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utside The Wall（4） by采薇
「....波特、波特....」反覆不停的沙啞呼喚，是示愛、是求助、是把這
個名字當成抵禦痛苦的唯一咒文；除了懷中緊纏相擁的身軀，他們沒有其他可以
依靠，所以才極盡所能地將恐懼質變為狂猛情慾，試圖把自己擲入忘卻一切的瘋
狂裏。
戰爭開始了，任何人都躲不過....像一場不醒的惡夢，他們被逼到了風暴
的最前線，赤裸裸的危險尖刀般抵著喉頭：一個是佛地魔的仇敵，一個是被指名
除殺的背叛者，這世上他們已無處躲藏，只有用這種方式悲哀地反抗著──承受
不了的疼痛逸出口中，成為呻吟、叫喊，支離破碎的喘息與哭泣，於陰慘綠光下
他們狠命擁抱，以加倍的劇極痛苦來逃避臨近死亡的壓力；攻擊性的狂熱漩成沒
有出口的黑暗渦流，互放的體熱佔據一切情感思緒，彷彿生命至此而止、他們下
一刻便要化灰死去....
好幾次，哈利感覺自己細瘦的身軀就要被這股可怕的撞擊力道所解體，卻
又因強而緊密的接合抱擁而無法散碎。石內卜的重量整個壓覆在他身上，來回吸
吮著他的驚恐與淚水，並以近乎激狂的頑執侵入他的內裏，彷彿要把他強硬併入
為身體的一部分，好成為自己的骨肉、自己血親的孩子；卻又在每次的停頓中顧
護他的反應，憐恤他的痙攣，他小小微弱的顫抖與抽泣....
他一遍又一遍地哭著，指爪深深嵌入石內卜的肩頭，用盡所有力氣去迎受
對方所造成的衝擊，化而為更迫切的緊擁與帶血的抓痕，以殘虐體傷來發洩各種
絞纏紊亂的破碎心情。為了下陷到沒有黎明的夜，他們像兩條翻滾互噬的蛇，以
至死方休的酷烈撕抓、啃咬、纏繞著對方，直到意識混濁失去界限，直到他們再
也分不清是痛的是誰的痛、流的是誰的血──
＊ ＊ ＊ ＊ ＊
宛如屍體浮沉在茫白波濤間，抓不準擱停的方向與岸距，他的意識隨著殘
夢不斷離遠，逐漸接近淡漠消散的稀薄狀態....維繫著最後一線的杳杳神志，是
誰在呼喚著他的名？
「....波特....哈利‧波特！」
被這麼厲聲一吼，哈利茫然睜眼，意識卻還沒完全回到現實：「........？」
他以手撐著地面緩緩爬起，摸索著掉落的眼鏡鈍拙戴上，這才抬頭望向矗立在他
面前的晃動黑影。
叫醒他的人當然就是石內卜。他的臉慘白得嚇人，正以前所未有的驚懼表
情瞪視著哈利，嘴角劇烈抽動，要好久才能勉強擠出話來：「....你、你....波
特，你該不會──天哪！」石內卜的喉頭發出難以置信的哀鳴，按壓著快痛裂成
兩半的頭顱，試圖把眼前不該存在的混亂事態拼回原狀：「你....怎麼會是你....
不可能的！為什麼會是這樣──！」
這陣拒絕接受現實的嘶啞嚎叫也沒能維持多久，石內卜抓緊胸口，奔到水
槽邊開始猛烈嘔吐起來；哈利站在一旁默默看著，看石內卜翻腸吐胃似地發出可
怕的乾嘔聲，但最後除了滴垂的唾液外，還是什麼也沒能吐出來。
「磅啷」一聲威嚇巨響！石內卜忽然衝到火爐旁邊，抓起那瓶剩下一半的
DALMORE威士忌向他狠狠摔砸過來：「──給我出去！」石內卜朝他怒吼，表情
是前所未有的猙獰駭人：「出去！別再讓我看到你那張臉！」
沒多說任何一句話，哈利拉緊了襯衫領口，撿起丟在地上的褲子及隱形斗
篷，頭也不回地衝出石內卜的研究室。
風在身後跑著，濕汗被風吹後的寒冷從凌亂不整的衣服底下竄了進來；甩
不脫下體濕粘的噁心感、以及被強烈摩擦後的刺痛，酸苦欲嘔的感覺從舌底無限
擴散，讓他不得不放慢腳步緩和身體的不適，腦中仍渾渾噩噩一片空白....
........心呢？
沒有感覺，一點感覺也沒有....連他自己都感到驚訝，沒有絲毫痛苦、憤
怒或自憐的情緒，整個事件就像是一場不真實的夢境，自己反倒成了冷眼的旁觀
者，彷彿所有發生的一切都可以抽離出來，而與他哈利本人完全無關似的。
他拖著腳步往葛來分多塔，想著自己居然能漠然得如此反常？換成其他人
得知這件事，一定會非常震驚吧！鄧不利多只是要他去和石內卜道聲再見，可沒
叫他去跟教授上床；榮恩會鄙視他、從此再也不和他說話，而妙麗則會掩著口以
驚恐的語氣斷定，不管在哪個學校，和老師發生關係的學生絕對會被退學。
天狼星呢？如果被天狼星知道了？
痛感回來了，而且一瞬間在胸口猛然炸裂，令他呼吸困難、一步也踏不出
去──這世界上他最不願意做的事，就是讓天狼星為他傷心難過；如果被天狼星
知道，自己不在時竟然發生這樣的事，天狼星該有多痛苦、多麼悔恨自責？天狼
星會認為是他沒盡到教父的責任、沒能照約定保護他不受傷害....
不，不是這樣的，不是天狼星的錯，這是他自由意志的選擇....哈利努力
逼自己這樣想著。他得讓天狼星了解，他沒有被強迫、他──
他不後悔。
（休息一下，下集待續....）
後記：
....嗚嗚，哈利真是勇敢又堅強的好孩子....（拭淚）問題是第一次就排
出這種陣仗，叫我以後天x哈怎麼寫？Q_Q
現在已經開始後悔的采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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灌水真好﹏﹏灌水可以滋潤版面，
是BBS的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