑，標準的潘佛拉人長相，
正是他所需要的。她頭上戴著與眸色相同的鮮花髮飾，雷蒙溫柔地將它取下，讓女孩張腳
跪在他大腿兩側，絲衣與裙帶優雅垂落，她很輕盈，像隻可愛的小鳥。
女孩用充滿潘佛拉口音的奧塞語輕喚他愛人，問他想要怎樣的服務，臉上的微笑害羞
而動人，他想要她不再說話，於是堵住了那柔軟的嘴唇。
他還沒進去她就濕透了，女孩緊閉著眼睛，銀色的睫毛在顫抖，她呢喃著他有多麼英
俊，又強壯又英俊，任何女人都會第一眼就愛上他、渴望得到他的愛。
雷蒙猜想她對任何男人都這樣說，為了取悅客人。但叫人羞恥的是，他因此哭了，淚
水很快浸濕了女孩的絲衣，他枕在她的肚子上吞嚥著哭聲。
女孩用甜美如蜜的潘佛拉語安慰他，輕輕撫摸他裸露的背脊，溫柔地吻著他的頭髮，
但沒用，這一切全都沒用。因為他看見他的王子穿著綠色絲綢，頸上戴著金色胸飾，頭上
則是小小的王冠，鑲著小小的翡翠，他坐在高台最尊貴的位置上，身邊圍繞伯爵、貴婦與
騎士，騎士穿戴精緻的釉甲，劍鞘上有珍珠和瑪瑙，而貴婦們身著鑲著毛皮的昂貴裙服，
身上佈滿紅寶石、藍寶石、翡翠與各種水晶，他們在談笑、飲酒、欣賞音樂與指使僕人。
而他在牽馬，他在牽那匹該死的馬，把那柄該死的劍遞給那該死的騎士。他髒得要命
，穿著破衣，配戴污垢、泥巴和跳蚤，滿身馬糞的臭氣。他應該用那柄劍衝上高台把他的
王子搶走，他該這麼做的，或者在死之前去碰一碰王子的手指，問他還記不記得一個傭兵
，他曾經要求這個傭兵作他的騎士。雷蒙知道自己從來沒有忘過。
他知道自己完了，這個女孩是他能找到的最好的解藥，但她一點用都沒有，他沒有辦
法不哭泣。擁有的這麼少，想要的卻這麼多，這樣的人往往活在痛苦與煎熬之中，他知道
自己完了。他不該成為這樣的人、不該是這樣的人，所有的愛情、嚮往、慾望，就連痛苦
與憎恨，都只為了一個原因、一個人。諸神為何對他如此殘忍？
他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一個鐘頭或兩個鐘頭，直到房外傳來輕柔的琴弦聲與激情時
的喘息，他的潘佛拉姑娘倒了香氣芬芳的甜紅酒來為他補充水分，用她的嘴唇充作酒杯，
然後她的嘴唇為他做了更多事情。那是個嬌柔可愛的女孩，神態純潔甜美，眼睛藍得幾乎
可以將人心融化，但是雷蒙很不願意看她的臉，於是他從背後操她，那一頭漂亮的銀髮像
是優美的流蘇、像被風吹動的麥穗、像天堂入口的垂簾、像夢境中的美景，他狠狠的操她
直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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