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moooon:喔喔喔喔~好看~感謝你~ 03/31 13:47
推 shinyisung:水家人都很搞笑XDD 03/31 19:16
蹲下身，水壑發現那是個精緻的木質小框，裡面裱裝著張雙人照。
「想知道那是誰嗎？」
沙啞的變聲期少年嗓音從頭頂傳來。
水壑抬頭，看看笑臉和平常不太一樣的水耀，再低頭看了看那張照
片。
是兩個他不認識的男孩，衣服款式也不像近年流行。
「那是我和我弟。」水耀也不管他有沒有回答，逕自向他解釋。
水壑左看右看，照片裡兩個人都沒有半點水耀的影子。
「哪個是你？」
「這個。」水耀蹲下身，指著照片裡較年長的男孩。
「不像。」照片裡的男孩，年紀與他們相差不多，活脫脫像八竿子
打不著的外人。
「這個是我弟，湯易。」水耀又指了另一個皺著眉頭的男孩。
「四叔有第三個兒子？叫湯易？」他完全搞不懂水耀在說什麼。
「很久以前，我和我弟一起到這裡工作，這是到這裡不久後拍的。」
「……我瞭解了，你正在玩角色扮演遊戲。」水壑幫對方找到了合
理解釋，那隨身攜帶木質相框也就不難理解。
「……你要這麼想也行。」水耀歪著頭，淡淡笑著。
「那後來你們怎麼了？」角色扮演的精髓，在於完整的背景設定。
「我弟發現我喜歡他，開始疏遠我。不對……他本來就不喜歡我，
所以是變得完全不理會我。」
「好少見的設定……」
水耀眼中的哀傷太明顯，讓他差點以為那不只是虛構的故事。
「對吧？我很厲害吧？」水耀突然揚起大大的笑，雀躍的語氣一點
也沒有之前惆悵。
「差點被你騙了。」水壑也笑了。可是心臟好像被人擰了一把。
水耀又把手掛到水壑身上，「可是你不感動嗎？禁忌之戀耶！」
「為什麼要感動？」水壑恢復怔怔的表情，「兄弟戀本來就不對。」
「在我們那裡哪有不對……」水耀呢喃，眼中閃過一瞬失神。
「不過……為什麼弟弟原本就不喜歡哥哥？」水壑指出設定漏洞。
「因為他看得到……我有污穢思想吧……」
「污穢……」有某種熟悉感。
水耀忽然呵呵笑起，「跟你一樣喔！」
「跟我……跟我一樣？」意識到水耀所指，水壑一驚。
水耀把身體移近，他直覺後退，便被卡在了床板間。
「我知道喔……水壑你看得到靈體的思考波顏色。」水耀笑得很奸
詐，「你老是在偷瞄別人頭頂吧？」
水壑啞然。
露出狡猾表情，水耀續道：「可以依據顏色分辨心情和攻擊性對吧？」
不知道該不該承認，水壑繼續呆滯。
見水壑驚嚇的表情，水耀故意轉用安撫語氣：「如果你不想讓叔叔
他們知道，我不會說的。」
像定格鍵被解除，水壑怯怯開口：「……真的嗎？」
「真的！」水耀用力點頭。
水壑鬆了口氣。
「你不想像水凡一樣被虐待對吧？」水耀一副理解貌。
水壑點頭。
水耀抱住他，用頗具說服力的語氣說：「放心，我絕對不會告訴別
人的。」
水壑相信他。
又或者說，水壑相信現在水耀頭頂那層清潔的淺紅色。
「我幫你保密，可以給我獎賞嗎？」
「獎賞？」水壑疑惑他能給什麼獎賞。如果是太貴重的收藏品，他
捨不得。
「我要做你最重要的人。」
「最重要的人？」什麼叫最重要的人？
「傷心的時候要想到我，快樂的時候要想到我，想找人聊天時要想
到我。沒有比你那些影片漫畫重要沒關係，只要在所有人裡，我是最特
別的就好。」
水壑仔細思考，不是很懂，但似乎也不是很難。
「好。」
