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樣(6)(限) 小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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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途路上則幾乎是伴著旁人警示憤怒的喇叭聲飆回家,失去平
日悠閒恬靜,還來不及將車子入庫,便帶著紛亂急促的心情粗暴地
打開大間衝入屋內尋找宗一郎的行蹤。
就算再怎麼不冷靜,靈敏地鼻子先一步嗅到濃郁飄盪滿室的咖
啡香,腳步不自覺便朝廚房移動。特別設計稍大的玻璃窗外,正漫
延著夕陽香檳橙麗迷離光芒,宗一郎背光沈思中的側臉帶著淺淺笑
容,則佇足倚在門柱邊凝視著他,眼角有些濕潤。
則酷愛喝咖啡的習慣是自高一養成,不喜歡加任何奶球或砂糖
,就只是一份著在苦澀單純的原味咖啡上,有好一陣子會帶著宗一
郎光臨cafe' art品嚐原味咖啡,宗一郎倒是對咖啡沒多大偏好,
每次都僅點一壺水果茶,陪則悠哉啜飲消磨大半下午時光,有一次
宗一郎揪著則滿足愉悅的表情好一會便暗自做了決定。
過一個星期後則的生日上,則在訝異地心情下品嚐著那壺宗一
郎請求店老板私授,練習許久後才煮出的咖啡。
除了感動還是感動,則握著杯子激動地說不出話,為著與cafe'
art的原味咖啡相差無幾的味道,更多的是宗一郎特別為自己花費
許多心思。
雖然只是一件旁人看來微不足道的事,但在則內心卻明白這是
宗一郎笨拙表達愛意的舉動。
宗一郎迂迴地愛常讓自己有過許多驚喜,但這些甜蜜堅信著宗
一郎是愛著自己的回憶卻被冬陽的一番話動搖著。不安、質疑、否
認。
自己應該更信任宗一郎的,全世界再也找不到比自己更了解他
的人了。
緊握著拳頭,下一瞬,則又恢復原先自信滿滿的表情,勾起一
絲堅定地微笑,眸中如雨放晴般不再蒙蔽一層困惑,宗一郎也在此
時發現則歸來,他向則露出清徹的笑容。
「你回來了,今天天氣好像有點冷,我特地煮了壺咖啡,你要
喝嗎?」
就著白磁杯子倒入滾燙黑褐色濃穠的咖啡,則趁他專注時已經
走到他身後伸出雙手緊緊圈住他腰際,微彎著身體將頭靠在宗一郎
的臉頰旁,厚實地胸膛抵著宗一郎的背,不留一絲空隙,完全地歸
屬感。
「怎麼了?」
宗一郎察覺則反常般舉止,他往後靠緊則握住則擱在腰際的雙
手,溫和口吻透著關切,則搖了搖埋在他頸窩的頭說聲沒什麼。
沒關係,宗一郎你說不出口的愛就讓我來決定。
你是愛我的!宗一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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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一郎,你要學著付出。」
則溫柔地捧著宗一郎的臉蛋,柔和耐性十足勸誘著,宗一郎困
窘凝視則半開牛仔褲,G&D純白內褲中則明顯不過飽漲呼之欲出
的情慾,他咬著下唇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猶豫著是否該聽從則的
命令。
輕輕扳起宗一郎的下巴,則用修長地手指在他紅灩性感地唇線
游移徘徊,「用你美麗的嘴巴為我服務,宗一郎。」
快證明你對我的愛,宗一郎。
無聲地呢喃在腦際鼓躁著,宗一郎身為男人的自尊讓他不喜歡
某些做愛方式,而自己也體貼地滿足他的拘謹,不能否認冬陽的話
是有些影響,所以現在強烈渴求宗一郎為自己犧牲打破長久以來無
形的原則。
證明吧!宗一郎,你是愛我的。
彷彿回應則內心狂熱的吶喊,宗一郎紅著臉緩緩拉下則的內褲
,轉傾則狂野充滿生命力的陽具便暴露在他眼中,僅管已經不下幾
