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樣19
作者:阿笨
你究竟愛上自己哪一點，是像女人般的臉孔還是什麼？是因
為在你眼中自己如女人般柔弱地令人疼惜？否則你為什麼會愛上
同為男性的自己？
學園祭後的每個清晨，自己總是佇立在鏡前對著俊美的臉孔
發呆。
愈凝視這副單薄的身體愈久，無助及悲傷點點滴滴凝聚全身，
莫名不知所以然的情感。
「則，我就把宗一郎暫時托付給你，這孩子連炒個飯都不會
，我真擔心他這七天怎麼活得下去，還好有你在。」
晴子笑吟吟地向則欠身請託。
自己站在母親身後沈默不語，內心浮現徹底消失的強大衝動。
父親到大阪出差，有將近十天左右不在家，碰巧母親也在此
時被鄰居慫恿，參加北海道七天旅遊，自己便處於落單的局面。
僅管一再保證能獨自打理生活起居，母親仍舊放不下心，決
定讓自己暫時搬到隔壁和則一塊生活。
為什麼非得拜託則？難道我看起來不夠可靠嗎？再怎麼說我
也是個男孩子啊！自己在內心不悅地反駁。
理由說得再冠冕堂皇，其實最不願意的原因還是恐懼。
恐懼，是的。恐懼這一星期與則相處，自己將無法把持以往
堅持的理念，短短時日轉變成無法掌控陌生的自己。
「那我先走一步，萬事拜託了，則，宗一郎，再見。」
「咦？」
母親一派輕鬆地拎起旅行袋，全然不讓自己申辯。
她拍拍自己的肩頭訓誡幾句後，便迫不及待走到等待她的
阿姨們，隨旅行車揚長離去。
斜看哭喪臉的自己，則諒解的笑笑，他靠近自己輕輕摟住
自己肩頭。
「宗一郎，別擔心。我既然承過，就不會在未得到允許前
擅自佔有你。」
溫柔夾雜別有深意的耳語，讓自己的耳根隱隱發燙。
傍晚時分，太陽墜入地平線，整棟屋子瀰漫熬煮四個小時
多的蔬菜牛肉濃湯香味。
自己凝眼注視則邊哼著歌邊在廚房內進進出出，宛如變
魔術般，在眨眼間，餐桌上居然多出好幾盤精緻的佳餚│白
酒燴明蝦、義大利麵、蔬菜牛肉濃湯、磨菇醬汁。
除了讚嘆，再也找不出更貼切的形容詞。
為了一道菜花費將近五個小時來調理，這樣的行為對自
己而言頗難費解。
或許為了品嚐一道美味的佳餚需要如此費心費時吧？
做出結論後，則也準備就緒坐到自己身旁。
他先盛好義大利麵再將醬汁澆灑於上，然後遞給自己。
對面的麻生看見這種情形，忍不住撇起嘴抗議。
「哥偏心，為什麼宗一郎大哥過來住幾天，你就特別花
功夫下廚，平時都隨便烹煮就拿來餵我，還先為宗一郎大哥
服務。差別待遇，不公平，難道哥哥不懂女士優先的道理嗎
？更何況我還是你妹妹吶…」
面對麻生半帶嗔怨的指控，則聳聳肩，理所當然的笑笑。
「當然是因為我對宗一郎的愛比妳還深，自然先為他
服務│
」
「則│」
自己慌忙打斷則的話迅速瞥向麻生思索的俏麗臉龐。
還是來不及嗎？
瞬間，強烈羞愧及不安浮現在漲紅的雙頰上。
「你怎麼在麻生面前談論這種事…」
「什麼事？是指我愛你嗎？」
不顧自己刻意壓低的聲調，則大刺刺地說出自己極端介
意的字眼，並轉向努力理解的麻生。
「麻生妳也上國二，正是女孩子像花般逐漸綻放的年紀
，身心也隨時準備邂逅美好的戀情，哥哥就順便機會教育，
