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樣【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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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這樣01
作者:阿笨
「爸，我走了。」
明子輕輕扣上一只彎月造型的銀製手錶，朝宗一郎浮起甜美的笑靨。
不僅手錶連同她身上那襲天藍雪紡洋裝，都是男朋友西園寺特地挑選
的生日禮物。
僅管跟不上時尚流行，宗一郎仍敏銳地察覺西園寺雅緻品味以及他深
愛並欣賞女兒特質的寵溺。
淺藍色系襯出明子甜美的形象，天真帶點嬌媚，銀製的手錶卻又不著
痕跡地暗示她外表下的堅毅。
打完招呼，她習慣性在宗一郎的額上印個吻，滿心雀躍地離開家門。
注視女兒遠去的背影，宗一郎懸起淺淺笑意，俊美的臉龐全無五十歲
該有的蒼老。
再仔細觀察，極易察覺明子和他有九分相像。
他的妻子在生下明子四年後因病去世，之後短短數年間父母也跟著離
開人間，從此便由他獨身扶養明子直到現在。
眨眼間，十八年宛如一滴雨水捲入歲月潮流，無影無蹤。
視線掃過明子絲毫未動的早餐，宗一郎輕輕嘆了口氣。
「這孩子又趕去約會了。」
真寂寞。
是的，寂寞的感覺浪潮般不斷侵蝕全身，他不反對明子談戀愛，只是
『談戀愛』？
戀愛的感覺離他早已遙遠，心動、不安、喜悅、恐懼…
視野逐漸模糊，記憶中深鎖的盒子無聲無息溢開一隅。
「我愛你，宗一郎。」
總是有力禁錮自己的雙手，用他強大的慾望淹沒自己。
激動、喘息、吶喊、哀求，換來他如夜星燦燦笑意，他輕輕向前頂刺
，內壁燥熱溫潤形成難以言喻的快感包圍全身，唇畔逸出無意義的呻吟…
他眼底的笑意加熾，冷不防撂奪自己的雙唇，強迫扳開唇瓣竄入並翻
騰用力吸吮，另一隻手緊握自己的陽具上下搓揉，僅管羞恥，身體仍忠實
迎合，微微躬起乞求更深入的佔有。
「唔…嗯嗯…」
淚眼矇矓中牢牢糾絞枕頭的一角，壓抑並維持僅存的丁點理性。
他輕柔地抽開枕頭壂到自己臀下，含雜粗嘎紊亂氣息，貼近耳際發出蠱
惑低喃。
「我想聽你的聲音…叫我的名字。」
自己咬緊下唇，雙頰火熱滾燙，遲遲不肯宣洩任何言語。
他惡作劇地將陽具抽離，在自己的身體驟失飽滿感受時，毫無預警便低
下頭含住高昂的陽具，一根手指也無聲地侵入後庭。
異樣感。是該習慣，身體卻仍抗拒不自然的侵入。
「做過這麼多次，宗一郎，你的身體似乎還不習慣…」
低沈淫蕩的笑語在耳膜迸裂，撇過頭想隱藏自己卻發現無處可躲時，他
又增加二根手指輕輕刮搔濕潤的後庭。
隨著舌尖在陽具上舔弄盤迴，陣陣酥麻也沿背脊攀昇直刺腦門，前端隱隱
溢出濁白的液體。
快感浪濤般一波又一波地襲捲而來，火熱的呻吟哽在喉頭嚐試最後的掙扎。
下一瞬，他以更強的力量撞進自己體內、憾動著，修長的手指繼續侵入嘴
中，極度愛戀又溫柔彈奏鋼琴般沿齒列來回流連，唾液不可抑制順沿喉際蜿蜒
沒入火燙及滿蘊哀傷的心湖。
「呼喚我的名字，宗一郎。」
背脊燃起片片熾熱，他的吻狂野又粗暴，溫柔又體貼。
「…唔…則…」
無法承受滿溢的愛意般擠出零散、破碎近乎耳語細微微聲音。
「我聽不清楚，再大聲些。」
他玩弄自己般咬嚙耳垂逼迫著。
「…則。」
虛幻的聲音飄盪在屋內。
則！！
『嘩啦…』
水龍頭水勢大的嚇人，宗一郎猛然驚覺自己不小心失神被捲入記憶的狂渦裏
，連忙旋緊水龍頭。
鬆口氣時，接著濕漉漉不適感襲入胸口。
凝視被水花潑濺出一片漬跡的襯衫，再不經意瞥到被洗好安置一旁的碗盤
，他怔忡幾秒，微微苦笑。
原來人在無意識中也會如平常做完所有的瑣事，現在，他便在進行『洗碗
盤』的日常工作。
年紀活得愈大，生活便成為不可避免的規律、本能，日復一日，毫無激情
僅存平淡。
但是為什麼？
宗一郎的雙眸浮起層層迷惘。
為什麼與則過往的那段日子卻鮮明的駭人？
每次回憶時心臟血管漲滿爆裂的痛楚，苦悶又甜蜜，全身抑制不了的戰慄
感。
我愛你，宗一郎。
紊亂氣息如魅般在耳際飄響，瞬間攫擄他渴望逃逸的靈魂…
眼眸彷彿被遠方不真切的光芒吸引，全身理性及偽裝緩緩潰散、沈溺於奇特
的騷動當中，他將手指悄悄按向股間逐漸硬挺的陽具。
「…唔…」