千次體內曾被激烈地佔有,但是這麼近的距離打量卻還是第一次,
不同自己般雄偉十足男性象徵,宗一郎困擾地凝視一會,才伸出雙
手捧住則的陽具。
熾熱灼燙像要將所有事物燃燒殆盡,這是掌心洩露的感覺。
微微顫抖,宗一郎將臉湊近則的陽具,極艱鉅地伸出舌尖在則
已經濕潤的頂端試探性舔吮著,則按捺不住全身興奮,無意識地將
宗一郎的頭用力往下壓,毫無預警,一種被堵滿窒息的感覺自口腔
內部漫涎著,宗一郎的眼角滑下小小的淚珠,他揚起頭試圖掙脫這
種不適感,則卻是沈浸於佔有快感中禁錮著宗一郎,眸中閃著比往
常更愉悅地光芒,喘著氣快速抽送便在宗一郎口中釋放所有熱液。
「唔-咳咳-」
在則抽離陽具後,宗一郎半跪在則上方,用手撫著喉嚨遽咳,
口中充斥著腥臊味道,嘴角尚有些白色液體及唾液滑落,淚眼濛濛
的神情甚是惹人憐愛,則揚起滿足的笑容,扣住宗一郎的手拉向自
己,輕易地侵入宗一郎微張的雙唇,用牙齒逗弄似咬著唇瓣,再讓
舌頭恣意游移在宗一郎口腔內,雙手則隔著衣服在宗一郎臀部漫遊
著。
覷著宗一郎愉悅微微躁熱的身體,則有技巧地解開宗一郎牛仔
褲的皮帶及扣子,下一秒褲子已經半褪至膝蓋,面對驟然失去掩蔽
的下體,宗一郎不安地扭動身體,則卻更用力的將他靠攏,兩人的
陽具互相依偎磨蹭著。
「宗一郎..」
則喃喃著舌尖沿著弧度滑向宗一郎肩頭用力吸吮,一隻手滑入
上衣內,搓揉著宗一郎最敏感的乳頭,另一隻手握住兩人陽具上下
抽送,宗一郎霎著眼咬著下唇忍耐,緊扣則的脖子卻透露身體追求
更激烈快感的慾望。
則輕輕笑出聲,隨即托起宗一郎,用手指扳開宗一郎柔軟滑嫩
的臀部,不慌不忙地將自己陽具一吋一吋送入宗一郎潮溼火熱的體
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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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
晴子將車錢遞給司機,微微欠身道謝,一身素白洋裝,兩手拎
著一袋用紙盒包裝的高級水果,掛著靦腆笑容,有著純樸味道,司
機也客氣向她點頭便開著車子離去,晴子在目送計程車離去後好一
會,才轉身面對眼前這幢雅緻頗具現代感的洋房。
好漂亮的房子。
發出讚頌地聲音後,晴子才收回視線望向標示武田的大理石門
牌,她輕輕撫摸著,眼神開始矇矓,回憶一點一滴地在腦海中甦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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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澄淨如藍寶石般晴空的下午--
晴子抱著剛滿二歲的宗一郎踏出家裏,打算趁著這麼舒暢的下
午到公園散步,宗一郎用白嫩微胖的手擱在母親胸口,另一隻手則
放在口中吸吮,微靠在母親聞著熟悉淡淡茉莉香,黑白分明清靈的
瞳眸漾著滿足愉悅的光芒。
宗一郎真的好像西洋畫中的天使般既可愛又美麗。
晴子垂下頭凝視宗一郎好一會,嘴角泛開笑意,眼神中充滿愛
憐寵溺,正在思索的意識被近處傳來的吆喝聲給拉回。
「太太,這個要搬到哪裏?」
幾個粗壯的男子扛著一台鋼琴詢問,真琴向工人頷首示意,清
脆如銀鈴般美麗嗓音在清爽空氣中散開。
「請搬到客廳,謝謝。」
幾個工人再加上幾部卡車,工人奮力搬抬車上物品至屋內的情
景一目了然,隔壁幾個月前正進行施工,震耳欲聾的噪音讓她習慣
性帶著宗一郎在外面避難,直到這幾天房屋蓋好噪音也消失,她曾
就著陽光打量那幢藍白相間的洋房,內心有一種欽羡及妒忌。
那是自己和丈夫打拚一輩子才能實現的理想。
對於即將搬來的夫婦有著好奇的幻想,在心中不願承認地總是
將未曾謀面的鄰居勾勒成和藹善良、上了年紀的夫婦,唯有這樣才
能安慰自己平凡的事實。
搬來了呀!
