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樣14
作者:阿笨
陰沈沈霉味潮重的初春，緊掩的門扉那端不時傳入正值青春男孩的特有
吆喝聲，活力十足。
自己被則壓制在牆上的背磨得微微發熱。
深怕隨時有人闖入的惴惴不安讓自己用力扯弄則的衣領，試圖扯開狂暴
需求無度的熾吻。
「唔唔…」
舌頭掙扎堵死則的深入卻換來他更肆無忌憚的纏繞吸吮，濃烈地教人幾
近窒息。
扺住自己的下體逐漸硬挺，原本扶在腰際的左手，在不知不覺中沿弧線
滑向臀瓣中央。
強烈的暗示讓自己產生巨大的恐懼感，按捺哭泣的衝動，不知哪來的力
氣往前用力推倒則。
則毫無防備跌向後方的跳箱，撞出不小的聲響，下一秒，傳來微弱的呻
吟。
瞧見則壓住胸口痛苦的神情，自己慌忙地蹲到他的身旁，緊張的探問。
「則，你沒事吧？」
似乎撞得不輕，則不僅臉色蒼白，發皺的眉角也滑下不少汗水。
自己沒料到輕輕一推居然產生嚴重的後果，不禁懊悔如果不抗拒則，
他便不會受傷…
則抬起頭凝視自己，嘴角泛起絲絲苦笑，他用右手摀住胸口，左手輕輕
揮動示意自己安心。
「我…咳咳…」
則才說幾句突然劇咳起來。
「則，你在這等一會，我馬上出去請人過來幫忙…」
自己不願看見則難過痛苦，當機立斷並迅速站起準備走向門口。
不料下一瞬，手腕被強而有力的力量往下拉，進而跌落在則的胸膛。
他用手臂環住自己的肩頭，低下頭在耳際低語。
「我…咳咳…我不要緊，這點輕疼馬上就會消失，如果你真的叫人過
來，萬一他問起我們在這裡的原因，不是挺麻煩嗎？」
深知自己個性的則及時阻止自掘墳墓的建議。
則的話讓自己憶起方前的熾吻及撫摸。
不知是害羞亦或是燥熱溫潤的氣息吹拂耳垂的餘波，明顯感受到耳際到
額頭甚至全身都滾燙不已。
靜謐裡，則粗重的鼻息及自己鼓躁狂亂不已的心跳聲，潮浪般波波湧溢。
在寬闊的胸膛發呆幾秒，自己憶起什麼，慌忙掙扎離開則的懷抱。
「糟糕，你不是撞到胸口，我居然壓在你的傷口…．」
「我沒事。」
則恢復先前的自信滿滿，空出壓住胸口的手環抱自己，兩手形成燠熱又
堅強的牢籠，不留絲毫逃脫的空間給自己。
聽得到貼住耳垂的唇畔逸出滿足的嘆息聲，他隨即在自己的髮稍上輕輕
啜吻。
「宗一郎，只要這樣靜靜的抱著你，就算再大的痛楚都將不藥而癒…」
自己霎時漲紅臉，左右掙扎卻聽到則的悶哼聲，連忙抬起頭卻瞧見他逞
強的苦笑。
「不礙事，這或許是懲罰我的猴急，我明明允諾過等你願意，才與你發
展更進一步的關係…」
微頓，執起自己的手烙下一連串細碎的吻。
那雙劃破長空凌厲的黝瞳柔情萬千地凝視自己。
「請原諒我。宗一郎，我愛你超過自己的生命，單純的吻己經無法滿足
我深淵般渴慕之心，只要接近你，我便壓抑不下撫摸你、疼你、擁抱你的念
頭…」
為什麼要對我說這些話呢？則？這些示愛不是應該留給心儀的女孩嗎？
或許看穿自己的困惑，則勾起淺淺笑意，以貫有的堅定口吻低語。
「宗一郎，你沒辦法馬上接受我的感情也無妨，我已經等待十四年也
愛上你十四年，無論多久，我都願意等待你的回覆，僅管別人常說人類會
隨時間改變，世上不存在絕對的真情，但對我而言，這件事卻是永恆不變
│宗一郎，我的生命及愛都歸屬你，至死不渝，我隨時隨地都是你的人。」
對則真摰深沈的情感，自己沈默不語，心田揚起絲絲悲傷，似乎因為
無法回應而倍加傷感。
則不強迫自己立刻回覆，綻開明瞭及諒解的笑容，鬆開雙手讓自己自
由。
他溺愛的揉弄自己的頭髮後，站起來並伸出左手，催促。
「下堂課快開始，我們得趕緊回去上課，遲到便不好交待。」
在陰暗的儲藏室內，藉由微弱稀薄光芒，則的臉龐看起來是如此無畏
、不存有任何的困惑，。
那隻懸空等待自己張開的手，似乎想迎接自己邁向惶恐不安的未來。
自己猶疑半晌才握住他的手。
剎那，他以有力充滿男性氣概的手緊緊包覆自己的掌心，溫熱卻又
如此沈重。
我們之間究竟會走向什麼樣的未來？
困惑猛然躍上心頭，自己傾著頭窺伺則愉悅的表情，眼角不知為何微
微潮濕，思緒飄向三天前的告白。
「我愛你，宗一郎。」
則打斷與高中基礎物理奮戰的自己，毫無預警冒出這句話。
自己錯愕的抬頭望向他，瞧見他認真又執著神情時，沈默了下來。
久久，自己驀地輕笑出聲，沒好氣的搖搖頭，將視線拉回未解的題目。
「我也愛你，則。」
「我不是指那種愛！」
則沒由來的咆哮一聲，他迅速抽掉自己手上的課本，下一瞬，以蠻橫的
力氣壓倒自己。
