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野貓先生 17 (BG限)

[laluz ( 歧路搖光。)]

BG向H有，過敏的同學請左轉，謝謝！（請相信我歉意很深...）











                        如果不是你，一切就都沒有意義。


十七、

    何昀是我的學伴。她是個可愛的女孩，不像另一個女孩那樣瘋狂跟蹤，她只是常常陪

我聊天，默默去看我比賽，給我鼓勵。她常說自己的趣事，這女孩有些傻氣，做了好多可

以放上笨板的事，和她在一起的時光總是很開心。


    我向何昀提過我有個很愛的人，代稱是「野貓」。隨著我們分開的時間，李宇衡對我

的電話、我的訊息回得愈來愈少，我有次仗著醉意試探他，他仍不願鬆口，不願給我一絲

可能的空間。我本以為我們的關係已經超越了朋友，想不到離開家鄉，就退回原點──甚

至更糟。


    那段時間，陪我說心事的，是何昀。後來李宇衡完全斷了聯絡，我幾乎要發狂，輾轉

才從林至宥那裡知道，他在氣我交了女友沒說。「見色忘友」，林至宥這麼轉述。「你真

的交女朋友了？」


    「只是朋友啊，交了女友怎麼可能不跟你們講。」我說。


    「我才不信你會跟李宇衡講。」林至宥一刀刺回來。


    「幹，為什麼不講，他氣我的還是見色忘友，他心裡根本只把我當朋友。」


    「雖然不想害你難過，不過好像真的是這樣。」他頓了頓，「那傢伙明明知道你在追

他，這算表明了吧？」


    「……我要親口聽他說。」


    我不該親口聽他說的。那天大雨滂沱，打在我身上卻毫無感覺，我閉上眼，耳邊都在

回響李宇衡的聲音：「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一直都是。」


    野貓先生，謝謝你，抱歉我自作多情整整三年，還以為終於有一絲希望了。


    我騎車衝回學校，打電話約了何昀出來喝酒，「我狠狠的失戀了。」我說。她立刻很

義氣的丟下書本出來陪我。


    我們坐在公園裡，我把我和「野貓」之間的事細細告訴了她，大概只差野貓是公的這

一點沒說。雖然很丟臉，我的眼淚還是止不住的滑落。


    何昀只是靜靜聽我說，不時掏出面紙幫我擦去淚水。


    「小夏。」她在我發洩得差不多時喚我，「我很自私，雖然知道你很難過，我還是開

心我有機會了。」


    她聲音平靜，我卻驚得抬頭，望見她臉頰微紅。


    「妳……」


    「你可以慢慢試著愛上我，和我在一起好不好？」她聲音逐漸細微。


    「……給我一些時間想想。」我艱難地回答她。


    不可否認，我動心了。如果和她公開交往，另一個女孩就不可能再干擾我的生活了，

況且何昀是個好女孩，善良活潑，和我個性契合，更讓我無法招架的，是她的五官有些神

似李宇衡，同樣有一雙杏眼，眼角微笑般的略彎。


    「怎麼辦？」我用MSN問林至宥。


    「憐取眼前人吧，善哉善哉。」這混蛋飛快回我。


    我還沒下決定，何昀就開始在比賽和練習時到場邊幫我送水送毛巾，同學們也多半都

早就知道我和她交情好，紛紛開始虧我們曖昧修成正果。


    如果到這個程度，我還拒絕何昀，是不是太給她難堪了？


