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墜落星辰（二十）（限）

[lotusilent29 (挽香)]

雖然很不想這麼說，但這其實不會是最後一次的限。（淚）













　　那年冬天的第一場雪在清晨時落下，伊賽斯昨晚夜禱的時候雷蒙就有了一點下雪的預

感，於是將通往陽台的門關好，並且把壁爐裡的火升得更旺一點。卡西雅斯離海很近，所

以冬天非常濕冷，他不希望伊賽斯因為徹夜禱告而受寒。


　　雷蒙醒時覺得羽毛被裡十分溫暖，他甜蜜的情人卻不見蹤影，於是他先起身將虎皮披

風掛在壁爐邊烘熱。伊賽斯不久後從陽台進來，開門時寒氣與飄雪便灌入了塔房。他一離

開溫泉就裹上毛皮，但在進屋之前仍舊凍得牙關打顫，於是赤足著奔向壁爐。雷蒙愛憐地

用熱烘烘的虎皮將他裹起，同時拍去王子頭上的細雪，他猜想他貪圖溫暖而泡了許久，不

止皮膚與臉頰泛起甜美的潮紅，用來將長髮繫起的髮帶也沾滿了雪花，幾乎像一頂雪做的

王冠。


　　伊賽斯因寒冷與奔跑而喘著粗氣，彎起修長白皙的四肢整個人窩在雷蒙的懷裡發抖，

像隻瑟瑟發抖的可憐小貓，雷蒙為此溫柔地吻他的額頭與臉頰，並且將他的手伸進自己的

睡衣裡，用熱得發燙的皮膚溫暖王子受寒的指尖。


　　過了好一會國王才發現自己的乳尖被人抓住並且揉捏玩弄，伊賽斯枕在他肩上，似乎

已經回復溫暖，但是泛著紅暈的臉頰卻一如以往的平靜。


　　「親愛的，」他低聲問道：「你想讓我用別的方式溫暖你嗎？」伊賽斯的手還伸在他

的睡衣裡，下一個動作便是將那衣服剝開，然後按著雷蒙的胸膛將他壓倒，因為這動作做

過許多次了，所以顯得十分熟練，但每次都能讓雷蒙發出同樣愉快的笑聲。


　　在那之前他早就硬了，雷蒙猜想伊賽斯也很清楚此事，隨後他就成了王子的坐騎，在

壁爐邊，躺在柔軟的毛織地毯上上任由王子用力的陶醉的騎他，因為交合得如此用力劇烈

，後來他們甚至出了一身汗。


　　自從那次伊賽斯因過度祈禱而昏厥之後，他開始進行正式的夜禱。據說主祀月神的祭

司舉行夜禱會有助於冥思與增長神力，但伊賽斯卻幾乎每夜如此，只有在陰雨的夜晚，毫

無月光時才會休息。於是雷蒙夜間的歡樂被無情地剝奪，他沒有表達抗議，王子卻開始主

動在早晨時彌補他的損失。


　　雷蒙很喜歡看他騎在自己身上搖晃腰部的樣子，在那時的伊賽斯會帶著一種奇異的美

。他一直很美，但換了一個角度便幾乎美得像團燃燒的火焰，銀色的火焰。伊賽斯並沒堅

持到最後，累積的快感令他腰背酸軟，動作逐漸遲緩，於是雷蒙翻身將他壓在底下，吻遍

所有可以吻到的地方，同時猛烈擺動腰部，很快就讓他的王子一邊發出忘情的呻吟一邊射

了出來，渾身顫抖不已。


　　雷蒙含著他微顫的嘴唇吸吮，嚐到了些許汗珠，他遲疑地想著這次能不能射在裡面，

他這樣想過好多次了，但從沒做過。祭司一開始就明確地禁止了這件事，認為這樣對身體

不好。


　　真要命。快出來的時候雷蒙掙扎地想著，結果他最後還是決定壓抑自己的欲望，為了

這麼一點點好奇心就讓伊賽斯生氣是划不來的。結束後王子軟癱在地毯上，因為火爐邊十

分溫暖，所以雷蒙也選擇在他旁邊躺下，意猶未盡地親吻他的肩膀。


　　伊賽斯看起來精疲力竭，但仍朦朧地說：「很冷……出去時多穿衣服。」