舌頭瞬即侵入毫無防備微啟的嘴唇，強迫要求自己回應似在口中放縱蠕
動。
對他用盡力氣索求的吻，自己本能地認為應該嚐試遏止，但被摩娑的身
體卻飽漲灼熱的奇異感，連帶則的吻居然教人銷魂耽醉。
「嗯…」
「宗一郎，我愛你，我愛你…」
急促粗啞的細語在耳畔響起，自己半迷惘地瞇起眼，咀嚼則不斷反覆
的愛語。
愛？誰？
釐不清答案及思緒，則的右手便覆上自己的股間，瞬間，強烈的羞恥及
恐懼襲向全身。
「不要│」
發出淒厲吶喊並用力推倒則，自己馬上閃到角落瑟縮發抖。
失去平日的寧靜，逸出濁重不穩的喘息聲，臉上潮濕溫熱的感覺提醒自
己居然在流淚，
則先是略帶吃驚注視自己，幾秒後，流露出愧疚及痛苦。
他低聲詛咒幾句，緩緩移到自己的身旁。
「宗一郎…」
則溫柔小心弈弈呼喚自己的名字，伸出左手試圖碰觸自己。
自己含淚瞅他一眼，並未躲開他的觸摸…
他明顯地鬆了口氣並放心地環抱自己，任由自己在他的胸口啜泣。
「對不起，宗一郎，我不是故意傷害你。」
耳邊響起他一遍又一遍充滿感情的歉語，呵護嬰兒般輕輕拍打自己的背。
「宗一郎，請你原諒我。我太過於衝動，僅管我是如此深愛你，但是仍
舊不該在衝動下硬要你接受這件事，無論如何，傷害你就是無法饒恕的罪過
，就算以愛為名都是種可怕的褻瀆。」
愛？又來了，則為什麼要對自己說出『愛』這種字眼？
枕在則的臂膀裡聆聽沈穩有規律的心跳聲，激動不安逐漸消融。
自己用力吸口氣找回平靜，質疑不得其解的問題。
「則，你說的『愛』是什麼意思？」
應該不是自己想的那種『愛』吧？畢竟自己是男人又不是女人。
「咦？」
這次換則露出困惑的神情，他隨即明瞭的笑笑並捧起自己的臉，深情款
款地傾吐赤裸裸的告白。
「是的，宗一郎，我愛你。是全身吶喊想得到你，希望能吻你、撫摸
你、擁抱你，想與你在人生旅途上不斷走下去的『愛』，你能瞭解嗎？宗
一郎，從第一次見到你開始，我就無法自我地深愛著你。」
凝視則坦誠深情的雙眸，自己仍然體會不出他口中所謂的『愛』。
依照常理，所謂的愛應該是出現在男女間，而非兩個男人身上。
更何況自己雖然長得稍嫌秀氣，但的的確確是個男人。
「我…」輕輕嚥下苦澀的口水，避開則熾熱的眼眸。「我是男人啊，則
，你一定是哪裡弄錯…」
自認最理想的答覆換來則無所謂的笑意。
他輕輕扳正自己的臉直視他，虛幻般飄渺的細語在空氣中徜徉飄零。
「對我而言你是男是女都毫無意義，毫無意義，宗一郎。我清楚我在說
什麼、做什麼，也瞭解自己渴求什麼。我能夠傾訴千遍萬遍直到你相信為止
，宗一郎，我愛你。無關性別，我就是愛你，宗一郎。」
「我…」自己微張著口，胸臆隱隱抽痛，「我不明白，則。」
是的，這樣的行為不是不正常嗎？不道德嗎？則？
「沒關係，宗一郎，總有一天你會明白。」則在自己的額頭烙下和熙令
人安心的吻。「那麼你呢？宗一郎你對我的感覺如何？我確信你也愛著我，
只是你並未察覺，我們的命運從二歲初遇便緊緊相繫，你也愛著我吧？宗一
郎。」
串串魔咒般的言語將自己推向未知的領域。
對於則的詰問，自己僅能無力地搖頭，抗拒似覆誦微弱的句子。
「我不知道，則。」
「沒關係，我不會強迫你，那麼，宗一郎，你討厭我吻你嗎？」
則極有耐心地誘導自己。
「吻…」
小聲重唸一遍，身體本能憶起先前的吻，整張臉不由自主地發紅。
自己咬咬下唇．想搖頭又想點頭，最後仍忠實吐出令人害臊的答案。
「…不…不討厭…」
是的，自己不討厭被則撫摸或親吻，但面對淫浸歡愉中的自己卻產生莫
大的恐懼。
則露出心滿意足的笑臉並輕輕摟住自己。
「宗一郎，你只是害怕而已，其實你是愛著我，不過沒關係，我會有耐
心等待你接納我的時候到來，在這之前，除了接吻，我保證對你不會做出逾
舉的事，我會等你主動坦承愛意。」
毫無拒絕的餘地，自己在則強而有力的懷抱中，默許了他的誓言。
[待續]
==
[後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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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我不再要求幸福，我自己就是幸福
從此我不再嗚咽，不再躊躇，不需要什麼，
告別了室內的抱怨、圖書館和埋怨批評，
我強壯而滿足地在大路上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