    掙扎了兩個多星期，我終於傳了兩封簡訊，一封給李宇衡，反覆刪改了好幾次，打了

半小時才傳出去：「最近還好嗎？有好好吃飯睡覺嗎？我明天要去高雄比賽，可以順便幫

你晒一些太陽。另外要跟你說，有個女生跟我告白，我答應了。」


    給何昀的就簡單多了：「妳提的那件事，我想說：好。」


    何昀立刻打來電話，在另一頭又哭又笑。但我等了三天，都打贏比賽回台北了，還是

沒等到李宇衡回我隻字片語。




    無法否認，和何昀在一起非常甜蜜，她總挖空心思做些浪漫的小事給我驚喜，她美麗

可愛的模樣也每每令我看得著迷。在人群中、學校裡，我們不需隱藏關係，在夜市鬧街裡

總是十指緊扣，她喜歡我牽她的手，有時她順勢倚上我肩膀，我聞著她頭髮芬芳的香氣，

和她相擁，同她接吻，我會有些迷惘。


    這就是談戀愛嗎？


    心跳得很快，身體感覺也很舒服。我喜歡何昀，但好像少了點什麼，我說不上來。


    「你現在有多喜歡我一點了嗎？」她賴在我懷裡問。


    「有。」我笑著回她，用大拇指和食指比出一段距離，「這一點。」


    「好少！」她癟嘴。


    「很多了好不好，妳看我的心臟…」我把手擺到左胸口，「就這麼大而已啊。」


    她聽了笑得好開心，仰頭吻上我的唇。




    聽過人說，在異鄉的冬天絕對要有戀人一起過，才不會死於孤單寂寞。我不知道那是

不是真的，但何昀確實給了我很多溫暖，只是在溫暖的時光裡，我偶爾仍感覺到一些間隙

，那裡一片漆黑，冷得徹骨，我覺得自己弄丟了該在那裡的某種東西。


    不用自欺欺人，我知道那些間隙是李宇衡留下的。我的身體和我一樣記得去年冬天，

記得林至宥為葉子倫的事幾乎發了狂、我和李宇衡陪他一起躺在河堤迎接新年。


    今年跨年，是我和何昀交往滿一個月。我們沒去擠著看某靈骨塔噴骨灰，而在一個溫

泉旅館的房間裡過了。


    是的，這是我第一次與人做愛。


    我們有些緊張，情慾真正赤裸現身時，我們都不知所措。我吻遍她泡澡後有些發紅的

身體，我們生澀地互相挑逗，然後我笨拙地戴上套子，她打開雙腿努力放鬆。我找好位置

，一鼓作氣進入她，她閉眼皺眉，承受那一瞬間必然的疼痛。


    那個地方熱而狹窄，柔軟濕潤。我感覺靈魂的一部分頹然崩毀。


    一種純粹的東西就此變質，我髒了，也玷污了她，玷污了愛情。


    我們順利完成了這個初次的性愛儀式，我沒有持續很長的時間就射精了。完成後，我

們並肩躺在床上，手臂交纏。她輕聲問：「你抱過野貓嗎？」


    「他是男的。」我答，扭頭看她表情。


    「啊。」她睜大了眼，看起來有些困惑，好像還在消化這顆炸彈。


    「想什麼，睡了，晚安。」


    我關掉昏黃的檯燈，背向她，打了一封訊息給李宇衡：「新年快樂，祝你平安健康。

」


    傳完丟下手機，和何昀相擁而睡。


    「小夏，我也說謊了。你是我第二個男人，我第一次在高三。」她輕聲說。


    「沒關係，我不介意。」我揉揉她的後腦杓。


    「嗯，我愛你，最愛你了。」她甜甜地呢喃，「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我也愛妳。」我回。


