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樣番外篇KEEPING YOUR DREAMS03
阿笨
暈黃夕陽拖出沙堆上琉璃子嬌小的影子，她眨眨黑亮大眼，雙頰
浮起薔薇般酒窩，兩條麻花辮隨著低垂的肩頭顫動，沾滿沙土的小掌
正奮力堆高小沙堡。
葵幼稚園中大部份的孩子已經隨家長回家，剩下的大都是事先
通知將較晚接送的孩子。
「我的小公主│」
遠遠地，自校門傳來清亢叫聲吸引仍游盪校園中孩子的目光。
琉璃子一瞥見穿著西裝堆滿笑意、右手拿公事包的園城寺，立
刻興奮地跳起，眼底泛出七彩寶石般燦爛笑意，邊揮手回應邊奔向
父親。
眼見女兒即將奔入懷中，園城寺隨即伸直左手臂，琉璃子極有
默契捉住強而有力的手臂，玩單槓般前後搖擺後，躍下再轉個身投
向圓城寺胸膛，圓城笑不攏嘴抱起女兒，用鼻頭摩婆她的粉嫩小臉。
「我的小公主，今天有沒有發現什麼好玩的事？」
「嗯！」重重點點頭，琉璃子忍不住笑出聲，「我今天看到小
綠了耶！」
「小綠呀？」雙眼攝出燦燦笑意，「他有沒有和你打招呼？」
「嗯！他說他今天喝太多綠汁結果拉肚肚。」琉璃子認真地向
父親說出發現。
「小綠是不乖的小孩！」輕輕笑開又愛溺地凝望琉璃子，「小
公主不可以學小綠哦！」
「嗯！」琉璃子伸出小指頭，圓城寺笑笑地勾住。「琉璃子
不會喝綠汁拉肚肚！」
「對不起…」身後幼稚園老師笑吟吟打斷他們父女充滿天真
的對話，「圓城寺先生。」
仔細打量這位總是精神奕奕、漿得潔淨爽朗未脫孩子氣的青
年，幼稚園老師忍不住對他產生好感。
現在很少看到衝勁十足並持有夢想眼神的父親。
圓城寺露出清澈笑容向老師行禮。
「我家的小公主今天沒有給老師添麻煩吧？」
「不…不…沒有…」不知為何漲紅臉否認，「琉璃子很乖巧
，一點都不會麻煩到人，只是…」
似乎覺得接下來的問題難以啟齒，老師不好意思笑笑，才探出
尋問的觸角。
「請問…『小綠』究竟是什麼？」
「哦…小綠呀…」
圓城寺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接著興奮地放下琉璃子，自公事
包中拿出一本書遞給幼稚園老師。
書名褐字標有『小小蝸牛國』，蝸牛以一隻可愛的綠色蝸牛代
替，作者為織田磔，幼稚園老師看看這本童話故事，不太明白地抬
頭，向圓城寺投以納悶的目光。
「這是敝出版社負責的童話故事。」邊解說邊得意地推薦，「
這位作者的作品真的很棒哦！每一部都很棒，簡直可以說是難得的
天才！」
彷彿嫌介紹還不夠，圓城寺從公事包陸續拿出兩三本故事集塞
到老師手中。
「我保證這系列非常適合孩子閱讀，不管小孩連大人都會愛不
釋手，老師您絕對也會喜歡的。」
「嗯！老師一定也會喜歡小綠的！」
琉璃子在旁舉高雙手，笑咪咪附和。
「我家有隻蝸牛叫小綠…」
「我家…（咕噥聲）…小綠…」
五音不全的歌聲飄揚夕陽下，圓城寺讓琉璃子坐在肩頭，兩個人
紅紅的臉上洋溢大大的笑容。
過一會就會看到自己那楝房子，是楝白色洋房。
鐵製欄杆通往屋子門口的矮牆旁是繁開的粉紅色杜鵑，未修剪樹
枝瀰漫野性，離大門幾呎遠上掛著一盆螃蟹蘭，土黃色瓦盆被巧妙掩
飾在藍色琉璃瓶中，螃蟹腳一串一串垂落綻開火紅透明花朵。
房子是一個月前買的，和妻子和江搬到這兒時挑了好久才中意，