「還有，只有我可以睡你的床，在你房間過夜。」水耀補充。
「好。」目前為止，也只有水耀在他房內過夜過。
「說定了，不能反悔。」
「嗯。」
彷彿要確認他的諾言，水耀之後一個月常出現他面前，三天兩頭提
行李借住他家，順便佔據他狹小的床鋪。
水壑也遵守諾言，遊戲破關時努力想一下水耀，特典搶不到時努力
想一下水耀。甚至他還在門後貼上水耀的名字，提醒自己出門時想一下
水耀。
就在他快達成約定時，水耀忽然消失了。
所謂的消失，就是他完成孟達羅天下遊戲的一個月期間，水耀都沒
有來找他。
盯著遊戲結束畫面，水壑終於意識到這件事。
他想到了水耀的臉，想到了水耀的聲音，還有老是黏在他身上的重
量。
胸口空空且悶悶的，水壑不喜歡這種感覺。躺進書堆中，抱起他最
喜歡的查茶玩偶，還是感覺不到以往極度滿足的充實感。
少了什麼，他的房間缺少了什麼東西。
熬夜幾天的他，閉上眼後開始昏昏沈沈。恍惚中，他好像聽到了水
耀的聲音，不自覺放鬆的他，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第一次，水壑在醒來時看到水耀的臉，有種胸口暖暖的感覺。水耀
長長的睫毛下，有濃厚的黑眼圈，顯示長期睡眠不足。他模仿水耀平常
的行為，把自己靠過去，抱住對方。
也許是施力不當，似乎吵醒了沈睡的人。
回抱他的水耀，把臉埋入他頸間，腳也纏了過來。水壑感覺到水耀
想要親近的想法，便更加密合彼此的身體。
他的舉動似乎鼓勵了對方，懷裡的人翻身壓上了他，雙手並用地撫
摸他的肌膚。
頸間出現濕潤的黏膩感，交纏的磨蹭讓水壑有種奇怪的感覺，火苗
似的騷熱漸漸由體內竄出。
「嗯……」不知道哪裡被觸碰到，他下意識發出呻吟。
身上的人動作愈來愈大，嘴唇被對方貼上的瞬間，水壑赫然被眼前
的景象嚇得全身僵硬。
黑紅色的……
他在水耀的頭頂，看到了黑紅色的靈能。
那是他這輩子看過最混濁、最黑暗的顏色……
強烈的恐懼一下佔據他的思緒，想也沒想，他使盡力氣猛然推開壓
在身上的人。
「啊……」
他嚇得跌下床，狼狽爬到牆邊。
「水壑！」
他看到一雙腳追隨著他下了床，朝他過來，他連忙又往後縮了一吋。
那雙腳在他面前一步停了下來，水壑一點也不敢抬頭看它們的主人。
「……看到了嗎？」
初醒而比平時更沙啞低沈的聲音，像笑又像哭。
「……」水壑不敢回答。
他想起了第一次見到水耀的情景。
在烈日晴空下……他見到了一個男孩。男孩一雙深邃的眼睛瞬也不
瞬地望著他，而頭頂，則浮動著駭人的混濁氣息。可怕闇黑的紅。
當時他嚇得躲進房間不肯開門，還讓老爸老媽在兩天後硬是破門而
入。
但第二次見面時，水耀頭頂那駭人的色彩，彷彿經過淨化般，變得
比常人還要乾淨單純。從那時開始，水壑才接受了水耀的接近。
「水壑，你不肯抬頭看我嗎？」
水壑抱著膝蓋，仍無法相信剛才所見。
「為什麼……」
「為什麼我會有這麼骯髒齷齪的意識嗎？」水耀苦笑著接了話。
「……你明明……平常很乾淨……」
「很乾淨嗎？」
眼前的雙腳想朝他邁進一步，水壑連忙往後縮，因此對方又退了回
去。
「因為我一直在假裝。」傳來的聲音冰冷絕望得像冬日湖底，「每
次見面，我都只準自己想最純淨的事情。每次每次，我都催眠自己是最
單純的小孩，只想和你牽牽手、打打電動……可是，水壑……我是因為
喜歡你才會有那些想法，不是因為想害你或傷害你。」
「思考波的色彩不會騙人。」