    我愛她、我不介意，這都是真的，一點也不勉強。只是在夜半收到李宇衡回我的訊息

時，我克制不住悲傷，離開這張床，到浴室泡著溫泉直到天濛濛亮。


    對了，阿衡，忘了跟你說，我早已戒菸了。




    忘記李宇衡需要時間。如今離我正式失戀那天一個半月過去，已經好了許多，只要再

一點點，再一點點就能完全忘了。


    過了一星期，我接到一通電話，卻是阿鬼。


    「下禮拜三晚上八點整，來Red Spirit看我們表演。」阿鬼說。


    「啊？」


    「我再把時間地點傳給你存著，你當天到票口自報姓名就免錢了。」


    「阿鬼，我不想看到他。」


    「我管你想不想，叫你來就來！」他惡狠狠地兇我一句，就斷了電話。


    非去不可，就是和李宇衡有關了吧？我不禁苦笑。分明已經快要能徹底忘記，偏偏又

要逼我去接觸他嗎？


    莫非那傢伙…過得不好？


    想到這裡，我的心忽地揪起來。


    原來，不管我再怎麼假裝灑脫，那個份量最重的人，還是他。


    我傳了簡訊，問阿鬼：「至少不要讓他知道我有去，可以嗎？」


    阿鬼回得很快，「當然不要讓他知道，拜託，我怎麼可能害你們。」


    於是我去了，對何昀謊稱我要去討論通識課的報告。




    Red Spirit是一家風格鮮明剽悍的小酒吧，簡單粗糙的表演場地，聚集不少喜歡搖滾

樂的人，我一踏進去就感覺格格不入，尤其自己隻身而來，實在有點孤單。


    我到快開演的最後一分鐘才抵達，場燈很快就暗了，留著發亮的舞台，我混在人群裡

。場地小，全場不過四十幾個觀眾，卻已經有些擁擠。我揀了離舞台最遠的角落站著，這

裡最黑暗，把我融進背景。


    小小的一方舞台，他們就站在那裡，李宇衡蹲著，好像在檢查他的效果器。他的身影

讓我的眼睛又無可救藥的被定住，再無法移動半分。


    他瘦了些，罩在米色T恤下的身體那麼單薄。他站起身，向阿鬼點點頭。


    我才發現他剪短了髮。把原本長度柔軟的髮剪得刺刺的，直立在頭頂上，卻更襯托出

那張臉的冷豔，他耳上的一個金屬環扣閃閃發亮，顯得有些妖氣。


    這張臉，出現在我多少混亂的夢裡的臉。李宇衡，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


    他刷下一個明亮的和弦，夜晚開始。


    李宇衡他們團的名字叫Glass Onion，玻璃洋蔥。阿鬼說是從Beatles的一首歌來的，

「白碟和偉大的音樂實驗。」那時阿鬼敲敲筷子，「Seeing through the glass onion，

一切事物都流動，端看你怎麼看世界。感謝LSD，世界就是這樣！」我實在受不了莫名其

妙的文藝腔，順口回了：「阿鬼，你還是說人話吧。」惹來李宇衡和另外兩個團員的大笑

。


    Glass Onion的音樂就像阿鬼的文藝青年式古怪、李宇衡的灰暗傷痛和無厘頭、Kevin

的青春憤怒暴衝加上冠群的纖細敏感，詭異的綜合體，對我來說是雖然好聽卻也很奇怪的

歌，不過認識一些聽搖滾樂的朋友說很酷。反正我不懂就是了，我只會盯著李宇衡，因為

他不知道、他在眾人的眼光裡，我才能這樣無所顧忌地看他，貪婪地注視。


    幾首歌過去，觀眾間氣氛不錯，比半年前他們剛開始表演時好多了。想到這裡，我替

他們感到有些驕傲，三年的苦練不是假的，雖然年輕又來自小城，卻可以這麼快就征服首

都的耳朵。


    「你們想不想聽李宇衡唱歌？」台上的阿鬼突然這麼說。


    「想！」一群顯然已經是粉絲的年輕女孩喊。


    「以前我們高中的時候，他在吉他社自彈自唱，不知道騙了多少人的眼淚……」阿鬼

還在扯淡，李宇衡苦笑了一下，關了音箱，拔掉他的電吉他，重新接了電木吉他，然後點

點頭，和阿鬼換了位置：「下一首，〈你把你的昨天忘在這裡〉，寫給一個對我很重要的

人。」


    我心裡一揪。李宇衡眼睛往觀眾間掃了掃，低頭彈起了溫柔的小調。


    空氣瞬間柔軟了，所有的人都全神貫注地聆聽。


    「冬天以前，情歌我還不會寫。離別之後，今天總是長過昨天。去年夏天，海風吹的

時候，來不及說完什麼話，還在耳邊……」李宇衡開口，聲音澄澈悠揚，「天黑之前，我

還想怎麼呢，一陣雨就打落枝頭，想要解脫──」


    我忽然感覺窒息。


    「你把你的昨天忘在我的房間裡，忘了把它擦掉洗乾淨。依戀的氣味在我衣櫃裡，我

們卻假裝這是青春的一場遊戲──」


    不是的，那不是一場遊戲。


    「你把你的昨天忘在我的身體裡，忘了掃起抽完的菸蒂。流血的傷口總會痊癒，如果

愛情曾經來過，也讓我借用你的祕密。」


    我楞楞地看他閉眼唱著，接下來唱些什麼歌詞我已聽不清，只覺得心跳的聲音已淹沒

