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Wall（6） by采薇
「接下來就等天亮了！」詹姆大大伸了個懶腰，邊打呵欠邊說道：「沒事
的話，就闔眼休息一下吧！看能不能恢復一點體力。」
但這話說了也是白搭，除非完全昏過去失去意識，否則石內卜怎麼可能在
他面前安心休息？就像他也無法在石內卜面前放鬆警戒一樣。閉目假睡了稍許時
間，詹姆重又張開眼睛：「....唉，完全睡不著....算了，我們來聊天吧！」
「我和你有什麼好聊的？」石內卜沒好氣地說道。「唔，之前本來沒有，
不過現在該聊的可多了──你對狼人有研究嗎？」
突然插入這個話題，石內卜不自在地移動了一下身子，眼中出現強烈的警
戒之色：「....怎樣？」
詹姆望著隧道的石頂，語氣平然：「我研究過。圖書館裏的書籍、報紙新
聞、期刊雜誌....自從知道他的身分後，能找的我們都找過了，但卻一點用處也
沒有──我們救不了他、沒辦法減輕他週而復始永無止盡的痛苦、也不能阻止他
在沒有意識的狀況下失控傷人。」
「聽得我都快落淚了，波特。你可以試著把這段感人友誼寫成故事賣給出
版商，但別在這裏向我兜售。」
詹姆轉過頭來，朝他咧嘴而笑：「好吧，那我們換一種方式講，免得帶來
的手帕不夠用。你大概沒看過其他狼人攻擊事件的現場照片吧？不妨去查查看，
包管你慶幸昨晚遇上的是世上最溫和的一隻：五年前發生的那起，在現場甚至找
不到受害人──因為沒人看得出剩下的那些東西就是『人』。」
石內卜沒有接話。
「講這些不是存心嚇你，朋友，我只想確認一件事：你進了隧道之後，有
做出什麼舉動刺激到牠嗎？又或許，你身上帶了什麼不尋常的物件、衣服上沾附
了特殊的氣味？」
雖然不情願回答這種問題，但石內卜知道詹姆的詢問必有原因，所以還是
想了一下：「應該沒有....你問這個做什麼？」
「我得弄清楚，昨晚之事是否出於偶然的因素。如果不是，那....」詹姆
沒把話說完，但兩人互望一眼，彼此都很清楚對方在想什麼。
「你最好把那隻狼人看緊一點，別讓我再見到牠第二次！」石內卜忽然暴
躁地咆哮起來。
「我也希望如此。」詹姆平靜的說道：「照我們教科書所寫，狼人在本能
上就會殺害人類，所以遇上了非死即傷；但依我看來，牠其實沒有傷你的意思，
只是──」「你想說的是，我會受傷全因為我笨到去抵抗的緣故，我本該自動自
發地乖乖躺下，好讓牠方便辦事？」石內卜憤然道。
「看來我們現在沒辦法冷靜討論這個話題。但我要提醒你，如果事情真的
是我想的那樣，你得有點心理準備──無論你的意願如何，你和雷木思已經是命
運與共、再也分不開了。」詹姆舉起一隻手，阻止石內卜打斷他的話：「別以為
這件事的受害者只有你，石內卜，雷木思都快嚇瘋了，這是他第一次變身後遇到
人類，他連自己做了什麼都不知道....天狼星的玩笑固然過分，但你也並非基於
一時好奇、或是擔心路平在隧道裏迷路才跟進去的。自己的選擇怨不得旁人，既
然起了頭就該有勇氣收尾，但別把氣出在雷木思身上，他可從沒對你下過任何一
句惡咒、設過任何一樁陷阱。」
「用不著你來告訴我該怎麼做，波特，是誰想陷害我我清楚得很，就算你
想脫罪也沒有用！」
見石內卜滿臉怒容，詹姆長嘆一口氣道：「....那也隨你了！我一個朋友
已經落到你手裏，現在還有什麼好說的？走吧！外頭應該已經天亮了。」
＊ ＊ ＊ ＊ ＊
石內卜不再說話，撐起身領頭便往出口的方向走去，詹姆收拾完東西後也
隨即跟上。雖然早晨天光未明，但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隧道中待了一夜，兩人
都覺得光線刺眼，要好一陣子才能適應過來。
見石內卜快步往校區前行，像是刻意不想和他同時出現似的，詹姆從後頭
喊住了他：「喂，別走得那麼快，先等一下啊！我們還沒串供呢！」
石內卜惱怒地哼了一聲，氣他每次都搶去主導權：「什麼串供？」
「就是對外發表的官方聲明啊！如果雷木思向你問起那晚發生的事，你就
說....嗯，你只是在隧道的盡頭瞥見了他一眼，然後就被我救出來了，所以完全
沒受傷，你看如何？」「我為什麼要幫你圓這麼愚蠢的謊？」石內卜咬牙罵道。