「你要相信波段色彩還是相信我？」
「……」
水壑無法回答。
在他的認知中，思考波直接反應了所謂的心理活動，也代表了一個
人真正的心靈。而他相信的水耀，竟有那樣的思考波……
房內陷入一片寂靜。
僵持十多分鐘後，水耀終於放棄。
他嘆了口氣，語氣哀傷，「水壑……還記得你答應過我的事嗎？」
「……」他記得，可是他無法相信有那樣思考的水耀。
「……你背棄了你的諾言。」
說得很輕卻很重的話。水壑一僵，全身無法動彈。
他靜靜縮在角落，眼睜睜看著那雙腳的主人收拾東西後，匆匆走出
他的房間……
水耀再度失去了蹤影。
這一次……已經過了兩個月，水壑知道水耀再也不會回來了。
因為他沒有信守諾言。
水壑不知道自己怎麼度過那兩個月的，不管怎麼入手新電玩，他都
覺得內容索然無味。
家裡也似乎發生了大事，不管是老爸老媽還老哥，都沒有回家的跡
象。
生活好無趣又好痛苦。他開始這麼覺得。
又過了一個月，有一天家裡忽然吵吵鬧鬧湧進了很多人。
水壑躲在房間裡，聽到了他老爸、他老媽、他老哥、一個不認識的
人……和水耀的聲音！
他不知從哪得到一股勇氣，打開了房門往下走。
客廳裡，坐了老爸老媽老哥和一個不認識的人。他一眼就看到和他
們坐一起聊天的水耀，笑得很開心……就跟三個月前一樣。
他……是不是個笨蛋？
出現沒多久的勇氣，瞬間像戳破的氣球洩得一點也不剩。
他轉身打算回房間，卻被人叫住。
「水壑！」
老哥對著他眉開眼笑。「要不要過來吃蛋糕？」
水壑瞄了眼桌上擺滿的食物，目光又掃過所有人。
就像從前一樣……他無法參與的世界。
一個開心和樂，說說笑笑，和他無關的世界……
況且，他對大部分的人都抱持恐懼，因為他看得到……一個個人頭
上閃爍的混濁色彩，好像昭然若揭的惡意，在他眼中飄動。
「那是……」客廳裡唯一的陌生人眼色微訝地望著他。
「湯易。」接著的，是水壑從來沒聽過的水耀嚴肅尊敬的語氣。
「果然，眼神很像。」陌生人了然的表情。
「他是我兒子水壑！」
老爸忽然嚴肅糾正，把水壑嚇了一跳。
顯然其他人也嚇了一大跳。
「過來！水壑，跟我們一起吃下午茶！」
很難得地，他老爸主動招手要他過去。但水壑很猶豫，因為水耀就
在那裡……
水耀神色尷尬，卻放軟音調，「水壑……一起吃吧……」頓了頓，
他又接道：「剛打完電動很餓吧？」
水壑一愣。
「我特地買的，你最喜歡吃的歐斯起司糕。」水耀指著桌上一疊起
司捲，眼中閃爍著某種希望。
「……」水壑認真思考了五秒。
然後他就在老爸老媽訝異的眼神中，下樓，坐到了水耀身邊。
他還是習慣性瞥了水耀頭頂兩眼。
飄散在空中的，既不是純淨的粉紅色，也不是骯髒的黑紅色，而是
帶著木槿紫的藍。代表憂傷的藍。
水耀的思考波色彩不很清透，卻也不到會令他害怕的程度。
「……這次也很難看嗎？」水耀小聲卻清晰地對他說。
他搖搖頭，相信了這就是水耀真實的顏色。
拿起水耀為他買的點心，他在眾人怪異的目光中吃了起來。
心裡沈澱澱的不適感好像不存在了。
緊緊靠著身邊的人，這一次，他打算用行動證明，他會遵守諾言。
（完）
一定要有的番外之外
「為什麼要矇住我的眼睛？」
「這樣你才看不見。」
「看不見你的思考波？」
「對。」
「……為什麼不能看見你的思考波？還……有你在做什麼？」
「做讓我們兩個都會高興的事。」
「……打電動嗎？」但他覺得衣服一件一件少了……
水耀忍不住笑了，手上動作沒有停。「你可以當作在打電動，模擬
