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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黑的走道裡只有你自己的煙味熟悉, 工作還有十多個鐘頭才能結束,匆匆忙忙地收了線走回二十三樓。 樓梯間依然只有你自己的煙味熟悉,陌生人如何看待你不重要。 「殷切」是如何的感覺你想問問自己,但不如問一個有經驗的人會好一些? 她在電話裡語氣虛弱,氣喘的藥是不是又忘了到醫院去拿。 你在心裡有意無意地掛念著,很快地二十樓就到了,有著逃生門字樣的大門矗立, 一推開就覺得光線刺眼,電梯的「叮」聲響叫人煩躁。 推開工作室大門前你回過頭看了逃生門一眼,一個不重要的路人正推開了門 要往樓梯走去,那不是一個巧合只是一個際遇地,門半敞開你看見樓梯間陽光的陰影。 你任一個誰的力道將你拉進工作室裡,工作室白色的大門闔起前你都還沒有回過頭。 「討厭陽光、喜歡陰暗的角落不是病吧。」 〆 「ぜんぜんだいじょぶだから!」 雖然酒瓶東倒西歪你無法看清透過了液體水平面另一端男人臉上的微笑是真是假, 但是你知道自己累了,你不是一個沒有節制的人。 慫恿著已經醉倒的工作人員們各自上了車, 城市即將下雪般寒冷的空氣把這一尾尾剛被酒精燙熟的螃蟹急速冷凍, 人們臉上的煽紅像是困窘著自己肉質的不新鮮。 美食節目裡戴著鮮花般奶油微笑的仕事人說: 「螃蟹被燙熟就要馬上食用,」 「一旦接觸了冷空氣就會變的不好吃哦。」 你拍拍洋介的肩膀之後也陪了一陣無意義的大笑, 看著一台一台的四輪汽車駛去, 接著你才輕輕嘆了口氣掏出了自己的鑰匙走向你的車。 她的號碼在席間出現了另外兩次,你總覺得自己的聲音帶有酒味, 一直有些抱歉地掩著通話口,一邊又為自己可笑的想法感到可笑, 就這樣錯過了她說的很多話,根本就沒有聽清楚。 察覺到她的不安讓你雀躍。 你知道的,很多事情都必須要在數據化才能夠使人信服, 尤其是對自己的說法。 『兩通電話,不,之前還有一通,這樣是三通電話。』 回家的路上方向盤似乎一直難以控制, 你試著在直線行駛時做小小的測驗,將方向盤往左移動極小的弧度, 一開始車身沒有任何動作,你試著又加大了一些,這一次車子卻急遽地往左偏去。 你在下一秒馬上將車身往右轉, 聽到冗長寂靜的道路上傳來孩子們叫喊你名字時的聲響, 那聲音將你震的全身接骨處皆一股苦澀酸痛, 左手放開了方向盤你用力地甩了一甩, 接著用力地踩了煞車。 〆 「好晚了哦。」她在你進門的時候探頭這樣說。 「嗯,好晚,對不起。」你甩了甩帽子上的雪花。 「今年冬天第一場雪哦。」她衝過來面對著你,雙手張開。 眼睛發亮地微笑著。 「所以…?」你把眼鏡和帽子都擺好在玻璃几上, 她摟住了你的腰把頭靠在你胸口。 「今年冬天也要幸福哦。」你可以感覺到她的嘴唇在你的胸口移動。 「好。」你簡短地回答,低頭看看動也不動的她。 然後才伸手搖一搖她的身子。 「還活著嗎?不可以死掉吧。」 「為什麼不可以。」她的聲音悶悶地從衣服裡傳出來。 「不公平,不可以這樣。」你輕輕拍拍她的背這樣說。 「什麼叫不公平?」 「就是,好的事情不可以都是你先做吧?」你皺皺眉頭。 她沒有說話了。 「像是,上次我買回來イグリヤ的野苺起士蛋糕。」 「嗯嗯我記得,那個蛋糕怎麼樣。」 「你在我出門工作的時候把整個蛋糕吃掉了。」 她笑了。 轉身走上了樓梯,回頭微笑地說: 「好吧,那下次好的事情就讓森先做吧。」 〆 不知道要用什麼藉口約他出來。 