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laluz ( 歧路搖光。)
看板BB-Love
標題[自創] 野貓先生 3
時間Wed Feb 29 01:37:48 2012
性暴力情節有,請小心慎入或左轉逃跑(汗)
握緊我的手,我會跟隨妳進入黑暗。
三、
每次想到尚文,我心裡總是泛起痛楚。
她把自己的所有毫無保留的給了我,不在乎我是否想要,也不在乎任何回饋。說她像
燭火般照亮了當時的我,也不為過。
那個有著過短頭髮的清秀女孩不但是班長,還有著好得可怕的人緣。開朗、直率、中
性、很傻大姐的她,人見人愛,卻全不珍惜,只願耍賴般的黏在我身旁。一開始我也是萬
分無奈的,想不到仍是被她漸漸地卸下了武裝,真是個不可思議的人。
別人都說我們是情侶,是班對,既然跳到濁水溪也洗不清,我們就隨謠言去傳了。我
只知道她是世界上最在乎我的人,我們分享著彼此的所有情緒、包容彼此的所有任性。我
不知道這是怎麼發生的,但她領導著我,漸漸我們靈魂相依。
可惜我不曾對她說過這些話。當時的我未曾把握時光,只會低聲叫她把數學作業丟過
來給我抄而已。
對不起,文,我沒能好好向妳說聲謝謝。
那是我們入學後的第二個寒冬。
「喂你,想感冒啊?」謝尚文說著,一件外套隨她右手的揚起兜頭落下。
「…妳好囉唆。」眼睛瞪著下節要考的英文,我只能穿起外套,有氣無力的喃喃抱怨
。
「哪裡不會?」她湊過來。
「呃,我一個單字都還沒背。」
頭上立刻挨了一記軟拳,靠。我繼續苦命地把單字吞進肚裡。
「…李宇衡,你手臂又瘀青了。」
我壓下想叫她滾開別碰我的情緒,冷冷的答道:「嗯。」
「你不想說就算了。」她聳聳肩,別過頭看自己的書。
我用眼角偷偷覷她,心想真是個奇怪的女孩。每個注意過我身上帶傷的人,要不是刻
意迴避,就是追根究底,非弄到讓我撕破臉不可。每個人都有秘密,我的恰巧是最見不得
光的那種。就讓我保有一些不多的尊嚴,有那麼難嗎。也許就是因為尚文貼心的保持距離
,才讓陰沉的我和爽朗的她,能夠如此服貼地相處。
只不過,尚文不知道,英文小考或其他什麼於我一點也不重要。每天我就在河堤騎單
車閒晃,除非缺錢,否則絕不回家,多半都在樓下阿婆家看書打混,看樂譜自己練吉他。
阿婆真的對我很好,她一個人住,兒子很少回來,她說我就是她的小孫兒。
我用媽隨興塞給我的零用錢買了很多唱片,這個小鎮上的小唱片行裡能搜括到的搖滾
樂專輯,我差不多每張都有了,還從網路上訂購了一些沒有代理進口的外國貨,用我媽胡
亂扔的信用卡。但我沒什麼真正想做的事情,只在等有一天,我能強壯到足夠親手殺死那
個強暴我的男人。但為什麼,我的身形不像其他那些男孩子一樣一天天的抽高,肩膀變得
粗壯,胸膛變得厚實。我的生長依然慢吞吞的,單薄的軀幹,細瘦的四肢。尚文總開玩笑
說,我害全天下的女孩都羨慕死了。是啊,她們多麼艷羨啊!這副嬌小身體和這張粉嫩臉
孔。我的臉不是沒受過傷,可是傷口總是在一星期內癒合得乾乾淨淨,一道疤也沒留下。
這件事真的是奇怪至極,我的胸腹、背上滿滿都是被強暴和打架留下來的疤痕,但從以前
動不動就被劃臉破相,到現在我的臉依然完好如初,簡直像個詛咒。
既然不管是男人還女人都會被強暴,我他媽的乾脆去變性算了,長相還合格一點。我
甚至曾自暴自棄地這麼想。
「喂,餓了。考完英文陪我蹺課去福利社吧。」尚文的聲音喚我回神。
聞言,我輕鬆的點了點頭,看她綻放出一個燦爛的笑。
我和謝尚文是班對的八卦在學校裡沸沸揚揚的傳開了。據說是班上那群好事多嘴的女
孩子起頭的,謝尚文在學校裡有名得很(但她說賣牽拖,說我自己才是惡名昭彰,可我還