她小聲呢喃著,視線不自覺尋找可能的屋主,卻不巧和剛才出
聲的真琴對上視線,真琴微怔隨即勾起淺淺笑意朝她走近,她慌忙
地環顧四週有種想逃避的念頭,但真琴已經先開口打破沈默。
「妳好。我是新搬來的武田 真琴,有什麼不懂事還請多指教
。」真琴微微欠身向晴子打招呼。
「呃..」晴子浮起小小尷尬笑容,不自在點著頭。
「妳好,我是隔壁的西園寺 晴子,請多指教。」
方才由於距離再加上背光沒辦法看清楚這位武田太太,現在卻
足以清晰打量幾呎遠的真琴,瞧著真琴良久就是抑制不了內心翻騰
的不滿、羨慕。
美麗、富裕、優雅,和自己不同世界受上天眷顧的少數人群。
--這是最好的註解。
不同自己寒酸的穿著,真琴身上是套剪裁合宜粉紅香奈兒套裝
,一頭如緞墨黑秀髮燙成大波浪柔順地流瀉在肩頭,柳眉及一雙美
麗有神的翦瞳,高挻的鼻樑及唇線優美的櫻瓣,那雙纖纖如春蔥雪
白的玉指再加上全身散發的那股從容不迫、悠閒自得的恬靜氣息,
再再都顯示與生俱來的幸福。
世界上就是這麼不公平,晴子泛起一絲苦笑,正想收回視線,
隨便找個理由搪塞離去時,卻注意到真琴懷中的那位男孩。
看起來像是比自己兒子大幾歲,繼承母親美貌的他像尊娃娃完
美但缺乏一些生氣,那對黝黑深邃地眸子,似乎對什麼都不感興趣
凍結、毫無感情,但在下一瞬,那雙眼睛彷彿被重新注入生命般躍
動好奇光芒,視線直盯著自己胸前。
在看什麼?
晴子順著他的視線低下頭,觸及宗一郎的剎那便恍然大悟,不
禁浮起小小驕傲笑容。
兩個孩子對望一會,宗一郎鬆開吸吮的手指朝那位男孩露出燦
爛無邪的笑容,男孩原本寒漠地表情在瞬間溶解,他甜甜微笑回應
宗一郎,伸出雙手朝宗一郎那邊掙扎要離開母親。
「則,你在幹嘛?」
真琴低呼斥責,摟住則的雙手更用力些,則卻是努力地竄動,
擰起眉頭嘟起嘴抗議。
「我想他大概是想和我兒子玩吧!」不懂自己為什麼會如此平
靜還有一絲勝利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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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是則及宗一郎第一次見面。
之後真琴總是帶著歉意邀請她到家中做客,原因無他,只因為
則吵鬧爭執要見宗一郎,漸漸和真琴熟稔後發現真琴其實是單純善
良、容易親近的人後,晴子也丟下原先的自卑感和她成為無話不談
的好朋友。
明亮落地窗前,熟睡的宗一郎被濃密黑髮覆蓋地美麗側臉如天
使般純真,則僅是默默專注地凝視宗一郎,右手撫摸著宗一郎白皙
臉頰,嘴角掛著滿足的笑容。
晴子及真琴含笑地注視這幕美麗情景,半晌,晴子微啜一口香
淳的大吉嶺紅茶。
「妳兒子似乎很喜歡我家的宗一郎。」
真琴輕輕頷首開玩笑地回答。「我看他大概是”愛上”你家的
宗一郎了。」
一瞬,爽朗的笑聲及滿室的陽光下,宗一郎眨了眨惺忪雙眼,
睜開濕潤黑眸對上則深情的凝視,一對可愛的天使在剎那逕自浮現
甜美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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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浸於回憶的晴子浮起一絲笑意,漸漸地拉回意識後輕輕嘆了
口氣,眼底泛起一層淚霧。
可惜真琴他們走得早,也許是上天認為給他們太多幸福了吧!
?在七年前發生一場車禍奪走他兩性命,幸虧遺留下來大筆財產夠
孩子們暫時不愁吃不愁穿。
「伯母,您放心,到東京後我會好好照顧宗一郎的。」則堅定
誠懇的口吻有著這年紀不該有的早熟。
太清楚則認真可以信賴的自己,十分放心地讓宗一郎和他隻身
前往東京就讀大學,而宗一郎向來保持優異的成績的成績也消除原
先尚存的不安疑惑。
這孩子也長大成為俊挻有為的男人了。
每次望見許久才回家一次的宗一郎,自己總是感到十分欣慰。
這一陣子也好久沒看到他了,今天一大早就是突然有股渴望想探望
