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shinyisung:萬千棺材聳立地面XDDD 11/29 15:26
推 ieo7131989:XDDDDDDDDDDDDDDDD 11/29 21:31
推 marose:彼此互認為蠻荒之地來的…… XDDD 11/29 23:05
一個陌生的男子，指著一個幾百年前的盒子說那是他的物品。
伍武璋想了片刻，說：「還真特別的人，竟然會送小孩古董當生日禮物。」
司徒羿搖頭，回道：「那不是古董，是他特地央師傅做的木盒。」
為了讓伍武璋相信他說的話，他從懷裡掏出刻有他名字的玉佩，羿字是用草書
勾勒後讓師傅依據字形刻成，他把玉佩放在桌上，拿起木盒，一臂抱著盒子，一手
轉動盒子的底部，也許是因為久未拆開，他費了一番勁才轉開，拿下盒底後並沒有
變成中空，他把盒子的底部面向伍武璋，盒底的圖案與玉佩相同。
擁有一枚和盒子相同圖案的玉佩，其實這也不代表能夠完全信任司徒羿的話。
布上有那麼多人的血，不見得能夠鑑定出最先留在上頭的血是誰的。
「你想要這個盒子嗎？」伍武璋見他一直看著盒子，於是問道。
「我……我想要先找到堂哥，問他為何要做那些事。」司徒羿環視室內一圈，
說：「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
伍武璋皺起眉，面對一個擅自闖入自家的陌生人一再問自己身在何處，令他稍
感不耐，「這裡是我家，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怎麼進來，也不認識你要找的堂哥，但
你總有個家可以回去吧？既然你說那個盒子是你的，那就直接拿去，我收著也沒什
麼用。」
司徒羿聽了他的問題，鎖眉思索片刻，搖頭說：「我不曉得該如何回府。」
伍武璋聽到他說要回府，略感莫名，心想這樣大概連住址也問不出來，於是接
著問：「那你家電話號碼呢？打個電話問問總行了吧？」
「電話？那是什麼？」
伍武璋沒想到在這手機普及的時代，竟然還會有人連電話是什麼也不知道。
他指指沙發旁小櫃子上的電話分機，說：「那個就是電話……用來跟遠方的人
連絡的工具。」
司徒羿瞥了一眼，馬上道：「沒見過，這是像鴿子一樣的東西？原來這東西還
會飛啊！」
「鴿子？好……好，你要這麼說也沒錯。」伍武璋愈來愈覺得莫名其妙，俗話
有說：「沒吃過豬肉起碼看過豬走路」，現代雖然要改成「沒看過豬走路起碼吃過
豬肉」，又不是從蠻荒之地來的，怎麼可能連電話都沒看過，搞不好連世界上最偏
僻的地方也有架設電話，就算是幾十年前電話不普及，起碼一個村子也會有一支電
話架在里長、村長伯家裡。
「你真的不知道怎麼回家？就算不知道怎麼回去，總記得附近有哪些地標吧？
」伍武璋見他也不像有智能障礙，不死心繼續問。「如果你真的一問三不知，那我
只好把你帶到警察局。」
司徒羿拿起玉佩，撫摸上面的紋路。
「兄台，可否用這玉佩向你換匹馬？雖然不知這裡是哪，我想我邊騎邊找總能
找到德親府。」
「馬？」伍武璋失笑，「你要騎馬？沒有那種東西。」
司徒羿垮下臉，心想連馬也沒有的地方，莫非是極為貧瘠之處，於是不抱任何
期望地問：「請問還有其他法子到別處嗎？要不能找頭驢子也好。」
伍武璋不禁玩味，心想這少年不知是從哪闖來，其實要馬也是有，雖然他沒有
學過馬術，從認識的朋友要尋得買馬管道也不難。
「你認得你的府嗎？」既然他都把家稱作府，伍武璋也就依著他說。
「當然。」
「不如我騎機車帶你找府。」心想也好一陣子沒碰愛車，這大好天氣就不窩在
汽車裡，好好兜個風順便送走這個奇怪的少年。
「雞車？雞那麼小一隻要怎麼騎？難道你要用雞拉拖車？這樣要百來隻雞才拉
得動吧？如果一排有十隻雞，一百隻就有十排，那些雞肯定訓練有素，必須整齊劃
一地往同一方向跑，搞不好有的雞太激動就飛了起來……」司徒羿煞有其事地分析
起來。
「停、停！你在說些什麼？機車就機車，還什麼飛起來？」伍武璋聽他說得忘
我，連忙制止他再往下說。
「是你先說雞車，確實很難想像那個畫面。」司徒羿悶著聲說。
「我也很難想像會有人聽到機車想成用雞當交通工具。」伍武璋十分確定對方
一定連飛機也沒聽過，搞不好他還會以為是有一大群雞翅膀疊著翅膀在空中飛行，