真不知道我得罪了誰,除了以前灣角的那些蠢蛋),於是這則小道消息成功的把我們送進
了輔導室,八成是因為尚文太有前途,而我卻糟糕得連老師都覺得礙眼,否則他們可沒勤
勞到去干涉男女學生交往。當時尚文似乎全不在意,還用從一些從性別心理學之類的怪書
學來的名詞,笑嘻嘻地和輔導老師辯論「男女之間純友誼的可能」,把老師氣得摔門趕人
,我們跑到走廊上笑得快喘不過氣。
我和文開心的蹺了課,窩在屋頂吃吃喝喝,然後像所有早熟叛逆的國中生一樣,摸出
在書包裡壓得扁扁的軟包香煙和打火機,抽菸聊天,一切都如每一天虛度的日常生活同樣
,不能更加平靜。
尚文抽菸是被我帶壞的。我原本因叔叔的緣故而恨透了菸味,不過,去年冬天時,因
為叔叔不滿我在被強暴時的毫無反應,用皮鞭抽打我全身,我痛得慘叫,和他狠狠打了一
架,結果傷得奄奄一息,真的再也受不了這樣的施虐,我終於騎單車逃了出去。當我半夜
抖索著徘徊在公園時,一個流浪老婦招手喚我過去,珍而重之的遞來一根皺皺的香菸,為
我點上。「雖然沒啥路用,但是卡溫暖啦。」她因為缺牙而說得一口含糊的軟調台語,但
那是我聽過最溫暖的話語。於是,我坐在她身旁,和她一起吸菸閒聊,直到疲累的睡去。
隔日一早,我去超商,掏出身上僅有的兩百元,買了兩包同個牌子的菸,和一個熱騰騰的
便當,小心翼翼的放進她懷中的包袱裡,然後踏上單車離去。
此後,我會在感到冰寒刺骨時,到附近的雜貨店去買菸,獨自在河堤上抽,想著樓下
慈祥的阿婆、想著尚文、想著流浪老婦,看那小小的紅光在夜裡閃爍不定,心便一點一點
的暖了起來。
我沒把這段故事告訴尚文,但她在我書包裡摸到香菸後,便嚷著要我給她一根試試,
結果她被嗆得直咳嗽。偏偏這傢伙倔強極了,雖然討厭菸,卻硬要和我一起抽菸,我也就
隨便她了。
事情發生在放學時。
我們並肩騎著單車,打算先去附近租個漫畫,然後一起吃晚餐,再回家。謝尚文邊騎
車邊扯著我的書包,我們搖搖晃晃的打鬧著,以致於那群混混從街角晃出來堵我們時,我
竟全沒注意。
「喂,李宇衡。」帶頭那傢伙伸手抓住我的腳踏車龍頭。
本能反應瞬間被喚出,我一面按煞車一面立刻扭住他的手,瞪向包圍我們的這群人。
我聽見尚文倒抽一口氣,低低的罵了聲幹。我已經國二了,這一年半以來,大概拜我小學
時代的鼎鼎大名所賜,一直沒被人找過麻煩。這次來者不善,一共十五個人,全是我們學
校的。
「放開我,你這婊子生的娘娘腔。」他微微掙扎著,一張黑臉開始透紅。
「你最好閉嘴。」我扭住他的右手加重了力道。
「我們不想跟你幹架。」一個瘦得像猴子的傢伙陰險的笑笑,忽然架住謝尚文,亮出
刀子,抵在她的脖子上,她忍不住尖叫出聲。「不想要你妻辣受傷的話,就放了他。」
馬的這群小人,拿女人來作要脅。我鬆了手,但那隻猴子依然沒把刀放下:「跟我們
到前面的廢工廠去。」
「放開她!」一進到廢棄工廠,我立刻扣住猴子的脖子。
猴子又露出那陰險的笑容,從緊縮的喉頭發出嘶聲:「給你三秒,你不放手,我刀子
就會不小心割下去了。一、二…」
我放了手。
「阿衡你不要管我。」淚水在謝尚文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裡打轉。
我搖搖頭。
帶頭那傢伙忽然從後面扣住我的手。我掙開,又被其他人合力壓住。他們臉上透露了
某種不祥的訊息。
「我們一直很想看看,你這騷貨到底是不是真的有帶把。」
我這個爛身體有哪裡值得一看了?我當下立即明白了這些人的意圖。這種事情從不是
沒可能發生,但真的發生時,十四個男孩聯手壓制我時,不管我再怎麼強悍,憑我這雙細
瘦手臂,他馬的就是無計可施。更何況……
「敢反抗,我們就先剁了你妻辣。」猴子眼睛一瞇,「噢,而且這個馬子雖然比你像