一切。


    李宇衡，是我想的那樣嗎？


    我想哭又想笑，阿鬼叫我來就是為了這首歌嗎？李宇衡，是不是我的幻覺讓我聽錯了

？


    他靜靜彈著美麗的間奏solo，直到尾聲，又悄悄唱道：


    「你卻忘了帶你的昨天一起，明天路上剩我自己。」


    尾奏令人泫然欲泣，我再不敢多看一眼舞台，急急穿過人群，往出口階梯跑上去。




    一切都錯了。李宇衡，我蠢得該死。


    要是真能忘記你，那就好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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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om: 61.62.169.215
※ 編輯: laluz           來自: 61.62.169.215        (06/06 00:30)
推 cupidbuzz:推!  等好久了QQ
嗚嗚對不起...orz
推 just000:能聽阿衡唱現場的話一定會騙走很多人眼淚的TAT
阿衡的專長就是騙眼淚！
推 gxu04:看的好想掉淚Q口Q
（遞面紙）他們快長大了，再一下下 T^T
推 kitty80254:真的等好久....我看了心好揪!!!!give me more!!!!!
啊啊對不起久等了！虐more嗎？放心的，當然還有XD （壞巫婆貌）
推 datehsiling:終於等到野貓了！看完胸好悶啊……雖然阿洲也很苦，但
→ datehsiling:還是拜託再虐虐他吧！（欸）阿衡更讓人心疼啊QAQ
先幫你毆打夏同學比較快！（阿洲哭哭）
推 berrycat:QAQ!!!!!!!!!!!
不哭不哭...
推 heykuoheyhey:這兩隻真是太蠢了啊嗚嗚嗚
年輕人就是衝動啊（菸）
推 cane5:好揪心阿!!!!! 嗚嗚嗚
因為他們是笨蛋，對不起...^^|||
推 hikki52:太虐了QAQ
再一下下...快過去了...
推 Nessa1103:明明有點虐有點想哭，但看到「靈骨塔噴骨灰」我笑到嘶鳴
笑到嘶鳴好有畫面啊！XDDDD 啊那個就真的很像靈骨塔XD
推 scws:還是只能QQ!!!!
...拍謝啦^^|||
推 namimi:昨天看完去睡然後被虐到做惡夢了...0rz 我要去看之前番外
→ namimi:用x年後的他們來平衡一下身心 T______T
作惡夢@@ （轉頭）阿洲你看啦都是你害的！（打）
是說正篇沒有到x年後捏，再兩回之內就會完結了！
推 pinkdemon:〒︿〒 好苦喔～
再撐一下啊，嗚嗚...
推 Grash:..僅管知道這應該是過渡期但還是好想抱著這兩隻哭一下T口T
給你抱！（推兩隻小朋友）
推 jenyjeny:阿洲你跑錯邊了你應該往舞台階梯跑上去才對啦!!!!!!!!!
是說小舞台沒有階梯啦XD 不是那種正規舞台
他如果真的跑過去阿衡會驚嚇過度吧www
推 OTPsernando:嗚嗚嗚...阿洲你總算知道自己笨了> < 阿鬼GJ!!!
阿鬼：（扭頭）我看不下去我的團員行屍走肉而已！
推 datehsiling:什麼！再兩回就完結？那番外應該不少吧XD(欸)
番外要我有靈感時間才會寫啦...（艸）
推 Homeshadow:好喜歡這篇喔~聽歌那段非常有畫面感，令人動容~
→ Homeshadow:BTW，歌詞是作者大人自己寫的還是真有其歌？
是小的自己寫的>///<
推 sky1987:我甘心被阿衡騙!!! 唉這樣何昀很可憐耶 夏廷洲你這白癡(巴
他也只是個普通的、剛滿十九歲的大男孩而已嘛www
推 ddsebb:阿衡我都要哭了Q___Q
不哭啦...（遞面紙）
推 lienboo:阿衡騙到我的眼淚了Q口Q 但是我超想看阿衡其他無聊歌詞XD
阿衡：我的歌詞明明就很正常，奇怪ㄟ你們～
推 moonykiss:推推推 等好久怎麼能不推
謝謝=///= 對不起久等了！
推 Jumpinggenes:真的等了好久看到好開心QQ歌詞真的很有畫面呢
→ Jumpinggenes:阿衡真的姊姊要哭了Q____Q（你誰
謝謝ˇ 我叫阿衡來給姊姊秀秀～
※ 編輯: laluz           來自: 61.62.169.215        (06/07 03:07)
推 stupidbird2:Q___Q  那個歌詞......(好想敲碗~但是我又沒時間可看)
→ stupidbird2:Q_Q(所以先把碗收好)  另外~這兩隻真叫人心疼~糾心中
推 leinna970:歌詞真的寫得好棒～～可是這回真的好哀傷Q_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