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墜落星辰（廿七）

[lotusilent29 (挽香)]

終於是最後一次的限啦！！終於！！（痛哭流涕奔向地平線）











　　那晚雷蒙自己吃晚餐，他說想吃一點魚或海鮮，廚師便準備了胡椒鮭魚、加蘿蔔煮的

奶油鱈魚濃湯和烤扇貝，這是他們掌握的港口提供給軍營的東西，而附近的農莊則送來了

烤雞肉串和新鮮蔬菜，雷蒙在為沙拉擠上檸檬汁的時候想起了伊賽斯，他的王子可以面不

改色的吞下檸檬，但吻起來的滋味卻甜如蜂蜜。


　　只有桌上擺條魚的時候他才覺得像是頓認真的晚餐，這是在花園塔養成的習慣，是好

習慣或壞習慣，雷蒙也說不上來。但他的胃口並沒有因此變好，只吃了半條魚之後就讓侍

從們拿下去大飽口福，隨後要了杯加大量香料與果乾的熱葡萄酒。他終於又可以喝酒了。


　　作戰會議在晚餐前就已經結束，將士們因為一路的連勝而士氣大盛，彷彿拿下碧砂堡

就和他喝乾這杯酒一樣簡單。雷蒙發現自己吞嚥的動作有些艱難，不是因為那些漂浮的葡

萄乾與漿果的緣故，而是灌醉自己似乎已經變成一個難以達成的任務。


　　飯後他躺在鋪著毛皮與枕頭的折椅上讀書。他不禁好奇當伊賽斯回到卡西雅斯之後，

會怎麼處置花園塔與裡面的東西。在他離開之後，雷蒙一次也沒上去過，他覺得自己辦不

到。他希望小王子不要燒掉那張虎皮披風，那是他給過他的最好的東西。


　　書是從伊賽斯的書櫃裡隨便拿出來的，雷蒙只是需要一本可以讓他閱讀那些字跡的東

西，這是一本普通的神話紀事，沒有插圖，但抄者的字寫得夠大，這對雷蒙這種讀速不快

的人是種仁慈。但伊賽斯寫在書頁旁的註解、心得與參考資料卻寫得像螞蟻一樣密密麻麻

，雷蒙只讀了半頁便覺得眼睛酸澀。


　　閉目休息時酒的後勁終於湧上，雷蒙忽然想到了應該還在橫渡憂鬱之海的小伊利，不

知道他帶的傷藥夠不夠？貝拉是無論如何都會狠狠咬他幾下的，那丫頭的牙齒從小就利得

跟貓一樣，雷蒙不由得為養子的手臂或其他部位感到憂心起來。


　　這時侍從掀開帳簾，進來的動作很急促，帶進一陣潮濕的寒氣，但雷蒙沒有理會他。

他想他可以趁著這股酒意睡著，現在睡覺變成越來越難的一件事，他就像個六七十歲的老

頭，疲憊令人衰老。


　　如果可以的話，真想就這樣一睡不醒。但是在睡夢中被叛變的手下割脖子太丟臉了，

那個侍從怎麼還不出去？


　　「如果你不願見我的話，我現在就走。」


　　那聲音就像新雪一樣冰冷潔淨，雷蒙立刻睜開眼睛，坐起身時放在胸前的書滑落下去

，險些掉進炭盆裡。


　　伊賽斯站在帳簾旁，穿著厚重的斗篷，顏色深如黑夜，兜帽與肩膀上落滿尚未融化的

純白雪花。他慢慢將兜帽掀開，銀髮仍和白天見到時一樣閃閃發光，雷蒙幾乎可以聞到它

的香氣。


　　心跳彷彿變得緩慢無比，他不由得張開了嘴呼吸。你怎麼到這裡來的？我們的軍營範

圍超過一里啊──你是怎麼來的？有沒有人傷害你？不，沒人能傷害你，因為我在這裡，

我絕不讓任何人傷害你──那一瞬間雷蒙想到了這許多事情，但一個字都說不出口，他沉

醉在那碧如綠葉的的眼睛裡，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伊賽斯將斗篷脫下，或者說他輕巧地滑出斗篷，然後用極大的步伐與速度走向雷蒙，