男的,倒也長得不錯,我可以騎騎看。」
謝尚文死命吼叫,要我別管她了。怎麼可能不管妳?傻瓜。這種事,是絕對不能由妳
來承受的。而我,我習慣了。再怎麼恨,但這五年來,我的身體真的已經習慣被入侵了。
我默默地望著他們慢動作似的將我推倒。褲子被拉下來,不知是誰燙熱的下體狠狠頂
入我的身體。在讓我幾乎要昏死過去的劇痛中,我竟不覺得恐懼,只有深深的悲哀。他們
一個個輪流進入我,一面吼叫著猥褻的詞句,到我腦袋裡只成了一片喧囂的嗡嗡聲。自始
至終,無論是被叔叔還是眼前這些少年強暴,至少我都能肯定自己不曾享受過——有時叔
叔會刻意把我搓揉到勃起,但那只有絕望,沒有別人所說的,性的歡愉。我知道他們都想
聽我尖叫、看我露出淫蕩的表情,因此我從來都是靜靜的,當作事不關己,當作這具身體
不是我的。即使這麼一來,我會遭到叔叔更殘暴的對待,但這是我最後僅有的尊嚴了。
我原本可以事不關己的。直到我瞥見謝尚文也被扯開裙子,哭叫著被其他人凌辱。
我用力掙扎開壓制我的手,腳跟後勾踹向他們,翻身,揮拳,跳起。
「幹你娘!」正要進入我的那傢伙被我命中紅心,痛得破口大罵,「幹,你找死!」
鮮血早已流得我兩腿一片腥紅,臀部的撕裂傷讓我幾乎無法站穩。他們使勁抓我、揍
我,我一面回擊,一面拼命躲,撐著跑到謝尚文身邊,用力砍下一記手刀,打昏趴在她身
上施暴的傢伙。她掙扎著起身,幾個人蜂擁而上,朝我們亂無章法的拳打腳踢。我把謝尚
文護在身下,背上陣陣的疼痛變得極其真實,我感覺到利刃刺進肩膀、鐵棒打向小腿的劇
痛。她趁隙起身,我轉身,我們背靠背抵抗雨點般落下的拳頭。但迎面而來更多重擊,每
一下踢打都讓我流失力量,直到我們倒下,無法再衝撞、無法再設法逃脫。她淒厲的尖叫
是我閉上眼睛前聽到的最後一個聲音。
當我再度有意識時,人已經躺在醫院病床上了。
據說,事情鬧得很大。那些鬧事的傢伙八成是怕真的殺人,於是在我們昏死過去時就
散了,否則,沒斷手斷腳還真是奇蹟。那天晚上我們被附近出來遛狗的居民發現,緊急送
醫,各大媒體都在我們無意識時播出報導了。事情鬧得太大,消息已經壓不下來,於是在
我們的指證下,學校把十五個犯案學生全數退學,一律送少年法庭審辦。
我的傷口漸漸癒合,謝尚文也是。她的父母時常來陪在我們身邊,他們對我非常親切
,我卻感到十分罪惡,畢竟若不是因為我,尚文也不會被捲入這樣的事。但他們卻認為是
我保護了尚文,讓她免於受到更多傷害,這真的令我汗顏。至於我的母親則是一次也沒出
現過,我甚至不能確定她是否知情。
在出院的日期來到之前,我和尚文就一起溜走了。那天風和日麗,我們拔掉身上的膠
布針管,躲過護士們的眼睛,拼命跑到河堤邊。
我們並肩走啊走的,一句話也沒說。陽光刺眼得要命,風陣陣吹著倒是很涼爽。我們
沿著河堤走了快要二十分鐘,尚文忽然指向右前方一棟透天住宅說:「我家在那裡。」她
的聲音有些乾,聽起來沙沙的。
我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那我送妳回家。」
她父母都出門去了。她從鞋櫃裡翻出鑰匙,於是我第一次進到她的家、她的房間。
「你的傷還痛嗎?」
「不會。妳呢?」
「不會。」
她背對我,脫下醫院的淺綠色長袍,換上牛仔短褲和白色短背心。她拿了件寬大些的
T-shirt和七分卡其褲給我,很神奇的恰好合身。換好衣服後,我們坐在床沿,我拉起她的
手臂檢視那些烏青的瘀傷。她忽然傾身用力地抱住我,我感覺肩膀上的衣物緩緩地被浸濕
。於是我也伸手,擁住她顫動的雙肩。
「阿衡,我喜歡你。」
喜歡。我不懂感情,但我心疼她也在乎她,這樣算是喜歡嗎?