一下宗一郎和則在東京是否過的還好,沒多想什麼便莽撞地坐車到
東京。
宗一郎一定會很驚訝的,自己事先沒打電話通知。
想像著宗一郎驚喜斥責的畫面,晴子漾起一絲笑,正要伸手按
電鈴時卻發現大門是虛掩,她皺起眉頭嘮叨著。
「這些孩子怎麼這麼粗心,連門都不關好。萬一有強盜什麼的
..」邊唸著邊拉開門扉,進入屋內輕輕闔上。
室內是一片沈寂,晴子困惑地瞧著四週一會,瞥見玄關的鞋子
確定宗一郎和則應該在家後,便瀏覽搜尋起他們的行蹤。
「宗一郎、則。」
小聲地呼喚換來的還是沈靜無聲,突然些微喘息粗重的聲音在
耳際響起,她揣揣不安地步向盡頭那間房間,每接近一步那紊亂混
濁的喘息聲便愈來愈大。
「..則..」熟悉地小小呢喃躍進她耳膜。
則這孩子怎麼可以隨便帶女孩回家亂搞,萬一帶壞宗一郎怎麼
辦?!一股強烈地不滿在內心凝聚形成,她用力地打開房門打算好
好斥責一番。
「你們到底在幹嘛?」
原本滿漲地怒氣在觸及則身上那個自己再也熟悉不過的身影時
迅速消退,僅剩的是茫然不可置信。晴子的視線在宗一郎吃驚漾著
異樣紅豔的臉上來回確認著。
「..宗一郎..」虛弱無力地口吻吐出這個殘酷的事實。
原本浸淫快感中的空白意識被殘忍地拉扯回到現實,宗一郎望見
母親晴子震驚的神情,自己瞬間錯愕不已,令他迅速回復神智的映
在母親眼底那幕影像。
自己跪坐在則身上,除了兩人均一絲不掛外,兩具胴體更緊緊
交纏,自己微喘著氣,雙頰漾著不自然的豔紅,眸底矇上一層欣喜
地淚霧,雙手仍緊勾著則的頸項。
這是我嗎?淫蕩、享受被佔有快感令人羞恥的模樣?長久以來一
直被則所擁抱的樣子是如此不堪不目嗎?
浮起的小小困惑很快被驚慌取代。
媽看到了!看到我和則...
除了極度尷尬外,宗一郎羞愧的漲紅著臉像隻受驚嚇地動物不
安又無助,他想自則身上抽離卻又覺得這種舉動不雅到極點,著急
地咬著下唇阻止快奪眶而出的淚水,勉強將視線落向附近的床單,
幾近粗暴地扯過來遮住自己及則毫無掩蔽暴露在母親眼前的身體。
誰來告訴我這只是一場惡夢?!
晴子無力地在內心吶喊著,全身不斷尖叫抗拒著眼前的情景,
我的兒子宗一郎..竟然..竟然和則發生關係,和則!?一個男
人?還是她好友的兒子..
則和宗一郎?!
覺得自己快崩潰了,晴子身子虛晃一會,一陣昏昡襲來,她倚
在門邊扶著額頭支撐自己,臉色頓失血色慘白地駭人,她不明白自
己為什麼不乾脆昏厥過去?醒來之後便會明白這只不過是一場惡夢
,則和宗一郎仍會像往常一樣單純,宗一郎會笑著安慰她,這把年
紀還這麼會胡思亂想。
是啊!為什麼不乾脆昏厥過去?!
晴子在心中斥責反問著自己,雙手激動地緊握成拳,眼睛茫然
地凝視著宗一郎的一舉一動,當瞧見他困窘滿臉通紅、不知所措的
模樣,一股怒氣瞬間爆發,她衝上去一把將宗一郎狠狠摔下床,在
宗一郎及則還來不及反應時,一巴掌已經用力摑在他臉上,心疼、
氣憤、灼熱辛辣。
是啊!為什麼不乾脆昏厥過去!
因為這是事實!一個無法逃避的現實!
自己的兒子、宗一郎、的確和則發生關係,不僅如此,不僅如
此...
不僅如此,自己的兒子竟然像個女人般被擁抱,還露出那種淫
穢喜悅的神情..
那種滿足愉悅的神情!那種只有女人才會有的表情!
晴子皺著眉頭露出厭惡痛苦睥睨著在地上的宗一郎,他正仰起
頭用著愧疚不安的眼神乞求些什麼。
「媽..」心虛微弱地聲音正呼喚著她。
那因受寵過於紅灩地嘴唇扎得晴子眼睛微微睜不開,闔上雙眸
浮上腦海地盡是則及宗一郎糾纏地身軀,下流地調情言語,原本熾
熱躍動的心跳似乎在瞬間死去。
「不要叫我媽!」撕裂胸憶地痛楚漲滿繃緊著。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做出讓我這麼傷心的事!為什為你必須
為了另一個男人流露出這種神情?為什麼-!?
我的宗一郎不該是這樣的!
還記得前一陣子你回家看見我正吃力搬動那箱過重的雜物時,
你慌忙跑到我身旁,輕而易舉便扛起箱子。
「媽,妳要放哪?我幫你就好了。」
回我的是你那貫有溫和的笑容,我露出安慰驕傲笑容回你頷首
示意。
「放到樓上的雜物間就行了。」
凝視著你略嫌削廋卻結實的背影,不知為何,眼眶四週開始
潮溼。
這是我的孩子!我的驕傲及光榮,多麼想向全世界炫耀你的
好!