而人就像乘坐魔毯那樣坐在雞的背上。
他以前讀書時同儕也有很多少爺小姐，對生活常識的貧乏總是令人嘖嘖稱奇，
但再怎麼離譜也不會不知世事到這種地步，簡直就像一出生就被關進史金納的箱子。
要說司徒羿是喪失記憶也不太像，起碼他還知道雞是什麼，還有提及盒子的事。
伍武璋的目光轉移到他帶的布包裹上。
「你帶的那個東西是什麼？搞不好裡面有找出你家的線索。」
「沒什麼東西，就我的衣服而已，還有堂哥不知道放些什麼進去。」
「你的衣服？難不成你是離家出走？」
「我不是離家出走，我是……我是……奇怪，我是為了什麼事到那裡，怎麼會
忘了？」
沒等伍武璋接話，司徒羿迅速打開包裹，拿起來沉甸甸的，不像只裝著衣服。
他把包裹放在桌上，解開雙層的結後攤開。
包裹裡面有一件摺起的錦袍，袍衫是以綢緞製成，看得出衣上的圖案是以蓮花
變形而成，襯著琥珀色的衣料，更顯蓮花的淨白。司徒羿發現伍武璋直勾勾地看著
他的衣服，驀地紅起臉，連忙把袍衫藏在包裹布底下。
放在衣服下的竟是閃著金光的元寶，還有幾串碩大珍珠串成的鍊子與尚未經過
琢磨的翡翠。
「為何……」司徒羿喃喃低語，他突然抽出錦袍，雙手捏著袍子的上身，寬大
的袖子垂了下來。
幾十張銀票從袖口落下，散落在地。
司徒羿蹲下身撿起銀票，每張銀票上的金額在他當時的年代，都足以讓大戶人
家無虞渡上一年半載。
「你可以告訴我，這裡是哪裡嗎？」他手裡揪著銀票逼近伍武璋，顫抖地問。
伍武璋看他拿出那些東西，一時半刻竟說不出話。
「請您告訴我，這裡究竟是哪裡？」司徒羿不死心再問。
「這裡是台……灣。」原本他想回答台北，但一個想法逐漸在他腦中成形，於
是改口。
「台灣？」
「你連台灣也不知道？」之前伍武璋在國外讀書時親身體會到有很多人不知道
台灣，但他完全沒想到會有一個活在這地方的人會不知道台灣。
司徒羿心想兩人既然能夠溝通，必然不在蠻夷之地，「溥天之下，莫非王土。
王土之大，地名萬千，難以計數，縱有一地名為台灣亦不足為奇。」
「王土？什麼王不王的？」伍武璋指了指擱在沙發的錦袍，「你去換上戲服，
這樣還可以當個微服出巡的皇帝。」
司徒羿沒仔細聽他話裡的揶揄，環顧四周雖是陌生的景物，但看起來也沒什麼
不便。原本穿百姓的衣服就是為了行動方便，還是換回自己慣常穿的衣服來得舒適
些，於是他拿起錦袍。
「叨擾。」他朝伍武璋微鞠個躬，走到落地窗前拉開窗簾。
「你想在陽台換我也不反對，反正在這裡就連小鳥也……」他話還沒說完，司
徒羿就直挺挺地往後倒下，如果不是他反應得快及時上前攬住他，後腦勺就直接撞
上地板。
伍武璋無奈地看著臂上的人，菜瓜布衣扎得他皺起眉，於是伸指撓了司徒羿的
腰。
對方很快就用手遮著腰跳開他。
「這裡……這裡是天界？」司徒羿揉著自己的脖子，又捏了下臉頰，「我死了
對不對？你是牛頭還是馬面？我是被堂哥殺死的，剛才那些元寶銀票是為了測試我
對人世欲望是否還有眷戀，我說的對不對？」
伍武璋一愣，生平第一次被問說是牛頭還是馬面，看他又跳又叫，也不知道該
笑還是該怒。
「司徒先生，敢問您為何會認為自己已經死亡？」
「唯有死亡才能夠飄在空中俯瞰人間，方才我看一眼，竟是看到千萬棺材矗立
地面。」
哪來的棺材？伍武璋納悶拉開窗簾，四四方方像積木的房子幾乎占據每一片土
地。
他轉念一思，按捺住想笑的衝動，說：「如果你要那樣想也沒辦法。不過你不
覺得又是天界又是牛頭馬面很奇怪嗎？」
「許是天界人力不足，請牛頭馬面協助工作。」司徒羿飛快回道。
「那你怎麼不會認為是地獄空間不夠，所以把你丟到天界審判罪惡？」
司徒羿一時語塞，撇撇頭，改口問：「我想更衣。」
「就在這邊換，我無所謂。」
「我……我……」
「我出門去買午餐，不會有其他人進來。你換好後就待在這裡，哪裡都別去，
電視遙控器在這裡，對著那邊按下這個鈕就可以看。」伍武璋拿著遙控器比手畫腳
，「其他地方都別去，不然以你這樣傻呼呼的，待會昏倒就沒人救你。」
他快速交代完，也沒確認司徒羿是否聽懂就匆匆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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