將來不管妳愛上誰，縱使只剩百分之一的可能性，也要盡全
力爭取最大的成果，絕對不要退縮。要記得『愛情並不可恥
，它是無關性別且純粹美麗的感覺』，妳懂嗎？」
麻生偏過頭沈吟幾秒，清靈的眼眸躍動聰穎光芒。
輕輕地，她露出清澈的笑容，點點頭。
「嗯，哥，你是指你深愛宗一郎大哥的情感就像首美麗
的讚詩吧？」
則滿意的瞇起眼，露出讚賞的笑容拍拍麻生頭頂。
「不愧是我最引以為傲的妹妹，一點就通。希望妳能細
細品味愛情帶來的美麗感受。」
說完，則若有所思的目光投向自己。
為了避開坦率無所隱瞞的愛意，自己垂下頭，胡亂塞下幾
口義大利麵，原本美味可口的食物此刻卻索然無味。
就算說得鏗鏘有力，還是無法扳正不自然有違道德的事
實，你明白嗎，則。
灼熱自口中漫涎，則的唇瓣正覆住自己的唇瓣，充滿愛憐
又粗暴的舌尖像要求自己回應般放肆竄動，一種戰慄的快感隨
即攀爬而上。
幾乎無法承受如此沈重的愛，輕輕地，自己闔上雙眸，耽
溺沈淪卻又抗拒地用指尖抓住則的衣服，扯出深深的凹痕。
則忘我地拉高自己身上的衣服，探入的掌心搓揉火燙的肌
膚。
瞬間羞恥及理智湧上，自己輕輕推開則，逃離他眷戀不捨
的吻。
「不……」
無力矜持的呢喃像女人呻吟般令人厭惡。
自己喘著氣，雙頰緋紅，凝視則激情火熱的眸子再度燃出失
望的光芒。
微微調整紊亂粗嘎的氣息，則懸起溫柔的微笑，體貼地包容
如此任性且矛盾的自己。
「沒關係，我願意等。」
「……」
為什麼不能確切的拒絕則？
為什麼自己依然縱容他的吻呢？
讓他等待永遠無法實現願望的自己殘忍地惹人厭！
覷看難過泫然欲泣的自己，則諒解的拍拍自己的肩膀並拉
開棉被，笑笑。
「別想太多，明天還要上學，早點睡。」
靜謐中，則環住自己的臂彎寬大熾熱地讓人難耐。
任憑時間緩緩流逝，數羊或是用盡任何辦法就是無法睡得
沈穩。
正煩躁不已時，微微地，傳來則起身的聲響，自己趕緊緊閉
起眼睛佯裝熟睡。
「宗一郎…」
則低沈輕柔的呢喃在空氣中漾起，他試探性地將手搭上自
己的肩。
拚命按捺住顫抖，自己全然無聲的沈默。
下一瞬，則修長的指尖撫掠垂落的髮稍，僅管闔上雙眸，仍
然感受到灼熱熠熠的視線，滾燙地烙印。
「宗一郎，我愛你…宗一郎…」
一遍又一遍深沈令自己胸臆刺痛不已的低語在耳畔盤旋不去
。
久久，則才深深嘆口氣，綿長悠遠夾雜淡淡情慾及濃厚的痛
楚，他掀起棉被躡足踏出臥室。
聆聽輕聲被掩上的門扉聲，自己用棉被矇住頭。
壓抑的情緒化為細細抽泣，對自己的無能為力感到厭惡及
痛苦。
宗一郎，我愛你…宗一郎…
則的聲音如咒一點一滴、永無止息地啃蝕自己的身心。
別再說了！！則！！你究竟想從我的身上索取什麼？
我明明無法給你任何東西！！我是男生啊！！則！我沒辦法
回應你的感情！
[待續]
--
從此我不再要求幸福，我自己就是幸福
從此我不再嗚咽，不再躊躇，不需要什麼，
告別了室內的抱怨、圖書館和埋怨批評，
我強壯而滿足地在大路上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