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utside The Wall（3） by采薇
如此全無防備地閉上眼睛，將自身與命運完全交予對方聽憑處置，這是任
何男人都看得懂的挑撥動作──哈利聽到石內卜猛然吸氣的聲音，緊接著肩膀被
一股強大力量使勁往後硬推，背脊一痛，他已被石內卜重重按壓到牆上去！
濃烈酒味迫著呼吸，燥熱乾裂的唇在他柔嫩的臉膚上刮移著，如果粗暴地
侵入口中也能算吻，那麼這就是他的初吻了：帶著高燒的恐怖熾熱，他感覺對方
的舌在他口腔內瘋狂地滑動纏捲，堵得他無法呼吸幾要窒息；他掙扎著，踮起腳
想逃開這種混雜噁心與屈辱的感覺，卻驚慌地發現這只會讓對方的指尖使勁掐痛
他的臂膀，以更殘暴的方式強逼他服從就範。
事情的發展已完全逸出控制、甚至脫離他所能理解的範圍，哈利嚇得兩腿
發軟，緊閉的雙眼根本不敢睜開，怕自己沒辦法面對如此令他恐懼的現實──恐
懼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情、恐懼這全然陌生的狀況、恐懼他們的關係由此產生不
可挽回的改變，連單純的仇恨都要變質；那不只是老師與學生的身分差異、或是
兩人之間相隔二十多歲的年齡距離，從石內卜緊扣他雙肩的力道，覆著他的黑袍
所湧出的灼熱體溫，他這時才真正感受到石內卜已是個成年男人，而他不過是個
弱小無助孩子而已。
壓抑著將石內卜推開逃跑的衝動，哈利勉強控制抖得越來越厲害的身子，
簡直希望自己能夠立時昏厥或是死去，可以毋須知道現在發生在他身上的事：眼
鏡不知何時已跌落地面，衣衫在拉扯中被撕裂開來，肌膚清楚感受到石內卜粗礪
指掌的移動摩挲，以及反覆不斷落在他肩頸的暴力吮吻；他僵硬到無法動彈，喉
頭被掐住似地發不出聲，完全沒辦法忍受這種令他毛骨悚然的被侵犯感──不，
不行，他做不來的，就算他願意也一樣！身體比意識更早做出了反應，他的每一
吋細胞都在尖叫著拒絕！
「....不要！」在毫無心理準備的狀況下，哈利不自主的發出微弱喊聲。
即使反射性地夾緊雙腿，好抗拒對方進一步的行動，但石內卜的力氣遠比他大得
多，硬是將膝蓋頂上、緊密貼入他的大腿內側；嚇慌的哈利使勁想推開壓覆著他
的軀體，手腕卻被對方先扣了下來，反折的力道猛惡到讓他徹底了解，石內卜根
本失去理智了！事到如今，接受或拒絕都已不是他可以選擇的，就在他快要放棄
掙扎、絕望地任由事情發展時，一聲撕裂耳膜的痛楚吼叫猛地爆發開來！
＊ ＊ ＊ ＊ ＊
那聲淒厲慘呼並不來自於他。哈利發覺壓制身體的重量忽然無端消失，他
驚恐地睜開眼，只見放開他的石內卜重心不穩地踉蹌後退，臉容扭曲成非常可怕
的表情，右手緊抓住覆袍的左臂，蒼白額頭上冷汗涔涔，似乎正在忍受著某種極
其恐怖的痛苦。
「....教授？」哈利膽怯地喊道，但對方根本沒有理會：石內卜揪抓著袖
袍艱困地喘氣，張大的口中斷續漏出嗆窒般的喉音，到最後竟碰跌著撞開前方所
有障礙，於慘烈嘶喊中整個人、整隻手臂往牆上狠命捶打！
「──住手！」看著發狂的石內卜尖聲厲吼，腕臂、拳頭在牆上擊出斑斑
血痕，又抓起身邊任何拿得到的東西猛摔猛砸，哈利嚇得大叫起來：「停、停！
快住手啊！」他縮在角落以手肘護臉，才在防著被飛來的尖刺碎片所傷，緊接著
又是驚心動魄數聲裂響，一只厚重的玻璃瓶在地上砸個粉碎！反彈的碎片直接飛
削而過，割得石內卜手掌手臂鮮血淋漓！但石內卜已陷入完全癲狂的狀態，渾沒
發覺自己受傷流血似地繼續摔砸東西，哈利雖然想上前阻止，但又哪有辦法能夠
近身？
就在此時，案頭燭火忽明忽暗地劇烈搖晃，一股濃烈的魔法氣息全面籠罩
下來，室內照明的火光瞬間熄滅！眼睛還來不及適應這樣的狀態，哈利便看見黑
暗中激射出數道陰慘碧綠的異光，正來自石內卜撕扯破碎的袖袍底下──
哈利陡然明白那是什麼了，駭怖的情緒瞬間漲到極點！
「黑魔標記」！
他從來沒想到，這裏，就在霍格華茲的校區內，也是佛地魔所能控制的範
圍！雷殛般的劇痛從額上疤痕裂了開來，佛地魔復活、召喚食死人的情景轟然在
眼前浮現──不會錯的，那正是佛地魔召喚他的手下的標記，無論處於何時、何
地，只要烙身的黑魔標記開始發燙發亮，效忠於佛地魔的食死人就必須施展「消