詹姆裝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說得也是！雷木思已經知道你受傷了，所以
劇本得稍稍修正....這樣好了！你在隧道的盡頭瞥見他一眼，然後就嚇得拚命往
回跑，頭頂身體在石壁上擦撞的結果，就是──」
石內卜倏然轉身，黑眼瞳怒火熾燒，看來下一步就是拿起魔杖殺人了！詹
姆忙舉手作出投降狀：「好吧，如果你可以編出更理想的劇本的話，我也沒異議。
不過我要提醒你──」詹姆朝前方一指：「瞧，雷木思已經出場囉！有什麼新版
本最好趕快定案，否則就來不及了！」
不用詹姆提醒，石內卜也同時看到了路平。他緊抿著唇，儘量壓抑住心中
的劇烈動搖，而詹姆也在他身旁小聲警告：「冷靜哦，石內卜，別給雷木思看出
破綻！」
石內卜狠狠瞪了他一眼，像是罵他多管閒事，自己掉頭便往另一個方向前
進；雖然臉色蒼白，但行止步伐均是無懈可擊，從外觀上完全看不出他曾在前日
受了危及性命的重傷。見石內卜做得如此完美，詹姆也不禁心中感佩，連他自己
都未必有這樣忍耐和鎮定的功夫。
「詹姆，你終於回來了！昨晚你沒回寢室，讓我好擔心....」奔上前來的
路平握住詹姆的手，但眼光卻一直望著石內卜的背影，深怕若是沒看緊，待會兒
就會追丟對方似的。
明白路平的心情，詹姆笑著在他的肩上一拍：「快去吧！再怎麼看，你擔
心的人都不是我！不過別操之過急，咱們的新朋友害羞得很，可別嚇到他了！」
聽詹姆的語氣如此輕鬆，路平便知石內卜的狀況已無大礙，所以也放下心
來了。「那我先失陪一下了，詹姆，回頭再跟我講你是怎麼辦到的，現在就──」
他飛快地朝石內卜那兒奔去。
....加油吧，賽佛勒斯同學，接下來就看你的了！詹姆生平首度為石內卜
真誠祝禱著，一邊朝葛來分多塔的方向走去──昨晚耗了太多的體力，他得趕緊
回寢室補眠才行。
剛才注意力完全放在路平身上，沒仔細看看周遭環境，詹姆這時才發現天
狼星和彼得也在不遠的路樹旁站著。「....詹姆，辛苦你啦！事情我們都聽雷木
思說了，你真是太厲害了！」彼得朝他大力揮手，表情相當高興。
詹姆看了看他們，又回頭瞧了一眼正追著石內卜講話的路平：「咦？你們
和雷木思是一起來的嗎？」
「當然啊！雷木思大白天就在校園裏夢遊，我們也只能跟著走了！」雖然
臉上沒有被打過的痕跡，不過天狼星的聲音還是相當無精打采。
詹姆眼睛亮了起來：「哦？這麼看來，你已經和雷木思和好了嗎？」
「沒錯，都是我提案的功勞！」彼得迫不及待地從半空中搶去話題：「天
狼星說，為了表現他痛悔前非的誠意，他非常樂意負擔我們每個禮拜去活米村的
消費，一直到今年結束為止──怎樣？很不錯的主意吧？」
真不愧是他的好友們，這麼乾淨俐落就把事情解決了！「幹得好，彼得！
你讓雷木思的寬容和天狼星的慷慨有了充分的發揮空間！」詹姆對這個協議大加
讚賞，尤其是他能從中得利的部分：「是好友所以不瞞你們，其實我從小就夢想
著有一天，能夠在活米村盡情暢飲奶油啤酒，買下一堆梨子糖、檸檬雪寶、還有
吃不完的嘶嘶咻咻蜂──」「別忘了巧克力蛙還有糖絲羽毛筆。」彼得提醒道。
「....我可沒說我『非常樂意』。」聽他們一搭一唱接個沒完，天狼星沒
好氣地說道：「但顯然在這件事中，我的意願是最不被列入考慮的一項。」
「有什麼關係，天狼星，純金的友誼是你無價的財寶。」詹姆悠悠吟唱，
他現在心情可好了：石內卜的問題已經解決，天狼星和路平的言歸和好也讓他如
釋重負，更別提那值得期待的活米村假期了！
果然事在人為，即使中途歷經了不少波折，總算沒造成什麼不可挽回的傷
害；不管阻隔在他面前的障礙是牆、是山、是深渠壕溝還是汪洋大海，他詹姆‧
波特照樣有辦法來去自如....和朋友們一起讀書、玩鬧、為每日適時增添變化刺
激，在衝突中學習如何相處，偶起爭執卻又無傷彼此情感，學生生活嘛，就是這
麼輕鬆而愜意！
────哈利波特同人誌‧〈The Wall〉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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灌水真好﹏﹏灌水可以滋潤版面，
是BBS的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