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樣(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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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害蟲就是清楚要如何破壞別人興致的一種生物。
則帶著宗一郎托著兩份天婦羅定食,在擁擠沸騰吵雜食堂中尋
到角落尚存的空位,才剛坐下,陰魂不散地惡夢隨即飄盪過來,冬
陽掛著甜膩令人作噁的笑容,從容不迫在人潮中穿梭朝宗一郎他們
筆直走過來。
「嗨!宗一郎。」
刻意忽視身旁向自己投射殺人目光的則,冬陽愉悅地向宗一郎
打招呼,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坐在宗一郎對面。面對這幾天糾纏自
己的冬陽,雖然不熟悉也不陌生,宗一郎浮起小小困惑神情,思索
著是否該回應冬陽熱情的招呼,下意識地便朝則詢問,瞟見則按捺
般陰沈飄浮不定的表情,宗一郎選擇客氣地回冬陽一個笑容。
為什麼則會這麼討厭眼前的男人?
這個疑惑在腦海中一閃而逝,宗一郎不再繼續追深,勾起一匙
飯正要下嚥時,冬陽雙眸灼熱滾燙的視線卻引起他些微困擾,不習
慣被別人以那種怪異眼光注視的宗一郎不自在地漲紅著臉,這幕情
景烙在則眼底,他隨即氣憤地扔下筷子,迅速拉起宗一郎。
「走吧!」禁錮在宗一郎手腕的力道包含強烈獨佔情懷,宗一
郎不解地望望則,視線又再瞟回定食上,他發出微微疑惑聲音。
「可是飯還沒吃完。」儉樸的個性在此時發揮地淋漓盡致,卻
引起冬陽小小悶笑。(作:唉,宗一郎你..=_=)
「別管飯了。」
兇狠瞪了冬陽一眼,真是令人厭惡地傢伙!
用手環住宗一郎肩頭,半強迫地將他扯離這飄漫不愉快的地方
,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將宗一郎帶到一個離那個男人愈遠愈好的
地方。
離開食堂後又走了十幾公尺,則才微微平復飽漲胸臆地憤慨,
腳步也放慢下來,兩個人沈默地繼續漫步,揪著則深鎖眉宇的側臉
,宗一郎克制紛亂混雜的疑惑噤聲不語。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兩人走進隱蔽的樹叢後,則猛然停住腳步
,一把將宗一郎拉入自己懷中,結結實實地圈住他整個人。
「下次看到那個男人離他遠一點。」就算和宗一郎解釋那個男
人的企圖,他也不會相信除了自己以外還會有男人愛上同為男人的
他,倒不如直接叫他別理那個混帳來的快。
宗一郎仰起頭對上則的眸子思索了好一會才輕輕頷首。「我知
道了。」不管如何則的要求有他的道理存在,反正自己也不擅長和
冬陽那類型的人交際。
獲得宗一郎的保證後,則才一掃連日來的陰霾,露出難得一見
的明亮笑容。
「我們翹課去吃拉麵吧!」
既然宗一郎這邊解決了,那只剩下最大問題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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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暗灰澀的校園角落,冬陽被則用強而有力的手臂釘在斑駁的
牆壁上,嘴角明顯地腫脹,眼角四週泛著青紫一片,則也好不到哪
去,但比起冬陽算是傷勢頗輕微,冬陽雖然掛采卻保持著輕浮笑容
回瞪著則。
「我嚴重警告你--不淮再靠近宗一郎了!」則地臉上也帶著
些許傷痕仍不減全身散發地殺戮氣息。
「憑什麼?」
冬陽泛起一絲嘲弄,逞強地忽視嘴角隱隱作痛的感覺,他討厭
則,對則自一開始便抱持強烈敵對意識,從沒輸過任何人完美的自
己,沒必要聽從敵人的命令,而且十分了解則痛處的優勢讓他繼續
刺激著則。
「我”愛”宗一郎,想要更了解他是理所當然的事,你沒資格
阻止我接近他。」
則按捺不住被他的言語給激怒,失去平日地冷靜,勒住冬陽衣
領上的力量又加重些,同時提高音量反駁著。
「別笑死人了!你”愛”宗一郎?你了解他什麼?我才是最有
資格說愛他的人,我在他身旁二十年也愛了他二十年,他的所有一
切我瞭若指掌,你那種短暫又膚淺的迷惑也敢說是”愛”?」
「是嗎?」冬陽不在乎譏諷回去。「如果你是說時間的話,給
我時間我也可以更了解宗一郎,時間長短對陷入戀愛中的人是毫無
意義,最重要的是宗一郎最後選擇誰!你到底在怕什麼?怕他被我
搶走才這樣時時刻刻防範我?沒有用的!宗一郎如果愛上我你也沒
有辦法阻止,而我,有百分百自信讓他向我投懷送抱。」
望著冬陽輕視自滿的笑容,則有股衝動想搗毀那張臉但阻止他
的卻是冬陽那句一針見血致命的話,他沈默許久才頹然地鬆開冬陽
的衣領,臉色在剎那浮起小小疲憊,冬陽睥了他一眼,拍拍衣服發
出冷哼便揚長離去。
最重要的是宗一郎最後選擇誰?
多年來堅信的念頭一瞬開始瓦解,宗一郎會選擇誰?不斷地反
問著自己,當然是自己,因為他愛我。
愛?真的嗎?宗一郎從來沒有給自己任何諾言。
不安、疑惑在心中形成小小氣旋盤繞不去。
晴朗的晴空悄悄地被大片烏雲籠罩。
<<待續>>初稿;AM 11:25 1999/2/25
完稿:PM 11:45 2000/1/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