影術」離開原處，像那晚一樣趕到佛地魔身邊──
「──不，別走！」哈利反射性地喊了出來。他撲到石內卜身上，伸手就
去抓石內卜的左臂；然而才一觸及，哈利幾乎立刻痛叫出聲：烙痕火燙如炎炎炙
燒的磷石，光是觸碰就已令人不堪忍受，腕臂上烙著刻印的石內卜該承受著多可
怕的痛苦？
石內卜嘶聲低吼，像要把他甩脫似的猛然後退；但哈利仍死命抓緊石內卜
的左臂不肯放手，隨著這股拉扯的巨大衝力，他整個人跌入石內卜的懷中：「不、
不行！不能過去──！」哈利疼得淚水奪眶，話語也斷不成句，但還是死命抓緊
那塊烙痕，深恐自己若是放手，石內卜便會在他面消失離去。
「別去....別過去....」強忍痛楚，哈利顫聲求懇著：「....別去，不能
到那裏....你....你看得見我嗎？」他抓著石內卜的手臂拚命搖晃：「回答我啊，
教授！你看得見我對吧！」
但石內卜根本什麼也看不到了：他的知覺已完全被佛地魔施加的痛苦所摧
毀，就算哈利近在身前，石內卜的目光卻空茫地穿透過去。「....波特....」喊
啞了的嗓子發出含糊而無意識的叫喚，即使艱難地吐出這名字，石內卜仍像不明
白其中意義似的，不斷重複唸著：「波特....波特....」
哈利忽然覺得想哭──他是真的哭了，燙熱淚水爬滿他的面頰，現在他得
在哭泣中努力撐出笑容：「是的，是我啊....」痛楚自掌間烈辣延燒，變了調的
話音根本不像他的：「....是我啊，我是波特....」他抓起石內卜的手，用力按
在自己急劇起伏的赤裸胸前：「我在這裏、我就在這裏....拜託別走，別留下我
一個人啊....」他無助地啜泣起來。
這個舉動引起了對方的注意。像是被他的哭泣聲所吸引，逐漸地，石內卜
的視線開始在他臉上聚焦，原本緊抓左臂的手也緩慢鬆了開來。「....波特....」
石內卜輕喊著，帶著明顯的驚訝與不知所措：「....波特？」他伸出手指，碰拭
哈利淚濕的臉頰。
他越是這樣，哈利越是漲紅了臉哭到聲嘶力竭，將臉埋在石內卜的懷中奮
力哭泣，好發洩這些日子以來，所有強壓下來的悲痛、不安與委屈；崩潰的情緒
決堤般一發不可收拾，哈利才知道這一個月以來，自己其實有多害怕多恐懼──
他逃不掉了，佛地魔根本不可能放過他的；而所有能幫助他的人也都一樣，會像
他的父母、像西追那樣，在閃逝而過的綠光中失去性命....
從佛地魔復活的那晚之後，他儘可能勇敢、堅強，不去想自己就要被殺害，
不向任何人求助抱怨，默默承受著所有懷疑的目光與耳語....沒有人和他一樣目
睹西追死亡、看著佛地魔重生，也沒有人和他一樣，必須把這麼多的恐怖與痛苦
藏為秘密....雖然一直告訴自己要表現得像個男孩子，絕望和無力感卻在心中逐
日累積，他多想放開矜持壓抑、好好地痛哭一場：為什麼他得在這裏扮演這個角
色？為什麼天狼星現在不在他身邊？
帶著鮮血濃烈的氣味，溫暖寬大的黑袍覆蓋住他的視域，是石內卜把他摟
進了自己的臂彎裏。靠在對方起伏的胸膛前，讓石內卜溼熱的血染紅他的身體，
哈利仍然不知道這時該有怎樣的吻、怎樣的誘引，只是生硬稚拙地，像畏寒小動
物般盡其所能地貼近對方，藉著觸撫與摩擦感受彼此的存在....吻中纏雜著血的
腥鹹，想到自己無論如何都必須從佛地魔手中搶下這個人，哈利細弱的聲音開始
劇烈顫慄：「....所以拜託，留下來，哪兒也別去....」
（休息一下，下集待續....）
後記：
（所謂「後記」，就是專門用來拆本文的臺的！）
妙麗（暴躁地甩著頭髮）：「跟你說過多少次了，《霍格華茲，一段歷史》
上寫得清清楚楚，沒有人能在霍格華茲裏使用『消影術』啊！」
哈利（瀑布淚）：「....這種事妳應該要早點告訴我啊！」（已經講過很多
次了吧？-_-|||）
────嗯哼，這就是不用功又不聽人講話的下場....
喝茶中的采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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灌水真好﹏﹏灌水可以滋潤版面，
是BBS的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