床第生活。」
「我們每天都睡一起，不需要模擬吧？」為……為什麼連他的褲子
都脫了……？
「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睡法，我們來試驗新的。」大功告成。
……他要動手了！
「新……你做什麼！？」奇怪的地方被摸到，他反射性掙扎。
「你說要遵守諾言吧？」到手的食物他不會讓他跑走的。
「諾言……」聽到關鍵字，他停下了擺動的手腳。
「這是最重要的人才能做的事喔！」他用誘惑的語氣安撫懷裡的人。
「是……是嗎……？」
到底……是什麼事？水壑很努力地思考，卻無法得到答案。
他努力……再努力想……
想到……
「嗯……！」他驚叫。那裡……那裡……
「這才剛開始喔……」
水耀帶笑的聲音縈繞耳邊。
……
……
「嗚……會痛……！」
「很快就不痛了。」
「可是真的……」很痛……
「……不準拿下布條。」他努力運動著，享受奮鬥了很久很久的結
果。
「嗯……」
「這樣很舒服吧……」
「啊……嗯……」
「嗯……」
……
……
「不要……了……」
「終於等到你說這兩個字的一天……」夢想一次達成。「再多說幾
次……」
「嗚……不要……不要了……嗚……」
「嗚……嗯……呀啊！！！」
「……」呼……「……就跟你說不要拿下布條……」
還好已經做完了。
至於善後……等某人從昏迷中清醒再說吧……
水耀抱著入手成功的新品情人，笑呵呵地滾入棉被中。
珍貴的典藏精品，擁有值得收藏一世的價值。水耀花了好幾輩子，
終於換得一個競標的機會，因此剩下的一世，他都會好好保存照顧，手
上這個從「外地」漂流而來的「正品」珍寶。
（完）
不得已的番外之外外
養兒防老，養兒防老。
水專任現在看到這個復古廣告詞都會想砸電視。
兩個月前，大兒子被不要臉的靈界人拐跑。
兩個月後，連最後一個藏在家中深處的兒子，也被同一批靈界入侵
者連骨帶肉整個叼走。
叼走不打緊，最過份的是還天天在他家上演生吞活剝秀！
真是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
他粗暴地敲擊鍵盤，想像電子報表是那群不要臉靈界人的臉。
「老公……心情不好嗎？」
柔嫩的雙手貼心地幫他按摩起肩膀。
「很不好……」
「因為水凡和水壑都被『他們』拐跑了？」
「廢話！」
輕輕柔柔的嘆息，「老公，不然這樣吧？與其等水可找到老公生孩
子，不如我們做更有效的執行吧！」
「嗯？」
「你想想，我們的基因這麼優良，要再生出一個像水凡的靈能力者
其實不難，機率那麼大，多挑戰幾次一定成功！」
「妳說得很有道理……」
「舊的去了，新的總是會來。親愛的，我們就再來賭一把吧！」
「沒問題！只要是老婆妳說的，都有值得試驗的價值！」
手連手，心連心。水家夫婦破釜沈舟（？），打算第二天就去挑選
待「投胎」的靈體，再來試驗一次轟轟烈烈、乾柴烈火的「做人」計畫
，為水家添補牛馬員工。
勞心勞力，他們真誠努力的心，也讓牆上那幅「最佳員工獎」，發
出了耀眼的呼應光彩。
（終於完了）
---
此系列到此全部結束～～～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28.194.1.16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