則…
還是覺得尷尬。
宗一郎不自在地瞟向地板過份潔白的拚花磁磚，雙頰浮起淡淡赭紅。
活這麼大把歲數，他居然還像發春少年一樣衝動？
支著額頭窺看查無異狀的明子，這才放下忐忑不安的心。
實在太可恥了。他喃喃自嘲。
渾然未覺他的心思，明子默默嚼完米飯，再以過於輕快的口吻綻開笑容。
「爸，明天我能不能邀請健到家裡和我們一起共用晚餐？」
「嗯？」
宗一郎沒聽清楚似抬起了頭。
失敗了嗎？
明子咋了咋舌，伸手撩起耳際的髮絲。
眼見女兒出現緊張時的慣有動作，他為先前的漫不經心皺起了眉頭。
「…唔…」
明子咬住下唇，雙頰卻微微地紅了起來，吞吞吐吐。
父親獨身撫養她這麼多年，也對她這獨生女百般寵溺，而她也一直以為全世
界再也找不出像父親這般完美的男人。
曾經，有過極長的一段時間她被同學們譏笑為戀父情結。
面對別人的訕笑，她可以不在乎驕傲的挺起背脊並沈溺於這種危險的情感裡。
然而，自從因意外邂逅西園寺後，她才發覺自己居然能對父親以外的男人產
生異樣的情愫。
不僅外表或個性都與父親截然不同的健帶給她特別的感覺，讓她只想依偎在
他懷中當個嬌憨的小女人，與他攜手共渡一生。
但是對父親的背叛感始終縈繞不去…
「我想你們也該見個面。」
明子吶吶地哀求，最近健總是有意無意提及未來，暗示與父親見面提親的計
劃。
聽出女兒話中的真意，宗一郎沈默不語，內心卻是錯縱複雜。
是該放女兒單飛另築屬於自己的巢，但還是不捨。
長伴自己身旁的小女兒，何時也出落得亭亭玉立？
記得不久前才剛過成人式，不是嗎？
總是滿口爸爸經的小女兒也將屬於另一個男人…
不是不願意不開明，只是…
微嘆口氣，瞥見明子眼眸裡的憂慮及不安，他勉強自己笑開，故作爽朗的口
吻。
他不願也毫無理由牽絆女兒追尋幸福。
「也該是帶回來的時候。」
明子明顯鬆了口氣，她離開座椅傾身給他熱烈的擁抱。
「謝謝你，爸。」
宗一郎輕輕摟住她的肩膀，試圖揮別湧上內心的落寞。
只要明子幸福就夠了。
明亮的光線透過窗戶打了進來，宗一郎直覺想逃似挪了挪身體，腰際卻立刻
貫上強烈的僵硬刺痛感。
他不知所以然地睜開眼，茫然的眼神在床上四散的相片及相簿本流連好久、
好久。
「…痛…」
下肢、胸口隱隱的悶痛、以及懷中硬質地的相簿讓他逐漸綻放苦澀以及明瞭
的笑容。
對了，昨晚他特地拿出書櫃裡的相簿本，一張又一張仔細地回顧明子從小到
大的照片，直到凌晨才因體力不支而睡著。
真是糟糕…
抱著相本蜷曲的不良睡姿引起全身酸痛…
嘴角泛開苦笑，眼稍卻瞥到床頭的座鐘。
糟了，八點半了，明子的早餐…
顧不得疲憊及刺痛，他勉強爬起身，下一瞬即因重心不穩而跌坐在地，連帶懷
中的相簿本也滾到床角，發出厚重的巨響。
「……」
還是太勉強了嗎？
盯著隱隱作痛的雙腿，宗一郎不由得苦笑，伸手搓揉發麻的足踝。
不過，真的太安靜了。
不只是環境清幽的緣故，而是預期中以為明子會因先前的巨響趕來探望，結果
不然。
明子應該上班了吧，這也是，平時她都是準八點出門。
確認明子不在家後，宗一郎不知為何鬆口氣，也許他私心也不希望女兒瞧見這
副狼狽模樣。
鬆口氣後將頭顱枕在床畔，視線隨即被吸引般凝望窗外赤白光亮的天際。
今天似乎是個適合打掃的好天氣…
然後還得上一趟市場…
憶起打掃的目的後，他不自覺嘆了口氣，將注意力集中在發麻的雙腿上。
漸漸地，感覺大腿不再麻痛後，他扶著床鋪先嚐試用單腳站起，然後拖曳麻木
的左腿蹣跚幾步便能靈活地走向衣櫃。
伸出右手正準備拉開衣櫃，鏡前卻映出因和服前襟敞開而失去蔽護的胸膛。
他先是訝異地瞇起眼，然後摸向橫條般、自左胸劃向右腹的短淺紅印。
這是什麼時候出現…
…對了…是相簿本…
指腹劃過的地方並無疼痛感，朦朧裡卻浮起玄妙不安的預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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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我不再要求幸福，我自己就是幸福
從此我不再嗚咽，不再躊躇，不需要什麼，
告別了室內的抱怨、圖書館和埋怨批評，
我強壯而滿足地在大路上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