儘管還有貸款未付清，圓城寺相信自己努力工作及妻子節儉點可以撐
過這段日子。
再苦的日子都熬過，現在無論生活還是工作都步上軌道。
終於有楝自己的家那種感覺是無法比喻滿滿的感動。
「琉璃子，我們比賽看看誰先到家好不好？」
指向剩下不到幾哩的路程，圓城寺眼神往上詢問女兒。
「嗯！」
琉璃子在圓城寺頭上重重點個頭，他蹲下身讓她下來，琉璃子輕
輕躍下，抬頭看看父親後又望向前方，手握緊拳頭擺好跑步姿勢，滿
臉期待等待父親喊開始。
「爸爸的腳腳比琉璃子還長，所以讓琉璃子先跑三分鐘。」
「嗯。」不清楚三分鐘到底是什麼東東還是點點頭答應。
圓城寺望著手錶算好時間，懸空的手往下切。
「開始！」
父親爽快聲音一劃破黃昏，琉璃子不加思索抬起腿奮力往前衝。
小小臉蛋因過於用力緊皺成一團，凝視女兒怪異幾乎同手同腳的
姿勢，圓城寺充滿朝氣的臉龐浮起溫柔的微笑。
「琉璃子，怪獸追來了哦！！」
聽到父親聲音回頭的琉璃子，看到圓城寺在後面張開雙臂學電視
上可怕的怪獸一蹦一跳，她咯咯笑個不停，衝向家裏。
兩個人無視路人怪異或會心的目光及微笑，快接近門口時，圓城
寺加快馬力一把抱起琉璃子，琉璃子還不死心的掙扎，圓城寺將她轉
向自己。
「這位女士，妳現在被怪獸捉到了，妳想被怪獸吃掉嗎？」
圓城寺壓低聲音裝出可怕的表情逼近懸空的琉璃子，她笑彎眼扁
嘴，搖頭。
「很好，有禮貌的怪獸先生看在妳誠實的份上，決定放妳一馬。
」微頓露出微笑，「怪獸先生現在還妳爸爸，待會要記得先洗手，不
然怪獸先生又會出現，會把妳吃掉哦。」
「咯咯…吃掉…」琉璃子笑著重覆。
拉開鐵門剎那，裏面屋子那扇大門也被打開，和江捧著快八個月的
肚子，對自己丈夫報以甜美的笑容，她是一位嬌小的女性，那頭烏黑秀
髮用髮帶紮成一束，順著右臉頰擱在胸前。
「回來了。」
「媽媽，琉璃子和爸爸回到家了。」
簡單的招呼聲有家人特有的關懷及親暱，圓城寺抱起琉璃子走近和
江，在她臉上輕輕吻了一下，琉璃子也仿效父親在母親另一邊啵個吻。
「我回來了。」
摟住老婆的腰踏入屋內。
「孕吐還嚴重嗎？肚子裏那個小子沒太折騰妳吧？」才踏入門口就
聞到濃濃咖哩味，「嗯，好香…是我最愛的咖哩…」
一連串詢問換來和江溫柔笑臉。
「沒有前陣子嚴重了，嗯，晚餐是咖哩加味噌湯。」
「哇！琉璃子最喜歡咖哩…」琉璃子雙眼迸出光芒，歡呼。
「不行。琉璃子你得先洗手。」
織田 磔雙手擱在屈起的膝蓋上，靜靜凝視散佈黑幕中的幾顆星子。
身後書房是一片漆黑死寂，落地窗倒映出如積木般左右交疊的書籍，
白天雄偉茂盛的樹林到夜晚轉變成墨綠陰沈張牙舞爪出一道護城林，阻隔
山下點點燈光及嘻笑聲。
[待續]
初稿:PM 11:00 2000/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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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我不再要求幸福，我自己就是幸福
從此我不再嗚咽，不再躊躇，不需要什麼，
告別了室內的抱怨、圖書館和埋怨批評，
我強壯而滿足地在大路上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