　　「我等雪停再走。」初雪通常下得不久，從雪花的大小來看，大概幾個小時就下完了

。


　　雷蒙可以從伊賽斯的眼神看出他的不贊同，於是隨即補充：「伊利會幫我掩飾，他總

有辦法讓人一點都不想懷疑。」


　　最終王子默許了這個決定，隨即閉上眼昏沉睡去，而雷蒙開心得幾乎要唱起歌來。他

預先煮了一些隨時可以吃的濃湯，又冒雪出去弄來一桶溫泉將伊賽斯與自己擦拭乾淨，然

後才在地毯上重新躺下。伊賽斯睡得正熟，雷蒙看向鑲嵌玻璃的窗戶，那裡已經佈滿蜘蛛

網似的寒霜，確定雪一時半刻不會下完之後，他轉而回頭凝視自己可愛的王子，直到淺淺

的睡意湧上。


　　伊賽斯睡到午後才醒，他搖醒雷蒙，兩人吃了簡略的午餐。國王在他的王子重新打起

呵欠之前趁隙將他推倒在床上，這次伊賽斯沒有了早上的熱情，但也並不拒絕，雖然過程

草率，但雷蒙仍舊十分滿足，結果在花園塔裡磨蹭到傍晚才被惱怒的王子趕出去。


　　清晨的雪落到中午，傍晚時又稀落地飄下，雷蒙頂著雪回到主堡，喝了一大杯加肉桂

的熱酒，然後換衣服預備參加某個貴族小姐的生日宴會。在那之前伊利來見他，並且簡短

地敘述了密探傳回的海羅家的動向。


　　雷蒙其實相當喜歡亞拉妮絲這個名字，在羊角城一帶，雅菈是種當地野花的名字，許

多父母都以此為女兒命名。穆拉泰爾有過六個叫做亞拉妮絲的公主與女王，這是第七個。

亞拉妮絲七世，聽起來不錯。不過雷蒙比較喜歡伊賽斯一世這個稱呼，它聽起來比雷蒙一

世正經多了。


　　「什麼事情取悅了陛下？」


　　雷蒙控制住臉上的微笑，「待會的宴會你來嗎？」


　　「如果陛下想要我去。」


　　「隨你高興吧。」


　　黑髮綠眼的年輕侍衛點頭為禮，但在轉身前被他的國王叫住，「伊利，」他說，「你

從陌生的床上下來之後要記得換衣服，否則你身上會充滿別人的氣味。」


　　「很抱歉，陛下，」燭光在那漂亮的綠眸裡閃爍，伊利卻顯得毫不吃驚，「這只是臨

時起意的遊戲，我沒有太多準備，請原諒我的粗心大意。」


　　他的養父理解地點點頭，「隨你去玩吧，我毫無意見。不過提醒你，戴斯蒙是那種你

捧著糖果罐讓他拿一顆糖果，過幾天你就會發現整罐都被拿空的淘氣的男孩，我要你記得

謹慎一點。」


　　「感謝您的忠告，陛下。」


　　「還有一件事，以後我白天可能需要一些休息的時間，為我找一兩個不喜歡說話的妓

女，我會送她們一些珠寶和絲裙的。」


　　「您有全部的權利享受自己的娛樂，陛下，」侍衛斟酌著語氣說，「但請容我提醒您

，照理來說，您白天的時間必須至少留下一半給請願的臣民與議會。」


　　國王露出厭煩的表情，「我知道了。」


　　「如果您允許我發問的話，這平常是戴斯蒙大人的工作。」


　　「我總不能把金幣都放在同一個倉庫裡，」這時國王正與一條難纏的領巾戰鬥，他的

養子說了聲「請容我效勞」後便走來為他對付深紅絲綢做成的勁敵。「我改變主意了，來

宴會玩一晚吧，伊利，我們要慶祝初雪。」


　　雷蒙無視養子投來的疑惑的眼神，他自顧自的微笑，轉頭看了看鏡中身著華服的自己

，快八年了他還是不習慣這樣的裝扮，總覺得它看起來並不如預期的那麼好。


　　「這會是一場很好的，令人開心的冬天。」


　　他從沒聽過雷蒙這樣的語氣。被賣作奴隸那年，伊利只有九歲，雷蒙在藍布頓家花錢