「阿衡,我以前只喜歡過女生。你是世界上我喜歡的唯一一個男生。」
「這是妳的秘密嗎?」
「對,我沒對誰說過,除了你。」
「妳不應該喜歡我,我不值得任何人喜歡。」我深吸一口氣,決定對她坦白我的過去
,橫豎我們已經體無完膚了。
「妳聽我說。我沒有爸爸,他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離家了。我媽是酒店小姐,好像還是
店裡身價最高的紅牌——附近鄰居都這樣說。我一個星期頂多能和我媽說十句話。她一直
和我不親,她說我的臉太像她,所以她怕我。她漸漸的學會不把任何注意力放在我身上。
大概也是這個原因,所以我出事之後,她也不曾發現哪裡不對。」
「出事?這次嗎?」尚文抬起頭,用虛弱的聲音問我。
我脫下上衣,露出胸腹上新舊交錯的斑斑傷痕,尚文身子一縮,倒抽了一口氣。「我
從十歲開始被我媽的同居男友強暴到現在,已經快五年了。不要那麼驚訝的樣子,尚文,
妳知道這不是不可能的。我已經沒有感覺了。我活下來,是為了想親手殺死他。」
她先是睜著那一雙大眼盯著我,後來卻笑了起來。
「阿衡,我想死。你可以陪我一起死嗎?」
啊。
沒錯,該要這樣的。反正,血都早已流乾了不是嗎?我們一起走,才不會害怕。
「當然可以。」
當然可以。謝尚文聽見這句話以後,眼淚滾滾地落了下來。我不忍看她,指著角落裡
擱著的吉他問她:「妳的?」
她搖搖頭。「姊姊的。她去年車禍走了,十八歲。她是全世界我最喜歡的人。」
我默默地走過去,拿起吉他,調了音。
「有個外國的搖滾樂團叫Death Cab For Cutie,他們有一首歌我很喜歡,叫做I Will
Follow You Into the Dark,我唱給妳聽。」我試著用已變得無力的手指按按和弦。
我自顧自地彈了前奏,唱起這首溫柔的小曲。我的聲音沙啞,節奏也不穩,她的眼淚
卻撲簌簌的流著。
「如果沒人在你身旁,當你靈魂啟程的時候,那麼我將伴隨你進入黑暗。」最後一句
,我唱完,輕輕彈了尾奏,然後撫住弦,放下吉他。
「你是認真的嗎?」
「…嗯。」
「好,等我一下。」
她走出房間。我聽見外頭一陣翻箱倒櫃的聲響,抽屜被一個一個拉開來,然後是窸窸
窣窣的塑膠袋擠壓聲。我又聽見她的腳步,然後,她拿著一大袋白色密封包的藥片走進來
。
「我姐出車禍後,我媽都要靠安眠藥才能睡著。我媽有時候會忘記吃,但還是定期回
診,不知不覺就累積了過量的藥。我怕她亂吃,偷偷留了很多,應該夠我們兩個一起去死
了。」
很好。簡直沒有比這更美好的事情了。擁有一個同死的夥伴,應該是全世界最幸運的
事情吧?但我還有一件事情沒做。
「文,妳要等我幾天。在殺那個人之前,我不能死。」
她眨著大眼睛,皺起眉頭,露出非常哀傷的樣子。
「可是,阿衡,他不值得讓你弄髒自己的手。」
「我還有哪裡是乾淨的嗎?我只是不知道要怎樣才能殺死他。」我笑了笑,「啊,不
然這樣,我寫下來,我死了,警察就會知道這件事。尚文,我們要寫遺書。」
尚文同意了。我們拿了紙和筆,我寫下我被叔叔強暴的一切始末;她則寫了她想對父
母說的話。這個過程非常漫長,對我來說,把這件事情寫下來,幾乎就像第一次被壓在牆
角強暴那麼痛苦。我花了將近兩小時寫這份遺書。然後,我們把紙小心翼翼的折好,分別
放進兩個信封裡,擺上床頭。她端來兩杯溫開水,我們打開藥袋,把藥片平分為兩堆,然
後和著水,一小把一小把的吞下去。
溫水流過我的喉嚨,我感覺到藥片滑溜溜的離開口腔,掃過食道,落進胃裡。沒那麼
可怕的。死亡很平靜的在我一次次的吞嚥裡靠近,比我想像的來得輕易得多。尚文吞得比
我還快,我想她還是有些害怕吧,怕自己反悔,怕一不小心就放不下她親愛的父母。
我們吞完了藥,躺到床上,就像每天晚上做的一樣,靠上枕頭、拉起被單。不過這次
,我們準備迎接永恆的睡眠。
「阿衡。」尚文喚我,「親我一下,好不好?」
她微微顫抖,眼神中有著羞怯。我側過身摟住她,吻上她的唇。她的氣息溫暖,我們
吸吮、輕咬著彼此的唇,撫摸彼此的肌膚,像所有情侶會做的事情。尚文的身體非常柔軟