像是一顆帶著香氣的銀色流星。雷蒙甚至沒來得及看出他穿得保不保暖，雙手便已將他擁

入懷中。他的小鹿是如此柔軟、如此溫暖、如此香氣撲鼻，雷蒙確信這一刻的快樂足以致

死。伊賽斯的手臂也環抱著他的頸項，他曾想像過躺在這臂彎中度過餘生，如果他此刻因

這狂喜而赴死，那麼這就是足夠美妙的一生。而與擁抱一起襲來的是吻，雷蒙本能地張開

嘴，雙手纏進王子柔軟滑順的長髮裡，他們深深地接吻，直到雷蒙覺得舌尖被吸吮得發痛

為止。


　　伊賽斯與他貼著額頭，雷蒙已經因他跨坐在身上的重量而被壓回折椅裡，散落的銀髮

的香氣將他徹底包圍。伊賽斯閉著眼睛喘息，彷彿在感覺他額頭的溫度或者呼吸的頻率，

但此時雷蒙忍不住脫口而出：「原諒我，親愛的。」


　　王子睜開眼睛，卻不肯將臉抬起，他們極近地凝視著對方，幾乎只能看見對方眼睛的

顏色。


　　雷蒙低語：「原諒我……我知道我該在卡西雅斯等你來的，我知道預言應該那樣實現

，但我實在太想見你了，」他彷彿因痛苦而輕聲顫抖、喘息，「我實在太想你了，我每天

都夢見你，我每天早上都覺得你還在……直到我醒來為止。我每天早上醒來時都恨我自己

必須醒來。我沒辦法等那麼久了，如果我在那之前就因為思念你而瘋狂的話，那太可怕了

……你願意原諒我嗎？我求你原諒我……」


　　最後幾個字被另一個吻，另一個甜美如蜜的吻堵住，「你只有一張嘴，」伊賽斯的呢

喃低沉而充滿誘惑，「你要用來吻我還是繼續說廢話？」下一個吻只持續到雷蒙的外衣被

脫下，他躺著順從地讓王子任意擺佈，伊賽斯彎著身體跨跪在雷蒙上方，嘴唇細密而急促

地吻過他的下巴，毫不在乎那裡剛長出來的刺人鬍渣，「摸我，」王子在他耳邊輕聲命令

，雷蒙覺得自己立刻就硬了，他從沒硬得這麼快。


　　他們沒到床上去，就在折椅上迫切地脫起衣服，雷蒙覺得自己就像還沒經歷過初次的

男孩一樣羞澀茫然，直到雙手碰觸到王子又乾又熱、像瓷器一樣細緻的光滑肌膚，他記得

這個，在顫抖中，他含住了那因寒冷而發硬的乳尖，輕輕吻著吸吮。他也記得這裡嚐起來

的滋味。伊賽斯仰起頸子發出細密的喘息，同時雷蒙的手指找到了那個隱密的甜美的小洞

，那裡比以前要緊得多，連一個指節都難以容納。他將伊賽斯溫柔地反壓在身下，打算用

舌頭鬆動那裡，卻被惱怒地喝止，「你的舌頭屬於別的地方，」伊賽斯一邊急促地擺脫殘

留在上身的衣物，一邊讓一個小瓶滑出口袋，雷蒙俐落接住，完成了它被賦予的任務。


　　接下來的過程比想像中順利，合為一體的地方潮濕而緊熱，雷蒙一手扶著伊賽斯的腰

部，一手抓住折椅，避免劇烈的搖晃導致任何意外發生，直到他的小鹿發出像哭泣一樣的

呻吟，種子濺上他的腹部為止。


　　雷蒙低頭，用嘴唇輕輕吻過那微濕的眼角和深銀色的睫毛。他還沒有發洩出來，但已

經足夠滿足，這幾乎就是他夢想的渴望的一切，他想著，直到王子沙啞的嗓音用輕得幾乎

要斷掉的方式再度命令：「到床上幹我。」這簡直美好得叫他心臟抽痛。接著雷蒙忠誠地

完成了任務，他將王子抱到自己的床上，並且把長劍放在床邊──若有任何人進來，他立

刻就宰了那雙犯罪的眼睛的主人──最後用賣力而充滿慾望的衝擊讓他的王子再度滿足，

在他身下一邊顫抖著呻吟一邊高潮，雷蒙實在數不出來他到底滿足了幾次，但幾乎可以確

定帳外的人一定會聽見。讓他們聽吧，反正……最後雷蒙全部射在他可愛的王子體內，這

