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夜半,賈誼急急忙忙入宮,在偌大的未央宮快步走著。穿過許多迴廊,最後來到皇
帝的寢宮前。
「皇上。」
眼前沒有案、沒有琴,更沒有熟悉的那人身影,只有明月依舊及緊閉的門扉。
「賈卿對朕忠心耿耿,堪稱是朕的心腹。」
「是啊,皇上只要一個命令下去,賈大人真如皇上所說,無論身在何處皆急忙前來
呢。」 偎在皇帝懷裡,鄧通輕笑。
「可賈大夫似乎不喜歡微臣……」
「沒有的事,賈卿就是有時不知變通,別搭理他就好。」 皇帝輕拍鄧通的肩,手
圈著他、兩人身體一起輕鬆地搖搖擺擺晃動。
若這個樣子被賈卿見著,定會被訓斥一國之君卻如此不莊重吧?
「賈卿是宮中朕唯一信得過之人啊……」
「那皇上信不過微臣了?」 鄧通抬頭看著皇上。
皇上笑了。 「哈哈,朕當然也相信鄧卿了。」
「賈大人每次見著微臣都對微臣惡言相向……可微臣也祈願能與賈大人好好相處,
是不是微臣做了什麼惹了賈大人不悅?」 語氣一轉,拉著他的衣袖,看著皇帝的鄧通
眼中有些溼潤。
「微臣剛進宮不久,或許有些事冒犯了賈大人……微臣魯鈍,若做錯了什麼定要與
微臣說,微臣定知錯改正……」 說到後頭,鄧通低下頭、手不自覺使上了力,皇帝的
衣袖都被抓皺了。
「不、不,卿哪有做錯什麼事?鄧卿沒有錯,是賈卿,一切都是賈卿不是。」 抬
起鄧通的臉,一滴淚都快要沁出來了,皇帝俯下身輕輕碰觸他的唇,然後褪去了長袍。
「不,是微臣不好,微臣自知不如賈大人,根本不該待在宮中礙了大人的眼……」
皇帝將鄧通壓在身下,分開他的雙腿,進入。
遺忘,只是一件易如反掌之事。
他的輕語無人回應,即使佇立許久,等到衣裳暈溼、等到眩暈步移,也等不著那人
打開那扇門扉。
當發覺自己想把他納入身下時的慾望時,同時也發覺憑他的傲然風骨,自己會傷害
他。試想過許多辦法,卻無法克制心中不斷脹大的邪念,無法壓抑想要將他佔有的念頭
,可自己千百個不願失去他,苦惱,為何無論何事天下皆無兩全其美的辦法?
他是唯一的,放眼當今無人能及,什麼孔夫子聖人先賢的道理自己從未認真想過,
只知自己想擁他入懷,想再多聽一點他的輕柔細語,想要無時無刻碰觸,那種冰冷
卻纖柔,是抱再多寵幸也感受不到的,獨一無二。
「皇上身為一國之君,近日卻與男寵浸淫享樂、荒廢國事、放縱聲色,無視先帝之
家訓……」
「大膽!朕何時荒費國事、放縱聲色?朕每日上朝,每夜處理政務,賈卿竟如此說
朕?」 在會見文武百官的早朝上,聽見賈誼的話皇帝憤怒以掌重重拍了大腿,大聲怒
述。
「皇上近日皆與鄧通舉行多次宴會,鋪張浪費不知人民疾苦。而鄧通身為臣子亦不
督勸皇上,反而與皇上任意玩樂放鬧,無法盡予臣子本份。鄧通腹中既無實學,只會巧
言撞騙,微臣想皇上應免去鄧通的官職……」
皇帝再度擊腿,發出厚實的聲響。
「賈卿,朕平時敬卿學識淵博,今卿卻自恃才學、目中無人……朕命卿七日不得上
朝、不得入宮。退朝!」 皇帝起身,大力往後甩了衣袖,怒氣沖沖快步離去。
仍留在殿中的百官見今日此景無不竊竊私語,只有賈誼緊抿著唇。
他曾於這座宮殿中來去自如、無人阻擋,那人曾親自移席至身旁,久之己側自然成
為那人的位置。可如今他狼狽地被趕了出去,被拒於門外,身旁已無那人,也再無踏入
未央之日。
這絕不是皇帝的本意,起初只是想身為大漢天子卻被賈誼看輕,在巡視途中遇見鄧
通,雖冒然闖入車陣中,但看見鄧通的容貌時皇帝大喜。這不是數日前夢中之人麼?
可他錯了,他永遠比不過賈誼。在賈誼心中,他與一般鄉里草介無異,賈誼在乎的
無論是什麼都不會是他。賈誼寧可關心被踏萎的一株草,也不會對他噓寒問暖,堂堂天
之驕子在他心中卻一文不值。
而他也錯了,他不知會相隔如此長久才再度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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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寫太多沒營養的文了一一
我努力了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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