釋放了他，教他劍術和騎射，還有如何約束自己、察言觀色與欺瞞哄騙之道，他們之間並

非沒有祕密，但伊利從未聽過他的養父這般故作歡喜的語氣，十二年來從未有過。


　　──那麼，在這場冬天之後等待我們的會是什麼？這句話幾乎溜過伊利的嘴唇，但他

將它們咬住，收了回去。




　　那年冬天，一切顯得十分無趣，國王停止了一切打獵出遊，那並不是一個特別嚴寒的

冬季，但伊利的養父卻彷彿失去了所有外出的興致，白天只有少數時間出席議會與接見臣

僚，晚上則偶爾在宴會上曇花一現。


　　因為國王不再命令他進行密探的工作，所以伊利有足夠的時間觀察自己的養父，而就

如同後者所說的，氣味十分重要。有時他能在國王身上聞到些許薰香氣味，但不是貴婦小

姐們使用的那種甜膩的花香或水果香，那是離開祭司所用的火盆之後才有的氣息，有時清

涼幽淡有如流水，有時刺鼻如烘熱的藥膏，但大多數都還是那種奧妙複雜的複雜氣味，就

像在神殿與祭司擦肩而過時空氣所遺留的餘香。


　　伊利只有兩隻眼睛，但他成功地從吉爾‧羅倫那裡套出話來，國王其實甚少離開太陽

宮。宮裡不乏祭司走動，但只要國王想，他也可以不露痕跡地離開太陽宮，潛入大神殿，

問題是，他是和誰幽會？


　　他知道自己必須找出真相，因為隨著白日漸短，夜晚漸長，他的養父也日漸消瘦。雷

蒙食量本來比常人還大，因此顯得體格粗獷與精力過人，但據伊利所知，國王入冬之後吃

的漸少，而不足的部分全部用酒代替──或者是因為飲酒過度而逐漸少食，當他沒有喝醉

的時候便在沉思，有時僕人會看見他坐在椅子裡睡著，在夜晚最長的那個月裡，伊利覺得

養父至少掉了二十磅，而同時失去的還有他的笑聲。從前的雷蒙喜歡歡樂、熱鬧與笑語，

即使是鄙視他的敵人也不能否認他是如此熱情洋溢，彷彿不論什麼事都有著讓他開懷大笑

的理由。


　　即使伊利知道國王其實從未如同表面所見的那麼快樂，其實他得到的快樂一直如此稀

少，但如今連這層假象都失去了，這令人難以忍受。


　　他一直小心翼翼地觀察刺探，在冬天逐漸離開卡西雅斯的時候，拜蘭‧利肯與他在緩

緩飄落細雪的中庭見面，溫和地制止了他的行為。


　　「國王理應擁有自己的隱私。」國王的私人事務官說：「我知道你有多麼愛他，但顯

然陛下想要擁有一些永遠不需告訴任何人的事情。」


　　是的，這一點他們都很清楚，國王的祕密情人，戴斯蒙製造了國王尋花問柳的假象，

但聚集在權力核心的人大多都能隱約察覺這個祕密的存在，只是他們從來不會去談論與猜

測，因為任何人都無法招架後續可能會有的懲罰。但現在伊利覺得已不需要顧慮那些，他

知道養父愛他，為了這一點點的愛，這就值得去做。


　　「你不明白。」


　　「恐怕是的，」拜蘭回答：「但若他需要你我或任何人的效勞，國王陛下非常清楚他

只需要開口就行。」


　　即使如此他仍舊逐漸衰弱，若他們持續袖手旁觀，伊利很難想像養父可以撐到下一個

冬天。而這令他憔悴的祕密，倘若先一步被你的叔公知道又會如何？伊利知道這個問題太

危險了。即使拜蘭是利肯家族裡與國王淵源最深，為他效力最久的人，但也不能改變他出

身嫡系的事實。


　　「我為他的健康擔心……您知道他不年輕了，對保養之道又所知甚少。」


　　「哦，」事務官理解地微笑，「我向您保證會和醫員談談，並且盡量讓僕人少呈點酒

