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天,往後說話婉轉些,否則吃虧的可是自己啊!」他的再三告誡,就
在我的直來直往得罪了不少人之後。
可我不懂為何人都愛聽修飾過的話語?那對我而言,不過是美化過的虛偽。
當時開口反駁了他,他卻笑著說:「太過坦然的話,只會傷了人。」
會傷了誰?人豈能犯了錯而懼於面對?
以前年少輕狂,著實無法接受他的說法。可我還是喜歡跟著他,起碼他連
罵人的時候也是溫溫柔柔的。直到後來,我才知道這名總有一堆大道理可以讓
我啞口無言的男人正是儒教的司徒守義。
這段日子相處下來,醇酒和美人逐漸讓我失去了興緻。我開始喜歡聽他說
話的聲音,看他說話的神情,凜然而道貌岸然。然而無意中我卻發現他對我,
甚少說些好聽的話。
知道他是為我好,也唯有在那一刻,我才直覺到自己其實並不是那麼孤單。
某日心血來潮,告訴他我孺慕孔孟思想的博大精深,甚感欣慰的他於是便引薦
我進了儒教。可他不知道,其實我祇是不想同他分開太久罷了!
一日一見對我來說,已屬誠難可貴。我知道唯有找個冠冕堂皇的藉口,才
能更接近他。
「勝天,往後你也列居五儒生了。」一早,他興沖沖的跑來告訴我。
「歐陽上智嗎?」
這是他們給的名字。可我並不想他這樣叫我。
「我還是喜歡你喚我勝天。」我突然正經八百的堅持起來。
「不習慣?」
見他答應,上揚的笑卻也同時僵在唇角。吶吶的扯開了話題,「勝天」祇是
希望…在他眼中,我是特別的……
從不渴望他猜透我的用意,更不希望…他會有猜透的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