我的宗一郎應該是溫柔、體貼、善良、正直負責,用他甜美
的笑容及誠懇擄獲許多女孩子芳心的好男人呀!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你要讓我瞧見你那副模樣?!
你不是我的宗一郎!我的宗一郎才不會有那種表情!
激烈顫抖著身子,斗大淚水無法抑制地在晴子臉上滑落,擊
在宗一郎身上的拳頭如雨點般落下,每一拳都包含最憤怒、心碎
的控訴,宗一郎僅是無言地承受著。
一切來得太迅速,自宗一郎被母親捽下床後,則還未理清所
有的頭緒怔忡好久,瞥見晴子正瘋狂搥打宗一郎剎那清醒過來,
他痛心地揪著不願反抗的宗一郎一眼,隨即扯了件被單緊緊繫住
下半身,快步邁向晴子身旁,用強而有力的力量箝制原本該落下
的拳頭。
「伯母,住手!妳弄傷宗一郎了!」
憤怒地斥責聲讓晴子微微一怔,她原本充滿怨懟的拳頭剎那
頹頹然無力地鬆開,表情一片茫然,口中喃喃著:「我弄傷了宗
一郎?」
則覷了她一眼,確定她已經沒有繼續傷害宗一郎的意思後,
便輕輕甩開她的手走向宗一郎跪在他面前檢視傷口。
則蹙起眉頭打量著宗一郎浮腫的左臉頰,原本紅豔的唇角正
泛著青紫,還掛著一絲紅褐暗黑的血跡,白晢無防備地軀體烙著
各式各樣痕跡,除了自己示愛的吻痕外更多的是宗一郎母親先前
的暴行下的傑作。
「沒事吧?」
則的口吻透著極濃烈疼惜的關切,他伸出右手想撫摸宗一郎
的臉頰時卻被宗一郎閃開,宗一郎不自在地向有點驚愕的他露出
苦澀抱歉的笑容。
「我沒事,可是媽..」眼底的擔憂哀求著則先去關切倍受
打擊的母親,比起自己的傷勢母親的受創更讓他難過。
則沒有馬上起身照宗一郎的要求行動,僅是沈默地注視著宗
一郎,輕輕地,一層薄薄淚霧濛上眼底,他多麼想摟著宗一郎安
慰呵護著,他知道總有一天要面對宗一郎的父母,也想過會遭到
多激烈的反對,但他有自信能讓他們理解自己對宗一郎的愛有多
深刻,只是不該是這樣的!
不該是這種讓宗一郎飽受傷害的情形下被伯母得知他們相愛
的事實,不該是的!
如果自己今天沒有受到冬陽的挑撥就不會有這種情形發生了
!強烈地自責悄悄盤据心頭。
「離開我兒子!你這個噁心的變態!」
冷峻微微上揚地斥責聲打斷則的思緒,晴子漲紅著臉瞪著則
好一會才用力拉者宗一郎的手臂。
「快點穿好衣服跟我回家!以後我不會讓你再和這個混帳在
一起..」
話語被哽咽聲取代,晴子低下頭用力吸著氣平復自己滿腔的
憤怒及不滿後,又抬起頭對向則充滿指控的眼神。
「是的!你這個混帳!我平常對你不好嗎?我當你是兒子看
待,信任你才將宗一郎交給你,沒想到你竟然這樣回報我!?我
讓宗一郎和你住在東京不是為了方便你玩弄他!你要玩弄男人,
為什麼不找別人?偏偏要找我家的宗一郎?!為什麼--?」
語末已經不能自我地掄著拳頭在則身上狂亂擊打怒罵。
沒錯!就是因為你!讓我打傷了二十二年來未曾讓我操心的
宗一郎。就是因為你,宗一郎才會有那種令人作噁的表情!都是
你這個王八蛋、混帳!
面對晴子近乎蠍斯里底的指控,則僅是平靜地捉住晴子的手
,他勾起一絲淺淺的微笑,充滿自信毫無猶豫。
「為什麼?伯母,因為我深愛著宗一郎!」斬釘截鐵不容置
疑的口吻。
「愛?」晴子被從未思考過的字眼因惑住,她輕輕覆誦這個
字眼。
「是的!我愛著宗一郎!」雖然明知被晴子接受的機會十分
渺茫,但則仍是試圖說服晴子,為了自己更為了宗一郎。
<<待續>>初稿:AM 11:37 1999/2/25
完稿:AM 12:10 2000/1/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