給陛下，若您還是不能放心，不妨時常為陛下祈禱。」


　　「我不認為這樣行得通。」


　　「您不相信諸神？」


　　「不，我相信祂們能做很多事，」伊利承認，「我只是不喜歡把事情都交給祂們安排

，有些小事最好自己動手，我想我比較實際一些。」


　　「或許這是好事，」拜蘭若有所思，「凡人時常祈求得太多，卻不知道過於逾越的願

望總是必須付出代價。」




　　所幸春天很快來臨，宰相以慶祝國王生日的名義舉辦了一些比武與狩獵比賽，那幾天

的宴會上充滿肥得流油的烤乳豬、丁香烤野豬、燉野兔肉、加麝香胡椒與小荳蔻的烤羔羊

和杏仁乳煮的雉雞，甜點則是各式各樣的蛋糕派餅，一切開就流出蜂蜜或濃稠的乳酪，還

有裝在糖製容器裡的甜湯。


　　國王在宴會上最喜歡的莫過於慶祝時才能開的陳年老酒與一道藏紅花煮鱒魚，魚本身

大得驚人，加上許多蝦子和陪襯的牡蠣、洋蔥和櫻桃，要六人合抬才能上菜，另外國王還

吃了些山羊乳酪烤蘋果和檸檬烤鮭魚，是那段時間裡他吃得最多的一次。伊利在宴會上得

到了國王賜來的野豬肋排，烤得焦香酥脆，還有墊肥鵝肝的烤鵪鶉與配無花果的生火腿，

甜點則賜了烈酒水果布丁，都是他最喜歡吃的東西。


　　國王顯得非常開心，他指定歌手唱歌，甚至下場邀請女伴跳了幾次舞，又笑又跳，在

最醉的時候把他的財政大臣也拉起來共舞，這讓戴斯蒙的臉紅得像剛吃下幾根乳酪鑲辣椒

，而那跟熱葡萄酒可沒半點關係。伊利從沒見過養父在生日宴會上這麼開心，雷蒙根本不

知道自己的生日，直到當上國王之前從不慶祝，也從未顯現過對慶生一絲一毫的熱衷。


　　然而那就是那年春天最值得高興的事情了，而當春天結束之後，海風不只帶來炎熱的

夏息，還帶來了潘佛拉新的使節團，與護送他們的道堤公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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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了從第一章到第二十章所有出現過的食物清單，
作者真是個吃貨簡直就是不言可喻的事實……（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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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輯: lotusilent29    來自: 111.255.48.226       (10/07 18:02)
推 Glaciertrue:食物讓生命嚐來真實(Y)
推 tecscan:我準備要吃宵夜也是不可言喻的事實(欸
推 Auxo:還好我吃飽了～
推 skyflying72:這個故事真的很重視食物啊
推 chiti:幸好我要去吃午餐了QDQ（餓）
推 USINGZ:挽香大人的文章都好好看，幸好我吃飽了XD
推 tseng:沒有這些鋪陳就顯不出主人翁的性格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