,帶著微微的醫院藥味,和清淡的體香。我心跳得很快,但並沒有勃起。我們廝磨著彼此
直到疲累,她帶著甜甜的笑窩在我胸口,「我這輩子沒有這麼幸福過。」
我也回給她一個微笑。這也是我感到最幸福的時刻,很安心的幸福。但我沒對她說,
卻只是摸摸她的髮,輕輕用嘴唇碰了碰她的左眼瞼,「晚安。」
「晚安。」她緊緊地擁抱我。
強烈的昏睡感漸漸吞噬了我,我最後艱難的睜開眼看了看懷裡的尚文,她已經帶著微
笑進入夢鄉。她在做著什麼樣的夢?會看見她曾經喜歡過的女孩嗎?我只見眼前有七彩的
光點舞動,耳邊傳來溫柔的樂聲,很像爸爸彈的吉他。尚文的夢裡,應該也有如此的好風
景吧!至少,絕不會是廢鐵工廠裡的那場惡夢。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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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衡同學或許有點太偏激吧?但年輕的孩子很容易想以死亡逃離世界。
DCFC - I Will Follow You Into The Dark
http://www.youtube.com/watch?v=rePcHxFJIu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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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61.64.169.62
推 girl2006243:有時候會覺得決定活著比決定自殺還要難 02/29 02:09
活著面對現實真的需要更大的勇氣...
推 goldenink:就算不年輕了也還是會有這樣想的時候啊(毆) 02/29 02:11
也是啦XD 只是大人比較多我執,會覺得都努力到這樣了我不甘心之類的(欸?是嗎?)
推 Archs:尋死要有勇氣,沒有勇氣就只能繼續被現實蠶食到連心都不剩。 02/29 02:36
如果連心都不剩的話,那真的比死亡還更徹底的死去了吧。
推 berrycat:感覺很黑,但希望作者能一直寫下去 02/29 10:00
當初寫時並沒有特別設定為BL小說,只是想寫一個玫瑰少年。
這一章是黑暗時期的最高峰,快天亮了!
推 misusi:前陣子才聽到這首歌的現場....OAQ 02/29 10:28
嗚,好羨慕!!!我也想聽現場!!!
推 wengna:後記我好有同感... 02/29 11:25
(握手) 很多事情走過以後會慶幸自己選擇了活下來,但當下的痛苦都是真實哪。
推 Archs:大家好像都在黑暗深處走過似滴~ 但是人總有自癒的可能性啊 02/29 12:59
哈,大概人總是會碰到覺得自己走不過去的關卡,多數時候還是可以自我療癒的啦~
推 misusi:但我聽得現場是張懸唱的版本:) 02/29 13:35
這週六他們本尊來台北表演了!!衝一個!!
→ Nessa1103:我只會跟自己講,反正都想死了,再多搗蛋一下,看會怎樣 02/29 15:50
是個很不錯的方法耶!(結果這篇默默變成如何克服自殺慾望討論會XD)
推 Grash:這篇好痛,配上DCFC更有緩緩地被推到臨界點的痛-(每聽we look 03/01 21:27
→ Grash:like giants必心揪的傢伙),幸好快天亮了!!! 03/01 21:29
推 Grash:歌名誤植,是looked--過去式太哀傷了就改成現在式(喂#) 03/01 21:34
改成現在式好棒喔整個光明起來XDDD
常被DCFC弄哭+1 (握手)
※ 編輯: laluz 來自: 61.64.169.62 (03/02 02: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