你在心裡想要原諒自己因為猶豫所以出現阻斷決心的滯慮, 於是又多抽了幾根煙, 望著煙草燃燒時發紅的火光你忽然想起很久以前一部風靡各地的偶像劇, 還記得那時候你覺得劇中女主角所用的藉口太過唐突, 但現在卻改變了想法,覺得單刀直入其實也沒有什麼不好。 不是嗎? 至少就你所能記憶的部分,劇碼的最後女主角得到了他想要的結果。 而且似乎,似乎沒有人受傷。 〆 「愛なら街で買える 夢なと明日變わる」 「なにも無い 何要らない ただこの記憶 消したいたけ」 蠻荒的一塊海岸新生地,你覺得風裡芒草摩擦著彼此唱出歌來, 其實應該已經是旋律了吧,只是缺少了會說話的植物罷了。 他的車過了一會引擎才冷卻,像是渦輪一般旋轉著的聲響環繞著你們倆。 你率先從口袋裡拿出打火機,左手拿著煙火。 他捧腹大笑。 你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一直等到他笑夠了才走過一把搶走你手裡的煙火。 「你打電話來的時候我心想,這個人真的沒辦法說謊嗎?」 他嘴邊還止不住笑意,輕輕地搖著頭。 「要約人出來理由至少要吸引人一點啊。」 「如果真的要找藉口的話也至少說的浪漫一點,說什麼找我出來接吻也可以吧。」 他很快地起了身拉住你往後退,火花像夢一樣竄出你的瞳孔倒影。 「會只說出『陪我出來放煙火。』這樣話的人,一定很誠實吧…」 你有些感嘆地低頭看著你們兩人燃起的火光,感覺他的手臂貼著你的。 脈動的起伏是雙人舞的一部份嗎,你看著眼前花火光度熱度越趨弱。 終於花火熄滅了一切恢復平靜,深夜的風吹過你們的身體吹飛了一個吻的拿捏。 沒有什麼人知道什麼是最好,沒有什麼做法是最好, 「為什麼找我出來?」他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 你望著自己交握的手指猶豫著該如何說。 「想跟你…」說不出口。 「什麼?」他吃了一驚。 「你剛剛說什麼?」 你慌張起來。 「把話說完啊。」 他笑。 「想跟你接吻所以找你出來!」 你一口氣把話說完然後覺得背後好冷,好像被潑了一桶冰水那麼冷。 「啊啊啊────────對不起,失禮了。」 你不敢相信自己真的把話說出來了。 轉身要逃。 「等、等一下!」他有些不耐地大喊,伸手把你攔腰抱住。 「都做過那種事情了還說什麼失禮不覺得太遲了一些?」他一臉陰沈地指責。 就這樣被摟在懷裡一邊覺得自己的臉燒紅像烙鐵。 覺得身子被往後拖去,接著就聽見休旅車車門「唰」一聲打開的聲響, 你像尾被魚販掐在手裡的活魚這時候才睡醒般地掙扎了起來。 「等、等一下,啊,什麼。」 「不是說要接吻嗎?」此時他已經壓著你的身子你動彈不得。 「接吻為什麼要躺下?」你的語氣活像個羞憤的受辱婦女。 「因為通常都不只接吻而已啊。」他不耐煩起來。 「不可以不理會我的飢餓吧。」他用力扯開自己領口的鈕扣, 翻身將你放開,坐在車門邊嘆了口氣。 你坐起身來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接著抱住他。 「好喜歡,好喜歡,好喜歡你歐。」 感覺到他身體輕輕地晃動著,他知道他笑了。 他拍拍你的手掌,伸手也把你抱緊。 「這樣下去,該怎麼辦呢。」他無奈的語氣卻帶著一絲好笑, 似乎是也覺得這樣的問題說出口很無意義吧。 「我不去想接下來要怎麼辦,就讓事情自己發展。」你只是耳語。 「是嗎?」他轉頭望著花火後的灰燼散了一地隨風揚起又落, 〆 遠遠一道海流也許破浪而來,你不知道該或不該為了美麗的風景沉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