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燈光,蕭瑟無人的街道,我匆忙的往公寓的方向走進.今日因和出版社的
海嗚先生談論著關於即將要出的新書,而延誤了回家的時間,在看一下手錶.
[糟了,都七點半了.他在家裡一定很擔心的..]加快了步伐.猶如在我心下了魔咒
,令人為之疲累,卻甘之如飴.突然夜裡的巷角傳出一人的聲音.
[是你嗎?....我是媽媽呀!你長大了...]猛然回頭朝聲音的方向望去,只見一瘦弱的
婦人瑟縮在牆角,彷彿冷風一吹就會隨即倒下.看著她的身影我愣住了.是她嗎?真的
是她嗎?這麼多年了..為什麼會在這時出現..
[妳是誰..我不認識妳...妳..認錯人了...]莫名的拉開腳步想逃,卻在那一瞬間手腕
被抓住.
[兒啊..別不認媽,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好...讓你吃苦了,但媽知道錯了,現在媽後悔
了..請你..原諒我咳..咳..好嗎?]昏沈的街燈無法看清她的容貌,但從她的抓住我的力
道中,我知道她生病了,無名一股恨意湧上心頭.憤力的甩開她的手.怒道.
[誰是妳兒子...當年妳有承認過他嗎?..當妳在享受榮華富貴時..妳有想到他在外
過著肌寒受凍的日子,當眾人將妳捧在天上時,妳有沒有想到他受盡人凌辱和恥笑.
沒有..妳從他一出生就沒當過做母親的本份...請妳放開我..在不放開別怪我動粗...]
[喂..前面的人在幹什麼,做什麼拉拉扯扯的...]大概是警察吧!突然大叫一聲.她嚇
得急忙放開了手,有點狼狽的逃開.握著她忽然放開的手.心中湧起一陣噁心.
[喂!你沒事吧!剛才發生了什麼j輸..為什麼你們大在街上吵架..]回絕對警察的詢
問.只是淡淡的答道.
[沒事..只是剛那女人錯把我當成是他兒子..謝謝..要不是你急時出現,我還真不
知道該拿她怎麼辨..]投給他一抹沈穩的笑容.只見那名警察臉上有股紅潮.我自嘲般
的苦笑著,就像他常說的,我這張臉唯一的好處就是容易騙人.
[嗯..需要我送你回去嗎?..]
[不..不用了..我沒事...對不起..我先走了...]剛被她一鬧才忘了家中還有人在等我
.急忙謝絕他的好意.匆匆的離開現場.一路上腦中不時出現她的身影,直到我回到家
時..
[你在這站多久了...我還在想你怎麼還沒到家,剛才海鳴先生打電話來問我你到
家了沒..我還以為你發生了什麼事,正想去接你....茱麗葉,你有在聽嗎?]我愣在門外
不知多久了,沒想去開門,只是靜靜的站在門外呆若木雞.他的一聲聲關心之詞,一句
也沒聽進去,只是靜靜的望著他,一個為了我而私奔的男人.他看著我彷彿將我透明
化,默然的他溫柔將我擁進懷裡.輕聲道.
[沒事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就像在安慰一個迷失的孩子般,摟著我..呵護著
我,不需要多餘的話,只要緊摟著我,讓我感受著他沈穩的心跳,寬闊的結實的胸膛.我
慌亂又不安的心,就會得到解脫.緊抓著他的衣服,尋求令我渴望的關心.
[我雖然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麼事,但下次如果要晚回來,打電話告訴我,不管你在
那我都會去接你的,知道嗎?]洗完澡後我呆坐在沙發上,他摟著我緊靠在他肩上.從我
回到家洗完澡,他沒有在問過我發生何事,因為他明白如果我會說,自然會告訴他,而
他只需等我想通了,就會告訴他,這麼多年來他就是這一點讓我覺得貼心.手裡接過
他泡好的溫牛奶,將頭靠在他胸膛.收尋著他身上淡淡的煙味和夾雜著古龍水的男性
體味.
[我...遇到她了...]顫抖的聲音,強壓著悲鳴的摀著唇.他先愣了一下,大概是一時
沒反應過來吧!慢慢的他摟緊了我的肩.像似給我力量說出來般.沒有回答只是靜靜
的看著我.
[為什麼...為什麼每次只要我有一點點幸福的時候..她就會出現...為什麼..她總
是不讓我好過...如果不是她,我不必受到那種羞辱,如果不是她..我不會....]
[冷靜點..我知道你那些年過的不好受...]我用力推開他..
[不好受...你是天子驕子..被人捧在心上,你怎麼會了解我的痛苦,當所有人可以
快樂的唸書時,我卻要遭人恥笑後才能有書唸.當你們過年過節有家人陪時,我在家
裡卻只有四面牆壁,和空虛寂寞伴著我.你知道那種感覺有多可怕嗎?我好妒嫉你..
你有一個偉大的父親,一個溫柔關心你的母親...而我呢?一個成天喝酒鬧事..連自己
怎麼死都不知道的父親,和一個只會勾引有夫之婦不管兒子死活的母親..在告訴你
一件你不知道的事..十五歲那一年我差點被我養父強暴..我好恨...我恨我為什麼有
這樣一個家庭...我..]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害了你,如果我早一點告訴你,我有多麼喜歡你...這些苦
你可以不必一個人承受..對不起...這麼多年讓你一個人過..對不起..]緊抱著我,彷彿
感同深受般的向我道歉.我撫著他的臉,淚水悄悄的劃上臉龐.
[我是那麼的妒嫉你,又忍不住自己的被你吸引你...每當你身邊的女人一個又一
個時,..你知道嗎?我就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怨恨你,但越恨你卻只是讓我更不由自主
的愛上你...當你告訴我..你要結婚時,我的世界彷彿被毀了,想殺了你..在了斷自己..
這樣你就永遠是我的,我們就會像劇中的羅密歐與茱麗葉,永遠的在一起....]輕輕的
在你唇上一吻,卻見到你黑眸中那股令人心碎的哀傷.
[你在難過..為了我嗎?..哈..哈..我早就習慣了,別人對我投以的同情目光,那不是
我要的..我告訴自己不管將來會如何..我只要你愛我...那怕我的生命所剩無幾..我也
要和你相愛到最後的一分一秒...]突然你緊抱著我.悲道.
[告訴我..告訴我應該怎麼做,才會讓你不在受傷害,不在如此不安..告訴我..]我
笑了..笑的有些苦澀.
[你明白的..不是嗎?]慢慢的他將唇覆上.細細的..輕輕的...就像在安撫著我心裡
的委曲般.他握住了我的手,放在他胸膛上,用著以往令我心醉的男低音,在我耳邊喚
道.
[如果妳唇邊的毒藥無法殺了我,那就在妳手上握把刀,用妳聖潔的手劃開我的
胸,割下我唯一能證明愛妳的心...如果妳仍無法相信,那我將墮入地獄...彌補妳的愛
...直到永生...]淚水滑落至你的衣衫,我知道我將獲得你的愛..直到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