是第一次他這麼做，卻好像已經做過許多次。


　　伊賽斯彷彿剛灌下幾大杯烈酒一樣醉眼迷離地躺著看他，雷蒙可以感覺到當自己將種

子排進他身體深處時，伊賽斯有些微的顫抖，甚至張嘴做了無聲的呻吟。


　　「我愛你。」他敢打賭伊賽斯經過白天的和談之後，最不想聽的就是這句話了，但雷

蒙實在不知道還有什麼別的好說。


　　他們下身還相連著，伊賽斯的雙腿像鐵箍一樣不肯放開他的腰，雷蒙知道他想要這樣

，於是稍微調整了一下角度，讓他們都能舒服些，這卻影響到了相連的私處，那裡彷彿流

出了一些東西。


　　「……你射進去了。」他的小鹿低聲埋怨，就連這些話語帶給他的都是快樂。


　　「嗯……你明天可能會不舒服，我很抱歉，親愛的，」雷蒙吻吻他汗濕的額頭，「不

過我明天可能就死了，所以別生我的氣好嗎？」


　　「這和你死去與否有什麼關係？」


　　「那麼……看在我愛你的份上？」他又吻他一次，輕柔得像微風拂過花瓣。「或者，

反正這只是個夢……」因為這太美好了，噢，他知道的……他可以感覺得出來，在這夢裡

，一切都如此美好，幾乎沒有苦澀，他的頭再也不痛，再也沒有因酒而生的顫抖，而伊賽

斯……他的吻如此甜蜜，他的擁抱如此熱烈，一切都美好得叫人瘋狂，所以這只會是個夢

。


　　伊賽斯顯露了些許猶豫，「……我原諒你。」他隨即又說：「代價是再來一次。」雷

蒙幾乎想要歎氣，「親愛的，我老了，沒那麼快……」不，還真就這麼快。雷蒙吃驚地感

覺到胯下的硬度，他的東西還深埋在那個又濕又軟的小天堂裡，照道理沒這麼快……他媽

的，果然夢裡才有這種好事。


　　這次的過程並不長，卻美妙得叫人頭皮發麻，因為伊賽斯途中一直用手扳著雷蒙的肩

膀，強迫他貼下身體與自己接吻，彷彿在證實他剛才說的，他的舌頭屬於別的地方──屬

於那張倔強的小嘴。雷蒙一邊吻他一邊笑，直到結束為止。


　　就算是夢，雷蒙也覺得夠累了，他側躺下來，在伊賽斯移動自己之前便將他擁進懷裡

，「我記得那時你八歲，是嗎？」他低聲說：「那時的你好小好小，可惜還不夠小，否則

我就能把你裝進外套的口袋裡偷走。那一次……有騎兵出動追我們的那次，啊，我搶了一

匹馬，抱著你就往森林飛奔，森林是我的地盤，沒人能在那裡找到我們……那是匹黑色的

公馬，脾氣壞得很，我明明在逃命，卻像擁有全世界。」因為你在我懷裡，就像此刻，即

使明天我就得死，這一刻我還是擁有全世界。


　　「他媽的，我應該從那個時候就開始天天幹你，直到我再也硬不起來為止。我為什麼

會浪費那麼多年？」他笑起來，「親愛的，我沒幾天就要死了，我告訴你，我願意付出一

切回到我們逃命的那天。」


　　伊賽斯沒有說話，只是用單肘撐起身體，那令雷蒙陶醉不已的綠眸在燭光裡閃著鎔金

般的光芒。


　　「我在作夢嗎？我想是的……」他喃喃自語，「我記得你說過死亡是另一場夢境，我

覺得不大對……它應該是一場睡眠，而死者的夢會回到人世。當我死後，我只想夢見你。

答應我你會幸福，我不想做令我悲傷的夢。」


　　「若這是夢……」伊賽斯邊說邊輕輕撫摸他的頭髮，「你相信夢中的我嗎？」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明天，不要往碧砂堡進攻，我要你往南走。」


