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FLY UNDER SKY04
阿笨
寥寥無幾的電影院內，黑暗裡東晨緊緊抓住玄燁的右手
，彷彿訴說內心遼闊的濃情，玄燁的雙眼早已看不清螢幕正
在上演的劇情，只感覺得到掌心傳來的熱度，正一點一點融
化內心長久的冰冷，淚水一顆一顆順著臉頰滑落…
「比起做愛開始交往，我想我們還是先從看電影開始吧。」
東晨站在與賓館隔條街的電影院前，揉揉他的頭髮，綻開
大海般深深的笑容。
這個人總是認真看待和他才見過兩次面的自己…
紅腫雙眼希望電影永遠不要散場，當螢幕打上ＥＮＤ字句
後，仍舊得回到現實，這次再也沒有任何藉口挽留東晨陪自己
逃避。
霓虹燈為街道鍍上一層橙紅色澤，燈下的玄燁動也不動目
送著東晨離去的身影漸漸融入夜色，玄燁覺得胸口快被扯碎。
他多希望抓住那雙手，要求這個人再一次呼喚自己的名字。
東晨走了幾步後，他停下腳步轉過身對上玄燁紅潤的雙眼
，兩個人凝望幾秒，他又走回去握住玄燁的手。
「不想回家？」
秋風柔順的嗓音撫過玄燁心田那道傷痕，他輕輕點頭，東晨
瞇起眼，左手撫過髮稍，一會終於下定決心。
「明天幾點放學。」
「五點左右吧。」
「從學校到書店要多久？」
「十、十五分鐘。」
不明白東晨為什麼問這些，玄燁大概是露出困惑的表情，
東晨給他一個既神秘又堅定的微笑。
「今天先回去，明天下午我們來做件瘋狂的事。」
回到家已經是凌晨十二點左右，東晨轉開門的聲音已經
儘量壓低，母親仍然像驚弓之鳥，立刻從飯桌快步走出迎接
他。
「吃過了嗎？」
東晨覷一眼飯桌上熱騰騰的菜餚，到底熱過幾次？
他皺起眉頭，心中昇起不股沈甸甸不愉快的感受，明明
知道母親期盼的是什麼回答，仍然殘忍的傷害她的用心。
「吃過。」
母親果然受到打擊，她蒼白著臉勉強微笑，自責似喃喃。
「東晨當然吃過，這麼晚回家是去應…」話到一半堵住
，她看看東晨又叉開話題，「對了，東晨，我又幫你買個新
的飯盒，明天你就不用再吃外面那些沒營養的食物了…」
母親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語聽在耳中，東晨幾乎快要咆
哮，卻強壓住怒氣冷漠睇了她一眼。
「我先去洗澡準備上床睡覺，明天一大早還要去上班。」
進房後克制不住揮落靠近門扉的衣架，倒地發出巨響，
他冷靜下來後覺得自己過於孩子氣忍不住泛開濃烈的苦笑，
將衣架重新扶正。
「快要結束了，這種日子就快要結束了。」
「不是要期末考了嗎？要玩也要有本事保持第一名，
你哥哥當年可是從小學到高中都保持第一名，你的身體比
他差就算了，連成績也比不上還好意思玩通宵？」
玄燁進屋後，父親坐在客廳像尊巨大的石像，劈頭給
遲歸的兒子便是冷漠的責備，他又緊張的揪緊自己的右胸
，低著頭拚命將淚水往肚子吞，聆聽父親叨叨哥哥玄澈的好。
剎那嘴角彎起透明近乎窒息的微笑。
「反正成績搞好，不淮出入不良場所，不管你怎麼玩都
隨你，我們家不要一個癈物！」
「…是。」
父親你知道嗎？你兒子曾經差點死在海邊呢！還有令天
他也差點當上小偷，父親你知道嗎？
破碎的微笑更深。
比約定早了十五分到達書店，玄燁見到東晨的身影時，
內心充斥安心的柔情，他還來不及開口，東晨已經看見他。
「玄燁。」
「…東…東晨。」
體認自己是第一次如此熟捻叫著別人的名字，玄燁雙頰
浮起淡淡緋紅，東晨明白般握住他的手，眼角帶笑凝視他。
「說過一起做些瘋狂的事，我有禮物給你。」
直到走進那楝公寓，玄燁仍是無法置信地注視眼前空盪
盪的房間。
位於七樓的二房一廳一浴室的房間，一進門就能瞧見窗
外一望無際的藍空，東晨心滿意足瞧著玄燁感動的神情，伸
進口袋拿出一枝鑰匙銀白色嶄新的鑰匙，上面別著可愛的蝴
蝶結，扳開玄燁的手，輕放在他的掌心。
「我打了一年的房契，就當這是我們的『家』，你想來
時隨時可以來。」
書桌上台燈燈光映在攤開密密麻麻的課本上，玄燁明亮
濕潤的眼睛注視手中那把鑰匙，他以緩慢的動作握住鑰匙，
貼向自己的胸口，閉上雙眼露出神聖純潔的表情回想起東晨
寬大的身影，耳畔響起他低啞喚著自己名字的聲音，覺得內
心深處有股小小地、微弱地火焰再度燃起。
『家』，那個人是這樣形容著。
微微浮起靦腆笑容喃喃『東晨』的名字，總覺得這個夜
晚再也不是那麼可怕且難熬。
[待續]
阿笨小檔案：
生日：８月６日
血型：Ｂ型
星座：獅子
排行：老三
目前最想做的事：睡覺，變簡單，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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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仰頭
往臉上抹把血
披髮甩去不說往事
咽著氣 提住橫眉兩條
張口欲哭 卻
唱起一首草莽
戲子/戴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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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我不再要求幸福，我自己就是幸福
從此我不再嗚咽，不再躊躇，不需要什麼，
告別了室內的抱怨、圖書館和埋怨批評，
我強壯而滿足地在大路上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