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neering:每一回都好期待啊>\\\\\\< 加油喔！218.170.106.118 08/18
→ linaan:謝謝>///<不過我已經覺得打的中文字不像中文了T.T 61.229.10.34 08/19
【第六章】
孿鳳高翔於蒼穹，必嘗迴旋而下。但今日孿鳳不見盛德，遠濁世而自藏。
他一向惜誓，今日卻不得不親手毀滅曾經立下的誓言，決定躲藏一輩子。
黑與白、光與暗、正與反，是與非，五行相生亦相剋，華美的皮囊包裹的是醜陋的
心肺。
「哼！那個賈誼算什麼東西？」
灌嬰在自家府中踱步，周勃則坐在一旁，看似有些焦慮。
「一介文弱臭書生，只會穿著儒服自命清高，也不會耍刀弄槍，比得過我們這些跟
隨先祖打天下的功臣嗎？我看皇上要周大人您免去丞相之位回去封國，也是賈誼老是在
皇上耳邊兒說三道四故意陷害。」
「咳、咳。」 馮敬之咳了兩聲，示意各位小心隔牆有耳，皇上近日很小心曾獲先
祖賜爵封侯的老臣們，尤其是常以功績自居的。
「難不成就沒有辦法嗎？我怎麼也嚥不下這口氣，現下皇上竟想讓那鬢角都未長全
的賈誼名列公卿！再不想個法子，日後定成大患，讓他掌權說不定連改朝換代都會發生
。」
「賈誼成日只會對皇上說些沒有用的孔夫子曰，賣弄口舌、搬弄是非，皇上現下只
聽他的話，難保哪日我們都一起被他給誣蔑了。」
幾個大臣私下密會，賈誼的突然竄起令他們倍感威脅。尤其賈誼時常向皇帝諫言汰
換朝中制度、官員，若是讓賈誼握有公卿之權，那平日反對賈誼的大臣們必定都成為賈
誼的眼中釘，除之為後快。
「嗯……聽說先前賈誼惱了皇上……」
「說到這事兒我就滿肚子怨氣，賈誼頂撞了皇上，皇上不懲治他，竟還為他廢了妖
言之罪！這還有天理嗎？」
「灌大人、周大人，與賈誼正面交鋒絕不會有利，只會使賈誼更有機會向皇上誹謗
大人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灌嬰聽了馮敬之的話更怒了。
「那馮大人倒是說說，該如何是好？總不能就這麼坐以待斃，等著皇上的免職詔書
，這不是我灌嬰的作風。」
「我的確有一計。」
「什麼？」 灌嬰、周勃同看向馮敬之。
「皇上不是夢見一頭黃髮、反穿衣裳之人，推了皇上一把送皇上上天？既然賈誼不
信有此人，那我們就送此人給皇上。」
連夜催趕拉車的馬匹，他恨不得身上能有一對鷹翅。接到了從遠方來期待已久的訊
息，原來他還是沒能放下，原來他還沒心死。
到了長安已是深夜，他想還是先回府邸吧……這麼晚那人一定歇息了，他沒有如此
重要讓那人點一盞燈等他。
雖是深夜，長安城門卻沒有關閉，一位將軍騎著俊馬，身後站著幾位士兵，在城門
前似乎在等候著誰。
「賈大人，皇上特派在下前來迎接賈大人。皇上已久候多時，請賈大人隨在下速速
入宮。」
他揪著自己的心口，以前那人也時常深夜要自己入宮，頭幾次他會單純地在未央宮
狂奔，幾次下來發現並無要事，於是學會緩了腳步。那麼這次是為什麼？為什麼要臨時
急召，讓他從遙遠的湖南趕來，即使已是深夜也要自己入宮？那人心裡頭想的是什麼？
舟車勞頓，他想先回府邸歇息，但沒想到那人還願意等他等到深夜。他忘了吩咐，
直到拉車的僕人小聲喚他。
「……跟著將軍。」
在未央宮前他下了車，或許坐在狹小的車內太久，有些暈眩。穩了穩身子，他仰望
整個未央宮。
他看見了……外表雖沒有改變，卻蒙上一層其他人看不見的厚厚塵埃。
走在皇宮的長廊，他沒有忘卻皇宮內複雜的迴廊，至今他仍能不需別人帶領走到任
何一座宮殿。
門外的侍者幫他開了宣室殿的門，門在他進入殿內後又緩緩關上。
那人高高在上，坐在高他好幾個臺階的席上。在他跟前有一張備好的席，那是他的
位置。
皇帝見到賈誼難掩訝異之色。眼前的賈誼與記憶中的賈誼有些不太一樣，記得以前
的賈誼沒有如此瘦弱、骨節分明，面色也沒有如此肌黃，就連那一雙清澈的眼眸似乎都
染上一層矇矓。
「皇上，微臣叩見皇上。」
這真是賈誼？這不是皇帝記憶中的賈誼……皇帝心中的賈誼是一直傲氣凌人、不肯
服輸的，為何現下會變成這樣？沒有了銳氣、沒有了咄咄逼人的不適，賈誼在長沙發生
了什麼事麼？
「皇上，不知皇上深夜等候微臣晉見，所為何事？」
所為何事……？賈誼這麼一問，皇帝卻怎麼想不起為何會突然下詔要賈誼從長沙連
夜趕回來，不顧這路途多遙遠與危險。
「賈卿……呃……」
皇帝捻著鬍鬚，想著要說些什麼。
「不如，賈卿，給朕說一說鬼神之事吧。」
一剎那，皇帝彷彿看見記憶中的賈卿回來了。
一見到那人，他知道自己全身都在顫抖，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許久未見的重逢
。那人沒有變，甚至可以說更英姿煥發，這也是，在宮中當然過得很好，因為那人是尊
貴的天子。
不想被看出自己微顫的身子，他強裝鎮定，開口詢問只是盯著他看卻一直沒開口的
那人。
「皇上，不知皇上深夜等候微臣晉見，所為何事？」
那人啞口，過了許久才說。 「不如，賈卿，給朕說一說鬼神之事吧。」
一剎那，他醒了。
以前，深夜入宮從不是為了正經事──彈琴、解悶、抱怨──所以今日當然也是，
甚至可能只是那人一時興起，想起這被犧牲的棋子，拿起來把玩，等玩夠了又再放回去
棋盒裡，不會有再被放上棋盤的一日。
他的心的確期待著，因此失落才會如此之大。
眼前的人已不是他熟識、給他承諾的那人。一夕之間奪走了他的一切，他的家、他
的命運、他的權力，但這些對他而言都不是最重要的。即使現下看似他一無所有，但還
有一樣，一樣無論是何人都永遠奪不走的。
他睜大著眼睛看向那人，挺了挺腰桿坐下。
雙目的矇矓逐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清澈犀利的眼眸。是，他還有一樣是連那人都
奪不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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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生就這樣一去不回 只剩
弔賦 沉入江底
帝王只能枕臥一卷卷上疏
弔唁
深怕欞上的露水 抹糊了
俊秀的字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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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om: 61.229.23.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