　　「我沒……即使我回卡西雅斯，利肯也不會開城，你計畫在城外殺我嗎？」


　　「我不在乎卡西雅斯，」王子的嘴唇落在他鼻尖，「你只需要告訴我，你相不相信夢

中的我？如果我帶給你的快樂還不足夠讓你相信，你只需要開口。」


　　雷蒙覺得自己前所未有的臉紅了。「這是個夢，你人在碧砂堡。」


　　「我不否認後半句。」


　　「那麼，這不是夢？或者……」他猶豫。


　　「你宣稱你愛我，」伊賽斯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神轉冷，「你至少發誓過一千次，

說過一萬次。如果你每說一次那個字我就得到一枚銅板，我不用當國王都會是全奧塞最富

有的人，但你連滿足我一個要求都辦不到。還是你要我命令你才願意聽話？我命令你回頭

，」


　　「往南走。」雷蒙喃喃復誦。





　　「……往南走。」睜眼時，伊賽斯聽見自己的聲音迴響著。房間正如他入睡前一般昏

暗，在床頭小桌上的變矮的蠟燭告訴他這個夢有多長。至於這個夢有多麼荒淫，他倒是可

以從床單的污跡窺得一二。伊賽斯有些疑惑自己有沒有在這裡的這張床上叫出來，至少在

夢裡的那張床上是叫得夠響。


　　他花了一點時間靜坐以擺脫那些還過於鮮明的畫面與聲音，至於殘留在舌尖上的味道

……伊賽斯決定保留下來。


　　夜深了，但他還是叫來僕人準備熱水，負責服侍的是神殿的啞僕，這令伊賽斯感到安

心。完成洗浴後，他換了件比較正式的衣服，點起一桌的蠟燭，然後吩咐：「我要見羅諾

德祭司，讓他立刻來。」


　　羅諾德在熱被窩裡被人叫醒，連毛靴都沒有穿上，披上大衣就趕來了。他預料著國王

也許因祈禱不順而需要安眠藥茶，或者占卜過度導致頭疼，於是出來前急忙拿了幾罐藥液

，一路上心急如焚，但國王本人卻好端端的一邊喝茶一邊等待。


　　「陛下，您需要我的服務嗎？」


　　「你看起來好冷。」伊賽斯的語氣很柔和。


　　「您冷嗎？這個房間似乎太寬敞了。」


　　他沒回答這個問題，反而站了起來。羅諾德急忙低頭，沒有看見他的國王略帶悲傷的

眼神。


　　「我需要你的服務──是的，但在那之前，我要你為我發下一個誓言。」


　　「任何事情，任何誓言，只要您說一句話，我都將為您效勞。」祭司虔誠地跪下。


　　「……一個靜默誓言。」伊賽斯聽見自己聲音裡的乾啞，「如果你願意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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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om: 111.255.51.190
※ 編輯: lotusilent29    來自: 111.255.51.190       (10/24 18:04)
→ ribosome:先推推，緊張緊張
→ ribosome:希望雷蒙聽話 >"<
推 gogodebby:推!!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XD 雷蒙要聽話呀+1
推 thatislife:大斧頭要聽話喔～ 諸神不要欺負這麼可愛的伊賽斯啦
推 TwinA:裝在外套的口袋偷走>/////<好可愛啊。這拍成電影我會看十次
推 skyflying72:這招入夢真是好用啊..
推 st3001:一口氣從頭看到這裡，真是好吃……真是好看啊〒▽〒
→ st3001:很希望兩人能得到他們能接受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