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樣10
作者：阿笨
所謂的害蟲就是清楚如何破壞別人興致的一種生物。
則帶領宗一郎端著兩份天婦羅定食，在擁擠吵雜的食堂中尋到角落的空位
，剛坐下，陰魂不散的惡夢隨即飄盪過來。
冬陽綻開甜膩令人作噁的笑容，鎖定宗一郎及則的方向後，從容不迫地在人
潮中穿梭。
「嗨，宗一郎。」
刻意忽略幾乎致他於死地則的目光，冬陽愉悅地向宗一郎打招呼，理所當然地
坐到宗一郎的對面。
面對這幾天糾纏自己的冬陽，儘管不熟悉也不陌生，但…
宗一郎輕輕皺起眉頭，不知是否該回應冬陽熱情的招呼，下意識朝則瞟去。
捕捉到則陰沈不定的眼神，宗一郎選擇對冬陽報以客氣的笑容。
為什麼則會厭惡眼前的男人？
疑惑一閃而逝，宗一郎停止繼續追探，杓起一匙飯正要下嚥時，冬陽雙眸灼熱
滾燙的視線引起他的遲疑。
不習慣別人以詭譎眼光凝視的宗一郎，不自在地漲紅臉。
則二話不說扔下筷子，立刻拉起宗一郎。
「走吧！」
禁錮宗一郎手腕的力道包含強烈獨佔情懷。
宗一郎不解地反望則，視線再瞟回定食，發出無辜又真誠的嗓音。
「但是…飯還沒吃完…」
儉樸的個性此時發揮的淋漓盡致，冬陽忍不住摀住下巴發出悶笑聲。
「…哈哈哈…」
原來天使極為愛惜食物，他果然無法從天使畫中體會到天使這種純真的性格。
「別管飯。」
則惡狠狠瞪冬陽一眼。
他真教人打心底作噁，糾纏不清又自以為是的神經病！
用手環住宗一郎肩頭，半強迫將他扯離飄漫不愉快的場合，腦海只剩唯一且強烈
的念頭。
他必須將宗一郎帶到離瘋子愈遠的地方愈好。
離開食堂又走十幾公尺，則才稍微平復飽漲胸臆的憤慨，漸漸地放慢腳步。
瞅看則眉宇深鎖的側臉，宗一郎克制紛亂混雜的疑惑，噤聲不語。
直到兩人走進隱蔽的樹林後，則猛然止步轉身便將宗一郎拉入自己懷中，牢牢地
擁住他。
「下次看到那傢伙，離他遠一點。」
就算和宗一郎解釋冬陽的企圖，他也不可能相信除了自己以外還會有男人愛上同
為男人的他，倒不如直接叫他別理那個混帳來的快。
宗一郎仰起頭對上則的眸子，思索須臾，輕輕點頭。
「我明白了。」
則的要求自有道理，反正他也不擅與冬陽那類型的人交際。
獲得宗一郎的保證，則才一掃連日來的陰霾，露出雨後天晴般明亮笑容。
「我們翹掉下午的課去吃拉麵，我請你。」
既然宗一郎這邊解決，現在只剩下問題的源頭。
陰暗灰澀的校園角落，冬陽被則以手臂釘在斑駁的牆壁上，外表極為狼狽。
與則的鬥毆並敗下陣的冬陽嚴重掛采，不僅右眼浮腫黑青，嘴角更因破皮流下幾
縷血絲，然而他卻維持輕浮的笑容回瞪則。
「我嚴重警告你：不淮再靠近宗一郎一步！不淮你再出現我們的視線中，下次
絕對不只這些小傷。」
全身張狂殺戮氣息，則一字一字警告冬陽。
他受夠這礙眼的傢伙，他要冬陽從他與宗一郎的甜蜜生活中徹底消失。
「憑什麼？」
無視嘴角的抽痛，冬陽用手背使勁地揩去血跡並吐掉口中鮮甜的血，始終斜
睨則的雙眸露出明顯的嘲弄。
他討厭則，也明白他與則在本質上其實極為相似，都屬於強悍作風的大男人，
也因此敵對的意識格外強烈。
從未輸過任何人且完美的他，沒必要聽從敵人的命令，更何況他極清楚則的弱
點。
「我『愛』宗一郎，自然想進一步瞭解他，你沒有資格阻止我接近他。」
則果然被激怒般加重勒住冬陽的力道，提高音量斥駁。
「別開玩笑！你『愛』宗一郎？你瞭解他什麼？我才是最有資格說愛他的人，我
在他身旁二十年也愛他二十年，我對他的一切瞭若指掌，你那種短暫又膚淺的迷惑也
配稱為『愛』？」
「是嗎？」冬陽反唇相譏，踩住痛處繼續追伐。「如果你是指時間，給我同等的
時間與宗一郎培養感情，我將更深刻瞭解他的內在美好，對陷入戀愛中的人而言，相
處的時間長短根本毫無意義，最重要的是他最後選擇誰！你在恐懼什麼？是害怕他被
我搶走才時時刻刻防範我？如果你不是懦夫就是自我欺騙，你根本無法信任宗一郎的
愛，你害怕他愛上別人，所以想鎖住他嗎？你憑什麼阻止宗一郎追求幸福，暴力嗎？
你也無法用武力讓我就範，說穿了，你只是個可憐的妄想者，難道你的愛從頭到尾都
不堪一擊嗎？」
則雙眼發紅緊盯冬陽自滿的笑容，瞬間浮起搗毀那張臉的衝動，他高高舉起拳頭。
下一瞬，拳頭用力捶向牆壁發出悶重的聲音。
久久，則疲憊不堪地放開冬陽。
冬陽斜睥他一眼，撣下肩頭發出冷哼便揚長離去。
幾乎感覺不出冬陽的離去，則僅是對壁久立不語。
冬陽一針見血的話狠狠擊中他的要害。
最重要的是宗一郎最後選擇誰？
多年來堅信的念頭瞬間瓦解，沈積記憶角落的夢魘再度復甦。
宗一郎會選擇誰？
則不斷詰問自己。
當然是自己，因為他愛我。
愛？
真的嗎？
宗一郎從未給予他任何的諾言。
不安、疑惑在心中形成小小的氣旋，盤繞不去。
原本清朗的晴空被大片烏雲悄悄遮罩。
[待續]
==
[後記]
灰色腦細胞:我告訴你們一個秘密,阿笨的前輩子是得狂犬病的狗。
阿笨:\__/###,你在胡說些什麼?
灰色腦細胞冷冷地掃了阿笨一眼:要不然你怎麼解釋只要下大雨,你就會開始亢奮
,然後到處抓狂般的寫小說..那種好像得狂犬病的狗流著口水紅著眼寫著寫著..
阿笨無言...然後轉身哭著離去....
反正人家就是狂犬狗嘛..
--
從此我不再要求幸福，我自己就是幸福
從此我不再嗚咽，不再躊躇，不需要什麼，
告別了室內的抱怨、圖書館和埋怨批評，
我強壯而滿足地在大路上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